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想上前拦他,我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
顾承煜见我不理,上前几步,叩响了那扇单薄的柴门。
“霜儿,开门,我有话对你说。
我知道错了,你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好不好?”
解释?
十年了,他的冷漠与厌弃,林月婵的每一次挑衅与伤害,难道还需要解释吗?
我隔着门板,声音冷得像腊月的冰:“顾将军,你我之间,早在合离书签下的那一刻,便已无话可说。
你请回吧。”
门外沉默了片刻,随即响起他固执的声音:“我不走。
霜儿,你不开门,我就一直在这里等你。”
我嗤笑一声,没再理会。
他想怎样,与我何干?
谁知,他竟真的说到做到,直挺挺地跪在了柴门之外,一遍遍唤着我的名字,说着那些迟了十年的悔恨与剖白。
他说他幼时丧母,继母捧杀,他一直活在算计与孤独里,遇见我时,他以为我是他生命中唯一的光,却又被那所谓的“克夫”命格吓退,用厌弃来掩饰他日益滋长的在意。
这些话,若在十年前,哪怕五年前听到,我或许都会感动得痛哭流涕。
可现在,我的心早已在顾府那冰冷的十年里,被磋磨得如古井无波。
就在顾承煜跪在门外,声音渐哑,情意渐浓之际,另一道不速之客的身影,也鬼鬼祟祟地出现在了小镇通往我这小院的路上。
是林月婵。
她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我尚未想明白,便见她远远地看到了跪在我门前的顾承煜。
那一瞬间,她原本姣好的面容因嫉妒与怨恨而扭曲,眼底的恶毒几乎要凝成实质。
我心下了然,她是来看我笑话的,却没想到会撞见顾承煜这般卑微的姿态。
趁着顾承煜背对着她,全副心神都在门内的我身上,也趁着春桃去后院打水的间隙,一道黑影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从院墙的破损处潜了进来。
是林月婵。
她手中紧握着一支不知从何处拔下的尖锐发簪,泛着冷冽的寒光,脸上一片狰狞,直直朝着我心口刺来!
“苏挽霜,你去死吧!
大少奶奶的位置是我的,承煜也是我的!”
她嘶吼着,声音尖利刺耳。
我瞳孔骤缩,想要闪避已然不及!
“小姐小心!”
千钧一发之际,春桃端着水盆从后院出来,恰好撞见这一幕,她尖叫一声,毫不犹豫地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