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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娇妻撒娇硬汉狂撩宠溺全文

渊瞳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血顺着王小麦的脑门流进了眼睛里,看啥都是刺目的红。模糊的视线中,一个穿着浆洗到发白的蓝劳动布衫的中年女人,生拉硬拽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走!你嫂子把你卖了,往后我就是娘了!”人贩子?!王小麦作为一个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新时代上进大学生,路不平咱得铲,事不公咱得管。当即她大喊一声:“放开那个女孩!”这一嗓子并没奏效。人贩子白了王小麦一眼:“咋的?你还想反悔?!”这话显然是冲自己的方向说的!王小麦警铃大作,难道人贩子还有团伙?下意识回头,却发现身后压根没人。这该死的人贩子还真狡猾!王小麦冲了过去,拉住了人贩子的手:“光天化日之下拐卖儿童,你胆子可不小!”她的话倒是让人贩子愣了一下。王小麦趁着人贩子愣神的时机,从她的手里夺过了小女孩...

主角:王小麦霍南川   更新:2025-05-22 14: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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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王小麦霍南川的其他类型小说《七零娇妻撒娇硬汉狂撩宠溺全文》,由网络作家“渊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血顺着王小麦的脑门流进了眼睛里,看啥都是刺目的红。模糊的视线中,一个穿着浆洗到发白的蓝劳动布衫的中年女人,生拉硬拽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走!你嫂子把你卖了,往后我就是娘了!”人贩子?!王小麦作为一个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新时代上进大学生,路不平咱得铲,事不公咱得管。当即她大喊一声:“放开那个女孩!”这一嗓子并没奏效。人贩子白了王小麦一眼:“咋的?你还想反悔?!”这话显然是冲自己的方向说的!王小麦警铃大作,难道人贩子还有团伙?下意识回头,却发现身后压根没人。这该死的人贩子还真狡猾!王小麦冲了过去,拉住了人贩子的手:“光天化日之下拐卖儿童,你胆子可不小!”她的话倒是让人贩子愣了一下。王小麦趁着人贩子愣神的时机,从她的手里夺过了小女孩...

《七零娇妻撒娇硬汉狂撩宠溺全文》精彩片段

血顺着王小麦的脑门流进了眼睛里,看啥都是刺目的红。
模糊的视线中,一个穿着浆洗到发白的蓝劳动布衫的中年女人,生拉硬拽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走!你嫂子把你卖了,往后我就是娘了!”
人贩子?!
王小麦作为一个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新时代上进大学生,路不平咱得铲,事不公咱得管。
当即她大喊一声:“放开那个女孩!”
这一嗓子并没奏效。
人贩子白了王小麦一眼:“咋的?你还想反悔?!”
这话显然是冲自己的方向说的!
王小麦警铃大作,难道人贩子还有团伙?
下意识回头,却发现身后压根没人。
这该死的人贩子还真狡猾!
王小麦冲了过去,拉住了人贩子的手:“光天化日之下拐卖儿童,你胆子可不小!”
她的话倒是让人贩子愣了一下。
王小麦趁着人贩子愣神的时机,从她的手里夺过了小女孩用力往后一推:“快跑!”
然后凭借着自己年轻且上过三天武术班的底子和人贩子扭打在了一块。
“嘭!”
忽然,王小麦感觉自己的脑后一疼,缓缓地转过头,竟看小女孩的手里拿着块染血的转头:“小妹妹,你打错了,她才是人贩子!”
王小麦看见了小女孩又给了人贩子一下,这才安心的晕了过去。
忽然之间,王小麦感觉天旋地转,另记忆排山倒海般地钻进了她的脑海中。
一九七六年,黑江省,桃花村,王家为了钱把王小麦嫁给了身受重伤的同村当兵的霍南川冲喜,当夜已经被医院判了死刑都要下葬的霍南川竟然奇迹般的苏醒了,部队来人又将他带回了省城。
这一走就是五年,以至于她都已经忘记了自个儿还有个丈夫。
前不久村里来了俊朗斯文的知青,王小麦对他一见钟情,奈何家中还有一个碍事的婆婆和年幼的小姑子。
王小麦心一狠,打算卖了天生聋哑的小姑子捞一笔钱,再药死体弱多病婆婆搜刮霍家家底,然后和知青双宿双飞。
难道自己穿越了?!
这是怎么回事?
自己不是应该在家里开的生鲜超市......
忽然,王小麦眼前的时空一阵扭曲,下一秒,她竟然出现在自家的生鲜超市里。
她发了疯似的在超市里寻找爸妈的身影,可除了她这里却空无一人。
王小麦这才想起,她已经死了!
死在今年大学暑假回家的那天,装载啤酒和饮料的货车突然翻车将她砸在下面,在超市柜台前,她摸着最喜欢的大白兔奶糖,想着疼爱自己的爸爸、妈妈,没有了她,他们的日子将会......
“醒醒!醒醒!”
一阵剧烈的摇晃,王小麦感觉自己的脑仁子都要被摇成豆腐花了,
她睁开眼,视线中倒映出了一个梳这齐耳短发,脸色蜡黄的中年妇女,王小麦知道眼睛的这位就是她的婆婆刘桂香。
刘桂香急声问:“小麦,你咋躺在这呢?兰花去哪了?”
“兰花?!”王小麦倏然睁大了眼睛。
小姑子没回家!
再看看身旁,人贩子已没了踪影。
王小麦心头蓦地一惊,难道小姑子被人贩子拐走了!
“兰花?人贩子!”
王小麦坐了起来,下意识抓住了婆婆的手,紧张地道:“妈,快去找兰花!刚才村里来了人贩子,要拐走咱家兰花!”
王小麦总不能说是自己这个嫂子要卖了小姑子吧!
她只好这么说来引起村民们的重视。
“你说什么?!”
忽然,王小麦的身后传来了一道低沉的男声,这声音冷得让人背脊生寒,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缓缓回过头,在看清来人世,瞳孔骤然放大。
这不是她五年没回过家的老公么!
完了!
王小麦心头猛然一沉。
霍南川自小就是村霸,进了部队凭借自己的能力,短短五年的时间升到了连长,这要是被他知道是自己卖了他妹妹,她不被这活阎王似的男人扒了皮才怪呢!
王小麦内心忐忑地看着霍南川。
不得不说,这男人是真帅,如同雕塑般棱角分明的面容,英气的剑眉下是一双深邃而眸子的眸子,只是对视一眼,王小麦顷刻间感觉自己的那点小心思都能被男人看穿了去。
王小麦下意识心虚地低下了头,避开了霍南川的视线。
刘桂香看见了儿子,仿佛看见了主心骨,她急忙拉住了儿子的手:“南川,你回来的正好,你妹子让人贩子拐走了!”
“妈,您别着急,我这就去找。”
王小麦从地上站了起来:“我跟你一起去。”
霍南川目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头上有伤,还是跟妈回家等。”
只说了这么一句,男人如同进入森林里的黑豹子,寻着王小麦所指的方向找去。
王小麦心里既着急又忐忑。
着急的是担心霍兰花会被人贩子带走。
忐忑的是如果霍南川找回了妹妹,知道了这一切都是原主的计划该怎么办!
看着霍南川远去的背影,王小麦内心天人交战。
回过头,看着满脸焦急的婆婆,这都叫什么事呀!
“妈,您别担心,南川一定会把兰花找回来的。”
这一声“妈”叫得刘桂香身形一震:“你......你叫我啥?!”
王小麦差点忘了,平日里原主对刘桂花的称呼不是“老太婆”就是“老东西”,这还是第一次开口叫妈。
意识到了这一点,王小麦赶紧解释:“妈,从前是我不懂事,今天看见人贩子从我面前抢走兰花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了家人的重要性,往后我会好好孝顺你,不会再耍小性子了。”
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刘桂香是朴实的农村妇女,再加上她始终觉得是王小麦给儿子冲喜才救了儿子一条命,对王小麦也是掏心掏肺的好。
听了儿媳妇的话,刘桂花眼睛里泛起了泪花,拉住了王小麦的手拍了拍:“好好好,你能想开就好,往后咱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
呼~
王小麦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就这一会说的谎都快赶上她上辈子加一起说的了!
王小麦刚扶着婆婆回了家,在家门口她习惯性地掏兜拿钥匙,上衣兜里除了钥匙好像还有什么东西,掏出来一看竟然是一块大白兔奶糖!
她瞪大了眼睛盯着手里的奶糖看出了神。
王小麦刚才在昏迷时,曾经梦到过自家的生鲜超市里,难道说,自己穿越竟然把超市也带来了!?
她都不敢想象,要是在这吃不饱,穿不暖,只有过年才能吃上一顿肉的七十年代,自己要是拥有一家生鲜超市那得是多爽的一件事。
刘桂香见王小麦对着手里的东西发呆:“小麦,你瞅啥呢?”
王小麦把大白兔奶糖揣进了上衣兜里:“没啥,妈,咱进屋吧。”
俩人前脚刚进了屋,霍南川后脚就带着霍兰花回了家。
刘桂花见到了闺女,赶忙跑到了她面前,哭得不像是找回了闺女,倒像是死闺女:“兰花啊!你可吓死妈了!”
刘桂花身子不好,常年都得吃药。
平日里还好,今天听说闺女丢了,强撑着没让自己昏倒,这会儿见到了闺女又急又喜的,一股火上来都没等霍兰花说话直接向后栽倒。
霍南川眼疾手快,立马扶住了她,看见桌上放着的熬好的中药,对霍兰花道:“小妹,快把药端来让咱妈喝下。”
喝药!
王小麦忽然想到了什么。
她瞳孔骤然放大,眼看着霍兰花把药碗递到了刘桂香的嘴边,猛地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劈手将药碗打到了地上。
“啪”的一声啐响,药碗摔得四分五裂。
霍南川兄妹二人同时看向了王小麦:“你干什么!?”
“这药不能喝!”

霍南川疏淡而锐利的目光直逼灵魂:“为什么不能喝?!”
临出门之前,原主在刘桂花熬好的汤药里下了一整瓶的农药,就等着把霍兰花卖掉之后回来看婆婆毒发。
谁知原主在和人贩子交涉的时候,霍兰花给她一板砖直接打死了原主。
原主死的倒是轻巧,可留下了这么一个烂摊子要让王小麦来收拾:“因为,因为......”
一只老鼠从门口窜了进来,舔了一口地上的药碗,顷刻间当场毙命!
霍南川兄妹二人同时瞪大了眼睛。
那种看待杀人凶手的眼神看着王小麦,仿佛已经确定了她在刘桂香的药里下了毒!
霍南川把母亲扶到了床上,一步步朝着王小麦走了过去。
男人本就高大,逼人的气势仿佛一尊杀神,锐利的视线如刀,仿佛下一秒他就能扭断王小麦的脖子。
王小麦害怕极了,拐卖小姑子,毒杀婆婆,别说是在七十年代,放在啥时候那可都是十恶不赦要掉脑袋的大罪。
男人冷冰冰的声音在王小麦的头顶响起:“你在我妈的药里下了毒!?”
“我......我......”
霍南川步步紧逼,王小麦步步后退。
眼珠转了转,王小麦立即指着地上的死老鼠:“我是为了毒、毒老鼠,家里这几天闹了老鼠,妈让我熬了碗红糖水,我在里面放了耗子药!”
“你撒谎?!”
霍南川不相信王小麦的话。
王小麦说话时都找不到了音调:“真......真的,你要是不相信的话,等妈醒了,你可以问她!”
霍南川收起了他那杀神般的目光。
王小麦松了一口:“我去灶间再给妈熬碗药。”
说完,她逃命似的跑出了屋。
原主干的事瞒是瞒不住了,要不然脚底抹油,至少还有一条生路,王小麦一步三回头,每一次都能精准的对上霍南川的视线。
跑是没机会了,她只能乖乖进了灶间。
王小麦作为露营爱好者,生火做饭都不在话下。
点了灶,她给刘桂香重新熬了药,这会儿天都黑了,穿来前她就没吃过东西,原主又盘算着这些事也是水米未进,王小麦这会儿饿得厉害,灶是现成的,干脆做顿饭,死也做个饱死鬼。
霍家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这份功劳当然也归功于原主的身上。
原主眼盲心瞎,不仅要贴补将她当货卖给一个濒死之人的娘家,还要倒贴男人,以至于家里连下锅的米都没三两粒。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王小麦叹了一口气,怕是只能饿着上路了!
“对了!”
她把手伸进了上衣兜里,拿出了那块大白兔奶糖。
既然自己能从自家的生鲜超市里拿出糖来,那说不定......
这样一想,下一秒,王小麦竟然出现在自己的生鲜超市里。
果然,自己把生鲜超市带了过来。
发达了!这下发达了!
王小麦将粮油、蔬菜、猪肉、鸡蛋一股脑地从生鲜超市里往外搬,很快就堆满了霍家的空荡荡的灶间。
各类吃食应有尽有。
等搬完了东西,汤药也熬好了,王小麦端进了屋。
刘桂香已经醒了正在和霍南川说话。
王小麦看着霍南川的脸色,心里“咯噔”一下。
“小麦快过来。”
刘桂香笑着朝王小麦招了招手。
王小麦心虚地走了过去:“妈,您醒了,先把药喝了吧。”
刘桂香从王小麦的手里接过了药碗,刚想要喝却被霍南川止住,
“南川,你干什么?”刘桂香扒开了霍南川的手:“妈刚才不是和你解释过了么!的确是咱家闹耗子,妈才让小麦往红糖水里下了耗子药的。”
她接过了药碗,不等霍南川阻止直接喝了一口:“你看,没事吧!妈就说是你误会小麦了。”
王小麦不知道刘桂香为什么要帮自己隐瞒,但却能在她的眼神中看见真挚和温柔。
不等王小麦放松警惕,霍兰花拉了一把刘桂香的胳膊比划了起来。
公社里就只有一所小学又不收聋哑儿童,霍兰花没有正规学过手语,在王小麦看来她就是在胡乱的比划,但霍南川和刘桂香却能看懂。
王小麦看着霍南川刚刚缓和过来的脸色瞬间又变了,而且比刚刚还要冰冷,像是随时能从腰间拿出一把枪崩了自己似的。
霍南川冷眸以对:“兰花说人贩子是你找来的!”
这次连刘桂香都差异错愕地看向了王小麦。
王小麦眼睛转了转,立马想到要如何解释:“不是我!你们想想看,如果是我找来的人贩子,我会那么傻把人找到咱们村口来么?兰花,你仔细想想,我当时是不是还让你快跑来着。”
霍兰花听话了王小麦的话忽愣了一下,随即又比划了起来。
霍南川的脸色又沉了几分:“兰花说你把家里的粮食都给了男知青!”
王小麦眼前是一黑又一黑。
原主这坑是挖了一个又一个。
王小麦要不是心理素质强大,恐怕早就被霍南川越来越阴沉的脸色给吓死了:“没有的事,家里的粮食就在灶间呢,不行的话,你们去看!”
实在是对不起了我的小姑子,为了嫂子的狗命只能先委屈委屈你了。
霍兰花恼怒的直跺脚,连比划带拽就要带霍南川去灶间。
到了灶间霍兰花顿时傻了眼,昨天晚上她可是亲眼看见王小麦把粮食都给了方志文的,怎么现在......
灶间的米缸、面缸都是满的,地上还放着各色蔬菜,碗柜上的篮子里装满了鸡蛋,菜板上还放了一块五花肉。
这些吃食比过年都丰盛。
不仅是霍兰花,就连刘桂香都差点被这满满当当的粮食给吓着。
刘桂香之前要做饭的时候就发现了家里没有了粮食,怎么这一会儿就......
王小麦摊了摊手:“兰花,你看错了,你哥每个月寄回来的钱,我都买了粮食,嫂子今天还在供销社给你买了糖呢。”
委屈了小姑子,不得给个甜枣。
说着,王小麦从上衣兜里抓了一把大白兔奶糖出来,塞到了霍兰花的手里。
霍兰花年级不大,脾气到是不小,直接将一把糖扔在了王小麦的脸上,一扭身跑出了灶间。
“兰花,咋对你嫂子呢!”
刘桂香刚想教训闺女,却被王小麦拦了下来:“妈,兰花今天被吓坏了,闹点小孩子脾气也是正常的,随她去吧。”
听见王小麦的话,刘桂香十分欣慰。
“你们饿了吧,南川,你陪妈进屋歇着,我做饭。”
关上了灶间门的一瞬间,王小麦大大地喘了一口气,眼前的一这关总是熬过去了。
趁着灶坑里还有活,王小麦在铁锅了烧了水,准备把晚饭做出来,折腾到现在她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小麦......小麦......”
淘米下锅,切菜切肉,摘菜的时候,王小麦忽然听见灶间窗根儿底下有人叫自己,还没等她起身过去看,一个脑袋忽然探进窗户了。
“小麦,得手了么?!”
王小麦被吓了一跳,这不是原主相好的方志文么!
方志文和原主约好卖了小姑子,毒死婆婆拿着钱就远走高飞的!
自己怎么就把这一茬给忘了呢!
“王小麦。”
这时,灶间外传来了霍南川的声音。
王小麦猛然瞪大了双眼,这要是让霍南川看见了,好不容易遮掩过去的一切不就不攻自破了么!

窗外就是原主的相好,灶间门口就是霍南川,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王小麦的心脏好像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似的。
情急之下,她根本来不及多想,举起木头墩子做的菜板,对着一脸期待的方志文脑袋就砸了下去。
方志文身子整个一软,整个人向后面倒了下去,霍南川也刚好在这个时候推门而入。
眼看着王小麦举着菜板高过头顶,霍南川满眼疑惑:“你在干什么啊?”
王小麦急中生智,脸上尬笑着看向霍南川:“我......我在锻炼身体啊!”
霍南川看向王小麦的眼神像是在看啥子一样,若有若无的狐疑在眼神中飘荡而过。
“村口的标语不是写着锻炼身体,保卫祖国吗?我去切完菜刚好锻炼一下。”
才刚经历了刚才差点毒死老婆婆的戏码,这个时候看着王小麦举着菜板在灶间鬼鬼祟祟的,保不齐霍南川会怎么想。
“我一个人就可以,你来灶间干什么?”王小麦连忙岔开话题,要是被他继续深问下去......
方志文就在窗根底下躺着,必然露馅。
好在霍南川没有继续追问:“妈让我来做饭。”
“我自己一个人就好,你就陪着妈坐会儿,马上就好。”
外面躺着相好,只要霍南川稍微察觉到不对劲,好不容易在他赢得些许的信任,瞬间就会土崩瓦解。
王小麦可不想现在把灶间的使用权交出去。
霍南川站在了灶台前,用无比强硬的口气说:“地方小,你先出去。”
“你看我刚才还说要锻炼身体,都是顺便的事,还和我争啥。”王小麦想要最后挣扎一下。
实在拗不过,也只能想点其他办法吸引霍南川的注意力。
一瞬间她的脑海里闪过很多个方案,比如说堵着窗口的位置,不让霍南川往窗根底下看。
亦或者弄出点别的动静吸引一下霍南川。
“不用。”霍南川只说了这两个字就开始做起了饭。
农村一般都会有两口锅,一口用来炒菜,一口用来给烀土豆放入一些玉米面,就算是营养丰富的吃食了。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无比熟练,从原主那里得到的记忆,根本就没有霍南川会下厨的片段。
王小麦没有离开灶间,就守在霍南川身边,看着他无比认真的做饭。
这男人有这一副极好的皮相,再加上脱掉军装后那一身健硕的肌肉,王小麦越发觉得眼前的男人透着帅气。
在当下这个年代,部队里的团长,模样身材更是没处挑,又能做得一手好菜,这样的男人打着灯笼都找不着。
鬼知道原主到底是怎么想的,都已经遇到如此优秀的霍南川还不知足,还要去和那个什么方志文偷摸私会。
甚至二人还联手想出了那么阴损的招数来对付霍家。
只是眨眼的功夫,霍南川已经将一碗鸡蛋液搅拌均匀,放了一些油和盐,上面撒上了一层葱花,尽管好没有做熟,就已经让王小麦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口水。
米饭上面蒸着鸡蛋糕,接下来炒个菜也就足够丰盛了。
霍南川的动作干净利落,从做菜的方式,就不难看出他在战场上的表现到底是什么样的。
一整条五花肉,他只切下来一小块,青椒两三根,下锅爆炒期间,还不忘控制着灶坑的火候。
肉香味将霍兰花给吸引了过来,守在灶间门口不断张望着。
王小麦看到这一幕微微一笑,夹了一块肉就要给霍兰花送去:“兰花,尝尝你哥炒的肉香不香?”
说到底还是小孩子,又是许久没吃过肉,肯定会嘴馋。
只是霍兰花才和王小麦有眼神接触,立刻眼神冰冷无比,转头就跑开了。
王小麦只能尴尬的楞在原地,轻轻叹了口气。
看来这小姑子对她的成见,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消除的。
菜端上了桌,霍南川第一时间给霍兰花递上去一块肉,小姑子开心的吃了起来。
一边吃一边吧唧嘴,霍南川的脸上也露出了难得的宠溺,轻轻摸了摸霍兰花的脑袋,转头回去了灶间。
一般情况下,要先弄好了饭才会炒菜,兴许霍南川也想先满足一下嘴馋的小姑子,才先炒了菜。
做好了饭菜,一家人准备吃的时候,王小麦才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
方志文现在可都还在窗根底下躺着呢,也不知道死了没有。
万一闹了出人命......
王小麦想了想,方志文应该不至于那么脆弱吧?
最好这一下子把他打成了傻子。
不然,只要他在这个村子里,那么就相当于将一颗定时炸弹放到了自己身边,随时都可能爆炸。
可一旦失手把人给打死在自己家房后,事情也小不到哪里去。
“小麦,你忙活了一天,这会儿也饿了吧?还站着干什么?快过来吃饭啊。”刘桂香一脸慈爱地朝王小麦招了招手:“南川难得回来一趟,咱们一家坐下来好好吃一顿饭。”
王小麦眼睛转了转:“妈,您和南川还有兰花先吃,我刚才可能跑的太急了,肚子进了风,先去趟茅房,马上就来。”
说着,她也不等刘桂香等人说些什么,直接就往外面跑去。
没注意到霍兰花精致的小脸上闪过一丝厌恶,紧接着跟了出去。
王小麦左右看了看,幸亏现在每家每户都在做饭吃饭,没有多少人出来。
要不方志文早就被人给发现了,看到他还有呼吸,人没死,只是脑袋上的血都淌到了脸上。
把他放在这肯定不是个事,拉着方志文手臂,王小麦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拽出去不到两米。
忽然,她感觉一道冰冷的视线投射到自己身上,抬头一看,霍兰花就站在不远处盯着看。
她的眼神仿佛在说,就知道你不是去茅房,来这里会情郎的。
王小麦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敢太过宣扬,对霍兰花招了招手:“兰花,不是你想的那样,你......”
不等她把话说完,霍兰花已经一溜小跑回去了屋里。

看了看地上昏死过去的方志文,又抬头看了看跑去找人的霍兰花。
这一刻王小麦真的认为自己完蛋了。
且不说让霍南川看到方志文躺在这会怎么样。
但凡是个人看到以后在这个村子里唾沫星儿都能将王小麦淹死。
农村妇女闲来无事最喜欢嚼舌根,别人家来了一个陌生男人,都会被传成多年前的旧好,更别提眼前这样的情况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王小麦急的满头大汗。
忽然间,她灵光一闪,既然能从空间内拿出来米面油,那是不是也代表可以把别人带进去。
来不及多想,她心念一动,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已经连带着方志文一起带到了生鲜超市。
长长呼出了一口浊气,王小麦拿了一个麻袋,将方志文给套了起来。
这样即便他中途醒来,也不会发现自己身处什么地方。
当下这个年代的人,哪里见过这样丰富的物资,被发现王小麦都不知道该怎么堵住他的嘴,总不能真的把人给弄死。
做完这一切,王小麦退出空间,好在兰花还没有回来。
王小麦将地上的血迹踢了踢,完美的融入到了土里,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很快霍兰花拉着人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指着王小麦这边比划着什么。
看到只有王小麦一个人在,霍南川微微蹙起了眉。
“蹲在这里做什么?”霍南川的眼神中带着狐疑和清冷,仿佛想透过王小麦的眼神分辨她是否撒谎。
“这不是刚要回屋就看到了老鼠吗,我踩了一脚,只可惜让它给跑了,看来还得多下点药,不然这灶间的粮食迟早被这些畜生给啃了。”王小麦脸不红心不跳临时编造出来的谎言,只希望能蒙混过关。
霍南川双眸微眯,凑到王小麦面前,紧紧盯着她一言不发。
王小麦都不敢与其对视,生怕一个眼神躲闪被看出了端倪。
以霍南川的身份,只要仔细观察,不难发现问题。
“我记得从前你不是说自己最怕老鼠了吗?怎么现在胆子这么大了?还敢去踩?而且,血腥味这个重,不可能是一只老鼠能造成的!!”
霍南川的一番话,让王小麦心头一颤。
这个人的心思也太过缜密了吧?
一般这样的细节谁会在意?
“你看,我脚底下还有血渍呢,这些年你不在家,我一个女同志,不坚强一点日子可过不下去。”王小麦立刻转变思路,不相信这样说他还会深究。
果然,霍南川原本带着探究与怀疑的眼神稍稍松懈了一分。
农村妇女就是这样的,男人出去打拼,自己一个人在家什么都要靠自己。
一个哑巴小姑子,和一个年迈的婆婆,如果连个老鼠都要怕的话,这个家也不用过了。
“先回去吃饭吧,菜都凉了,下次遇到这种事喊我。”霍南川说完转身就往回走。
刘桂香抓着霍兰花的手臂,呵斥道:“为什么要撒谎?从哪学的?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霍兰花满脸的委屈,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茫然又愤恨的看向王小麦,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委屈巴巴的样子,让王小麦一阵心疼。
为了不暴漏原主的那些丑事,她也只能选择视而不见。
“妈,您就别说兰花了,她还小,我们赶紧吃饭吧。”
王小麦刚要上前好好安慰霍兰花一下,她立刻就哭了出来跑开了。
“你这孩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现在说你两句还不行了?长大了还得了?”
气得刘桂香又一阵训斥。
一家人进屋坐在一起吃饭,每当王小麦和霍兰花的眼神接触上,这位小姑子立马瞪她一眼。
王小麦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觉得她有点可爱。
吃完了饭,王小麦主动包揽了所有的家务,尽管她没穿来之前娇生惯养的,可还是将灶间打扫的一尘不染。
才从灶间走出来,就看到刘桂香一脸慈爱的站在门口。
“妈您进屋歇着啊,怎么站在这里,我都收拾完了。”王小麦还以为婆婆担心自己收拾不好,毕竟这几年都没有进过灶间几次。
“没事,妈把西屋收拾好了,又给你拿过去一床被子,我和兰花去睡觉了,你们也早点睡。”留下这句话,刘桂香头也不回的离开,根本不给王小麦拒绝的机会。
好不容易解决了方志文的事情,又给她抛除了一个大难题。
一个母胎单身的剩女,难道真的要和长相帅气,孤傲冷峻的霍南川一起睡?
只是想想,王小麦既觉得有些害羞又有些尴尬。
这年代,都是天黑吃饱了就睡,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
每家都好几个孩子,就是这么来的。
从来没有谈过一场恋爱的王小麦,真不知道该怎么去和霍南川相处。
想拒绝,更是开不了这个口。
丈夫行军五六年,好不容易回来了,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一个分房睡的理由。
霍南川洗了把脸,回去西屋的时候看到王小麦还站在灶间门口徘徊有些疑惑。
“怎么还站在这里?不都收拾完了吗?”
“收......收拾完了,我......”
死嘴,你倒是快说话啊。
一着急,嘴还不利索了。
好不容易将一切障碍铲除,得到了霍南川的信任。
眼下正是修复夫妻关系的重要时刻。
偏偏在这个时候摇摆不定。
霍南川仿佛也从王小麦的眼神中察觉到了什么,嘴角漏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
“不早了,回屋睡吧。”不等王小麦把话说完,霍南川就先一步进了屋。
王小麦站在西屋门口,鼓足了勇气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做了某种决定似的推开了房门。
既然现在回不去,眼前的男人就是她王小麦唯一的依靠。
而且她只要站在霍南川身边,就会莫名生出安全感。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只是早晚的事情。
倒不如先把这关给过了,剩下的交给时间。
凭借自己的记忆和知识,在当今年代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绝非难事。

“你......”
王小麦正要开口,就看到霍南川抱着一床被褥铺在了地上。
“什么?”
二人眼神对视,王小麦脸一红。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摇了摇头。
霍南川也没有多问,淡淡看了王小麦一眼:“早些睡吧,我今晚睡地上。”
万万没看想到霍南川如此尊礼,竟然打起了地铺。
王小麦上了炕,脱去外衣看了看地上的霍南川已经闭上了眼睛假寐。
看着他刀削般的侧脸,和长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这要是放到二十一世纪,妥妥的顶流脸。
不知道为什么,什么都没发生王小麦反而稍稍有些失落。
亏得她进来之前还做了好一顿心里建设,现在全都用不上了。
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样,泄了劲。
而霍南川的行为更是得到了她的肯定。
这样看他这个人还是很不错的。
最起码没有大男子主义的不管女方答不答应,直接就来。
夫妻之间更是没有硬来那一说,换做别人家,结婚四五年还没在一起睡,早就成为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王小麦深吸了一口气,想让霍南川上炕睡,地上有潮气。
张了张嘴巴,又放弃了。
这样一说,无异于在向霍南川发出邀请。
王小麦醒来时,第一时间看了看地上,霍南川已经不见了人影。
炕的另一边,一床被子让霍南川叠成了豆腐块。
霍南川这么多年早就养成了铁一般的生活习惯,每天都要出去晨跑。
在家里本不用那么多规矩的,但他还是将杯子叠的整整齐齐。
趁着这个机会,王小麦立刻起身,轻手轻脚的出了屋,往后山走去。
清晨的山间空气极好,一座座山头被薄雾笼罩。
家家户户的烟囱升起袅袅炊烟,此刻有相机的话,不用任何修饰,便是一张完美的画卷。
只可惜,王小麦此刻根本没有心情心上如此美景。
方志文已经被关在空间内一整晚了,也不知道他死了没有。
村子就这么大,方志文又是个知青,消失这么久恐怕已经引起注意了。
山路陡峭难行,王小麦又不敢在小路上走,只敢走那种平时没什么人的地方。
她完全没有发现,一道小小的身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跟在了她的身后。
走了很远,才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将方志文给放了出来。
方志文一动不动,王小麦解开麻袋用脚踹了他一下,还是没反应。
完了!
不会是伤势太重,耽误了一晚上死了吧?
刚来到这里就摊上了人命,这也太坎坷了。
王小麦小心翼翼的将两根手指放到方志文的鼻尖,松了口气。
好在他还活着,只要有一口气,那么他后续是死是活,就和自己没有关系了。
要是被山里的野狼之类的猛兽给吃了,也不见得是一件坏事。
留他自己在山上,王小麦缓缓下山,要赶在霍南川晨跑结束之前回到家里才行。
心境不同,人关注的点就会不同。
王小麦放松了下来,就发现了近在眼前的美景。
村里的孩子常常羡慕城市孩子见过的世面,高楼大厦,车水马龙。
反过来城市里的孩子也同样羡慕村里孩子的无拘无束,宁静自然。
王小麦自小生活在城市里,这样的美景,怕是只有在外出旅游的时候才会看到。
即便看到,也是过度开发后的,充满了欺骗和金钱的味道。
她忍不住张开双臂,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瞬间感觉浑身舒畅。
睁开眼睛,走了没几步,更是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
山里有没有猛兽王小麦不知道,但许多野鸡野鸭倒是不少。
家禽和这些野生的鸡鸭下的蛋可有着天壤之别。
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将野鸭蛋捡起来用衣服包好,这东西大补,刚好可以给刘桂香补补身子。
这些年家里的所有资源都去贴补别人了,刘桂香省吃俭用,脸色蜡黄,营养根本就跟不上。
坐拥整个生鲜超市,也根本找不到这样的东西。
没想到只是想把方志文放出来,却遇到了意外之喜。
即便回去晚了些,也可以说自己上山来捡野鸭蛋了,根本不用担心霍南川生疑。
心情大好的王小麦哼起了歌。
快要走到山脚下的时候,前面出现了两个人影,一大一小。
因为有树木当着,根本看不清那两个人的脸。
只见那个大人背对着自己的方向拉扯着小孩,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王小麦下意识的就要躲起来,可转念一想,自己是来捡野鸭蛋的,有什么好躲的,又站了起来。
大步向前走去,越靠近看的越清楚。
不对!
那个小孩子怎么看起来那么像霍兰花?
拉扯她的女人又是谁?
这小姑子什么时候跟上来的?难不成在我出来的时候就跟来了不成?
王小麦不清楚霍兰花是一路跟着看到了方志文被弄出来,见她要往回走才下山的,还是没等上山就被女人给拦了下来。
一瞬间许多个疑问在她脑海中涌现,可眼前顾不上那么多。
人贩子猖獗的年代,任何地方都会有他们的身影。
王小麦眉头紧锁,为了不打草惊蛇,将野鸭蛋放到地上,捡起了一块大石头,悄悄向着二人靠近。
霍兰花的注意力完全被拉着她的女人吸引,根本没注意到王小麦已经悄悄逼近。
山间除了许多碎石之外,还有很多枯树枝。
很多人家都会趁着不忙的时候,上山来捡回家烧柴。
这种干燥的树枝踩上去,在安静的山林间显得格外刺耳。
好巧不巧的,王小麦就猜到了一根。
背对着她的女人没有发觉,霍兰花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王小麦立刻对着她做出了噤声的手势:“嘘......”
霍兰花一愣,显然是看懂了,但看了她手里的石头一眼,眼神瞬间变得焦急起来,不断的摇着头。
王小麦也没想那么多,认为是这孩子吓坏了。
再也顾不上其他,几个箭步冲上去。
举起石头,对着拉扯小姑子的女人就给了那么一下。

“哎呦......”
女人痛呼一声,立刻放开了霍兰花,蹲在地上捂着脑袋不断揉着。
王小麦将霍兰花护在身后,这才看清楚女人的脸。
哪里是什么人贩子,这不是霍家的大伯母吗?
李秀梅吊着的眼梢,高高的颧骨,薄薄的嘴唇和下垂的嘴角,简直就差把“刻薄”两个字写脸上了。
水洗蓝的上衣,早已经洗的发白,裤子上更是打了好几个补丁。
当下这个年代,衣服裤子上打补丁在正常不过了,李秀梅针线活不精,裤子上的补丁七扭八歪不说,料子、颜色也都不一样,一块红一块绿的,实在叫人看不下眼。
好半晌,李秀梅终于缓过一口气,指着王小麦大声嚷嚷:“王小麦,你疯了?!”
王小麦脑海中浮现出关于李秀梅的记忆,瞬间就皱起了眉头:“原来是大伯母啊!你这一大早你好好的拉扯兰花干什么?我还以为人贩子呢。”
李秀梅眯起一只眼睛,一脸的刻薄泼辣相:“我要是人贩子,早套个麻袋把她弄走了,还至于拉扯吗?我现在脑袋疼的厉害,怎么办吧。”
瞧她样子大有一副不给个说法别想了事的架势。
王小麦挤出一丝笑容上前一步:“大伯母,我看您生龙活虎的,骂人都这么有劲,不像是脑袋疼的样子,要不,我给你揉揉?”
说着王小麦伸手就按在了刚才砸的地方。
“哎呦,你给我上一边去,反正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走,找你婆婆说理去。”
王小麦故意狠狠按了一下刚才砸的地方,李秀梅再次吃痛,连退了好几步:“说理行,有理不在声高,你这么嚷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样了呢。”
李秀梅这个人向来不讲理,王小麦很清楚,和她纠缠下去没完没了。
随即拉着兰花的手将刚才捡的野鸭蛋用衣服包好,就和李秀梅下了山。
一路上李秀梅都在拉着王小麦,生怕她跑了。
甚至还恬不知耻的说要几个野鸭蛋补一补,王小麦果断拒绝。
这种好东西,就是扔了,都不会给李秀梅。
还没等进霍家的大门,李秀梅就开始又哭又嚎的。
“弟妹啊,你看看你家儿媳妇干的好事,给我脑袋砸了那么大一个大包。”
刘桂香正在做早饭,听到李秀梅的声音心头一颤,连忙迎了出来:“这是怎么回事?”
王小麦看出婆婆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胆怯,忙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妈,我去捡野鸭蛋遇到了大伯母在拉扯兰花,我以为是人贩子,砸了一下,您看大伯母骂人的劲头,肯定没事。”
“放屁,我那是拉扯她吗?山上雾气那么重,迷了路走丢了咋办?好心还让你给反咬一口。”
刚才的情况太过紧急,王小麦根本就没多想为什么霍兰花会出现在山上。
回过神来一想,她肯定是跟着自己后面去的。
这孩子不会说话,性格执拗,不抓到王小麦的把柄,不肯罢休。
至于李秀梅一大早去山上干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大伯母,你说话别这么难听,我这不也是担心兰花才失手打了你,又不是故意的。”
“你还不是故意的?你......”
李秀梅话没说完,忽然灵敏的鼻子嗅到了什么味道,情不自禁的走想了灶间。
站在门口就看到了刘桂香正在做的是什么饭。
不光有一大盆精米,还有一大块肉准备下锅呢。
她这才想起了今天找来的目的。
她家就要解不开锅了,本来今天的目的就是来霍家打秋风。
“算了,我也不想和你掰扯,弟妹你过来我和你说。”
李秀梅从兜里拿出来不知道多少年的借据,皱巴巴的,上面的字都有些看不清:“弟妹,我们家的情况你都清楚,这是前些年你们家欠我们的,是不是也该还了?”
刘桂香愣了一下,朝那借据看了一眼:“嫂子,现在谁家都不富裕,等秋收卖了粮,肯定给你还上,行不行?”
见刘桂香不肯拿钱,李秀梅再次拿出了泼妇那一套:“不富裕?不富裕你们家还能吃上肉?那精米我见都没见过,唬谁呢?”
“反正今天我要是拿不到钱,我可就懒着不走了,你们家吃啥我就要吃啥。”
王小麦冷冷一笑:“大伯母,你要是馋了想蹭吃蹭喝,我倒是可以让你留下吃一顿,但你要是来蛮不讲理那一套,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霍南川现在不在家,刘桂香又是个软弱性子,霍兰花又不会说话,要是王小麦不出头,还真就被她给欺负了。
“你个小丫头片子和谁说话呢?想借钱不还是吗?你们家没一个好东西,我今天还就和你们耗到底了。”
王小麦面色沉了下来,她怎么骂自己都无所谓,可捎带上婆婆就有些忍无可忍了:“大伯母,我敬您是个长辈,所以才让你进了门,你最好不要得寸进尺,否则我不客气了,别到时候宣扬出去,闹得谁家脸上都不好看。”
李秀梅完全不怕,直接坐在了凳子上:“不客气?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对我不客气,走到哪都没有欠钱不还这一说。”
王小麦眼看着继续这样纠缠下去没完没了,索性直接放飞自我,从婆婆手中拿过借据扫了一眼,上面都没写是谁借的。
这些年为了方志文,原主差点就把霍家搬空了,刘桂香吃不饱饭也只能东借西借,但王小麦可没有印象什么时候借过大伯母家的钱,她们家貌似也拿不出来钱。
下一秒,王小麦将借据撕成碎片,抄起一旁的扫把走到了李秀梅面前:“现在借据没了,我看你上哪告去,你到底走不走?”
李秀梅愣了愣,她做梦也不会想到王小麦这个软蛋今儿还敢和自己来硬的了:“哎呦喂,跟我来横的是吧!我倒是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胆子!”
王小麦也不和她废话,抄起了扫把直接往李秀梅身上招呼。
“哎呦!王小麦,你还真敢跟老娘动手了!?”

“王小麦,你个杀千刀的,你给我等着,我告诉你这件事没完。”
李秀梅站在门口捂着脑袋不断叫嚣着,忽然一道冰冷而充满磁性的声音响起:“你要和谁没完?”
她转过身去,赫然看到霍南川站在身后。
瞬间李秀梅就蔫了,脸上更是堆起了虚伪的笑容:“南川,你......你啥时候回来的啊?没......没和谁,我说着玩的,那什么,我家里做着饭呢,啥时候有空去我家吃饭啊。”
留下这句话,她作势就要走。
李秀梅要知道霍南川在家的话,借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来这一趟。
王小麦掐着腰手里提着扫把对着李秀梅的背影喊道:“我告诉你,只要我在家,你来一次我打你一次。”
李秀梅不敢说话,用怨毒的眼神看着王小麦,指了指她就灰溜溜的走了。
刘桂香第一时间上前检查王小麦有没有受伤,见到她没事才放下心来:“你这孩子,刚才吓死妈了。”
“我没事,和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这次让她得逞,下次她只会更过分。”
刘桂香眼神中除了对王小麦的担心,还有一次疑惑闪过:“我记得以前你很怕你大伯母,怎么现在都不怕她了?”
“我?怕她?”
王小麦仔细搜索了一下原主的记忆,这才记起来原主是个吃软怕硬的货色,最怕的就是大伯母一家无赖,从前被欺负一般都是刘桂香给钱给物了事的。
想到这些,王小麦忍不住又在心里咒骂了原主上千遍。
“妈,是人就有急的一天,而且今天她拉扯兰花本来就很生气,还到家里来闹,我这不是实在忍无可忍了吗。”
“到底怎么回事?”
霍南川自然不会让自己的家人受欺负,第一时间询问缘由。
霍兰花不会说话,一切都由王小麦来解释。
其中少不了一些添油加醋,来让自己一大早上山的理由更加合理。
“不必理会。”
霍南川虽然没说什么,依旧是冷冰冰的,仿佛身上写着‘生人勿进’四个大字。
王小麦拉着刘桂香往屋里走:“妈你放心,只有我在家一天,就不会让咱们家人受欺负,不论是谁都不行。”
“有你这句话妈就放心了,但答应妈,下次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别自己冲上去。”
“您放心吧,我年轻力壮的还打不过她,我陪您做饭,刚好把野鸭蛋一起煮了,给您补补身子。”
回到灶间做饭,王小麦给刘桂香烧灶坑,很快一顿早饭出锅。
简单的煮白肉和野鸭蛋,几个小咸菜,和一些粥,算不得丰盛,在这个年代却也是寻常人家吃不上的东西。
饭桌上,霍兰花不断和霍南川打着手语。
霍南川的眼神从最开始的气愤,逐渐变得冰冷起来。
“这些年隔三差五就来吗?”
霍兰花用力点头,一边比划着手语,还一边瞪着王小麦不知道在表达什么。
霍南川看了看王小麦,依旧没有说些什么。
反而是王小麦有些慌了。
小姑子不会是把自己如何吃里扒外,欺软怕硬也给霍南川比划了吧?
前后反差这么大,霍南川又多疑,真要问起来,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她给刘桂香盛了一碗米饭,将野鸭蛋剥好放进去递了过去,才看向霍南川。
“可不是隔三差五就来嘛,前几次只是想蹭点我们家的粮食,后来胃口越来越大,我们娘几个在家,不想生事端才没理她。”
有了之前的实践,让王小麦确认了一件事,那就是打感情牌对霍南川而言最有用。
而以霍南川的智慧,应该不难理解一家老小没一个男人的困境。
“先吃饭,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
王小麦点了点头不在说话,主动给霍南川夹了一块肉,才自己默默吃了起来。
刘桂香看着二人的状态,慈爱地笑了笑,瞧小两口的模样倒也还算恩爱:“小麦你光顾着我们,这野鸭蛋还有呢,你也吃。”
一家人其乐融融,王小麦打从心底里喜欢现在的状态。
下定了决心,不管付出多大的努力,都要将原主欠下的债,造下的孽抚平。
让刘桂香跟着她享福,化解霍兰花对自己的怨恨,然后,她才好提出离婚,离开这里。
本以为霍南川在家李桂枝一家不敢在来作妖,谁知道,还没等收拾完灶间,门外又传来了叫嚣声:“王小麦你给我滚出来,真以为我们家没人了,你还敢打长辈,反了你了。”
抬头看去,就见霍家大伯拎着一把菜刀,气势汹汹的样子仿佛要杀人似的。
忽然霍南川将王小麦给拦了下来,护在了身后:“忘了吃饭的时候我说了什么吗?”
闻言,王小麦倏地一愣,眨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霍南川。
霍南川薄唇微启,淡淡道:“有我在,别怕。”
王小麦看着面前高大的身影,瞬间安全感爆棚。
霍南川走到大伯面前,低头看着他不闪不躲:“大伯,你这是要杀谁啊?”
大伯的气势瞬间矮了一截,可为了面子还在死撑。
“南川,咱爷们之间有话我就直说了,你们家给不起钱没啥,大不了以后再还,可你这媳妇是个什么玩意儿?连你大伯母都敢打?以后还不打你妈啊?”
王小麦瞪着他,愤愤地道:“大伯母拿着一张模糊的借据张口就和我们家要钱,那借据上的字都看不清了,谁知道哪捡来的废纸,我看你们分明就是想要讹钱!”
“臭丫头,我看你就是死赖着不还钱!今儿,要不是把钱还回来,我看谁能活着出这个门!”
霍大强抡起了菜刀冲着王小麦比划了起来,那架势好像随时要动手似的。
霍南川上前一步,只是眨眼的瞬间,菜刀就从大伯手里到了他手里。
王小麦根本就没看清他是怎么做到的,下一秒,霍南川将家里用了好久的木墩子,直接扔出菜刀劈成了两半。
锋利的刀刃擦着大伯的耳边而过,瞬间他眼神就清澈了,额头的冷汗顷刻间滑落。

霍大强身子僵硬的回过头,对上了霍南川冷若冰霜的眸子:“我......我就是吓唬吓唬,没......没想真动手,你大伯母等着我回家吃饭,我先走了。”
他转身离开的时候,走路都有些踉跄,显然腿都下软了,菜刀都没敢去捡就落荒而逃。
有了这次的教训,相信大伯这辈子见到霍南川都要绕着走。
霍南川捡起地上的菜刀,一句话没说,背上竹篓上山砍柴去了。
现在还不是农忙的季节,霍南川休假这段时间,几乎包揽了家里所有的活,房后的柴火堆整齐的像他叠的被子一样,即便接下来一个月不砍柴,都够烧了。
看着霍南川忙里忙外,她打从心眼里觉得这个男人不错。
霍南川再好,终究和王小麦没有任何感情存在。
甚至提防和不满更多一些,就更别提喜欢了。
穿来这里随遇而安没问题,一天两天的也完全可以应付过去。
可一个月两个月呢?一年两年呢?
王小麦很确定,自己一个母胎单身的主根本不可能和霍南川生活一辈子。
与其应付,倒不如早点决断,然后坦坦荡荡地离开这里。
当然在此之前,至少要将原主欠霍家的还上才行。
想通了一切,最棘手的难题又出现了。
当下年代,不管去哪里都需要介绍信,买什么都需要票,王小麦分文没有,且不说霍南川有没有,就是张口向他要就做不到。
忽然,王小麦灵光一闪,空间里的东西几乎取之不竭,为何不拿出来卖?
只要不是太多,太离谱的东西出现,绝对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原主的记忆里就有曾经和方志文去过黑市的记忆,在那里,任何需要票才能弄到的东西,都可以直接买卖。
只不过,前往黑市的路有些远。
在公社前往县城的路上,一片树林中有块儿空地,四下被树木所包围,十分的隐秘,所以只有少数人知道这个地方,
坐马车和牛车去显然不现实,一旦被人发现,轻则被举报批斗,重则可是要顿笆篱子的。
唯一的一条路,就只能去村长家里借自行车骑着去。
村长吴长贵算是村里的首富了,他的钱到底哪里来的没人知道。
自行车在现在可是稀罕玩意,平时吴长贵都舍不得起,想要借出来,还要花点心思才行。
趁着霍南川还没回来,刘桂香和兰花也不在家,王小麦拿上了几个野鸭蛋,悄悄去了吴长贵家。
“长贵叔在家吗?”
王小麦没有立刻进去,而是想让吴长贵出来说。
很快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看到是王小麦有些疑惑:“这不是南川媳妇吗?找我啥事?”
“长贵叔,您过来,借一步说话。”
吴长贵平时有人求他办事,没少收别人东西。
见王小麦这样说,基本明白怎么回事。
二人来到猪圈旁边,这里刚好可以挡住路上的视线。
“长贵叔,这是我攒了好多天的野鸭蛋,您煮了吃补补身子。”
野鸭蛋不是有经验就能捡到的,运气占了很大一部分。
什么都要用票买的情况下,自然成了稀罕物。
看得出来吴长贵很想要,但碍于不知道王小麦求自己什么事,根本不敢立刻收。
“你还是说啥事吧。”
王小麦酝酿了一下:“是这样,我想接您自行车用用,去公社办点事。”
“真是不巧,我自行车坏了,不是叔不接你。”
吴长贵几乎想都没想就拒绝,这样的宝贝他可舍不得往外借。
万一给弄坏了,还不得心疼一辈子。
早料到这一幕的王小麦并不急:“长贵叔您先别急着拒绝,我去公社是办大事的,这野鸭蛋您先拿着,等我回来,保证不让您吃亏。”
吴长贵将信将疑,犹豫了一会才接下了野鸭蛋。
明明刚才还说坏了,下一秒答应借,他脸上没有出现一丝的尴尬。
只是不断叮嘱王小麦,千万别刮花了,弄坏了。
搞定了自行车,接下来的一切就好办的多了。
二八大杠的两侧挂着竹篓,趁着一路没人,王小麦一会拿出来点鸡蛋,一会拿出来点白条鸡,一会那点苹果蔬菜。
快要到黑市的时候,已经装的满满当当。
不到中午,这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
清一色的将竹篓放在地上,上面都盖着布。
只有王小麦把布围在了头上,包住了半边脸,这样即便被熟人看到,也认不出来。
至于竹篓中的东西,则随便看,既然来了就是要卖出去的,盖着没必要。
能来这里交易的,他们花出去的前基本上都不是好道来的。
靠那一亩三分地每年卖的钱,也根本买不起这黑市的东西。
很快就有人上前问价,王小麦发挥了常年经营生鲜超市的能力,三言两语就把自己的商品夸的天花乱坠。
外加上她带来的东西都是精挑细选的,和这个年代的商品有着天壤之别。
苹果上油光锃亮打了蜡,白条鸡上面一根毛都没有,机器除毛的。
就连每个鸡蛋的大小都非常一致。
可以说卖相十足了。
其他人也有卖鸡蛋和白条鸡的,可一眼看去就是没有经过特殊处理的,许多毛都没拔干净,鸡蛋上面有的还有鸡粪。
二十一世纪的话,可能会认为那些最远生态的东西最好,眼下这些人则会认为王小麦的东西更好。
“同志,你这鸡蛋怎么卖?”
王小麦不敢大声说,小声在这人耳边耳语了几句。
“什么?这么贵?你咋不去抢呢?”
“要么你就在看看,我这可是好东西,自然价更高。”王小麦也不着急,她有绝对的信心此人会回来。
果然,这人转了一圈,还是花高价买了王小麦的东西。
其他人卖是卖,就是量不够。
像王小麦这样豪横拿这么多来卖的,一个都没有。
没用多长时间,王小麦带来的东西就快要卖光了。
可她抬头的时候,却看到了一个头上缠着纱布的男人缓缓走来。
这不是原主的相好方志文吗?

王小麦刚和方志文的眼神接触上,对方仿佛瞬间就认了出来,这个时候移开目光已经来不及了。
方志文走到王小麦面前,十分疑惑的问:“小麦,你昨天为什么要打我?”
王小麦可以个改变自己的声线,装作不认识的样子:“你谁啊?认错人了吧?谁打你了?”
“我和你相处这么久,你就算把眼睛也蒙上,我也能认出你来。”显然这一招是骗不过方志文的。
王小麦都将自己包成这样了,还是被他给认了出来,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命这么硬,受了伤身上都是血腥味,居然没有在山上招来野兽。
“你先别说话,等我把东西卖完。”
眼下王小麦也只能认栽,好在霍南川不在这里。
不然打死她都不会说认识面前这个男人。
想到这里的时候,王小麦没由来的感到后背一阵发凉。
转头看去,却什么都没看到。
“好嘞!”
方志文看了看竹篓里的东西笑了出来,乖乖站在一旁,甚至还帮王小麦吆喝上了。
很快,所有东西全部都卖光,王小麦不想搭理方志文,便独自一个人推着自行车往外面走。
方志文紧追不舍,陪着笑脸问:“今天卖了不少钱吧?”
王小麦没给他好脸色:“这是我挣的钱和你有什么关系?”
方志文皱起了眉,凝眸望着王小麦:“小麦,你到底怎么了?忽然对我这么冷淡?”
“我现在不想说话,你别跟着我,被别人看到了不好。”
话已至此,方志文也不行想藏着掖着了,直接开门见山:“我也不想多说话,你就告诉我什么时候动手吧,之前说过的话到底还算不算数?”
王小麦停了下来,看向方志文的眼神当中多了一丝决然,留着他早晚都是个祸害,一直冷处理也根本不是个办法。
在原主的记忆力,方志文是各方面都很优秀,但在王小麦的眼里,他什么都不是。
原主喜欢方志文有文化,对于王小麦这个二十一世纪的大学生而言,那两句不知道从哪里抄来的酸诗,实在是看不过去眼。
还有方志文到底揣着什么心思,原主恋爱脑看不清,王小麦却心知肚明。
他老家就一个寡母,带着几个兄弟姐妹长大,还要供方志文上学,压力有多大可想而知,而这时方志文又下了乡找上原主,无非就是惦记上了每个月霍南川往家里面寄的钱罢了。
为了以绝后患,王小麦点了点头,微微一笑:“当然算数,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过?”
方志文闻言面色一喜:“真的?那我们可说好了,这次别出现什么差头才行。”
为了安抚方志文,王小麦也只能铤而走险,贸然拒绝果断答应都不是上策:“放心吧,今晚你来我家后院找我,到时候给我信号,咱们再商量。”
方志文则有些着急:“咱们现在商量不就好了,为什么还要等到晚上?”
“你不要命了我还要呢,霍南川回来了你不知道吗?被他知道我们在这里私会,后果有多严重你知道吗?”
听到霍南川三个字,方志文果然冷静了下来:“那好,今晚不见不散,我先走,爱你。”
看着方志文的背影,王小麦感觉一阵阵的恶心。那句爱你一出口,浑身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她四下看了看,距离村子也没有多远了,这才骑上自行车往家里面走去。
二人才分开,一道身影从树后面走了出来,霍南川眉头紧锁,握着砍柴刀的手都在下意识的用力。
看来,兰花说的完全没错,这个女人信不过,却没想到她胆子这么大,竟然对刘桂香和兰花动了歪心思。
......
王小麦将自行车还给吴长贵,特地留下了一块肉没有卖,亲手奉上:“叔,太谢谢你了,我可能以后还会借您的自行车,到时候您可别敷衍我了。”
看到肉吴长贵脸上堆起了笑容,他身为村长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但肉可不是谁都能弄到的:“你这孩子,怎么叫敷衍你,下次你要用,尽管开口,叔可不是那么抠搜的人。”
“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离开吴长贵的家,王小麦数了数自己今天赚到的钱,还远远不够离开这里的,也不知道要前往黑市多少次,才能攒够。
回到家里时,霍南川刚好背着一大捆柴火回来,放好后进了屋。
“回来了,我去给你倒点水洗手。”
王小麦说着,亲自将霍南川背后的绳子拿下来,他的肩膀上已经出现了一道深深的勒痕。
“柴火不多,我自己来就好。”霍南川尽管听到了王小麦和方志文之间的对话,但表面上却一切如常,完全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换做其他人的话,得知了眼前这个女人要对付自己的母亲和妹妹,还联合别的男人惦记自己家的钱,绝对做不到如此淡定。
足以看出他的内心是多么的强大,性格是多么的沉稳冷静。
王小麦进屋前特地将鞋子上的泥土弄干净,就怕霍南川看出什么,见他没有说什么,才安心下来。
刘桂香这时也从屋里走出来,帮霍南川扫了扫身上的尘土,对于王小麦出去干什么一无所知。
天色渐晚,家家户户的烟囱里冒出了袅袅的炊烟,刘桂香提前做好了饭菜,一家人坐在一起吃完了饭,就各自回屋了。
霍南川还和昨天一样打了地铺,王小麦想着自己左右也是要离开这里的,便没多说什么。
躺了下来,但小麦却不敢真的睡着,还有一个瘟神没有找上门呢,不知道过了多久,王小麦听着霍南川均匀的呼吸声,随后,房后也传来了几声猫叫。
她知道是方志文在发送见面的信号。
村子里养狗的很多,养猫的却一个都没有。
完全想不通原主和方志文到底是怎么想出来这种信号的。
很好辨认不假,可一旦有心人留意到这一点,他们之间那点事,也离公之于众不远了。

王小麦摸着黑穿上衣服下炕,生怕弄出点什么动静吵醒了霍南川,为了确保万一,她还是凑到了霍南川面前轻声唤了几声:“霍南川?霍南川?”
见他完全没有反应,才蹑手蹑脚的向门口走去。
家里的房门年久失修合页许久不都没有上过油,一开门就会“吱嘎吱嘎”的响,王小麦只开了一条自己能溜出去门缝,生怕动静稍大一点就会吵醒霍南川。
王小麦不知道的是她才走出房门,霍南川就睁开了眼睛,常年在部队里生活,半夜出任务的时候数之不尽,他早就练就了轻眠的习惯。
王小麦在后院发现了方志文的位置,不是因为方志文主动出声,而是在夜里,他头上包着的白色纱布尤为显眼。
方志文瞧见了王小麦,急不可耐地问::“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不急,我今天来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好消息?”
王小麦微微一笑,借着月光不难发现她的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我发现霍家竟然还有个存折,好像里面有三千多块钱呢。”
“什么?”
方志文听到这个数目没忍住惊呼出声:“你说多......多少钱!?”
王小麦伸出了三根手指:“三千块!”
方志文眼睛里满是贪婪,用力的吞了一口口水,在这个大米一毛四分钱一斤,猪肉七毛钱一斤,花钱还要用分来计算的年代,三千块钱可以说是一个天文数字了。
村里的农户一年到头能存下个几十块钱都是省吃俭用攒下来的。
那可是三千块,有了这笔钱的话......
月光下,方志文再也掩盖不住脸上的急切和兴奋:“居然有这么多?那得快点动手了,等一切结束,我就带你离开这里,咱们远走高飞。”
王小麦不禁冷笑,好一个远走高飞!!
她朝方志文勾了勾手指,示意他凑过来一些,然后俯身在他耳边说:“你明天去镇上买点耗子药,等拿到钱,就弄死他们一家,我每天做饭机会多的是。”
“我去买吗?这......”
见方志文欲言又止的样子,显然是怕了。
这样的男人完全没有担当。
方志文又想要霍家的钱,又不想多出力,全指望着原主曾经对他的喜欢,等着吃现成的。
和霍南川相比之下,简直一个天上的云一个地下的土。
“难不成还让我去买吗?上次都差点露馅,我还去买耗子药,等弄死了他们,随便谁一打听,你我都脱不了干系。”
方志文沉默了片刻,重重点了点头:“好,那我明天就去买。”
“好了,我不能出来太久,你先回去吧,明天还是这个时候,我们不见不散。”
方志文连连点头:“好,咱们不见不散。”
他转过身,兴奋的像是捡到宝了似的,竟连转头看一眼都没有,殊不知,黑暗中王小麦勾起了嘴角,只等着他上钩,好解决掉眼下的这个麻烦。
走了没多远,方志文倏然停下了脚步,往身后霍家的方向看了一眼,露出了一抹佞笑:“真是个蠢货。”
从一开始接近王小麦,方志文就带着目的。
大老远从来农村插队,每天都要下地干活挣工分不说,定量也是少得可怜,总是有一顿没一顿的,要不是搭上了王小麦,方志文都不知道自己这半年来是怎么熬下来的。
这女人蠢得没边了,只不过是两句不要钱的甜言蜜语,又是给钱,又是给粮。
现在,只要霍家人一死,钱到手方志文会第一时间离开这穷乡僻壤。
而王小麦才是动手的那个人,即便时候追查起来,他也可以宣称王小麦让他买耗子药是毒老鼠的。
谁会知道她用来害人?
如今两人都有各自的算计,方志文自认为技高一筹,殊不知他才是那个瓮中之鳖。
王小麦回到了屋里,见霍南川还沉沉的睡着,悬着的一颗心这才落地。
轻手轻脚的上了炕,不多时就睡了过去。
如果王小麦足够细心,她就会发现霍南川在她没出去之前,鞋子是朝向东的,而现在却是朝向西。
一觉天明,王小麦被院子里的公鸡打鸣吵醒。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想要抻个懒腰翻个身。
谁知道昨晚睡的太沉,什么时候到了炕沿边上都不知道。
“啊......”
王小麦惊呼一声,直接从炕上掉了下去。
痛感没有如预料般的出现,反而是被结实柔软的胸膛稳稳接住。
不用想王小麦也知道她砸到了谁身上。
好巧不巧的,刘桂香在这个时候推门而入。
婆媳四目相对,双双红了脸。
刘桂香还担心,虽然名义上二人是夫妻,可怎么也是好多年年没见过面。霍南川冷不丁的回来,会不会和王小麦相处不来,或者培养不出夫妻感情来。
昨天发现自己儿子竟然打地铺,她还侧面问了问到底怎么回事。
霍南川的回复永远都是两个字,那就是“没事。”
只要他这么说了,不管怎么问,都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如今见到眼前这一幕,她所有的担忧全部烟消云散。
一大早上小两口就能打情骂俏......
她恨自己为什么要这个时候出现打扰他们的兴致,不来叫他们吃饭,也许十个月之后,就抱上孙子了也说不定。
“那个,我......我饭做好了在锅里,不着急,你们在多睡会。”
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刘桂香快速将房门关好,逃也似的离开。
甚至还能听到她小声和霍兰花说:“别去你哥那屋,他们没起呢。”
王小麦感觉脸上像是被烧过一样,滚烫的很,伸出了手想要叫住刘桂香都没来得及。
即便叫住了,又能说什么呢?本来和霍南川就是夫妻。
难不成还能去和婆婆解释我们什么都没干,是她误会了。
回过神来的王小麦想要起身,这才发现让她更尴尬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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