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秦川姜悦的女频言情小说《心理罪:命案现场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布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什么是光明?什么又是黑暗?心向光明则光明,心向黑暗,必将坠入无尽深渊。我叫梁斌,二十四岁那年,以优异的成绩从警校毕业,被分配到了西山派出所刑侦分队。转眼几年过去,我也经历了太多太多有关人性的阴暗面。某十九岁男子为了几百块钱,竟然对自己的亲生母亲痛下杀手,并且残忍分尸,甚至还能若无其事的在家里住了半个多月。某二十一岁女子和男子在家翻云覆雨,却碰巧被年迈的奶奶看见,仅仅是因为说了她几句,她竟然联合男子将老人绑在椅子上活活饿死。这些我原以为仅仅会出现在电视剧中的剧情,却真切的出现在了我的从警经历中......故事还要从五年前说起。2016年的夏天,我刚从警校毕业,之后被分配到西山派出所刑侦分队。刚来到警队,对周围的一切都不熟悉,很多时候都...
《心理罪:命案现场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什么是光明?
什么又是黑暗?
心向光明则光明,心向黑暗,必将坠入无尽深渊。
我叫梁斌,二十四岁那年,以优异的成绩从警校毕业,被分配到了西山派出所刑侦分队。
转眼几年过去,我也经历了太多太多有关人性的阴暗面。
某十九岁男子为了几百块钱,竟然对自己的亲生母亲痛下杀手,并且残忍分尸,甚至还能若无其事的在家里住了半个多月。
某二十一岁女子和男子在家翻云覆雨,却碰巧被年迈的奶奶看见,仅仅是因为说了她几句,她竟然联合男子将老人绑在椅子上活活饿死。
这些我原以为仅仅会出现在电视剧中的剧情,却真切的出现在了我的从警经历中......
故事还要从五年前说起。
2016年的夏天,我刚从警校毕业,之后被分配到西山派出所刑侦分队。
刚来到警队,对周围的一切都不熟悉,很多时候都因为业务不熟练,经常加班加点。
2016年的冬天,圣诞节前一夜,我忙完手头上的工作,准备打车回家。
刚走到路边,突然听到一声嘶声裂肺的尖叫声,声音是从马路对面的写字楼里传来的。
来不及多想,我立刻冲向写字楼,还没等我进去,就被一个失魂落魄的青年撞了个满怀。
他神情恍惚,眼神中充满恐惧,口齿不清的喊着救命!
我连忙将他拦住,问他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回过神,男子气喘吁吁的对我说:“杀人了,杀人了......”
“头都没了!”
听到这话,我心里不由咯噔一下,连忙给秦队长打了电话。
秦队不仅是我的队长,也是我的老学长,我刚来警队的时候,他也帮了我不少忙,关系很不错。
只是,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是因为这一通电话,却让他陷入了黑暗深渊。
“你先去守住案发现场,我马上赶过去!”说完这一句,秦川果断挂断了电话。
在我的印象中,秦川办事向来稳重,可从刚刚的语气判断,却透着一股焦急。
当时我也没有多想,转身进入写字楼,来到电梯口,带上橡胶手套,按下了电梯按钮。
“叮!”
一声轻响,电梯门缓缓打开。
当我看到电梯内的场景时,我整个人都麻了,脑袋嗡嗡作响。
电梯内,墙上满是鲜红血迹,布满血手印。
而更加诡异的是,一个满身血迹的绒娃娃吊在电梯中央,角落处躺着一具无头女尸,她的脑袋滚落在电梯另一侧,双眼圆睁!
我揉了揉眼睛,缓过神来,连忙拨通了市刑侦大队的电话。
毕竟是凶杀大案,我们一个小小的刑侦分队,实际上并没有处理这种凶杀案件的权限。
按照正规流程,我们也只需要及时保护好案发现场,然后通知刑侦大队前来接手。
只是让我奇怪的是,在这么狭小的空间内,大部分空间都被绒娃娃占据,死者若是想要进入电梯,必然会碰到绒娃娃。
任何一个正常人,如果看到电梯里有这么一个诡异的东西,第一反应肯定是惊吓,而不会独自进入电梯。
难道说,死者是在被杀之后,再被搬进电梯的?
可从现场来判断,周围的血迹也是溅射性的,这也能充分证明,电梯内,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更让我疑惑的是,吊在电梯内的绒娃娃身上也应该是溅射性血迹,可实际上绒娃娃的血迹却是浸透状,更像是从内部渗透出来的。
难道,这绒娃娃......?
我不由眉头紧皱,低头再次查找其他线索,只是并没有找到我想要的东西......
“梁斌,怎么回事?”
就在我思索着案情疑点的时候,秦川已经赶来。
和我猜想的一样,西山近几年并没有发生什么大案,就算是有一些死人案件,大多也都是自杀。
秦川虽然已经上任好几年,但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案子。
当他看到电梯内的女尸后,也是脸色一白,明显有些失态。
就在这一瞬,我似乎察觉到了秦川眼中那一闪而逝的惊讶。
因为这个案子要移交市刑侦大队,我们也不敢擅自破坏案发现场,只能原地等待刑侦大队和法医前来。
这期间,我也出去询问了当时跑出写字楼的青年男子。
男子名叫张明,三十一岁,是这栋楼十七层的某公司员工,他解释道:“原本他八点多就下班了,只是因为企划书临时需要改动,就加了一会班,一直忙到凌晨一点。”
“一点?你不是一点半出来的吗?这期间的半小时你在干什么?”我不由问道:
张明嘴唇颤抖道:“没错,我本来都到家了,只是刚到家门口,领导打电话过来说我的企划书有些小问题,我就又赶了回来。”
“可能我一打开电梯,就看到了那具无头女尸。”
“你能确定,你之前离开公司的时间是凌晨一点吗?”我确认道:
“绝对没错,因为我忙完手头上的工作,就给老婆打电话说我准备回家了,当时刚好是凌晨一点整。”张明明确道:
“这么说,你之前离开的时候,电梯内没有任何异常,可当你第二次返回,就发生了离奇命案?”
“对!警察同志,我好害怕,该说的我全都说了,我现在可以回家了吗?”张明满脸苍白道:
我上下打量了一番张明,觉得他并没有撒谎。
可凶手要在这短短半小时内,不仅要将身长一米五六的绒娃娃放进电梯,还要杀死一个成年女性......
这么短的时间,凶手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十分钟后,警铃的声音逐渐传来,紧接着,四五辆警车陆续赶来,周围还有不少路过群众探头张望,刑侦大队也在现场外围拉上了警戒线。
随后,我和秦川都接受了询问,然后负责驱散周围的围观群众。
“秦队,那个绒娃娃......”
我走到秦队身边,觉得今天的秦队有点不一样。
虽然他平时不太喜欢说话,但起码的闲聊还是有的,但自打发现这具无头女尸之后,他就一句话都没说。
“嗯?你说什么?”
似乎是反应了过来,秦川愣了愣,一脸迷茫的回应道:
我看了一眼秦川,小声道:“我觉得,电梯里的尸体,应该不止一具!”
闻言,秦川点点头,开口道:“嗯,那个被吊在中央的绒娃娃,刚才刑侦大队的人已经验证了。”
“还有一点让我疑惑,正常来讲,不管那个绒娃娃是如何被吊上去的,单单是那名无头女尸,如果她是在电梯内遇害,凶手就应该在电梯内作案的,可电梯内满是血迹,却没有任何有关凶手的痕迹。”我接着说道:
秦川有意无意的撇了一眼电梯,淡笑道:“你觉得,这是一桩密室杀人案?”
在他说话期间,注意力却一直都放在身后的电梯方向。
“最起码,我可以确定,在案发现场,电梯内除了那个人偶和死者,没有其他人。”
当然,这只是我和秦川闲聊的话题,但我认为,如果可以继续查下去,也许可以给刑侦大队提供一些有用的线索。
“秦川,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就在我和秦川闲聊的时候,一道冰冷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我回头一看,竟然是刑侦大队的副队长李晨,在他身后,还跟着两名刑警。
李晨快步上前,丝毫没有在意我,直接掏出手铐,作势就要扣押秦队。
见状,我闪身拦在了秦队和李晨中间。
“李大队,你这是干什么?秦队犯啥事了?”我看着李大队,心里有些发慌,但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李晨今年已经四十多岁了,是个从业二十余年的老刑警。
大概半年前,西山刑侦分队长推荐秦川进入市刑侦总队,可李大队却死活不同意。
这其中原因我不清楚,但有一点,他们二人相熟已久,关系也不差。
所以李大队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抓人,更让我意外的是,大家好歹也是同一个机关的同时,就算秦队真的犯了事,也不至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他铐起来。
而且我们还在案发现场,周围甚至还有不少人用手机拍摄。
“秦川,我现在怀疑你和这起恶性杀人案有关,请你跟我回去配合调查。”
李大队没有理会我,直接将秦川铐了起来。
“李大队!”
“梁斌,你记住,永远都要相信自己的推断,你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人,别让我失望。”
我刚想替秦川辩解,却被他开口打断。
当时我有些想不通,为什么秦川会突然这么说,但回去的路上,我也听到了一些闲言碎语。
甚至有人已经将秦川当场被抓的照片放在了网上,指认秦川就是杀人凶手。
而他,也在一夜之间,成为了整个西山的热门话题。
秦川被带走之后,前来验尸的法医也到了。
“李大队,现场什么情况?”
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我转头看去,下一刻,我不由冷在当场。
姜悦?
怎么会是她?
难道之前说法医院要调派过来的法医,就是她?
“现场发现两具尸体,一具无头女尸,另一具......”
“因为案发现场过于狭小,我们只能将她们抬出来,方便你们进行尸检。”李大队对姜悦开口说道:
姜悦来到现场,四处查看了一番,随后一双清澈的眼眸落在了我身上,我连忙转身避开。
“我听说你们最近还在调查另外一桩案子,人手应该不够,那就让他暂时帮我吧。”
姜悦指着我的背影开口,说完,便朝着电梯门口走去。
“梁斌,你去协助姜法医尸检。”李大队朝着我吼了一嗓子。
听到这话,我再次想起了那具无头女尸,脸色不由一变。
说实话,这种场面我还是有点犯怵的,尸检和保护现场可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但李大队都已经点名了,我也只能硬着头皮顶上去。
当我来到电梯口的时候,姜悦已经拿着工具箱在电梯口等我了。
从她那明亮中带着一丝玩味的眼神中,我知道,她认出了我。
我强忍着内心的抗拒,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将准备好的塑料纸铺在电梯门口,然后深吸了一口气,一把将那具无头女尸抱了起来。
可就在这时,女尸竟然直接瘫在我身上,尽管我已经屏住呼吸,但依然能感受到那浓重的血腥味。
“李大队,这位是新手吧?”
这时,姜悦双手环抱,站在我身后悠悠开口。
李晨尴尬一笑:“今年的应届生,刚来没多久,他是犯罪嫌疑人的下属。”
听到这话,我心里咯噔一下。
犯罪嫌疑人?
他说的难道是秦队?
“你可千万别乱说,在罪名没有成立之前,还是不要妄下定论。”我忍不住替秦队辩解。
但换来的,却是李晨的不屑目光。
“我们说话,你乱插什么嘴?”
“瞧你这熊包样儿,哪有一点当警察的样子!”
“不行就给我滚蛋,耽误工夫!”
听到这话,我强忍着恶心,一把将无头女尸放在了塑料纸上。
就在这时,李大队再次开口:“还有那个绒娃娃,一块搬下来,那里面还藏着一具尸体呢。”
我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没有说话,强压下胃里的翻涌,转身走进电梯。
来警队半年多,还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委屈。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老学长被李晨抓走,可我却连为他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这时,姜悦已经打开工具箱,动作娴熟的带上一副橡胶手套,随后在无头女尸身上来回检查。
“死者女性,十八岁到二十一岁之间,从凝血程度来看,死亡时间应该在凌晨十二点十分左右,身上没有明显伤痕,致命伤只有一处,利器断头,现场的这些喷溅式血迹,就是那时候造成的。”
听到姜悦这话,我眉头一皱。
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明显伤痕?致命伤是利器断头?
按照常规的杀人手法,确实有这种可能,但如果凶手是在电梯内行凶,在如此狭小的空间内,死者难道没有丝毫的挣扎吗?
想到这里,我从一旁的警员身上要了一根甩棍,按照砍头的姿势,右手将甩棍高高抡起。
“啪!”
和我预料的一样,甩棍顶到了电梯墙壁,我也根本无法使出全力。
但想要将一个人的脑袋一瞬间砍下来,需要的力气明显不够,哪怕是一个健硕的成年男性,在这么狭小的空间内,也不可能完成这种动作。
“你在干什么?”
可能是听到了撞击声,李晨来到电梯门口,一把将我的甩棍夺了过去。
“我是在模拟案发现场,哪怕是一个成年人,在电梯内,想要一举将人头砍下来,造成尸首分离的状态,这根本不可能办到。”
“更何况,秦队之前在抓小偷的时候伤了右手,所以他不可能是这起凶杀案的凶手!”
我想帮秦队辩解,可却被李晨抬手打断。
“你知道这名死者是谁吗?”李晨看着我问道:
闻言,我一脸茫然,随后看了一眼女子的头颅,确定自己不认识。
但既然李晨能这么问,那么她的身份肯定有问题。
“她叫沈雯,是爱民医院的护士,三年前就失踪了,我查看了监控,在凌晨十二点零五分,沈雯出现在了监控中,而你的秦队,秦川也尾随进入写字楼,这还不足以说明吗?”
“我清楚你和秦川的关系,但你要铭记,你是一名警察!工作期间不能掺杂任何的私人感情!”
听到这话,我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
秦队来过这里?这怎么可能?
我过来的时候,周围根本没有人,而且我也亲自检查过监控,线路明显已经被人剪断了,他从哪里调来的监控视频?
“李大队......”
“还做不做事了?当这里是辩论赛呢?”就在我想反驳的时候,姜悦的声音想起。
李晨眉头微皱,瞪了我一眼:“做你该做的事!”
看着李晨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秦队会出事。
顾不上想太多,我接着将绒娃娃抱起来放在无头女尸旁边。
动手之前,我检查了绒娃娃的外观,内部也十分充实,重量也和普通的绒娃娃明显不符。
难道里面真的是人?
如果这里面也是一具尸体,那绒娃娃也不会这么饱满,应该还有其他填充物。
想到这里,我解开了绒娃娃身上的麻绳。
绒娃娃身长大约一米六,重量约八九十斤,内体填充着劣质海绵,在我看来,这绒娃娃体内,应该不是一具完整的尸体。
原因十分简单,我把它抱出来的时候,明显感觉到里面的东西不是一个整体,而是分布不均的块状物。
所以我意识到,这里面的尸体应该是被人提前肢解过,然后再塞进去的。
摆放好绒娃娃之后,我看了一眼姜悦。
她对我一笑,随后接着低头检查。
她的手指很纤细,虽然戴着手套,但也能看得出一双手长得十分漂亮。
“绒娃娃的背后是被人用鱼线重新缝制的,除了脑袋,胸口和四肢都有大小不一的口子,李大队,这个绒娃娃需要裁剪。”姜悦观察了一番,随即对李晨缓缓开口。
“没问题。”
李晨看着姜悦,点头说道:
随后,姜悦没有停顿,直接拿出一把剪刀,开始裁剪绒娃娃。
就在剪刀裁剪到绒娃娃的手臂处时,一个碗口大小,满是血迹的不明物体哗啦一下滚落出来。
所有人的目光不由集中在不明物体上,原本吵嚷的电梯口瞬间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紧接着,一个接一个的尸块出现在所有人的眼前,别说是我,就连当时在场的刑侦大队刑警都忍不住捂住口鼻向外跑去。
我也忍不住眼睛微眯,仔细一看,这才发现,这些碗口大小的尸块,竟然是一个个婴儿的人头?!
“姜法医,这......”
李晨见到这一幕,不禁眉头紧皱,一脸震惊!
姜悦没有说话,重新换了一副新手套,随即将绒娃娃内体的尸块全部掏出。
一共是三颗人头,从大小来看,应该都是足月的婴儿脑袋,其他部位的尸块更是不计其数。
“从尸块上的肤色来看,这些婴儿应该都是难产出来的死婴,死亡时间大约五六个小时,而且......”
“而且什么?”李晨忍不住开口。
“而且这些婴儿的流血量很少,别说是死婴了,就算是正常婴儿,也不应该流这么多血,而且你看,直到现在,绒娃娃的身上还在不断往外渗出鲜血。”姜悦看了一眼李晨,缓缓开口。
我下意识捏了捏鼻子。
的确,就算这几个婴儿是在电梯内被杀害的,也不可能流这么多血,所以......
“李大队,我能检查一下绒娃娃吗?”
这话一出,姜悦和李晨的目光全都落在了我身上。
当我这句话一出口,我就有些后悔了。
毕竟我的顶头上司才刚被李大队以犯罪嫌疑人的名义铐了起来,他又怎么会让我破坏证据?
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李晨竟然伸手递给我一副手套,低声道:“小心点,别破坏了物证。”
闻言,我不禁有些受宠若惊,随后点了点头。
戴上手套,我蹲在姜悦身边,随后小心翼翼的伸手进绒娃娃体内摸索。
就在这时,我的右手似乎碰到了一个软乎乎的东西,随后抓着它缓缓拉扯出来:“找到原因了!”
话音落下,一个血袋被我拉扯出来,李晨皱眉道:“这么说,凶手是事先将血袋放入绒娃娃体内,然后将婴儿塞进去,之后再将血袋刺破?凶手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他是想表达什么?混淆我们的视线?还是另有目的?”
“李大队,我们在现场发现了这个。”
就在这时,一名刑警拿着一个透明塑料袋来到李晨面前。
我趁机扫了一眼,是一个烟头。
“这应该是是凶手留下来的。”那名刑警开口说道:
“不可能!”
“不可能!”
我和李晨异口同声开口。
李晨眼睛一眯,随后饶有兴致的看着我道:“说说看,为什么不可能?”
我不由有些尴尬,随即开口道:“因为电梯内到处都是血迹,可偏偏没有任何一个脚印,所以我认为,凶手根本就没有进入过电梯。”
“没进过电梯?你在开玩笑吗?”
“没进过电梯,凶手是怎么杀人的?”
“这烟头又怎么解释?”
“一个屁都不懂的毛头小子,你是悬疑电影看多了吧?”一旁的刑警听完我的话,直接开口反驳道。
这个问题也算是整个案件的重点。
其实我刚来到案发现场的时候,就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凶手会不会是利用了电梯的运作惯性,将鱼线事先布置在电梯内,只要电梯启动,鱼线就会瞬间被绷直,从而形成一把锋利的刀刃!
如此一来,仅仅需要一瞬间,就能让任何一个人人首分离!
可显然,这一点不仅我想到了,李晨显然也想到了。
他已经让手下在各个可疑位置找了个遍,都没有发现丝毫可疑痕迹。
那么,凶手究竟是如何做到,再不进入电梯的情况下,将一个成年女性杀死在这封闭的电梯内的呢?
“关于死者,还有没有其他情况?”
这是,李晨转头对手下开口。
“死者名叫沈雯,二十一岁,卫生院校毕业,在人口失踪处有登记,父母早年双亡。”
“当时去报失踪案的是爱民医院的负责人。”
“根据我们的调查,沈雯的私生活十分混乱,经常出入各种酒吧KTV等娱乐场所,和不少男性都有男女关系。”
“死者之前是在爱民医院做实习护士期间,还在一家名叫夜色的酒吧做过陪酒公主,只是后来莫名失踪之后,这半年多时间,都没有再出现过。”
闻言,我顺势问道:“沈雯曾在爱民医院做过护士?”
“没错。”刑警确认一声。
“哪个科室?”我接着追问。
“妇产科!”
刑警下意识回答,随后不由一愣,瞪了我一眼,一脸不悦道:“我记得你是西山刑侦分队的吧?”
听到这话,我顿时有些不爽,大家都是刑侦队,凭什么就要被人瞧不起?
“没错…可我…”
“行了,你跟我来一下。”
就在我准备反驳的时候,却被李大队抬手打断,随后带我来到消防通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觉得这起案件和秦川有关吗?”李晨开门见山。
我撇了一眼他,没好气道:“还不是因为你找到了监控视频?”
“但是李大队,你不觉得奇怪吗?”
“如果案发现场是被人提前设置的机关,那么凶手在不在现场,都不会影响结局,对吗?”
“可你又凭什么断定,凶手是利用机关杀人?难道就因为现场没有留下任何凶手的痕迹?”李晨笑着说道:
“没错!”
“就是因为现场找不到丝毫有关凶手的痕迹,电梯空间就那么点,就算站在电梯外砍人,他们之间的距离也应该在三十厘米以上!”
“秦队的右手前不久受了伤,根本不可能砍出那么大的力道:”
我想了想,接着说道:“就算凶手是在电梯外行凶,也能顺利一刀将死者脑袋砍下来,那么当时的电梯门就应该是敞开的状态,这些假设才足以成立。”
“可如果电梯门是打开的,为何门口没有丝毫血迹?”
“李大队,我信任我们的刑侦技术,你们肯定也在每层楼都做过血液检测。”
“如果检测出来了,你们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整栋楼逐层排查了吧?”
“不管是理性还是感性,我都认为秦队不可能是杀人凶手。”
“而且,这并不是我的一面之词,如果秦队真的杀了人,那么秦队身上必然会留下血迹,可我见到秦队的时候,他的制服上并没有丝毫异常。”
“还真是能言善辩啊,几句话就把你们队长的嫌疑推的一干二净。”
“只不过,仅凭这些,还不能妄下定论,你我都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秦川是无辜,或者说杀人凶手。”
“但你的推理确实严丝合缝,没有漏洞。”
“要不这样,这起案件你来协助我们调查,也算是为了给你的大队长洗清嫌疑。”李晨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李晨的眼睛里泛着一丝不怀好意。
“怎么样?这种机会可不多见啊!”
说完,李晨头也不回的走出消防通道:
我连忙追了上去,不死心道:“李大队,我可以见见秦川吗?”
“不能!”
“为什么?我现在已经身为这起案件的调查者,就有权利见犯罪嫌疑人啊。”
我虽然明白李晨的一丝,但我毕竟是秦川的手下,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我至少都应该避嫌。
“你也说他是犯罪嫌疑人了,我们都还没审问,哪来的道理让你见?”
“与其在我身上浪费时间,还不如多去查查线索。”
听到这话,我转身走出写字楼,我知道我是不可能见到秦川了。
但为了帮秦队洗清嫌疑,我也接下了李大队的这句玩笑话。
离开案发现场后,我径直来到爱民医院。
此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半了,深夜的医院安静的让人害怕,除了值班室的一名护士之外,隐约还能听到一些咳嗽声和打呼声。
“哎,你是干什么的?”
路过值班室的时候,我被护士叫住了。
闻言,我随口扯谎道:“哦,我不是患者家属,我是沈雯的表哥,刚下飞机就赶过来了。”
“之前听家人说她失踪了,我就想着过来问问是什么情况。”
“沈雯?没听过这个人啊。”
护士挠了挠头,随后不耐烦道:“就算你是来找人,也应该明天一早来,这大半夜的,你上哪找人去?赶紧走,赶紧走!”
说着,护士就把我往电梯口推。
“护士小姐,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啊。”
我急忙解释道:“你看,这是我表妹的照片,她之前在你们医院做实习护士,可半年前突然断了联系,算我求你,你就帮我问问呗,说不定有人认识我表妹呢。”
小护士扫了一眼照片,随后摇头道:“我没见过这个人。”
“不过,今晚正好我们科室的姚主任在,这可以帮你去问问,你跟我来。”
我刚跟着护士走了没几步,迎面就走来一个穿白大褂的年轻男人,他戴着无框架眼镜,手里拿着一叠病例,气质儒雅斯文。
护士见到他,面上一喜,快步过去和他低声说了几句话,时不时还回头瞟我一眼,显然是在和对方交代我的来意。
不多时,那护士对我招手,“你和姚主任去他办公室说吧。”
我赶紧对护士道谢,跟着那位姚主任进了他的办公室,他桌上摆着三角形的工牌,写着“妇产科副主任-姚西风”。
看他也就三十多岁的年纪,算得上青年才俊了。
姚主任将病例整齐的放进文件筐,指了指办公室的沙发,“梁先生是吧?请坐。”
我故意表现得有些局促焦急,“姚主任,刚才那位护士和您说了吧,我是沈雯的表哥!”
“嗯,都说了,你别急,先喝点水。”
姚主任慢条斯理的泡了两杯热茶,将其中一杯推到我面前。
茶水的雾气蔓延上他的镜片,他把眼镜摘了放到一边,与我相对而坐。
“刚才小李把你的来意告诉了我。只是,沈雯那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有些事情,我可能记得不是很清楚。”
我握紧双手,上身前倾,迫切追问,“姚主任,我就是想要弄明白,我表妹到底出了什么事!我家里人躲躲闪闪的不和我说,这里面是不是有内情?她在医院失踪,难道是你们医院......”
“梁先生,你误会了!”姚主任放下茶杯,苦笑道,“小沈的确是在医院里失踪。可那件事......真的不是我们医院对她做了什么。”
他叹了口气,目光有些涣散,陷入了回忆之中。
“小沈是一毕业就到我们科室的,这姑娘专业扎实,工作认真,活泼外向,大家都很喜欢她。”
“那是11年的五一假期,小沈替家里有孩子的同事值班,遇到一个送来急救的产妇。后来大人保住了,但肚子里的双胞胎因为羊水吸入过多,剖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死婴了。”
“按照规定,这种死婴会先送去停尸间,再由家属领走,或者家属交托医院处置。这种死婴,很多家属是不愿带走的,毕竟没什么人会为死婴出一笔丧葬费。”
“那天晚上下班前,小沈忽然来找我,她当时很害怕,急的都要哭了。”
“因为,那对双胞胎的死婴丢了。”
我一怔,“丢了?你不是说那是在医院停尸间放着的吗?”
“对,是送去停尸间之后丢了。”
我不解的问道,“那这该是停尸间那边的责任吧,关我表妹什么事?”
姚主任对我摇摇头,解释说,“停尸间那边有责任,但是小沈和另外一个护士也是有责任的。按照医院里的规定,这种死婴一直到处置完毕,都要由护士一对一接管。”
“我说过,小沈是个很认真的人。这样的重大工作失误,一旦外传,对我们医院的名声非常不利。当时警方和院方都成立了调查组,小沈被带走询问了好几次,心理压力很大。”
说道这,姚主任顿了顿,有些犹豫的告诉我,“后来,小沈忽然向警方举报,说那晚和她一起值班的护士董悦偷走了死婴,拿出去卖掉,给人吃了。”
我难以置信的重复着最后俩字,“吃了?!”
“不敢相信,是吧?这些都是以前传下来的老封建,婴儿、胎盘都被他们传成了大补之物。现在生活好了,有些不缺钱的人就开始捡起来这些愚昧。我们在妇产科工作,私底下也被人问过能不能卖这些东西。”
姚主任“唉”了一声,很是无奈。
我听得一阵反胃,强忍着恶心继续问,“那我表妹举报的那个护士,真做了这种事?”
姚主任蹙眉道,“警方当时调查过,但是还没出个结果,小沈和董悦就都失踪了。”
“失踪的是她们两个人?”我吃了一惊,没想到当初失踪的原来不止沈雯一人。
“对,是两个人。”姚主任继续说,“董悦被小沈举报,暂时不能正常上班。”
“我还记得,那是小沈上大夜班,董悦半夜来了,俩人闹的很不愉快,吵得病人都出来骂医院不让他们休息。后来大家把他们劝开了,董悦就走了。”
我问道,“那他们都是在哪里失踪的?”
“医院,就在这栋楼里失踪的。”说这话的时候,姚主任的目光有些闪烁。
“那天董悦根本没走出去,她在一个监控死角里不见了。”
“还有小沈,她值班的时候去了一趟卫生间,后半夜4点17分离开护士站就一直没回来。还是交接班的护士找不到她,大家才意识到不对劲。”
我狐疑道,“你怎么这么确定是4点17分?”
姚主任说,“好端端两个大活人不见了,警方来医院调查了很久,我看过小沈失踪前的那段监控。”
“能确定那人就是我表妹吗?”
“虽然看不太清正脸,但从行动路线和衣着发型上能肯定就是小沈。”
姚主任把茶杯握在手里,嘴角抿着,“两个大活人,就这么人间蒸发了。从那以后,谁都没看到过小沈和董悦。”
我沉默着没有说话,脑子里却想到古怪的电梯杀人现场。
沈雯因为死婴丢失而失踪,现在又在她的死亡现场发现了同样的死婴。
还有那个董悦,不管沈雯的举报是真是假,她都有对沈雯的作案动机。可为什么董悦也在同一天离奇消失了?
整整三年,这两个女人杳无音信,警方和沈、董两家都毫无头绪。
这时姚主任说,“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一开始还有传言说是董悦为了报复而绑走了小沈,可后来俩人都没了消息,就成了一桩悬案。”
我心想着或许该去查一查董悦的事情,起身和姚主任道谢并告辞。
就在我走到门口的时候,姚主任忽然喊住了我。
“我想起来了,小沈那时有个男友......”他颇有些难以启齿,“不过不太像是正经人,你要是能找到他,也许能打听到一些事情。”
我再度和姚主任道谢,离开了医院。
这时候已经快要天亮,回家睡一觉是不可能了,我干脆在医院附近找了个夜宵摊子,打算吃完直接回所里上班。
摊主大叔一边颠勺一边问我,“小伙子,吃什么啊?”
我正要开口,旁边就多了个人。
看清是谁,我扭头就想走。
“走什么?”
我奔波一宿又饿得发晕,被对方一拽,一屁股摔坐在塑料凳子上。
“老板,蛋炒饭两份,一份不放葱。”
时间过去挺久的了姜悦还记得我的口味。
本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因为桌子很小,鼻子当即便捕捉到了姜悦身上的那股子尸体特有的味道:
那味道就算用消毒水洗掉也洗不了,听年长的法医聊,和尸体打交道久了,那味道就永远都去不掉了,如同入了骨一般。
我的鼻子不禁一皱,大概自己的身上也是那味道:
“我又不是猫,你干嘛见了我就跑,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姜悦十分麻利的掰开一双一次性筷子,将筷子对着搓了搓,剔除掉上面的木刺,而后摆放到了我的面前。
姜悦的举动让我更加不适,感觉后脖颈子被人拎起来了一般,整个人都是紧绷着的。
扯着僵硬的嘴角笑道,“没有没有,怎么可能,您看您说的。”
姜悦似乎很满意我的状态,夹着碟子里的小咸菜,玩味的笑着。
“一毕业就火急火燎的跑来西山,躲我?”
“用心良苦啊~”
姜悦,我大学时,她教过一个学年的法医学。
同时她也是我的女朋友。
不得不说,她是一个合格的法医,她几乎是把自己的全部身心都放在了法医解剖学上,我们约会的时候她也总会聊这些......
毕竟有年龄差,毕竟是师生恋,自然不被很多人认可。
人人都说我配不上她,渐渐我也这么觉得,毕竟姜悦确实是国内数得上的十分优秀的女法医之一,我呢?在校学生一个。
法医常常是跟着案子走的,因为案件姜悦被调走了,而我也有意渐渐疏远她,再后来,我顺利通过相关考试,被分配到了现在的部门。
想到这些,我竟感觉如释重负,莫名的松了口气。
“我没躲着你,毕业了顺应分配,就来了这里。”我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浅笑。
姜悦见我这个样子,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正好蛋炒饭老板也端上来了,姜悦将那盘没有放葱的推到了我的面前。
“说起来,我们还没吃散伙饭呢?”姜悦轻声说道:
语气里全然没有了刚刚的玩味感。
我们二人沉默不语,我默默往嘴里扒拉着饭。
“这个案子,你有什么想法?”姜悦突然出声,打破了寂静。
在我的记忆里,姜悦是一个铁杆侦探故事迷,她曾经和我说过,她之所以选择做法医,便是想让那些尸体述说出案件真相,让世间尽可能少一桩未结案。
专业态度上,我对姜悦是十分佩服的。
但我心里却莫名了空了一下,嘴角的笑容也苦涩的几分。
尽可能维持着自己的笑容,“我能有什么看法,要不是我先到的案发现场,单凭我这派出所的身份,这案子和我是没什么关系的。”
李晨若是知道我去了爱民医院,大概会直接把我也拷走,罪名妨碍公务。
姜悦的脸上笑容也自然了许多,将小咸菜的碟子往我这边也推了推。
“你的毕业论文我可是拜读过的。把自己假设为凶手,设定成长环境与家庭关系,带入情感,一步步谋划如何完美杀人。”
“你这疯子会对凶杀案不感兴趣?梁斌,这可不像是我认识的你,你的信仰你自己还记得吗?”
姜悦的话我答不上来,只能用筷子扒拉着盘子里的米饭。
姜悦说的那篇论文,我当初洋洋洒洒半个多月,十五万六千二百三十一个字。里面我假设出六件不同类型的恶性凶杀案,没有人看后不为之惊愕。
我满心以为这篇论文必定是本届最佳,迎接我的必定是鲜花与掌声,可哪里想到,得到的回复只有论文不过。
要不是毕业导师力保我,大概我都得延期毕业。
从导师口中,我才知道,我论文中的用第一人称代入罪犯心理,被众多导师全盘否决。
他们一直认为,我的心态十分危险,甚至有一定犯罪风险。
当时写论文的时候姜悦都已经被调走了,如今突然说起这个,看来是她主动来找我了。
想到这里,我心里空的那块又被填了回来。
“所以,你来找我了?”我尽可能让自己不显露出太多喜悦。
姜悦看了我一眼说道:“工作是工作,和私人无关。”
“我记得你论文里有个曼陀罗花提取物中毒致幻,从而导致死者坠楼的是吧?”
我腾地一下便站了起来。
羞愧感充斥着我的内心,脸涨的通红,我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
“别说这事了,行吗!”
论文的事情,本就是我的一直以来的痛处,因为论文我在毕业之前,没少被嘲笑。再加上,姜悦给出的否定的答案,顿时脑子就充了血。
而姜悦没有被我的气愤影响,而是平静的继续吃着蛋炒饭。
“比起你一再维护的秦队长,我更有理由认为你是凶手。”
姜悦给出的这个定义是拉满的,不是犯罪嫌疑人,而直接是凶手。
这让我不禁一愣,冷督了一眼,“因为什么?因为我第一个到的案发现场?你未免有些可笑!”
一直以来我的对于自己的情绪一向控制的很好,很少会发火,没打过架,没骂过人,最多也就是自己生闷气,但此刻姜悦的话语彻底将我激怒了。
面对她 ,我的脑子里已经在演习我扯着她衣领子骂娘。
姜悦平静的吃完最后一口饭,将筷子放好,抬头看着站着的我,那眼神我竟看不懂。
“凭你的论文。”
“死者左臂内侧有一个极小的针孔,血液样本刚出来。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姜悦手心朝上,拳头半握,食指与中指并拢,关节在桌子上敲了敲。
这是姜悦上课时,讲到关键处敲重点时的动作。
我顿时心里咯噔一声。
我震惊的一屁股坐回的凳子上。
“死者体内有曼陀罗花提取物?”
曼陀罗全草有毒,中毒后,一般在食后半小时,最快20分钟出现症状,最迟不超过3小时。
内服常用剂量,果实3枚即可中毒,服5枚致死,但关于注入剂量,毕竟要保证量与纯度,这必然是需要相关提纯工具,以及防护用具。
这个凶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的论文中确实有写到,在注射曼陀罗花提取物后,在特定场合使用特定物品,或者话术,使被害人陷入幻觉,从而完成杀人事件。
虽说使用曼陀罗提取物杀人事件,我的论文不是第一个描述,但诡异的是,对方也是在手臂内侧,同样为细小针孔,注射定量提取物。
曼陀罗花并不是什么违禁花,路边的花坛就有。
但提取,炼纯,到达致幻量,那么曼陀罗花绝对不是小量。这些花是哪里来的?国内?还是国外?
而且曼陀罗花提取工艺十分复杂,稍有不慎,提炼者就会中毒。
但绕一圈下来,我脑子里有一个最大的问题,凶手为什么要使用如此繁琐复杂的手段来杀人。
毛绒娃娃中的那三颗死婴头颅以及以及失踪的董悦。
隐隐搓搓中,我感觉这一切似乎太过具有仪式感了。
我整个人僵硬的坐着,如同被雷击中一般,耳边隐隐响起女人的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梁斌?”
“梁斌?”
“梁斌,梁斌,你听得到我在讲话吗?”
姜悦由远及近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
等我回过神来时,整个人已经冷汗一身,手脚冰凉,耳朵里是低沉的轰鸣声。
“没、没事,我没事。”
我抬手擦了擦鬓角流下的冷汗,吞了一口口水,依旧浑噩的问道:
“那,这么重要的线索,你怎么没有告诉李晨?”
“说的啊,出报告的第一时间我就告诉李队长了啊,照例李队长应该会让你去开会的啊,你没收到电话?”
当即我便手脚慌乱的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屏幕亮起的一瞬间,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红彤彤的二十七通未接来电,全部是局子里的座机打来的。
当时去爱民医院的时候,直接调成了静音,出来后也忘记看手机了,那里想到一下子手机就被打爆了。
我连忙起身,便往路边跑,伸手拦下出租车。
“姜悦,我先走了。”
李晨在案发现场说的那些话,我那时也只当是随口一说的玩笑话,那里会想到真的给我打电话要我去。
开会?还是我成了犯罪嫌疑人......
我赶到刑侦大队时,并没有人冲上来拷我,我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便前往了副队办公室。
我进去的时候,屋子里弥漫着浓重的烟味,应该是所有人刚离开不久,刚刚大家在这个房间开会了。
这时办公室里只坐着一个人,那就是李晨。
他正对着一面写写画画满是的黑板,上面贴着沈雯的各个角度的照片,三名死婴的照片,以及案发现场各处的角度喷射的血迹。
在沈雯照片的旁边用红笔写着曼陀罗花提取物。
我原本已经放下的心顿时又提了起来,因为在曼陀罗花提取物下面,赫然是我的名字。
“李队不好意思,手机刚刚一直静音。”
我也不知道自己该解释什么,也就没有找其他理由。
李晨微微侧身,看到是我,便又转了回去。
“没事,秦队长是你的队长,又不是我队长。比起这个,我倒是更加在意你的那篇论文。”
窗户的玻璃反着光,我清楚的看到,李晨正死死的盯着玻璃倒影上的我,那眼神如同猎鹰盯上了猎物一般。
听到论文,我一阵恶寒,不用想都知道,必然是她交报告时告诉了李晨。
若是有疑点,哪怕最为亲近的人,都会被她怀疑,大义灭亲大概就是她本人。
这也是我为什么疏远她的原因之一。
至于李晨这边,当年之事人尽皆知,也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对方也只是在询问,也没有什么过激举动,自己倒不如大大方方。
“那论文在学校时就不是什么秘密,当年我没少被嘲笑。”
说着我眼神看着玻璃上的李晨,心中隐隐,生怕李晨脸上露出任何让我不适的表情。
李晨突然笑了起来,将手中的文件往桌上一放,转过身来。
笑容瞬间消失,眼神重归冷厉。
“我也很想知道,十五年前轰动一时的双警被杀案,对你的影响有多大?”
我的眼前还是整整泛黑 整个人如同掉进了冰窟一样,忍不住的在发抖。
李晨如同玩弄鼓掌之中的老鼠一般,审视着渺小的我。
“你应该很痛恨,也很懊恼。每每午夜梦回,你是不是都被噩梦环绕着?你是不是在痛恨当年自己的弱小无能?”
李晨眯着眼,像是在搜索着什么似的。
“一个孩子,放学回家一推门,便看到自己的父母惨死。我想知道,你是如何会如此冷静的在满是血迹,躺着两具尸体的房间里,若无其事的学作业。”
“我是该说你,沉着冷静?还是冷漠无情?”
李晨的话字字如刀,让我陷入了那段痛苦的回忆之中。
那段回忆如同刀刻斧凿一般刻在了我的脑海里。
我的父母是缉毒警,当年因为任务,父亲被派去做卧底,母亲只能与父亲断绝关系。
我那时也无法接受明明是英雄的父亲,会变成一个大毒枭。
当父亲再次换回警服后,我的英雄才终于回归。
只是,无论无何我都没有想到,那天放学回家,迎接我的不是英雄的拥抱,只有两具温热的尸体。
以及卧室门后,露出的那个沾了血的白色皮鞋尖。
镇定!镇定!镇定!
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只有父亲常说的两个字。
我拿出作业本,开始静静的写作业。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破窗声,让我终于不再紧绷。
我转身奔向父母,在撕心裂肺的哭声中,我失去了意识。
那天的画面如同幻灯片一般,一直在不断循环着。
这些年,只要我一闭上眼睛,我就能看到他们,看到那天的一幕幕。
李晨的话一次次,如同羞辱我一般。
我气愤的看着李晨。
“当年的事情,你并不了解!”
当年,如若我不那么做,就会成为凶手的下一个目标。
父母已经去世了,我必须要冷静,掌握线索,保存实力,抓住凶手。
李晨一改刚刚阴沉表情,走到我身边说道:
“放松点,别那么紧张。”
“你的论文我拜读过,很精彩,你笔下的案件,十分详细,也十分周密,仿佛是真实的凶杀案。”
这话当即让我心里咯噔一下。
这句话不止李晨说过,当时校长也说过同样的话。
当时校长还直接将论文一甩,指着我鼻子还骂道,说我出身社会,必然会是个危害社会的败类。
这些话,我至今难忘。
“历年的案件里,用曼陀罗花杀人的确实有,但只在凶杀案中只是起到辅助作用。而你,是一个提到利用曼陀罗花提取物,完成完美杀人的。”
“不可否认,你的天赋极好,若你成为一名罪犯,必然是一个十分棘手的对象。”
李晨点了一支烟,靠在椅子上缓缓道来。
“我看过你的全部文档,小学、初中、高中尤其是大学,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你天生就是干这个的,我认真的考虑了一下你现场是说的那些话。”
李晨的话无疑是夸奖,而按我对李晨这个人的风评,他是一个很少夸奖别人的人。
李晨拿了手包,便要离开。
我连忙提醒道,“李队,曼陀罗的提取必然量大,而且国内目前没有如此精密的设备,操作者技术也十分熟练。”
“若是直接黑市购买,必定价格不菲,调查死者的人际关系,查看近期经济状况。”
李晨点点头,走到了我身边,拍了拍我肩膀。
“我......”
李晨打断了我的话。
“一起走吧,这个案子,你协助我们,早就和你领导打招呼了。”
李晨这里说的领导,倒不是秦队长。
我有些愣愣的点点头,连忙跟在了李晨的屁股后面,一起出去了。
“黑子,调查一下沈雯的周边关系,以及这些人的资金流动,关注一下。”
这个黑子,原名叫赵海。
黑子是市刑侦大队的,主要负责的是电子信息。
原是个黑客,前几年被破例招入了市刑侦大队,李晨就给他起外号叫黑子,时间久了,大家也就都不叫他的大名,都称呼他为黑子。
挂了电话后,李晨便带着我一脚油门前往了,沈雯三年居住的那个小区。
沈雯是外地人,这小区的房子是沈雯父母付的首付,她自己负责还贷。
而自从三年前,沈雯失踪后,其父母便将老家的房子房产全部变卖,搬来了西山,据说是为了等沈雯回来。
二十多分钟后,我们来到了一个老式小区。
到楼下的时候,李晨特意叮嘱我,沈雯去世的消息,先不要向两位老人透露,年纪大了身体都不好,受不了刺激。
我沉默了一阵,“总归是要知道的,毕竟是自己的家人。”
作为死者家属,我无疑是最有发言权的,那件事情过后,我从没有想过一了百了,我只想着找到凶手,将其绳之以法为父母报仇。
李晨深深看了我一眼,便先一步上楼了,但却在拐角处对我说。
“这话你来说吧。”
我刚准备应下来,只听302发出了一声惨叫。
我的李晨连忙来到了302门口,李晨连忙敲门询问情况,而我却往楼上402沈家看了一眼。
门虚掩着,我正要上前的时候302出来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双眼充血,颧骨红肿,嘴角还有一片淤青。
我和李晨的第一反应便是家暴。
我毕竟就是派出所的,便当即出示了我的证件。
“您好,我是派出所的梁斌,这位是我的同事。请问,你是不是需要帮助?”
我边说话边向女人示意,但女人惊魂未定,整个人不住的发抖,眼神中满是慌乱。
“臭娘们,又他娘的是你哪个姘头找上门了!”
“长本事了?!老子说话你当放屁是吗!”
一个穿着白色跨栏背心的男人骂骂咧咧的走到了门头,一把将女人推到一边。
“他娘的,还你妈两个小白脸,你丫倒是玩的花哨!”
说着男人便抄起放在门口的成堆的啤酒瓶朝着我们砸过来。
李晨是刑侦大队,动手是常事,他的反应也就比我更快一些。
当即男人就被制服在地。
“娘的,你这个死老娘们,你就是故意找了两个小白脸,就是打算合起伙来要弄我是不是!看我不打死你!”
被制服的男人依旧不依不饶的指着躲在门背后瑟瑟发抖的女人。
李晨向男子直接也出示了自己的证件,毕竟是刑侦大队的,那男人当即就被吓愣住了。
“不、不、哎呦,你看同志,都是我的错,我再也不敢了,您二位行行好,就当我是个初犯,我一定虚心学习,好好做人,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
李晨还是将目光投向的女人,但女人却依旧畏畏缩缩。
“同志,咱别这样,你是不了解她。我花了二十五万彩礼娶的她,娶回来以后就一直水性杨花,天天那个手机没个闲的时候,全都是找她的电话。你说说,谁被带了绿帽子能痛快?”
说着男人便开始了无奈的哀嚎。
“要去警局寻求帮助吗?”我看着女人的眼睛,让其尽可能放松下来。
女人哀怨的皱着眉,闭上眼,摇了摇头。
男人连忙道,“对对对,不给同志们添麻烦。这事闹到警局多丢人呐,这毕竟都是家丑啊!”
看着男人这个样子我还是有些不放心,“若是以后需要帮助一定要拨打电话,一定要积极寻求帮助。”
女人突然一改刚刚畏畏缩缩的神情,突然看向屋里。
“志......志刚,有......有脏东西......”
女人咽了一口唾沫,说的声音极小。
“屁!咱家最脏的就数你!”
男人狠狠剜了一眼女人,而后便关上了门。
刚一关上门,我们便又听到了一声女人的惨叫。
“娘的!”这句粗口是李晨爆的,毕竟刚关门就家暴,也实属少见。
李晨当即一脚便将门踹开了。
两人一起瘫坐在地上,目光一致的看着一扇门,宛若丢了魂一般。
我暗道不妙,便上前将两人盯着的那扇门打开。
可屋子里除了脏乱差,没有任何异常。
我将目光投向了李晨,而李晨也眉头紧皱。
将女人扶起来的同时询问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女人死死扯住李晨的衣袖,颤抖着指着那房间。
“鬼,有鬼......那屋子我刚刚看到了鬼手印,这么大,嗖的一下。”
我看着男人问道,“你也看到了?”
男人傻傻的点点头,裤子也已经浸湿了。
神鬼之事?
这世上鬼杀不了人,杀人的从来只有人。
“李队,你先上楼,这里我来处理。”
看了一眼便已经凌晨六点了,早市快要开始了,老头老太太一会便会出发,我只能分开行动。
李晨点点头:“那行,这里交给你了,完事上来。”
李晨走后,我看着慌张失措的两人。
这种的惊恐表情,不是可以锻炼出来的,眼神中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他们看到的手印到底是什么?
环顾四周,屋子可以称之为简陋,床垫比床宽一节,床上也没有个床单,被子窝成一团,衣服丝袜地上一堆,凳子上一堆,一个破旧的书桌,以及一个简易的拼接衣柜。
看来这个家的家庭状况不是很好。
我将两人搀扶到椅子上,等待两人平静了一会,我再次问道:
“你们刚刚看到了什么?”
我尽可能放慢语调,尽量做到不刺激他们。
“手、手、真的就是手,啪一下就贴在了窗户上。”
我只能再次进到房间,查看了一下窗户,这窗户是磨砂质地的,而且窗边并没有开。
又推开窗查看,窗户有滑索,不能完全打开。
此刻窗外天还是灰蒙蒙的,毕竟是12月底了,风也是凉的很。
但还是可以看到,这窗户外有一个空调外机,架子已经泛着锈黄,那个空调外机就那么摇摇欲坠的被吊着。
如果说当时有人在外面,有可能站在这空调外机上的。但问题是,这个空调外机架子太脆弱了,风一吹整个空调外机又跟着晃,若是站个人,必然会摔下去。
除了这个空调外机的架子,就是这窗户的外窗台。
但这里与排水管有一定距离,属于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位置,这里是3楼,虽说不高,但这个点爬楼必定会被起的早的老头老太太看到。
我尽可能探出头查看的时候,突然掉下来一滴水,抬头一看楼上并没有空调外机正在运转,但我注意到这水滴是从玻璃外侧玻璃凝结后滴落了。
我猛然回头,问道,“你们今天打起来是不是就因为她看到鬼了?”
男人点点头,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算是缓过来一会。
女人缓缓道:“晚上聚会,回来的挺晚的,我一回来便被我老公......之后我就躲在这个屋里,把门反锁了,也没敢开灯,我也不敢出声......但是我清楚的听到有呼吸声,是从外面传进来的。”
说道一半时,女人还心有余悸的看着男人,生怕男人之后还会迁怒于她。
必然不是什么鬼,只是对方为什么要趴在窗户外站了多久?是如何站在上面的?是如何快速离开的?而那人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正在思考,那女人突然说道:
“老公,你说,是不是楼上那个?嗯?”
女人没有直接说,但冲着男人一努嘴。
他们楼上住的正是沈雯,难道他们也知道些什么?
我当即问道:
“楼上什么女人?”
那男人脸色一沉:“怎么可能!”
女人忽然没好气的呛声道:“怎么没可能!张强,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当年要不是我去医院......”
啪!
张强伸手又给女人甩了一个耳光。
恶狠狠的瞪着她,似乎在警示女人不要再说,但女人或许是因为我在关系,来了劲,怒吼道:
“张强!是你逼我的!”
“同志,人人都说楼上那个小狐狸精死了,但我知道,她死了,就是他,张强!就是他杀的!”
女人拉着我的手臂,指着自家丈夫,怒吼道:
沈雯今天凌晨才死的,这女人说的并不可信,但应该可以知道沈雯的一些事情。
“你别动手!”我呵斥了张强一嘴。
又对他们二人说道:“你们两个,把你们知道的,都和我说清楚。”
女人把她知道的一股脑全部倒了出来。
这女人名叫石英,今年三十二,和丈夫结婚十五年了。起初婚后和谐美满,两人也很有干劲,在西山也买了房,就是现在住的这里。
但没想到住进来没多久,石英就发现家里有其他女人来过,在自己家里吃饭,睡觉,甚至是洗澡。
之后没多久,石英就发现是自己家里楼上的沈雯。
张强把沈雯的肚子搞大了,沈雯便直接到他们家,要求张强和石英离婚,还忽悠走了张强卡里准备开店的五十万。
石英也是忍不了,直接找了律师,把那些钱追了回来,还去爱民医院,当着医院那么些人的面,把沈雯的丑事全抖搂出来了。
没想到,第二天沈雯就失踪了。
自从沈雯失踪后,石英就一直怀疑是张强杀了沈雯,便想与张强离婚,但张强一直不允许,渐渐两个的关系就形同虚设,而张强也开始对石英大打出手。
“所以,你认为刚刚的鬼是沈雯?”
我顺着石英的话继续问着。
“肯定就是这样。同志,我告诉你,他每次不在家的时候,我都能听到女人的哭声,婴儿的哭声,可他一回家,就什么都没有了。我真的快要奔溃了,同志,同志,我报警,就是他,他杀了沈雯,现在又想杀我!”
张强撸着袖子,便又要抬手打人,石英一个闪身,便躲在了我的身后,我便狠狠的瞪了张强一眼。
张强也只好作罢。
“同志,我真的没有杀人。”
“我、我和石英是有感情的,当年她也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是,我是王八蛋,但离婚,这在我们老家我一辈子都会抬不起头来,我......”
张强的话戛然而止,双眼突然睁的老大,盯着我的身后。
我和石英都下意识回头。
当即我们三个人都吓傻了。
我们三人看到这个画面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石瑛更是直接被吓的差点背过气去。
因为画面实在震撼。
墙面虽说原本也干净不到那里去,但可以清楚的看到,墙上逐渐出现了几个血红色的大字。
“还我命来!”
屋里的墙是瞬间全部变红,虽说当时一转身时被突然出现的字吓了一跳。
但这红色液体并非是血,也不是油漆,大概率有人对这个房间动手了,墙上的多半是什么化学颜料。
这让我的目光重新回到了张强与石英的身上。
这个上面的字,石英有很大嫌疑。
而张强,这个男人绝对有问题。
但窗户外的那个神秘人同样有嫌疑。
我隐隐觉得这几个人都与沈雯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而原本上楼的李晨听到再次发出的尖叫声,也立马从楼上下来。
一进门,眼前的场景,让李晨的脸色也冷了不少。
李晨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似乎是在询问我发生了什么,我走到李晨身边小声说道:
“不是血,多半是什么化学药水。”
这让李晨松了一口气。
我凑近看看墙上的液体,用手帕沾了一点,闻了闻,没有刺鼻味道,而且还是温热的。
再次注视到墙上的字,我心中又开始想,写这个的人是出于什么目的写?
这个似乎重要起来了。
但眼下关于沈雯这个女人身上的故事,愈发的复杂起来了。
突然想起李晨去过了楼上,便将李晨拉到一旁。
“问过了?”
“嗯,和我们知道的差不多,沈雯失踪前,就很少和他们有联系了,失踪后就更加没有沈雯的消息。”李晨声音稍低说道:
“沈雯之前与这个张强有过一段感情,而且还怀孕了。”
李晨一伸脖子,一脸的表情有些奇怪。
“嗯,婚内出轨,之后石英去爱民医院大闹了一场,第二天沈雯便失踪了。”
李晨眯着眼沉思着,又看到了墙上的四个大字,沉思片刻继而说道:
“这字是沈雯给这个石英写的?”
李晨都有些不相信自己嘴里说出来的这话。
“这其中必然是有人捣鬼,但据我了解到的,石英说在沈雯沈雯失踪后,这个屋子便开始发生诡异的事情,有孩子的哭声,以及女人的哭声。这个你是怎么想的?”
我虽说问李晨,但心里将部分点连成线,似乎清晰了许多。
没等李晨回答,张强抹了一把脑门的汗说道:“你们觉不觉的这屋子愈发的热了?”
我指了指墙上的红色液体,“那东西是温热的。”
但又想想,“放心,不是血,你们应该发现这么大的量都没有血腥味吗?”
李晨也走到墙边,蹲下来看着已经流淌到地面上的红色液体,这东西是从墙角流出来的。
顺势,我转身问道,“楼上你们认识吗?”
这楼一梯四户,但四楼人们都忌讳,四楼只有两户,402是沈雯的家,而401正是张强家正对着的楼上。
两人对视一眼,都摇摇头。
“不认识,自打我们搬进来就没见过这户。”石英说道:
心中的某种感觉愈发强烈。
“李队,上去看看。”
虽说眼前沈雯的案子是主要的,但沈雯背后的事情已经愈发的复杂了。
沈雯的故事线是越来越大,但直到目前为止,依旧没有出现秦队的故事。
李晨沉默了片刻,愈发皱紧的眉头,表示着他内心考虑事情的程度,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沈雯今天凌晨可就死了,张强这家里的事情......难不成,你真想说,这是鬼做的?”
“人死不能复生,但保不齐活着的人不会复仇。”我阴沉沉的说道:
明显我的这句话,让李晨也较起了真。
按照我对李晨的了解,一旦有线索,必定咬死不放。
李晨转身打了两个电话。
一个是给黑子,让他调查一下楼上住户的信息。
另一个电话便是和局子里申请,程序正义是必要的。
没一会黑子便先给回了电话。
楼上住户全家移民,便将房子出手,房子卖是卖了,但买家并没有过户,而且,买家留的身份信息,是伪造的。
这样楼上的诡异就更加着实了,二话不说,我俩和张强与石英打了招呼,便先上楼了。
门十分陈旧,外面是个铁栅栏门,里面还有一扇门。
李晨推了推门,转头对我说。
“找工具吧,破门。”
我直接从衣兜里取出一个发夹。
掰开,直接怼进了钥匙孔。
“你还会开锁?”李晨不禁发笑。
我便鼓动着,便说道:“技多不压身,还省钱。”
关于省钱,这是血泪历史。之前破门救人后,被投诉了,绕了一圈,门是我自己花钱赔的。
“我爸妈去世后,为了安全起见,我有段时间都在警局的叔叔阿姨家生活,算是吃了百家饭。”
“这开锁是那时候和局里被抓的小偷学的,毕竟天天去,叔叔阿姨们都在忙案子,对比起来那里的被抓的小偷和我倒是最闲的。”
咔!
说话的功夫,门便开了。
李晨眼中里的光闪了闪,“我收回我在警局时说的话,你父母都是英雄......你也不差。”
而我正要开里面的那扇门时,却发现这门锁从里面放开了,就算门合上,也是没有落锁的。
看着这虚掩的门,我们二人都忍不住将枪套扣打开。
若是张强家的那些红色液体是楼上搞的鬼,那么这一户,必然有危险。
吱嘎~
推开门时,陈旧的木门发出一声悠长的惨叫。
这屋里满是灰尘,我们推开门的时候,屋里腾起的灰尘飞的漫天。
屋里的盛设也是十分简单,一张桌子,四把椅子,五斗柜,以及柜子上老两口的遗像。
“灰尘这么多。必然是很久没人住了,而且地上没有任何脚印,走吧。”李晨败兴而归。
但我伸手揽住了李晨,“不对。”
“什么?”李晨也是一愣。
“有灰尘,正常,但窗户没有开,室内门也都是关着的,客厅是如何做到如此多的灰尘?”
流通才有可能积灰,就算客厅的门有一个没有锁,但里面的门也不是虚掩的状态,如此多的灰尘,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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