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行李,霆云坐在书桌上,纤细的手指把玩着宋颂的魔方,抬眼朝坐在客厅一言不发的宋旭德看了看,问:“决定好了?”
宋颂手中的动作未停:“嗯,事实既定,说再多也没用。”
宋颂塞完最后一个行李箱,拉好拉链,起身拖着箱子走出客厅。
“你这是要去哪?”
宋旭德见宋颂拿着行李慌了神。
“我把妈妈留给我的钱都取了出来,虽然不多,但也够我生活一段时间了。”
“什么意思?”
宋旭德瞳孔微张,额头上的青筋微微鼓起,“你林阿姨已经进了监狱,宋迟也被接回他姥姥家,你还嫌这个家不够乱吗?”
“我就是走得太晚了才让林梦有机可乘。”
宋颂神色平静,随即对上宋旭德慌乱的双眼。
“我妈给我买了保险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让我从医院出院,还辞退我的老师不让我参加高考?
又为什么在知道我的身体不适合上山还执意要我去?”
宋颂步步紧逼,多年的委屈与怨怼如洪水般倾泻。
“爸,您是真的想留住我,还是其实早就有和林梦一样的心思?”
宋颂的眼神犹如冰冷的利刃,一下一下,狠狠地剜着宋旭德的心。
霆云也走出房间,抱着手斜斜地倚在门框上。
宋旭德气急败坏:“你!
你!
我真是白养你!
我倒要看看你出去能扛多久?!”
“那份保险我已经取消了。”
“你说什么?”
宋旭德想要上前拽住宋颂的肩膀,霆云手腕微微一抬,男人瞬间被自己的腿绊倒在地。
“很感激你养了我这么多年,”宋颂并未上前搀扶,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的父亲,随即从包里掏个文件袋扔到桌上。
“这些是解除亲属关系的协议和材料,记得签字。”
“颂颂,爸错了,爸爸没有那个意思。”
宋旭德想要爬起来却觉得双腿如铅块一般。
宋颂拉着行李箱走到门口,听罢停下了脚步,自嘲地笑出声。
“林梦虽然恶毒,但是至少算是表里如一。
那爸爸你呢?”
宋旭德一愣,眼神不由得闪躲。
“我妈的事让你对我有芥蒂,但你又没那么宽的心胸,为了维持慈父的名衔不得不继续给我治病,后面发现保额是笔巨款,又及时止损接我回家,美其名曰可以让我有更好的照顾,实则是圈禁,好加速我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