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跳出一张照片。
周明远瞪大眼睛。
照片上是年轻时的他。
穿着军装。
背景是某实验室。
日期显示十五年前。
他根本不记得这地方。
楼下传来急刹车声。
周明远合上电脑。
抓起手电筒。
从消防通道冲下去。
后巷堆满垃圾箱。
他猫腰钻进两个箱子之间。
摩托引擎声由远及近。
车灯扫过巷口。
周明远屏住呼吸。
摸到口袋里的打火机。
上午买的玉溪还剩半包。
他点燃一根。
深吸一口。
烟雾飘向巷子深处。
摩托突然调头。
朝反方向驶去。
周明远等了十分钟。
才轻手轻脚走出来。
街角有家便利店。
他压低帽檐走进去。
“要顶假发。”
“还有墨镜。”
店员是个小姑娘。
“cosplay用？”
“嗯。”
周明远随便指了顶棕色卷发。
“这个。”
“再要个一次性手机。”
店员狐疑地看他。
“要登记身份证。”
周明远掏出两张百元钞。
“忘带了。”
店员犹豫了下。
从柜台下摸出个旧手机。
“三百。”
“话费另算。”
周明远在试衣间换上假发。
戴上墨镜。
镜子里像个颓废艺术家。
他拆开手机包装。
拨了个记忆中的号码。
“喂？”
“东大办事处吗？”
“我申请政治庇护。”
电话那头沉默。
“姓名？”
“周明远。”
“职业？”
“前网络安全工程师。”
“现被CIA追杀。”
电话里传来打字声。
“位置？”
“长乐路附近。”
“具体？”
周明远看了眼窗外。
“全家便利店。”
“三十分钟后。”
对方说。
“穿红衣服的志愿者。”
“拿白色环保袋。”
周明远挂断电话。
买了瓶水和面包。
坐在窗边位置吃。
玻璃反射中。
两个穿西装的亚洲男人走进来。
直奔收银台。
“见过这个人吗？”
其中一人亮出手机。
周明远低头啃面包。
余光瞥见屏幕上自己的照片。
“没有。”
店员摇头。
“买什么？”
“烟。”
男人盯着货架。
“再要个打火机。”
周明远手一抖。
包装袋哗啦响。
两个男人同时转头。
周明远慢条斯理折好袋子。
扔进垃圾桶。
起身往外走。
与西装男擦肩而过时。
他闻到了熟悉的香水味。
柑橘白麝香。
和早上林雅用的一模一样。
周明远拐进旁边书店。
从后门绕到地铁站。
站台人多。
他挤在上班族中间。
盯着电子钟。
四点五十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