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着女孩手里摇摇欲坠的草莓牛奶,右手指尖在手机屏幕敲出轻响:妈,我和沫沫上车啦,三小时后到,记得来接我们。
列车穿过隧道的光影里,肖晓垂眸望着女孩脸上细小的绒毛,从她扎着小辫子追在他喊“晓晓”,到如今缩成小小一团蜷在他身侧。
“沫沫,醒醒。”
他轻轻戳她鼓起的脸颊,“你手机震半小时了。”
女孩迷迷糊糊摸出手机,宿舍群里99+消息瞬间炸开,大家都在分享着回家的喜悦。
她突然直起身,发梢扫过他下颌,“下雪了,我们等会儿到了,吃完饭晚上去老城放烟花好不好?
就像小时候......”话音未落列车猛地颠簸,肖晓伸手将人揽回怀里,喉结动了动:“小心。”
暮色四合时,两人踩过嘎吱作响的积雪,唐沫突然蹲在一个橱窗前,鼻尖几乎贴上玻璃:“羊绒围巾买一送一哎!”
暖黄灯光映着她冻红的耳尖,肖晓走进店里扫码付款:“白色归你,灰色归我。”
沫沫任由他将围巾缠上自己的脖颈,交织的流苏扫过锁骨发痒,毛茸茸的白色堆到下巴,“这样真暖和。”
沫沫说着,也伸手帮肖晓整理了围巾。
跨年夜老城里,唐沫举着滋滋作响的仙女棒转圈,火星溅落在积雪里像撒了一把碎钻。
肖晓突然握住她手腕:“别动。”
女孩呆在原地,看着他伸手拂去她发间雪,温热的指尖却流连在耳后。
“其实我包夹层有东西。”
他声音比落雪还轻,掏出个小盒子,里面躺着好多张泛黄的字条——从18岁到21岁,每年除夕他都写一句未送出的告白,以及好多年的新年祝福。
“今年这张提前给你。”
最新字条还带着松木香,钢笔字力透纸背:愿你做我永不融化的初雪,愿你永远做我的星辰。
唐沫抱住了肖晓,片刻后薄荷气息与雪花同时落在肖晓唇上。
远处传来跨年钟声,她在四散的烟花里弯起眼睛:“这句话,我等了好久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