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踢了一会儿便停下了。
我拍拍狂跳的心脏,感叹“世界还是美好的”,可没等两分钟,一股酸臭的老咸菜味扑鼻而来——男子脱了袜子,把脚丫子放到我头顶晃荡。
我强忍住恶心起身:“能麻烦你把脚放回去吗?”
男子皮笑肉不笑:“我自己的脚,想放哪就放哪,你管得着吗?”
思索片刻,我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便又坐下了。
中年大叔的声音越来越大,即便戴着耳机,我也被迫听着手机里的台词。
这是一部战争片,炮火声此起彼伏,“杀掉这些狗娘养的畜生!”
中年大叔听到此处,似乎情绪激动,抬脚踹向座椅,还愤恨地往我脚边吐了一口浓痰,差一点溅在我鞋上。
我默念“阿弥陀佛”,试图转移注意力,便点开短视频APP。
第一条视频就让我这个精神病都直呼震撼——“82岁房东李大国,猥亵30岁妙龄女子,却因年龄原因不予逮捕”。
本想“吃个瓜”,却越看越热血上涌,神经异常兴奋,手也控制不住地颤抖——视频里被猥亵的女子,正是我的姐姐。
我知道自己要犯病了,列车里的一切瞬间扭曲变形,那只晃荡的脚不知何时变成了一只鸡。
孙医生说过:“犯病了也不能杀人,要控制好自己。”
可我根本控制不住狂躁的内心,“不能杀人,杀只鸡总可以吧?”
我迅速拔下头发上磨得泛光的银簪,狠狠刺向“鸡”。
“啊——”一声惨叫响彻车厢,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我也找回些许理智——原来我刺中的是男子的脚。
男子回过神,大喊:“乘警啊,救命啊!”
一旁的中年大叔看着我手上带血的簪子,竟异常镇定,一脸看好戏的模样,仿佛在等乘警把我带走。
“心态真好,我要有这心态,说不定得不了精神病。”
“该死的精神病,去死吧,恶心不要脸!”
哪来的声音?
我四处搜寻,只见中年大叔的脖子上竟长了好几张嘴巴,正不停地聒噪。
我握紧簪子,真想插进那些吵闹的嘴里,可理智与毁灭的冲动在心中撕扯。
我像溺水者般拨通主治医生的电话,濒临崩溃的我顾不上许多,打开扬声器哭喊:“啊啊啊孙医生,我受不了了!
我想杀鸡!
高铁上有好多鸡,不停在我耳边咯咯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