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诗然意味深长地瞥我一眼,“他没联系你啊?”
我晃着酒杯里的冰块,“失联三年,连个联系方式都没了。”
“暴殄天物啊!”
魏可可痛心疾首,“这么大个金矿你不挖?”
“小时候屁颠屁颠跟在后头就算了...”我扯着蹩脚的理由,“何况差着岁数呢,聊不到一块去。”
“懂了~”唐诗然推了推眼镜,镜片闪过一道寒光,“毕竟你和谢霖这对卧龙凤雏,跟人家聊股市都只能听懂涨和跌两个字吧?”
“唐诗然!”
我扑过去掐她脖子,“你这张嘴是拼多多拼来的吗?
不用够本睡不着是吧?”
4.周砚辞长我十岁。
记忆里那个总是穿着白衬衫的少年,身后永远跟着两个小尾巴——我和谢霖。
直到那年冬天。
周家祠堂的大门在他面前重重关上。
十五岁的少年在雪地里站成一座冰雕。
第二年镇子拆迁。
周阿姨攥着拆迁协议冲进祠堂,出来时却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那段时间我天天往他租的阁楼跑,生怕周砚辞也和她母亲一样想不开。
可他只是沉默地敲着二手电脑,键盘声在深夜格外清脆。
十八岁那年,他带着一行行代码离开小镇。
十年后,霁成科技的名字闪耀在纳斯达克大屏上。
如今三十六岁的周砚辞,身家足以买下好几个周氏宗族。
谢霖曾腆着脸去攀交情,只换来一句“不熟”。
作为谢太太的我,远远望着财经杂志上他的照片轻笑。
真好。
那些年落在少年肩头的雪,终于化作了加冕的红毯。
5.打包到一半的纸箱堆里,手机突然震动。
屏幕上周砚辞三个字让我差点摔碎相框。
那里面还嵌着我和谢霖的婚纱照。
“在忙吗?”
他的声音穿过三年时光,依然带着某种不容拒绝的沉稳,“晚上请你吃饭。”
我盯着满地狼藉发愣。
D市多少名流捧着金饭碗等他赏脸。
怎么偏偏轮到我这个正在处理离婚残局的人?
“几年不见…”电话那头传来低笑,“连顿饭都不肯赏脸?”
“不是…”我笑着说,“就...有点意外。”
“七点。”
他顿了顿,“需要我派车接你吗?”
“只有...我一个人?”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怎么?”
他声音里带着玩味,“我还得组个局?”
“不是!”
我笑着踢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