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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军婚甜蜜蜜,前夫后悔火葬场 全集

饭碗114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装修明亮的大平层里面,气氛非常凝重。一脸憔悴的乔江心红着眼睛和丈夫对峙着。“陈文德,那是我妈,国家都说男女平等,我是她唯一的女儿,我要不管她谁管?给我爸妈养老送终,是我的义务!”陈文德一脸的不耐烦,“乔江心,你别跟我说这些个大道理,我难道不比你懂吗?对,你说的不错。你是你爸妈唯一的女儿,独生女就等于独生子,但你爸妈要你履行独生子的赡养义务之前,是不是也该给你提供独生子该有的待遇?”“就我们住这房子,车子,你爸妈出了多少钱多少力?就连你嫁给我,当初还找我家要了一百八的彩礼呢!儿子跟女儿能一样吗?就像是老张家,他生了一个闺女,直接全家躺平了,还到处说啥家里没压力,过一天是一天。人家爸爸在工地扛水泥的时候,老张在棋牌室开着空调打牌,人家妈...

主角:乔江陈文德   更新:2025-05-22 14: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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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乔江陈文德的其他类型小说《八零军婚甜蜜蜜,前夫后悔火葬场 全集》,由网络作家“饭碗114”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装修明亮的大平层里面,气氛非常凝重。一脸憔悴的乔江心红着眼睛和丈夫对峙着。“陈文德,那是我妈,国家都说男女平等,我是她唯一的女儿,我要不管她谁管?给我爸妈养老送终,是我的义务!”陈文德一脸的不耐烦,“乔江心,你别跟我说这些个大道理,我难道不比你懂吗?对,你说的不错。你是你爸妈唯一的女儿,独生女就等于独生子,但你爸妈要你履行独生子的赡养义务之前,是不是也该给你提供独生子该有的待遇?”“就我们住这房子,车子,你爸妈出了多少钱多少力?就连你嫁给我,当初还找我家要了一百八的彩礼呢!儿子跟女儿能一样吗?就像是老张家,他生了一个闺女,直接全家躺平了,还到处说啥家里没压力,过一天是一天。人家爸爸在工地扛水泥的时候,老张在棋牌室开着空调打牌,人家妈...

《八零军婚甜蜜蜜,前夫后悔火葬场 全集》精彩片段

装修明亮的大平层里面,气氛非常凝重。
一脸憔悴的乔江心红着眼睛和丈夫对峙着。
“陈文德,那是我妈,国家都说男女平等,我是她唯一的女儿,我要不管她谁管?
给我爸妈养老送终,是我的义务!”
陈文德一脸的不耐烦,“乔江心,你别跟我说这些个大道理,我难道不比你懂吗?
对,你说的不错。
你是你爸妈唯一的女儿,独生女就等于独生子,但你爸妈要你履行独生子的赡养义务之前,是不是也该给你提供独生子该有的待遇?”
“就我们住这房子,车子,你爸妈出了多少钱多少力?
就连你嫁给我,当初还找我家要了一百八的彩礼呢!
儿子跟女儿能一样吗?
就像是老张家,他生了一个闺女,直接全家躺平了,还到处说啥家里没压力,过一天是一天。
人家爸爸在工地扛水泥的时候,老张在棋牌室开着空调打牌,人家妈妈做手工做到半夜,老张媳妇在床上呼呼大睡。
人家生了儿子的,全家辛辛苦苦拼了命的干,给儿子留下了房子车子,为儿子打下了坚固的基石,
他家闺女一嫁过去就有房住有车开,他们老张家还有彩礼收呢。
人家为儿子辛苦了一辈子,让儿子养老送终是天经地义的,他家养个闺女轻松了一辈子,凭什么老了又要求闺女像儿子一样给他们承当赡养义务?”
“我告诉你乔江心,你爸妈既然只有你一个,你爸妈和你心里就早该有觉悟。
只想着靠女婿吸血,我是冤大头吗?
你要自己有本事,你孝顺你爸妈去,你要想吸着我的血去养活你爸妈,让他们享福,我告诉你,没门!”
乔江心被气的胸口剧烈起伏,“陈文德,你做人要讲良心,当初我嫁给你的时候,你家里是什么样子你心里没数吗?
你被大学劝退后,一直在家里写着你那狗屁酸腐的诗歌,晦涩的小说,做着你的文学梦。
是我,是我嫁过去,做着你们一大家子的饭,洗着你们一大家子的衣服。
我爸妈养了我,对,我是该像一个男人一样承担起家里的责任。
可我种出来的菜卖的钱,我去建筑工地卖盒饭赚的钱,
都给你爸妈买药了,给你弟弟妹妹交学费了,养着你们老陈家这群白眼狼了!”
“你别忘记了,你也就是这几年才开始赚钱的,刚开始的十几年,你哪天不是躲在那昏暗的房子里面开着灯,一关就是一整天?家里的一切你管过吗?”
“是我乔江心嫁过来,帮着你撑起了这个家,又当爹又当妈的把你弟弟妹妹都养大了。
我跟个寡妇似的养着这个家还要替你伺候着你的父母,我对这个家庭的付出你看不见吗?
这家里的钱,难道我没有份吗?没有我在后面给你照顾孩子伺候父母,给你洗衣做饭,你能静下心来写你那狗屁稿子?
要只靠你,你全家早他妈的饿死了,屎都没的吃!!!”
“闭嘴,我怎么娶了你这种粗俗无礼的泼妇.....”
场景一换,同样是陈家,争吵再次上演。
乔江心看着被丈夫护在身后的女人,满眼都是恨意。
“池素珍要住在我们家?我同意了吗?
陈文德,我还没死呢。
当初你爸妈在病床上的时候,是我跑上跑下伺候的。
你说我没文化,那些个复杂的流程,是我一个一个腆着脸,顶着工作人员不耐烦的目光一遍一遍问的,
现在到我妈生病了,你要跟池素珍出去旅居?”
“哎呀,吵吵吵,吵什么啊?
妈,你都多大年纪了,还在这捏酸吃醋,再说你和爸爸是封建婚姻,你们又没有感情,何必在乎这些,都这把年纪了,你就别折磨我爸了。
让我爸高兴几年安生些吧,我爸这一辈子也就池阿姨这一个心愿了!”
乔江心红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养了十几年的孩子,“陈致,到底谁才是你妈?”
陈致一脸的不耐烦,“我倒是宁愿池阿姨是我妈,你和爸都吵了多少年头了,你就让让他吧,就你这脾气,谁受得了啊,我爸是文化人,跟你不一样.......”
.......
土墙房内。
凉席上睡着的少女拧着眉,额头上挂着细细的汗珠,一滴清澈的泪水由她的眼角滑落。
睡梦中,她的鼻翼一收一缩,粉色的唇瓣微微颤抖着,就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呜呜呜呜~”
“妈~”
“妈妈~”
声音带着悲痛和绝望。
不远处的厨房,干瘦的妇人听着女儿的呼声,急匆匆的朝着房内走去。
“江心?江心?怎么了?你这孩子,是不是做梦了?”
乔江心在刘阿芳担忧的呼声中醒来。
见着妈妈年轻的面容,她一把搂住妈妈就嚎啕哭出了声。
“妈妈...妈妈...呜呜呜...对不起...我没用...你养我还不如养条狗.....”
刘阿芳替乔江心抹了一把汗水,“你这傻孩子,说什么胡话呢?”
乔江心感受到妈妈那满是老茧的手心搓在自己额头带来的刮刺感,整个人慢慢的清醒了过来。
她泪眼朦胧的睁开眼,小心翼翼道,“妈?”
这不是她那被病痛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妈。
刘阿芳想起厨房还烧着火,急急忙忙就要往外走,嘴里还不忘朝着闺女吩咐道。
“还真是睡迷糊了,赶紧去洗把脸清醒一下,待会你大伯,你爷爷他们都要回来吃饭了。”
乔江心的目光扫到妈妈那挺起来的腹部,瞳孔一缩,整个人快速的清醒了过来。
目送着妈妈出去,她扭头打量起了眼前的环境。
泥色的土坯墙,墙壁上钉着钉子,密密麻麻的挂了不少东西,有绳子,有塑料壳的镜子,有草帽......

这不是自己出嫁前在娘家的房子吗?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虽然掌心有着不少茧子,但这不是她那双饱经风霜,指关节又粗又大的手。
下意识的伸手抚上了自己的脸颊,感受到掌心的柔嫩。
乔江心心头一震,整个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赶紧从床上爬了下来,套上鞋子,冲到了挂在墙上的镜子边。
镜子里面,小麦色还偏黑的皮肤,大大的眼睛,尽管瘦,但脸上还带着两分尚未褪去的婴儿肥。
这是....年轻时候的她?
乔江心盯着镜子里面的脸,瞳孔快速的收缩。
她不是用三步倒熬了一锅鸡汤跟陈家人同归于尽了吗?
怎么回到年轻时候了?
伸手捏了一把自己的脸,“嘶~”
感受到疼痛,再看着脸颊上明显的指甲印,乔江心笑了,笑着笑着就红了眼眶。
不知道是她临死前的执念太深了,还是老天开眼,她回到年轻的时候了?
回想起妈妈那挺着的大肚子,这是她十六岁的这一年,1983年。
这一年,因为抢收劳累过度,她发烧在床上躺了两天。
乔家的情况比较复杂,到现在孙辈乔江心都十几岁了,还一大家子十来号人住在一起没有分家。
爷爷乔久旺,今年刚六十岁,还是健壮的庄稼汉,十八岁就在家里的安排下娶了妻子杨梅,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乔有福,小儿子乔有财。
乔有福十来岁的时候,杨梅病逝,两年后,在亲戚撮合下,乔久旺跟村里同样死了男人带着一个闺女的雷红花走在了一起。
两人成家后,雷红花又为乔久旺生了两儿一女,乔建华,乔建国和乔芳芳。
而乔江心的爸爸就是乔久旺和前妻杨梅生的小儿子乔有财。
大伯乔有福到现在38岁了,因为头上长了癞子的原因,至今未婚,上辈子死的时候49岁,一辈子未婚,也没有留下一儿半女。
乔有财今年37岁,娶妻刘阿芳,生了乔江心,生乔江心的时候刘阿芳伤了身体,中途怀上了一个孩子也掉了,至今时隔十来年,刘阿芳终于再次有孕。
乔江心的眸子暗了下来,这个弟弟因为妈妈怀孕营养不良,生出来体质太差,又没有足够的奶水吃身体弱,在家里还出了几次意外,不到两岁就没有了。
而乔江心也是为了救这个弟弟,为了那一百八十块钱的彩礼,不到十八岁就嫁入了陈家,嫁给了25岁的陈文德。
陈家同样是一大家子,陈父身体不好,陈母要照顾陈父,下面陈文德还弟弟妹妹要读书。
陈家的长子陈文德读书有天分,前几年国家恢复高考,成为了村里唯一的一个大学生,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只读了两年大学,他就被学校劝退了,从此一蹶不振。
陈母目光在十里八乡精挑细选,瞄上了勤快的乔家大孙女乔江心,在乔有财夫妻,因为小儿子医药费上火的时候,上门求娶乔江心。
尽管她清楚的知道儿子陈文德心仪池素珍,但陈家拿不出池家需要的三转一响以及彩礼,而池素珍也不是那种能下地吃苦,养活陈家一大家子的勤快女人。
陈文德长的一表人才斯斯文文,还是村里唯一上过大学的人,乔有财和刘阿芳打心底认为这是一门好亲事,再询问乔江心的意思后,就点头同意了这门亲事。
最终,小儿子没有留住,乔江心入了火坑,爸爸也受不了这个打击身体垮了,大伯为了给爸爸凑医药费干苦力也败坏了身子。
乔江心嫁进陈家,当牛做马,种着全家的田地,操持着一大家子的生活,养着文人丈夫、公婆、弟妹。
而“怀才不遇”的丈夫陈文德,像是看不见家里见底的米缸,也见不到妻子那浑身上下的补丁,天天关在房间写他的那晦涩的诗歌。
全家人都坚信陈文德的稿子能换钱,可等来的却是出版社一次又一次的退稿。
乔江心像一个男人似的,挑着菜去卖,去工地背砖,到处做短工,一块钱两块钱的赚。
一次又一次的给那郁郁不得志的丈夫打气,终于,十几年后,人们的生活好了,大家也有闲钱了,陈文德放弃了他的诗歌散文,在乔江心的建议下开始写小说,并且还一炮而红。
陈家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大平层有了,大鱼大肉有了,保健品有了,但种地的媳妇他们看不上了,而离异的池素珍也回来了。
陈父陈母觉得亏欠了儿子,给大作家儿子娶了这么个没文化的村姑,他们对乔江心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弟弟妹妹更是觉得这个大嫂拖累了他们神人一般的哥哥。
包括亲生儿子陈致,所有人都觉得乔江心配不上陈文德,大家恨不得她早点死,好让陈文德和池素珍这一对苦命鸳鸯破镜重圆。
大家都在等着乔江心提离婚,陈文德一生体面,他的文人风骨不允许他做出抛妻弃子的事情,乔江心恨,但她孤立无援。
池素珍就在大家的默许下住了进来,陈文德带着池素珍到处旅居,给她买好几千的丝巾,好几万的镯子,池素珍唱歌他拉琴,池素珍跳舞他伴奏,三十载劳燕分飞的恋人,再次合体破镜重圆。
而为陈家贡献了一辈子的乔江心,跪下找陈文德要一万块的手术费救妈妈,却没有要到。
整个陈家都忘记了,当初村里人占了陈家的地,是乔有财兄弟和刘阿芳举着锄头跟别人争的面红耳赤,将陈家的两垄地抢了回来。
家里没米下锅,为了维护陈文德的颜面,刘阿芳深更半夜一次又一次,偷偷瞒着村里人送粮过来......
终于,刘阿芳死在自己怀里后,乔江心彻底绝望了。
她从菜市场卖老鼠药的小商贩手中,买了三包三步倒,煲成了一锅汤给陈家人吃。
看着他们一个个痛苦的在地上扭曲,说着求救忏悔的话,在他们的哀求声中,放了一把火,和陈家人同归于尽了。
乔江心还没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屋外响起了后奶雷红花的叫骂声。
“乔江心,还在屋里挺尸呀?没见着干活的人都快回来了?都快出门的年纪了,还装病,不要脸的东西,你爷爷都六十了,还顶着日头在地里忙活着呢~”
乔江心听着这叫骂声,眸子闪过一抹猩红,要说陈家是将她逼上绝路的魔鬼,那雷红花就是自己一家落得个家破人亡的始作俑者。

爷爷乔久旺虽然是一家之主,但却是个沉默寡言不管事的。
大伯单身一人,是个大壮力,乔有财夫妻也是一个顶一个的能干。
十六岁的乔江心更是出了名的勤快,之前还是集体制的时候,雷红花就压着家里不让分家,所有的工分都在一起,年底分了粮食,换的钱全都是她把持着。
现在已经土地私人制了,雷红花更是不愿意分家,老头子年纪已经大了,她这把年纪了也不下地了。
大儿子乔建华今年25岁,娶了隔壁大队老行当泥瓦匠的闺女,刚结婚两年,现在儿子带着怀孕的媳妇跟着亲家公学手艺到处干活呢。
大闺女乔芳芳22岁,刚出门半年,小儿子乔建国今年才19岁,被她娇惯的不像话,成天到处打混遛弯。
这家里的田地,基本就靠着乔有福乔有财兄弟侍弄,而且分家就要把田地、房子、钱和权都分出去,她小儿子还没有结婚呢,她怎么可能将乔有财和乔有福这两头老黄牛放走。
村里像乔家这样,一大家子还住在一起一个大锅吃饭的已经不多了。
上辈子,乔有福老光棍一个,乔有财夫妻也就只有乔江心一个闺女,刘阿芳更是被断定不能生了,乔有财兄弟也闹过几次分家。
每次,雷红花口口声声都是,“不分家是为了你们兄弟好,你看你们兄弟俩,下面连个儿子都没有,等老了,连个摔盆的都没有,兄弟们住在一起亲香一些不好吗?
妈也是为了你们打算,等建华到时候娶了媳妇,让他媳妇多生两个儿子,到时候过继一个给有福,这样有福以后也有个盼头了,所以你们几兄弟更是要有力往一处使才行......”
乔有福和乔有财本来就是老实的庄稼汉,尽管从小被不公平对待,但两兄弟身上掏不出一块钱,硬是被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再加上在乡下,没有儿子的男人是直不起腰杆子的,所以这么多年来,兄弟俩就算心里有再多不满,也蹦跶不起来,被雷红花掌控的死死的。
直到乔有财的小儿子乔江木出生,兄弟俩算是有了两分底气,可乔江木身体不行,刘阿芳也没有奶水,雷红花还是不愿意掏一分钱出来,甚至还打起了乔江心的主意。
想要拿乔江心给自己小儿子乔建国换亲,乔有财兄弟这才大闹一场,从老乔家分了出去,除了分到了两间破屋子,还有各自的人口地,啥都没有。
乔江心收回思绪,从屋内走了出去。
雷红花正指挥着刘阿芳将滚烫的稀饭倒在铝盆里面,端到院子的饭桌上凉着。
“哟,金贵的大小姐愿意起床啦?这上头长辈们都在地里忙活着呢,你也看得过眼~”,雷红花斜着眼看着乔江心,阴阳怪气道。
乔江心冷着脸,“奶奶说的对,三叔四叔和小姑就是没良心的畜生,一个跟死了爹妈一样,跑到岳父家里献殷勤。
一个跟从小没了妈没教养似的,到处溜达,村里婶子都在说呢,这种玩意要是她们生出来的,当场就丢尿桶溺死了。
那三叔都知道上岳家当狗,这小姑也不知道带小姑父回来帮帮忙,果然是个赔钱货。
自己亲爹快六十了,还冒着大太阳在地里忙活着,这三白眼狼不孝子就这么干看着,谁家抢收的时候不下地,连我这个小侄女都累出病来了,他们倒真是冷血无情,该干的时候不干,吃的时候比猪都多,这种畜生就该狠狠地骂一顿,不,应该狠狠地打一顿!”
雷红花见鬼似的瞪着乔江心,“你,你这赔钱货,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
乔江心马上安抚道,“奶,你别气,我知道你憋屈,一辈子要强生了三个没良心的东西.....”
“乔江心你疯了吗?你一个赔钱货,你有什么资格骂你三叔四叔,反了天了真是,刘阿芳,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女儿!!!!”
雷红花嘴里骂着,眼睛更是在周边四处扫,像是要找趁手的武器。
“干啥?还在门外就听着吵吵嚷嚷了。”,乔久旺带着两个儿子从门外进来。
雷红花还没有开口,乔江心就马上道,“爷爷,奶奶心疼你呢,说这么大太阳,你这把年纪了还下地,我都累病了,三叔那白眼狼就知道在岳家做孙子,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谁的儿子,还有四叔那个不孝子,奶奶说养条狗都比他强,小姑也是,也不知道带着小姑父回来帮忙,奶正骂他们不孝呢。”
雷红花整个人都蹦跶了起来,“乔江心,你放屁,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你三叔那是跟着亲家公学手艺,你四叔那是年纪还小玩心大不懂事,你胡说八道什么啊,简直无法无天了,你三叔四叔怎么你了,你要这么抹黑他们?”
说着雷红花举起手中赶鸡用的竹竿就要打乔江心,乔有福见状一把扯住竹竿,抿着嘴道,“妈,有话好好说,你跟个孩子计较什么?”
刘阿芳赶紧拉着乔江心要往后面退。
雷红花扯了两下没有扯动,朝着乔久旺就是吼,“乔久旺,你就这么看着他们欺负我?”
转头又朝着乔有福吼道,“没良心的东西,你们别忘了是谁把你们养大的!!!”
乔有福不知所措的松开了手,雷红花举着竹竿就朝着乔江心脑袋敲过去,乔江心看准时机往乔久旺旁边一躲,竹竿一棒甩在了乔久旺脸上。
雷红花傻眼了,乔有福和乔有财也瞪大了眼。
乔久旺本就累的不行,此时也是一肚子火,反手抢掉雷红花手中的竹竿往桌子上重重一砸,“还有完没完了,一天到晚的鸡飞狗跳,能不能安生一下,既然都有力气闹,下午都跟我下地!!”
乔江心当没听到,雷红花却受不住了,被老头子当着孩子们的面这么吼,她捂住心口就呜呜呜的就往房内去了。
乔久旺看着雷红花离去,转头瞪了乔江心一眼,打水擦手擦脸去了。
刘阿芳赶紧拉着乔江心往厨房去,“江心,你这孩子,你去惹她干啥啊?弄到后面吃亏的又是你。”

“妈,没事,我听着她逼逼心里烦,死压着不让我们分家,把我们当牛马使养着他们一大家子,还没一句好话。”
说着,乔江心转身就进了鸡栏。
刘阿芳跟在她后面,“江心,鸡已经喂....”
话还没说完,就见乔江心抓住一只肥母鸡,扯着脖子干净利落来了个360度旋转,鸡都来不及惊叫,就已经被扭断了脖子,在乔江心手上一蹬一蹬的。
刘阿芳啊了一声,赶紧从乔江心手中抢过那只母鸡,想要将脖子给原样扭回去,可不管她怎么拨弄,鸡脖子都是耷拉着,吓得她脸都白了。
“哎呀,江心,你干啥啊?不得了了不得了,你奶......这...待会要是你奶问起,你,你就说是妈干的,知道吗?”
乔江心一把扯过刘阿芳手中的鸡,朝着厨房去,“我们养大的鸡,三叔能抓去丈母娘家,四叔也能杀,我们凭什么杀不得?”
“妈,赶紧烧水去,你现在可还怀着弟弟,就算你不吃,弟弟也要吃啊,你看看你,都六个月了,肚子才这么点大,你就不怕弟弟以后身子骨不好?
你别忘了牛婶家的三三怎么回事,而且大伯爸爸和爷爷,天天这么累,要不吃点好的,身体也受不住。”
尽管刘阿芳非常的惶恐,但想到三三,伸手抚上了自己的腹部,不再出声,一咬牙扭头烧水去了。
三三就是因为牛婶怀上的时候营养不良,生出来才不到三斤,体质太差,八个月的时候没了。
母鸡很快被拔毛开膛破肚,看着肚子里面一连串的鸡蛋籽,刘阿芳一脸的可惜。
乔江心一边剁鸡,一边说道,“你心疼啥啊,这鸡是我们的吗?年年养不少,也没见吃到几个鸡蛋,现在三婶还怀孕了,以后更轮不到我们了。”
纯正的土鸡,直接丢到锅里放水烧,不到四十分钟就端上了桌,乔江心给乔久旺打了一碗鸡肉,嘴里不忘挑拨离间。
“爷爷,你快吃,这家里养了八只鸡,小姑嫁的时候杀了一只招待客人,三叔带去了孝敬岳父岳母两只,四叔背着我们抓了一只出去和他的狐朋狗友吃,还剩下4只。
一只留着抱窝,两只留着过年,奶还说再给怀孕的三婶送一只去。
你看你和爸爸大伯都累成啥样子了,奶都舍不得杀一只给你吃,刚奶要打我,就是因为我说要杀只鸡给爷补补,凭啥都孝敬三婶爸妈去了?
爷爷把三叔养这么大,还给他娶妻生子,也没指望他孝顺,没喝上他一口汤,凭啥还把爷爷的鸡拿去孝敬亲家爷爷了?
奶还成天说我爸妈没儿子,我看三叔这种儿子,还真不如生个三婶这种闺女好,女婿今天一只鸡,明天一只鸡,围在身边孝顺着,这做岳父的可比爷爷这个做亲爹的享福多了。”
乔久旺越听脸越黑,乔江心当做没看见他的脸色,赶紧给刘阿芳,大伯和爸爸都打了一大碗肉多汤少的鸡汤肉。
“爷爷,奶待会要打我,你可得拦着点,你看我妈那肚子,六个月了才这点大,奶口口声声为我爸妈好,也没见她拿个鸡蛋给我妈补补,还有我大伯和我爸,要是他们身体垮了,难不成我四叔和三叔会回来帮着爷干活?”
“我妈肚子里面,可是您的长孙,我三叔这个亲儿子都孝敬岳父去了,以后我三婶生的弟弟妹妹,也不知道是跟爷爷亲还是跟那边的外公亲~,但我妈生的弟弟,肯定是跟爷爷亲的.....”
雷红花生着闷气在屋内,像以往一样,等着人进去请她,但她忘记了,乔芳芳已经出嫁了,老三去岳父家了,老四一大早就不知道上哪里鬼混去了。
嗅着空气中的香味,她再也坐不住了,自己走了出来。
出来就见着乔久旺带着儿子媳妇孙女,围着桌子,一人捧着个陶瓷大碗吃的正香,嗅着空气中的香味,再看看桌子上面被嚼碎的骨头,雷红花像是想到了什么,啊的一声就往鸡栏跑。
很快,外面就传出了她的尖叫声。
“刘阿芳你个馋嘴的贱蹄子,你敢杀老娘的鸡!!!!”
刘阿芳的身子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乔有财更是防备的扭头看向门口,侧着身子挡住跟自己坐在一条长凳上的妻子,做出保护状。
乔江心拉了一下紧张的爸爸,“爸,你紧张什么啊,自己家里的鸡,亲家爷爷都吃了几只了,我爷爷这么辛苦还吃不得了?”
乔有财乔有福兄弟以及刘阿芳,下意识的就看向了乔久旺,听着雷红花的叫骂声,乔久旺一张脸涨的通红。
“不要脸的贱蹄子,一家子偷鸡摸狗的东西,饿死鬼投胎,偷....”
“啪~”
“啊~”
雷红花一边骂着一边往屋内冲,刚进了门,就被忍无可忍的乔久旺一巴掌抽到了地上。
在这乡下,打婆娘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但乔久旺不是个爱管事的,平日里话也不多,对雷红花动手,那还真是少之又少。
雷红花一脸屈辱的从地上爬起来,低着头就朝着乔久旺胸口撞去,“乔久旺,你个老不死的,你竟然敢打我,呜呜呜,老娘跟你拼了!!”
“别打了,别打了,爸妈,你们有话好好说。”,乔有福兄弟上前拉架。
乔江心一边扯着刘阿芳往旁边站,一边喊道,“奶,爷爷还吃不得自己家里一只鸡了,都六十的年纪了,顶着这么大太阳下地养着那光知道孝顺岳父岳母的三叔和快二十的四叔,他还不能吃自己家一只鸡了?一定要送去三婶家孝敬亲家爷爷?”
“三叔孝敬亲家爷爷去了,四叔只吃不干,我爷爷大伯爸爸,累的跟老黄牛一样供养他们,凭什么这么对我们?”
要乔江心只为乔有财兄弟叫屈,乔久旺可能还觉得都是一家人,没必要算的那么清,但她把自己也拉进去了。
可不是吗?自己都六十的年纪了,成天跟个老黄牛似的干,还要反去养着乔建华和乔建国两个壮年小子?简直是没天理了。
“奶奶分家吧,爷爷年纪大了,该颐养天年了,三叔和四叔不心疼我爷,我爸和大伯心疼,我们心疼,爷爷归我们养,这么大年纪了,还把我爷当牛使呢,你们也看得过眼…....”

这句话可踩到雷红花的痛脚了,“分家,我告诉你们,不可能,要分家,除非我死!!!”
“乔有财乔有福,你们两个白眼狼,当初你们妈死了,是我把你们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穿衣吃饭的时候要我这个妈,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我这个妈就想丢了?
你们就这么对老娘?你们也不怕天打雷劈,要分家,好啊,你们自己滚出去,别想分家里的一分一厘!”
雷红花喘着粗气,怒视着刘阿芳,“刘阿芳,是不是你这个一肚子坏水不下蛋的母鸡教唆的?肚子里面揣上个崽子你飘上天了,怀上算什么本事,也要生得下来才算本事,就算生下来,也要能养的大才算本事。”
“就你们俩兄弟这忘恩负义没良心的,活该绝户头。”
这话一出来,乔有福和乔有财脸色顿时就青了,刘阿芳一张脸更是煞白。
乔江心双目含恨的看向雷红花,上辈子,弟弟江木在家里出了好几次意外,又是被开水烫了,就是爬柜子摔了,身体一天比一天弱,在一次出麻疹见风后高热了,送去了县城医院也没留住。
现在听着雷红花的话,乔江心有理由怀疑,弟弟遇到的几次意外,有没有可能就是人为的?
毕竟要是爸爸没有儿子,大伯和爸爸就一辈子都是老乔家的老黄牛,一辈子为三叔四叔奋斗。
“雷红花,你给老子闭嘴!!!!”
乔久旺听着雷红花的咒骂声,扯住雷红花的头发就甩了出去,甚至还上前狠狠给了她一脚,把刚要爬起来的雷红花又给踹倒了。
乔有财和乔有福是他的亲生儿子,雷红花当着他的面诅咒他们,跟诅咒自己有什么区别?
尽管平日里,雷红花就偏心自己的生的,但乔久旺总想着老大老二毕竟比老三老四大十几岁一个,让着下面的弟弟妹妹是应该的。
就算是别人家一个娘生的,那也都是大的让着小的,雷红花的区别对待,乔久旺从来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
但现在雷红花的一番骂,让他想装死都不行了,雷红花根本就没有把有福有财当自己的孩子。
这世上,哪个做母亲的能诅咒自己的孩子断子绝孙?
“哎呀,怎么回事啊?怎么打起来了啊?”
“哎呀,乔老哥,快住手,快住手,有话好好说,怎么动起手来了?这孩子们都还看着呢,赶紧拉开啊。”
雷红花的哭喊声惨叫声,将周边两家邻居引了出来。
在大家的劝说拉架下,撕扯的两人终于分开了,雷红花坐在地上哭的不行,“乔久旺,你个没良心的畜生,老娘嫁给你快三十年了,给你带大这两个白眼狼,给你生儿育女,你就这么对我。”
“呜呜呜呜,你不就仗着我建华和建国不在家吗?呜呜呜,你有本事就真打死我啊,你个没用的孬种,就知道打婆娘。”
骂完乔久旺,雷红花就开始骂乔有福和乔有财,然后就是刘阿芳和乔江心。
乔久旺看着缩头缩脑围在门口看热闹的人,一张脸臊的通红,“闭嘴,赶紧给我滚回去,一把年纪了,也不怕人笑话。”
“呜呜呜,我怕什么笑话,要笑话也是笑话你们老乔家不做人....”
看着雷红花那撒泼打滚的样子,乔久旺难堪的不行,直接上手扯住雷红花的手臂就往里屋拖拽。
乔有福和乔有财也反应过来,赶紧朝着门口看热闹的人道,“都散了散了,夫妻斗嘴吵架,没啥好看的。”
等人散开后,乔有福兄弟垂头丧气的坐在院子里面,听着屋内雷红花的哭声和乔久旺的说话声。
乔江心趁热打铁,“爸妈,这个家一定要分,三叔学手艺去了,没往家里交一分钱,还要从家里扛粮食走,四叔是个不着调的,去年大伯说亲要两百,家里说没有,转头就掏了三百块给他弄临时工,结果才干两个月就被开除了....”
“我才读了三年级就不让我读了,四叔考不上还要走关系送去,我妈怀着孩子呢,鸡蛋都不舍得给一个吃,三婶那边半年鸡都抓了两只去,这家里的家畜都是我和妈伺候着,鸡蛋全都存起来给三婶送去,凭什么活都是我们干,好处全给三叔四叔?”
乔有财目光复杂的看了大哥一眼,大哥今年38了,去年人家介绍了一个30岁的寡妇,寡妇那边有一个9岁男孩,人家要200块钱,安顿前头那孩子,雷红花死活说没有,转头就给乔建国去镇上弄了个临时工。
乔有福低着头,抠着自己手上的茧子没有说话,家里的钱粮,所有东西都在雷红花手上,
雷红花不同意,要分家就得光着身子出去,他一个人倒是无所谓,他兄弟可是拖家带口的,而且弟妹肚子里面还有一个呢,这一大家子往哪里去?
乔江心见爸爸脸上已经动容了,再接再厉,“爸,我们一家这一年到头闲过没有?可你看看我和我妈身上穿的,我妈好不容易再怀上了,这放在谁家都是头等大事,你看我妈瘦的?
四叔可马上就要说亲了,上次我还听奶和小姑商量说要拿我给小叔换亲呢,这次爷爷有点松动了,我们一定要一鼓作气把家分了,你和大伯都这么能干,就算吃点亏,我们的日子也很快就能起来。
要再这么下去,永远填三叔四叔那无底洞去了.....”
乔有财深吸一口气,“行,我待会就跟你爷爷说去,给这个家里当牛做马这么多年了,我也算对得起妈了。”
乔有福叹了口气,“哪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她来咱家的时候,咱俩都十来岁了,都是能挣工分自己养活自己的年纪了,二三十年都没有闲过,这换成谁家,我们兄弟俩也不至于把日子过成这个样子,连一身能穿出去见人的衣服都没有。”

院子里面,乔有福和乔有财兄弟商量着,待会找乔久旺该怎么说,“老二,大不了,我们就把自己的人口地带走,再把现在自己住的房子分走,其他的家舍随便分一点,今年的粮食分了,钱的话,雷红花要不愿意掏出来就算了......”
屋内,雷红花也拉着乔久旺掏心掏肺的哭诉着,“我这都是为了什么啊?怎么到你们心中我就成了这么坏的人了,我要真有坏心思,有福和有财能长这么大吗?”
“是,这些年我是偏着我自个生的孩子了,但有福和有财比建华建国大十几岁啊,家里的情况你心里也有数,一天就捡两个鸡蛋,建华建国都还在长身体呢,还读着书呢,有财和有福难不成还要跟那小弟弟抢这口吃的?”
“谁家年纪大的不是让着弟弟妹妹?我知道有福去年说的那对象的事,心里怪着我呢,可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呜呜呜呜~
建国性子跳脱,读书不成,下地也不成,我为了他愁的晚上都睡不着觉,我不是想着他要有出息了,也能帮衬着几个哥哥,帮衬着这个家啊,谁知道他这么不争气啊,呜呜呜~”
“还有我建华,现在还在岳父面前低声下气,腰都直不起来,就为了学一门手艺,我给亲家送两只鸡也是为了让孩子日子好过点,让孩子在岳父面前也能喘口气,要不是我们做父母的没本事,孩子又何必去受这个罪?”
“我没想到就因为秋收建华没有回来,你那前头生的心里就憋着这么大的气性,杀了我的鸡还怂恿我们夫妻打架,说那些个挑拨离间的话,呜呜呜,我建华低声下气的在外面受着罪呢,还要被家里的兄弟父亲记恨着,建华啊,呜呜呜,妈对不起你啊 ,把你带到这个世上受苦了~”
乔久旺脸色渐渐缓和,“行了行了,别哭了,一家人把事情说开了就是了,之前就说有福有财年纪大让着弟弟妹妹,现在弟弟也成家了,妹妹也出嫁了,那阿芳肚子里面还怀着孩子呢,你也不能太厚此薄彼了。”
雷红花一噎,很快放软声音道,“有些话我也不想当着有福和有财的面说,怕他们脸上无光,有福这辈子估摸着是不可能成家了,去年那寡妇我看着就不是个靠谱的,你说她图有福什么啊?
图他一把年纪了,还是图他头上长癞子?而且那寡妇前头还有个那么大一儿子,肯定不会一心一意跟有福过日子,到时候有福辛辛苦苦干的,全贴了寡妇前头的儿子了,你说亏不亏?”
“那寡妇前头公婆不同意她将孩子带过来,以后那孩子能给有福养老送终不?有福以后要靠的还不是亲兄弟,建华和建国肯定不能不管有福这个大哥。
另外有财家的,这么多年都没有怀上,十年前那怀上的也掉了,医生都说伤了身子不能生养了,这又怀上了,好事是好事,就怕到时候孩子有啥问题,毕竟之前医生都说了,她伤了身子了,而且这还不知道肚子里的是儿子还是闺女呢。
你说我没给她补我认了,家里就这么个条件,但她是跟着我们一起吃饭的吧,肚子小也怪不上我啊,要以后生出来是个闺女,再或者说句难听的,孩子有个不好,以后有财也得靠着建华建国,大丫那赔钱货毕竟是女娃,到时候还是要嫁出去的。”
“虽然不是我生的,但到底是我亲手养大的孩子,我还能害了他们兄弟不成?建华建国不着家,我知道家里的田地都靠他们兄弟辛苦伺候着,现在看着,他们是吃点亏,但他们以后的养老后事不都是建华建国的责任吗?
我都已经和建华说了,现在计划生育,一家只可以有一个儿子,以后让他媳妇多生几个,就上有福和有财的户口......
亲兄弟,就是要有力往一处使才团结,主席不都说了,什么兄弟齐心什么断金,要现在分家了,这兄弟之间的感情就淡了,你真以为我是为了建华和建国啊,要深究起来,我为有福有财考虑的还多些。”,雷红花掏心掏肺,一件一件摆出来说,一脸为继子好。
乔久旺仔细想了想,叹了口气,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于是乎,晚上乔有福兄弟在饭桌上提分家的事情,他一口就拒绝了,还苦口婆心的把雷红花白天的一番言论说了出来?
“你妈那个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实她都是为了你们兄弟好,只是不会表达,你们兄弟误会她了。”
“你看你俩都这把年纪了,现在下面也没个儿子,以后年纪大了还不是要靠着建华建国,现在分家,以后兄弟情分就淡了,爸妈都是为了你们的以后着想。
你妈都说了,让建华媳妇到时候生个儿子过继给有福,那可是能养老送终的儿子,要不是亲兄弟,能送给你?
现在看来是你们兄弟吃亏点,但都是一家人,就不应该计较那么多.....”
乔久旺又是晓之以礼,又是动之以情,又是用血亲和孝道压着,还把控着家里的一切不给分,最后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给抬出来了。
说的乔有福和乔有财都低下了头,刘阿芳那脸上的期待也慢慢的落了下去,眼里全是失望。
乔江心冷哼一声,“爷爷,你说的那么好,不就是想拉着我大伯和我爸在家里当牛做马给三叔四叔做嫁衣吗?
还说我爸和大伯没有儿子,要不是奶奶藏着私心作妖,我大伯怎么可能到现在还单着?
我妈当初生我的时候,要不是奶磋磨我妈,我妈又怎么会落下病伤了身子?甚至十年前,我妈怀上那个孩子,医生都说要好好养着,三叔那时都15了,还到处遛弯,奶就偏偏让我妈大着肚子去地里。
现在装出一副为我爸为我大伯好的样子,其实我奶心里巴不得我大伯和爸都没有儿子,好给三叔四叔当一辈子的牛马!!!”
乔久旺脸色一黑,“闭嘴,有你这么和长辈说话的吗?”

乔江心提高声音,“爷,人家都说有了后妈就有后爸,就算我爸和大伯不是奶生的,至少是你亲生的吧?放眼整个大队,我大伯和我爸也是数一数二能干的,怎么就把日子过成了这个样子?”
“倒是三叔四叔,从小到大吃的穿的用的,读书结婚花的,那样不是我大伯和我爸赚来的?
您可别说您赚的,奶不下地,您一个人下地能赚到两老吃喝的就不错了,三叔四叔还有小姑平日里上学,放假也鲜少下地,您敢说,这一个家这么多年,不都是我大伯和我爸撑着!”
雷红花本来坐着装慈爱,听到乔江心的话,直接破功从凳子上蹦了起来,“放你娘的狗屁,是我养大他们俩的,他们给自己家里干活不是应该的吗?真真是好大的脸,合着你三叔四叔小姑都是你爸你大伯养大的了,你这话说出去也不怕人笑掉大牙,你爷这一把年纪了,都还顶着太阳在地里呢,我还真是喂出两只白眼狼了.....”
乔江心不理会雷红花,就盯着乔久旺,“爷,你就说是也不是?这么多年来,你觉得对我大伯和我爸公平吗?”
乔久旺见俩儿子都等着自己表态,涨红着脸道,“是,我承认你妈之前确实是偏心,但十个手指头还有长短,建华建国和芳芳年纪比你们俩小那么多,这乡下谁家不是大哥大姐照顾弟弟妹妹。”
“我知道你们俩委屈了,我也已经跟你妈说好了,以后家里一视同仁,再也不准搞开小灶那一套了,老四那里,等他回来我就跟他说,明天让他跟着我们一块下地。”
“呵,爷......”乔江心还想说什么。
乔久旺含怒打断,“大人说话,你小孩子别插嘴,我还没死呢,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做主。”
说着乔久旺又快速的对着乔有福和乔有财道,“你们要还认我这个爹,其他的就别说了。”
言罢,乔久旺起身就往里屋走去,雷红花冷哼一声,得意洋洋的跟在乔久旺的身后。
想分家?还想分房分地,做梦去吧,这俩兄弟,就只配给自己的孩子当垫脚石。
她的心思难道乔久旺真一点都察觉不到吗?还想要乔久旺给他们做主,简直就是笑话。
雷红花可谓是把乔久旺的心思摸得准准的,这俩儿子眼看就没指望了,肯定是把希望放在另外两个儿子身上,反正不管哪个有出息,都是他的亲儿子。
四个儿子都没出息,还不如牺牲两个,抬上去两个。
要怪,就怪你们妈死的早。
乔江心看着垂头丧气的爸爸和大伯,心里难受的不行,刚才她那一番话说的那么直白,大伯和爸爸也不是傻子,他们心里也清楚,这个家不分,他们永远都是被趴着吸血,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但爷爷还是拒绝了,他选择站在了雷红花那边。
乔有福举起粗糙的手搓了一把自己的脸,看着弟弟道,“我就算了,你这一家子,弟妹还怀着孩子呢,我们手上没有钱也没有粮......”
乔江心呼了一口气,“大伯,爸爸,你们别难过,他们不愿意分,不过是因为我们一家好拿捏,等雷红花发现事情跟她想的不一样了,她会求着我们分家的,到时候,你们俩可千万别轻易松口,我不点头咬死不分家知道吗?”
乔有福和乔有财同时看向乔江心,“江心,你想干啥?”
乔江心冷哼一声,“我想干啥,既然我们都过得这么憋屈,那大家都别想舒服,我要让雷红花后悔留住我们。”
乔江心扫了一眼桌子上简陋的饭菜,“其他的先放后面,爸你去烧水,现在我们一家人的身体最重要,这个时候,谁家也饿不死人了,你看我们一家子瘦的,家里还有三只鸡,我们不吃以后也是便宜了别人.....”
直到乔江心从鸡栏里面提着一只扭断脖子的鸡出来,乔有福和乔有财才反应过来。
“江心啊,这,这.....”
“爸,别这这这了,你和大伯这辈子都过去一半了,你们吃好过一顿没有?反正我活到现在,除了中午那一顿,再没有吃过一顿好的,家里有个什么都是三叔四叔的,三叔四叔吃剩的都轮不上我,要先给小姑。”
刘阿芳听着这话已经红了眼睛,这家里明明江心是最小的,但三叔四叔还有小姑吃糖吃啥好东西的时候,江心永远都是站在一旁看着,明明学习成绩不错,还要被强制辍学回家干活,是他们做父母的对不起孩子。
乔有福看向侄女的小脸满是心疼,他没有孩子,一直把江心当自己的孩子,“是大伯和你爸没本事,这水大伯去烧,要你奶....你就说是大伯干的。”
人多速度快,一个多小时,一锅炖好的鸡就被提到了兄弟俩住的下屋。
刘阿芳嗅着空气中的香味,喝着鸡汤,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喊你爷奶起来一起吃。”
乔有福和乔有财也看着乔江心,乔江心给自己捞了个鸡翅膀,“吃的好好的,为什么要去找骂?是这鸡汤不好喝,还是鸡肉不香?今晚不想睡觉了?”
“快吃,要挨骂也是明天的事了,我们一家都要好好的,身体健康,活的比他们久。”
乔有福和乔有财当即低头吃了起来,他们兄弟没有读过书,就解放后跟着组织上了几天扫盲班,认识了几个大字,他们不善言辞也不懂什么大道理,只会种地,在他们心中,乔江心读过三年的书,比他们聪明。
吃都吃了,听江心的没错。
就算他们现在端一碗送到乔久旺和雷红花床前去,等来的也是骂,傻了才去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一家四口,将一只三斤多的鸡,连汤带肉吃的干干净净,乔江心满足的直打了个饱嗝。
吃好后,针对性的给大伯爸妈洗了一番脑,“主席都说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有个好身体比什么都重要,就雷红花这样子,要是我们身体不好,你觉得她能掏钱出来给我们看病买药?
那些个名声孝道啥的,别看得太重要,都要活不下去了,还管什么名声不名声面子不面子的?
我们这些年,难不成还不够孝顺?就差把心掏出来了,结果我们得到了什么?外面有人说我们一句好没有?
人家反而看不起我们,觉得我们傻,没有主见,立不起来,一家子被雷红花拿捏......”

清晨,天还刚蒙蒙亮雷红花就起床了。
跟以往一样,她第一时间往鸡窝里面摸鸡蛋去了,她家老三媳妇现在可怀着孩子,老四也在长身体,都是需要营养的时候。
农村穷,这些鸡蛋可是家里唯一能拿来补身体的东西,可不能让外人给偷吃了。
很快,一阵尖锐的喊声就将整个乔家都炸醒了过来,“啊~,家里出贼子了!!!”
“哪个不要脸手脚不干净的的小蹄子,偷了老娘的蛋......啊??我鸡呢?”
雷红花将脑袋伸进鸡栏里面,睁大眼睛盯着墙角的一团黑影看,家里还剩四只宝贝鸡,昨天被乔江心杀了一只,应该还剩下三只才是,怎么看着少了一只?
伸手拿起旁边的竹竿朝着里面扒拉了一下,她没眼花,还是两只,一只用来抱窝的麻花鸡,还有一只打鸣的公鸡,另外一只蛋鸡呢?
雷红花气急败坏的朝着厨房忙活的人影叫嚷了起来,“刘阿芳,刘阿芳你个懒货,你昨天没把鸡关好吗?少了一只鸡你都没发现吗?你个没用的烂蹄子,快去找,我告诉你,要是鸡丢了,你看老娘不扒了你这一身皮子!!!”
骂着骂着,雷红花的目光就扫到了厨房地上没有打扫干净的鸡毛,“咦,鸡毛昨儿不是扫出去了?怎么????”
刘阿芳整个人紧张的不行,“妈,鸡,鸡.....”
雷红花顿时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天呐,不得了了啊,老头子你快起来啊,反了天了啊,这家里出内贼了啊,还真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啊,你那两个不孝子背着我们两老要将家搬空咯,都偷家里鸡吃了啊~”
声音高昂又激动。
还在床上的乔江心瞬间惊醒从房内冲了出来,乔有福和乔有财也赶紧从床上爬了起来。
厨房内,雷红花看着刘阿芳那凸起的肚子,想起这两天家里的闹腾,眼里闪过戾色。
要安安分分的,她还不好找理由下手,还想等着生出来看看是个男娃还是女娃,但机会送到她面前来了,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儿媳妇偷吃家里的鸡被婆婆发现了,婆婆气上头一时间失去了理智,不小心误伤了手脚不干净的儿媳妇,谁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乔有财和乔有福敢提分家,不就是因为刘阿芳肚子里面揣上了个崽子吗?
哼,想要脱离她的掌控,做梦。
他们两个野种这一辈子,就只配给自己老三老四当牛做马。
乔江心刚冲到厨房,就见着雷红花高举着擀面杖一脸阴狠的要朝着刘阿芳抽去。
目标,是刘阿芳的肚子。
“妈!!!”
乔江心被吓得目眦欲裂,整个人突破极限,朝着雷红花冲去。
“砰~”
“啊~”
乔江心像个小炮仗撞在了雷红花的身上。
雷红花手臂一扬,那挥向刘阿芳肚子的一棒也打偏了,刘阿芳也瞬间回过神来,侧了一下身子,下意识的伸手去护肚子,一棒子狠狠抽在了她护着肚子的的手腕上。
这又惊又痛,让她站不稳朝着旁边倒去。
“妈。”,乔江心赶紧伸出手,拉住了刘阿芳。
紧随其后而来的乔有福和乔有财也吓出了一身冷汗。
“阿芳,阿芳,你没事吧?”
乔有财眼睛都红了,“妈,你,阿芳怀着孩子呢,你怎么可以朝她动手!!!”
雷红花按着腰倒在地上破口大骂,乔江心整个人朝着她扑了过去,对着她的老脸就是两爪子,“我打死你个毒妇,你个蛇蝎心肠的老畜生,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也不怕天打雷劈!!”
“啊啊啊~,放手,乔江心你个有人生没有人教的小烂货,你敢跟老娘动手?”
乔江心骑在雷红花身上,咬紧牙关,两个狠狠地大嘴巴子就抽在了雷红花那张松弛的老脸上。
两声响亮的耳光,甩的自己手臂都麻了。
雷红花整个人被抽傻了。
乔久旺站在厨房门口,额头青筋都爆出来了,怒吼道,“你们干什么!!”
“乔大丫,她是你奶奶!”
雷红花像是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伸手去推乔江心,推不动。
她捂住脸可怜巴巴的对着乔久旺嚎了出来,“呜呜呜,老头子啊,你看看啊,私下底他们是怎么欺负我这个老婆子的啊,我嫁给你快三十年了,给你带大两个没良心的畜生,还给你们老乔家开枝散叶,临老了你们就是这么对我的啊,呜呜呜,今儿这事,你要不给我个说法,我就不活了,呜呜呜,我不活了~”
乔有福拦住乔久旺,无伦次的解释道,“爸,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是妈举着擀面杖要打老二家的肚子,江心是担心老二家的.....”
乔久旺一巴掌就甩在了乔有福的脸上,“畜生,就算你们不是她生的,这么多年她也养大了你们,你们就是这么对老人的,我还活着你们就敢这样,我要是死了,她们母子还能有活路?”
乔江心见爷爷听着大伯的解释一点都不在意,还一巴掌将大伯抽到了门上,顿时新仇旧恨都涌了上来。
上辈子大伯和爸爸抱着弟弟求到了他的面前,那可是他的亲孙子啊,他怎么说的,他冷漠的说,“有财,你也别怪爸狠心,这就是命啊,我们农家人折腾不起,我不只江木一个孙子,不能为了他,将一大家子都给拖入深渊,与其弄到最后人财两空,倒不如背个狠心的名声。”
“你放心,我和你奶已经和建华建国说好了,以后会过继一个儿子到你名下,这江木从小生出来就是个病秧子,大病小病就没断过,这次就算好了,下次呢?
老二啊,你要想清楚,这就是个无底洞,这钱花在他身上,谁能保证他就一定能好?倒不如把钱留下来,以后让建华建国给你生一个再好好培养......”
乔江心实在是想不通,什么样的父亲会对自己儿子,说出这么残忍的话。
要不是他见死不救,自己也不会急匆匆的嫁进了陈家,江木也不会被耽搁了救治没有了,爸爸也不会垮了身子,大伯更不会为了爸爸去扛苦力,年纪轻轻就离世。
要说雷红花是刽子手,那乔久旺就是默认纵容雷红花的帮凶。

乔江心伸手就摸上了灶台上的刀,一脸煞气的瞪着乔久旺,“你再动我大伯一下试试!”
雷红花闭着眼睛正嚎,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抵住了脖子,睁开那干打雷不下雨的眼睛一看,顿时差点吓抽过去,整个人就像是被掐住脖子的母鸡,咯咯咯咯的叫。
乔有财也吓了一大跳,“江心,不要啊,你别做傻事,你冷静一点。”
刘阿芳更是身子一软,差点瘫坐到地上,她含怨看了门口的公公一眼,雷红花那个毒妇就算了,乔久旺可是江心的亲爷爷,竟把她的江心逼到了这种地步。
这要是传出去,她的江心就毁了。
“呜呜呜,江心,你听妈妈的,你把刀给我,你别乱来。”
乔久旺脸上怒火瞬间散去,甚至不敢跟孙女那满是恨意的眼神对视,他只能朝着乔有财干巴巴的呵斥道,“乔有财,你看你生的孽......”
“啊啊啊~”
乔久旺话还没有说完,乔江心手中的刀子就往雷红花脖子压了压,吓得雷红花一阵杀猪般的尖叫。
乔久旺一肚子气顿时就泄了,他紧张的看向乔江心,“你到底想干什么?这要是传出去,你还嫁得出去吗?你奶奶再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你看看你干的这些事,这是忤逆不孝,这是有违天理。”
说着乔久旺喘了两口粗气,“这要是在以前,你这种行为,直接打死都不为过,就算你不想活了,你也想想你爸和你妈。”
乔江心冷着脸,“只要有活路,谁不想好好过日子,你跟瞎了眼似的维护这毒妇,像是看不到我们一家在家里过得什么日子。
我大伯和爸性子淳厚不明白你心里安着什么心思,你别以为我也看不出来,雷红花见家里少了一只鸡,问也不问,举起擀面杖就要砸我妈的肚子。
上次家里少了一只鸡,照样薅我妈头发,结果呢?人家二狗子都到家里来感谢乔建国请他们吃鸡了。
我妈就白挨了一顿打,雷红花连道歉都没有说一句,这次也是一样,她不就是想要让我爸和大伯都没有下一代,一辈子给乔建华乔建国当牛做马吗?”
“雷红花这毒妇,想要拿我爸我大伯给乔建华乔建国当垫脚石,你别告诉我你一点都没有察觉,同样是你的儿子,你平日里偏心我们认了,但你竟然要堵了我大伯和我爸的后路去成全你那两个小儿子......爷,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
乔江心红着眼,“你只看到我打了雷红花,但你没有看到雷红花举着擀面杖打我妈的肚子,她安的什么心思你别跟我说你不知道?”
“不,你肯定知道的,要不然你也不会在大伯说出来后,恼羞成怒的打了我大伯!”
乔久旺黑着脸,“都是一家人,再怎么说你奶也是长辈,她年纪大了,脑子糊涂,就算有什么误会,好好说.......”
乔江心举着刀抵着雷红花的脖子,另外一只手,一巴掌就甩在了她的脸上,“谁他妈的跟她一家人,谁他妈的要跟这个连没出生婴儿都不放过的毒妇一家人。”
“啊哇咦~,老头子,呜呜呜呜....”,雷红花被扇的鼻涕眼泪直流,伸手朝着乔久旺求救。
乔久旺一双眸子都快喷火了,“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乔江心目光紧紧盯着他,“我们想要什么您不知道吗?我们想要为自己争一条出路。”
乔久旺转头看向乔有福和乔有财,“你们两兄弟也是这么想的?”
乔有福和乔有财对视一眼,没有做声。
乔久旺感觉自己的一家之主的尊严被严重的挑衅到了,但他努力压下了心中的怒气,“行,我同意分家!”
乔有福和乔有财脸上一喜,刘阿芳赶紧趁着闺女没注意,上前抓住了闺女握刀的手,“江心,听到你爷说了吗,你赶紧将刀放下。”
雷红花脱困后,整个人又活了过来,躲在乔久旺身后叫嚣着,“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想要分家,你们就自己滚出去,这家里的一分一厘都是我跟你爸的,活该你们绝户头。”
乔有财愤怒上前一步,“雷红花你再说一句,我告诉你,你是长辈,我不能对你动手,但我可以揍老三老四!”
乔久旺听到这里,转身就给了雷红花一拳头,直砸的雷红花倒出去好几步,嘴里更是骂道,“挑事的臭娘们,看我不打死你,我昨天怎么跟你说的?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是吧?”
“我昨天是不是警告过你,有福有财和建华建国要一样?你一定要闹的这个家四分五裂你才甘心?你个遭瘟的老婆子,老子打死你,我让你祸害我的孩子,我让你离间我们父子,你看看你做的好事,老子怎么就娶了你个倒霉的祸根子回来?”
乔久旺嘴里骂着,手上也没闲着,连续给了雷红花好几拳头,砸的雷红花哭天抢地。
闻讯赶来的邻居夫妻连忙上前拉架,“哎呀,这一大清早的怎么又打起来了啊,老乔头,老乔头,你快住手,有话好好说。”
“有福有财,你们俩还站着干啥啊,赶紧把你爸拉开~”
乔江心眸子一沉,为了不分家,这乔久旺夫妻还真是下血本了,连苦肉计都用上了,扭头朝着大伯和爸爸看去,果然,两人都有点动容了。
将雷红花打了一顿后,乔久旺好像将刚才丢掉的颜面又捡回来了,他坐在院子的凳子上喘气,乔有福和乔有财站在旁边干巴巴的安慰他。
乔有财:“爸,行了,别生气了,气坏了不直当。”
乔有福:“就是,哎.....”
乔久旺眼里闪过算计,语气也带上了哽咽,“我能不气吗?我好好一个家就被这蠢婆娘要折腾散了,你们可是我的亲儿子,她就在我眼皮子底下这么欺负人,我能不生气?
我昨儿已经警告她了,我说你们两兄弟年纪大上不少,之前建华建国年纪小,让他们是应该的,现在他们也大了,都是我的儿子,必须一 碗水端平。
你们还真以为爸糊涂了啊?这些年你们做的,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要不是你们兄弟俩能干,家里哪有现在的光景,爸心里明白,是我亏欠你们了,你们怪我也是应该的......”

乔有福和乔有财哪里感受过这样浓浓的父爱,顿时就心软了,“爸,我们没有怪你。”
乔久旺暗松了一口气,“你们就算怪我也是应该的,建华建国和你们是亲兄弟,爸有生之年就想看着你们兄弟齐心,现在老二媳妇还没生,爸心里也是为你们俩打算,要真.....到时候你们还是要靠着建华和建国,我知道你们心里责怪我偏向建华建国,可爸何尝不是为你们打算.....”
“爸这么掏心窝的跟你们讲,你们能明白爸的苦心吗?还是决定要分家吗?”,乔久旺说完,一脸悲伤的看着两个儿子。
“爸。”,乔有福和乔有财低着头不出声,昨天江心该说的都跟他们说了,他们也不是傻子。
乔久旺目光黯淡了下来,“哎,我年纪大了,管不了那么多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树大分枝,既然你们决定了,那就这样吧。
只是家里的情况你们也知道,建华跟着他岳家学手艺去了,建国又是一个不着调的,这地里的粮食还没收回来呢,分家的事就等到年底吧,到时候粮食都入仓了,地里也没活计了.....”
乔江心心里一沉,果然是个老狐狸,眼看苦肉计不顶用,马上就用上拖延计了。
她赶紧拦住要点头的大伯和爸爸,“爷,不用那么麻烦,再说,就奶奶这样子,我们可不放心我妈再跟她住在一个屋檐下了,您直接把房子和我们的人口地分了,写好的分家文书,地里的活计我们照样干,等这一季粮食收回来,您再给我们分粮食就行了。”
乔久旺看着乔江心又蹦跶出来了,额头青筋都在跳了,“我们大人说话,你一个女孩子插什么嘴!”
语气带着咬牙切齿?
“你奶奶糊涂你也糊涂了吗?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爷爷吗?在你们心里,我就是那么是非不分的人?不用多说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乔江心直言道,“爷,你这又打奶又掏心掏肺的,后面还用上了拖延计,说来说去,不就还是想控制我们在家里当牛做马呗!”
乔有福和乔有财这才回过神来,“爸,我们,我们不用等到年底.....”
乔久旺面无表情的看向乔有福乔有财,“父母就算有错,那也把你们养到这么大了,不是你们忤逆不孝的借口,或者你们真有本事,就像你妈说的,净身出户从这个家里滚出去!”
乔久旺说完,一甩汗巾走了,连早饭都没吃,扛着锄头就躲出去了。
乔江心气的直跳脚,“凭什么净身出户,这家里什么不是我大伯和我爸挣来的,你还有脸说你不偏心,还好意思舔着老脸在这里装深情,我告诉你,你现在不分,你别后悔!”
刘阿芳连忙上前拉住闺女,忧心的冲着闺女摇摇头。
净身出户,她们没有这个骨气,这肚子里的马上就要出来了,连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有,这日子怎么过?
“江心,算了,既然他说年底给我们分,反正也就三个多月了,要不,我们就再忍忍,你大伯和当家的也是他的亲骨肉,他总不能真看着不管…...”
乔江心冷哼一声,“你们还是把他想的太善良了,哪怕他对大伯和爸有一丁点父爱,大伯也不至于到现在还单着,这么多年你和爸一直没有怀上孩子,奶经常用这事来打压你,你见我爷有没有说过一句,让你拿点钱去卫生院检查一下?”
乔有财垂头丧气,“哥….我,我们到底哪里让他看不上眼了,一定要这么拘着我们。”
乔有福也低着头,但从那握紧拳的手可以看出来,他此时内心并不平静。
村里人都笑话他,连年纪小的娃娃也笑话他,他也是一个男人,也渴望有一个家,渴望老婆孩子热炕头,去年那张寡妇,私底下来找过他,她说只要给她前头那儿子安顿好了,她一定会好好跟着他过日子。
他也曾满心欢喜,但雷红花就一句话没钱。
后面他也争取过,张寡妇说可以先给一百,剩下的后面再给也可以,雷红花还是说没有,乔久旺一句话也不说,这么多年他们兄弟不要命的干,家里怎么可能就一百块都没有?
果然,转头雷红花就花三百给建国买了临时工。
他比弟弟还清楚,要还待在这个家里面,他这一辈子就看到头了,他一身的力气,他不甘心,就算他真能留下点什么东西,他也只会留给江心,留给老二家肚子里的孩子。
深吸一口气,乔有福抬头看向侄女,“江心,要不,我们就净身出去,我和你爸一身力气,我就不信,我们还养不活不了你和阿芳。”
乔有财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妻子的肚子,“村口的知青点,有两间废弃下来了,我之前听矮子说过,只要给点钱,队里可以租。
粮食,粮食….我们可以先借一些,就是我们的人口地,要是爸也不给我们带走,那,那......”
刘阿芳听着大伯哥和男人的话,也下意识的看向了乔江心。
乔江心脖子一梗,“凭什么?要不是大伯和爸,三叔四叔能有书读?家里能存下这么多家当?三叔娶媳妇,小姑嫁人,四叔买工作,那些钱哪个不是我们赚来的。
你们十几岁就能赚大人的工分了,我妈也是把自己当男人使,连我也三年级就回家跟着下地了,大伯和爸爸更是吃不饱穿不暖,给家里干了二十多年,养大了弟弟妹妹,凭什么净身出户?”
“我们这几天就安心的待着,我有办法让她们求着我们分家,既然不给我们活路,那就别怪我们豁出去了!”
乔江心拉着大伯和爸妈低语了几句,转身就进鸡栏掐死了那只打鸣的公鸡,不吃白不吃,反正也不会分给他们,不分家就是一家人,吃了再说。
雷红花听着鸡的惨叫声,急匆匆的从房内冲出来,就见着乔江心提着公鸡从鸡栏出来,气的眼前一黑,整个人就要往地上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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