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罪并举,丞相府里里外外被重兵包围得水泄不通。
府内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官兵守在府外,谁敢露一点头,格杀勿论。
我从母亲生前的厢房里抱出那把七弦古琴,步履沉重地向那个男人的书房走去。
琴弦在我指尖下发出细微的震颤,像是母亲在冥冥中的叹息。
书房的门虚掩着,透出一线昏黄的烛光。
我抬手推开门扉,木门撞在墙上发出闷响。
“废物!
都是废物!”
陈世襄——我的父亲——正在大发雷霆,“连个奏折都递不进去,养你们何用!”
“大人。”
他猛地从案前抬起头,眼中先是惊诧,继而化作我熟悉的厌恶。
“樱儿?
你抱着夫人的琴做什么——”他的目光落在我怀中的古琴上,烛火在他浑浊的瞳孔里跳动,一丝恐惧如毒蛇般爬上他的面庞。
我看向他身后歪斜的书架,书房内有通往外面的密道,他果然想逃。
“大人,昨夜我做了一个梦……”我抱着琴走到他身边,趁他不注意一把推倒了烛台。
火顺着帷幔很快在屋内蔓延,他的瞳孔骤然收缩,猛地站起,太师椅轰然倒地。
“混账东西,你想做什么?”
他着急地将茶壶里的水倒在燃烧的帷幕上,火势不减,反倒起了烟。
“大人,你还记得先夫人吗?”
我拨动琴弦,发出一个他熟悉的音调,那是母亲写给父亲的曲子。
除了母亲之外,没有人会弹,我也只是偶尔学了几句。
“我记得一个死人做什么?”
听到琴音,他指尖有些颤抖,但仍面不改色。
母亲,你看见了吗?
这就是你爱的人?
自私、虚伪、薄情……踩着你登上高位,享受你的付出,厌倦你衰老的容颜,最后抛弃你,甚至忘记你!
我苦笑出声,眼泪模糊了我的眼眶。
“我梦到夫人还有小姐和我说,她们死得好冤啊。”
“瑶琴是病死的!
与我有何关系?
再说,清芜……清芜又没死。”
他嘶吼着,那张端正的脸在看到我森然的笑意后止不住颤抖。
我抱着琴向他逼近,他下意识地往后仰,紫檀木太师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病死的?”
我猛地将银簪抵上他的咽喉,看着他喉结上下滚动。
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簪尖刺破了他松弛的皮肤,渗出一粒血珠。
“父亲,是您啊,是您和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