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你。”
尾音还在齿间流转,我便踮脚吻上他喉结,带着呼吸混着酒气喷洒在他滚烫的皮肤上。
定远侯的瞳孔骤然收缩,看着眼前与亡妻七分相似的面容,恍惚间竟分不清今夕何夕。
我知嫡姐明媚张扬,不同于我这庶女骨子里的谨小慎微。
但此刻我偏要学她三分肆意,夜风突然掀翻窗棂,吹得满地喜字簌簌作响。
“哪怕只能做姐姐的影子……”我仰头望他,杏眼里蒙着层水光,“只要能留在侯爷身边......”话没说完,便被他骤然收紧的拥抱吞没。
蟒纹锦袍与金线嫁衣纠缠在一起,烛火在摇晃间将两个交叠的影子,投映在绘着鸳鸯戏水的屏风上,渐渐模糊了边界。
7晨光微熹时,我便被丫鬟唤醒。
铜镜里映着一张脂粉未施的脸,眼下还带着淡淡的青影,婆母端坐在紫檀木太师椅上,一身赭色万字纹褙子衬得面色肃穆,她面前的红木案几上摆着嫡姐生前用过的珐琅茶盏,盏底还残留着未洗净的茶渍。
“母亲,请喝茶”我跪在冰凉的青砖上,双手捧着茶盏高举过头。
茶是滚烫的,热气氤氲,烫得指尖发红。
婆母却不接。
她垂眼扫过我素净的衣裙,忽然冷笑一声,“几年功夫,尚书府竟穷酸至此?
连件像样的嫁妆都置办不起?”
指尖敲了敲案几,“当年明珠进门,光是茶具就带了十二套。”
我盯着地上映出的影子,看见她脚边搁着一个敞开的樟木箱——里头整齐码着嫡姐的嫁妆单子,墨迹如新。
“母亲教训的是。”
我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茶盏在掌心微微发颤,“儿媳......确实不如姐姐体面。”
“体面?”
她忽然倾身,染着蔻丹的指甲掐住我的下巴,“你不过空有这张脸罢了。”
力道大得几乎要掐出血来,“之衡糊涂,我可不糊涂。”
茶盏终于被接过,却连盖子都没掀,直接搁在了案几边缘。
滚烫的茶水溅出来,在我手背上烫出一片红痕。
“既然尚书府不给你体面。”
她慢条斯理地转着佛珠,“往后晨昏定省,就跪足一个时辰吧。”
乌木珠子擦过鎏金香炉,发出刺耳的刮擦声,“也好让你记住,自己是个什么身份。”
我伏身叩首时,正巧看到那摊泼洒的茶水在地上映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