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挑衅,又带着一丝调侃,让温嘉良有些不知所措。
“这点你放心,绝对不会……”
温嘉良赶忙一脸诚挚的保证。
丁佳妮搅着吸管,动作悠闲。
又忽然抬起头,眼里闪过狡黠。
“你是警察,我当然信得过你!而且我也查过了,未满二十岁不能领证,我们就是办个仪式哄长辈开心,对吧?”
她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话语,让温嘉良有些哭笑不得。
推了推下滑的眼镜,眼角扫过她攻略纸上的“禁止肢体接触”条款,提醒道:“仪式上需要鞠躬、敬茶,可能会有握手或者拥抱之类的动作,你要是介意……”
“没事,就当是演课本剧。上周刚演过《雷雨》,我演蘩漪,比这难多了。”
她忽然正色,“但有个事得说清楚……你以后值班时别来学校门口晃荡,同学看见会瞎传的。”
这时,几个穿她们学校校服的女生正有说有笑地从橱窗经过。
丁佳妮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动作慌乱又急切的将鸭舌帽的帽檐转回来。
使劲往下压,试图把自己的脸藏进阴影里。
又匆匆把手中的攻略偷偷藏进怀里,像是在守护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温嘉良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她的指尖,那里还沾着圆珠笔油墨。
星星点点的黑色污渍,瞬间触动了他心底深处的某根弦。
刹那间,高中时水笙每次写完作业,指尖同样沾满油墨的画面涌上心头。
他不禁会心一笑,轻声说道:“你放心,我连你读文科还是理科都不知道。”
话落,他微微停顿,神色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
“其实我本该今年带新人警员实习,现在却……”
“却要跟高中生‘结婚’,对吧?”
丁佳妮像是猜到了他要说什么,忽然笑出声。
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下绽放的花朵,眼睛弯成了月牙,透着几分俏皮。
不过她突然像是想起什么天大的事,脸色骤变,慌张道:“糟了!闹洞房可怎么办?”
她攥着衣角,语气带着些颤抖,“上次当伴娘,我亲眼看见新郎新娘被折腾得不成样子。一群人把他俩堵在床上,变着法子捉弄新郎,还逼着他们玩低俗游戏……”
“居然把鸡蛋塞进新娘衣服里,让新郎隔着布料把鸡蛋滚出来……还有吃香蕉……不能说了,反正很恶心……”
话音未落,她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像被火燎过的晚霞。
回想起那不堪入目的画面,她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
若真碰上这种场面,温嘉良的手岂不是要在她身上肆意游走?
想到这儿,她后背发凉,指尖都跟着发起抖来。
温嘉良望着她绯红的脸颊和慌乱的眼神,忍不住爽朗大笑,眼底闪烁着戏谑的光。
“怎么,这是害怕,还是在偷偷期待?”
丁佳妮瞬间竖起浑身“刺”,像被踩到尾巴的小猫般炸毛。
“当然是害怕!我可警告你,到时候别想趁机占我便宜!”
她仰起头,睫毛扑闪间透着认真,“别看我平时爱打趣,可骨子里传统得很!”
“男女授受不亲的分寸,我守得比城墙还牢,这么多年,连衣角都没让男生碰过!”
温嘉良敛去笑意,神色郑重:“放心,这场婚礼本就是逢场作戏,我没打算惊动任何人。”
“既然是假结婚,何必大张旗鼓?不会有闹洞房这一出。”
紧绷的肩膀陡然松弛,丁佳妮如释重负地长吁一口气,眉眼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