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付多少环保罚款？”
顾承泽的钢笔在会议记录本上划出一道歪扭的长痕。
他看着眼前这个后颈泛起细密红晕的姑娘，突然想起今早秘书送来的加急邮件 —— 匿名举报信里，有人信誓旦旦地说，这个空降的中国造价师，不过是靠关系上位的花瓶。
而她父亲林建国的名字，正躺在 2015 年江城大桥坍塌事故的档案里。
“我建议启用 BIM 技术重新建模。”
林小满的激光笔指向投影仪，虚拟建筑模型在墙面缓缓旋转，阴影在她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晃动，“通过 Navisworks 模拟碰撞检测（建筑信息模型碰撞检测软件），不仅能避免施工冲突，还能优化至少 12% 的材料成本。”
她的声音突然低沉下去，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冷硬，“这也是对‘多瑙河生态城’这个名字最基本的尊重。”
周薇适时地轻咳一声，粉色衬衫领口的珍珠项链晃出温柔光晕：“顾总，跨国项目变更设计流程复杂，而且匈牙利团队的专业能力...” 她拖长尾音看向佐尔坦，后者立刻配合地皱眉摇头。
“流程复杂，所以更需要技术革新。”
顾承泽打断她，目光却始终锁在林小满脸上，“不过林工，你只有两周时间证明 BIM 不是纸上谈兵。”
他合上笔记本起身，带起一阵雪松香水的气息，“散会。”
林小满收拾文件时，背包侧袋的鲁班锁挂件突然滑落。
她弯腰去捡，听见身后传来细碎的议论：“听说她爸是那个...就是江城大桥的...” 话音戛然而止，她攥紧鲁班锁，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七小时前落地布达佩斯时收到的神秘快递还在行李箱夹层 —— 半张泛黄的工程图纸，边角处父亲的签名被水渍晕染，此刻仿佛在她胸口灼烧。
第二章：暗流涌动多瑙河的晨雾还未散尽，林小满的指尖已在工作站键盘上敲出急促的节奏。
BIM 模型里，那处异常的 “冗余空间” 像块黑色的痂，在虚拟建筑的骨架上格外刺目。
她将地质勘探数据与设计图纸反复比对，铅笔在草稿纸上划出凌乱的线条，直到晨光穿透工作室的百叶窗，在屏幕上投下斜斜的光斑。
“林工，周经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