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把一沓资料全部在桌上摊开。
“这是当年夫人母亲车祸的全部资料。”
首先映入沈成煜眼帘的是一张车祸现场照片,上面十八岁的温襄全身是血,被母亲死死护在身下,才堪堪保住一条命。
她当时手里紧紧攥着的,正是自己拿去送给温玲的那副金针。
沈成煜恍然大悟,那天温襄发火打温玲时,地上就散落着这副金针,应该是温玲去挑衅惹怒了温襄。
助理一条条说出查到的真相。
“夫人当年也在那辆车上,一辆大货车直直撞过来,幸亏夫人的母亲护住了她。”
“那辆货车的司机之后就消失无踪,幸好他以为风头过去了,我们又找到了他的踪迹。”
“他说,是温玲小姐指使他的……”沈成煜崩溃地听着这一切,但助理查到的远远不止这些。
“温玲小姐当初的婚事不是被迫的,是脱光了主动送上门的。”
“而且,她结婚后,还曾经偷偷爬上过公公的床,被婆婆教训了一顿。”
“就连夫人在狱中被折磨,失去味觉和嗅觉,也是温玲小姐下的令。”
……原来如此。
当初他对温襄用药失误的事始终心存疑虑,便再三嘱咐,让人在狱中好好照顾她,但她出狱时还是全身伤痕。
这么多年,自己竟然对温玲这样的一个人情根深种,把温襄伤到如今地步。
想到这些,沈成煜跪倒在地,眼泪止不住流下,心脏越来越痛,痛到几乎无法呼吸。
他双目猩红,拿着资料径直回了温家。
路过温氏医馆时,有许多人在排队问诊,温玲一脸不耐烦,索性让学徒问诊,学徒抓什么药她也不管,最后自己躲到家里吹空调。
如此医德,沈成煜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一个电话把正在出诊的温父叫了回来。
看着沈成煜气到发疯的样子,温玲吓了一跳,就要娇滴滴去扯他衣袖,却被他一巴掌扇翻在地。
她眼看不好,急忙捂住肚子喊痛。
沈成煜冷眼看着她表演:“你不是中医传承人吗?
工夫不用来治病,倒用来装病了?”
温父刚好进门,温玲跟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爬过去涕泗横流。
“爸,姐夫不知道发什么疯,竟然要打我!”
不待温父发言,沈成煜把那些资料递给他。
“爸,我们都被温玲这个贱人骗了!”
看着白纸黑字的证据,温父几乎站不稳。
“孽子啊,你怎能如此狠毒,害了襄襄妈妈,又诬陷襄襄。”
“是我瞎了眼,竟一直被你蒙在鼓里!”
温玲看着这个情况,仍强撑着不承认。
“爸,姐夫,你们在说什么?”
沈成煜把资料扔到她面前,她面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镇静下来。
“这是什么啊?
我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姐姐可是杀人犯,这一定是她诬陷我伪造的证据。”
看着温玲死赖着不肯承认的样子,温父气到吐血,跪倒在地,哭得尤其痛心。
“造孽啊,襄襄天赋那么好,又有仁心,我竟然偏心你这么一个蛇蝎心肠的私生女,让你代替襄襄做传承人!”
沈成煜看着温玲,恨不得活剐了她。
温玲眼看着赖不掉,便站起身来朝外跑,却一个不稳撞到了沙发角,瞬间下身鲜血涌出。
她痛到脸色发白,不断朝沈成煜呼救。
“煜哥哥,我腹中是你亲骨肉啊。”
“你救救我们的孩子,救救我吧。”
看到她这副样子,沈成煜脑海浮现的却是温襄被绑在树上受伤的样子,那时的她该有多痛啊。
见没人理她,温玲只能强撑着爬到屋外自己开车去医院。
但她车技不好,加上身体疼痛难当,在公路转弯时一个不小心冲下了悬崖,尸骨无存。
沈成煜不关心温玲的死活,他满心满眼只有一件事。
一定要找到温襄,向她道歉,求她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