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尊严地殴打拷问。
都在我心里一笔一划痛苦地刻下了墨色的阴影。
我紧绷的精神摇摇欲坠。
而那段时间,是一向冷漠刻薄的傅瑾陪在我身边。
我从来没见过他这么温柔而有耐心的模样。
还是对我。
他好像能感知到我崩溃消沉的情绪。
原本话不多的他,开始每天找各种话题陪我聊天。
我住在他的私人公寓里。
军校的假他帮我请好,我父亲那边他帮我隐瞒。
陈铭那群人他也动用自己的关系网,私下教训。
连跟他关系最好的齐阳和程岩,他都想办法拦着周旋。
他没有让这件事泄露任何一点风声。
也不让任何人打扰我,来触碰我的伤疤。
像一场寒冬的雪忽遇春风融化成柔和的流水。
用润物无声的姿态将我牢牢保护在他的羽翼下。
他的成熟稳重和可靠。
让我逐渐打开紧闭的心门,控制不住地对他心生依赖。
最后我实在忍不住。
怀着期待和忐忑问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犹记得那时。
傅瑾穿着休闲舒适的家居服,和我并排坐在阳台上。
他散着头发,露出白皙却修长有力的手臂,一杯红酒在宽大的指节中轻轻摇晃。
他眼镜也摘了,额前黑发散落几缕,人颇有些慵懒。
抬眸看向我时,是无法言说的温柔宠溺。
他用反问代替了回答。
微微笑着问我:“要不要和我重新在一起?”
仿佛一支箭羽命中靶心。
我晕乎乎地跌入了他罕见又带有极致诱惑的温柔乡。
我没有摇头拒绝的理由。
在他的照顾下,我慢慢摆脱阴影,又变得开朗起来。
现在回想,仍觉得恍惚。
傅瑾看似性格淡漠,但骨子里却极其强势。
我跟他热恋那会儿。
齐阳被迫克制自己的行为不再跟我勾肩搭背。
程岩也强忍着,不再对我满嘴跑火车。
哪怕我有一点觉得不舒服的地方。
他都会很重视。
我幸福得几乎要重新爱上他了。
甚至连退役后要和他一起创业的计划都思考过无数遍。
可他是装的。
他是装的。
所有他给我的一切——也全都是假的。
我永远忘不了那天。
我第一次策划了一场野外生存训练,设计了所有关卡和安排。
花了整整一个月的心血,只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
可我刚进教室门。
等来的不是夸奖和赞叹。
而是笑。
莫名其妙的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