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带我熟悉村子。
他带我去溪边洗衣服,手把手教我辨认草药;下雨天背我过泥泞的小路,裤腿沾满了泥也不在乎。
有次我问他:“你为啥对我这么好?”
他憋得满脸通红,支支吾吾半天说:“你、你像我姐……”可就算日子慢慢平静下来,我心里还是不踏实。
对着镜子,看着自己苍白的脸,总觉得这张脸不属于我。
夜里听着远处传来的狗吠,我就盯着房梁发呆——我到底是谁?
我的家又在哪里?
那个总出现在梦里的男人,他和我到底啥关系?
这些问题像无数只蚂蚁,在心里爬来爬去,怎么也找不到答案。
3那天晌午,我正蹲在诊所给王大爷包扎脚腕。
诊所的木头门“吱呀”一声被撞开,外头突然响起刺耳的车喇叭声,像要把屋顶都掀翻。
我探头一看,好家伙,两辆锃亮的黑色豪车横在土路上,扬起的黄土把村口晒的玉米都盖住了。
车门“砰”地推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跌跌撞撞冲下来。
他头发乱糟糟的,西装皱得跟咸菜干似的,眼睛通红,下巴上全是胡茬。
我手里的绷带“啪嗒”掉在地上——这人我看着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小夏!
我终于找到你了!”
他张开胳膊就要抱我,身上带着一股酒气和香水混合的怪味。
我下意识往后退,后腰撞上了药柜,瓶瓶罐罐晃得叮当响:“你谁啊?
认错人了吧?”
男人愣在原地,脸上的狂喜一下变成了痛苦,眼眶里挤满了眼泪:“我是周浩啊!
你的未婚夫!
三个月前你出车祸失踪,我找遍了整个省!”
这话听得我脑袋嗡嗡响,“未婚夫”这仨字像把生锈的刀,在我脑子里来回划拉。
还没等我反应,阿强扛着锄头冲了过来,把我挡在身后。
他的后背硬邦邦的,透着股让人安心的汗味:“你们干啥?
她是我嫂子!
在这儿住了三个月,从没说过有男人!”
周浩瞪圆了眼睛,像头被激怒的狮子,脖子上青筋暴起:“乡巴佬,滚一边去!
她是我未婚妻,肚子里还有我的孩子!”
这话惊得我差点站不稳,手不自觉摸上肚子——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怀孕了?
场面一下乱成了一锅粥。
周浩的保镖想推开阿强,几个村民举着锄头围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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