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一盏缀满银色彩带的孔明灯扶摇直上，彩带在风中猎猎作响，灯身用金粉写着“青云直上”四个大字。
当它掠过教学楼顶时，正巧与走廊的灯光相撞，金粉在光影交错中簌簌飘落，宛如下起一场碎金雨。
林小满伸出手，几片带着余温的金箔落在掌心，烫得她眼眶发酸。
晚风突然转向，几盏迷途的孔明灯飘向她的窗口。
其中一盏灯壁上用蓝色马克笔写着“愿所有努力不被辜负”，旁边画着歪歪扭扭的稻穗，和陆川便签上的图案如出一辙。
火焰在纸壁上跳跃，将字迹晕染成流动的星河，林小满望着它逐渐融入漫天灯火，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许个愿吧。”
陆川不知何时站在她身旁，手里攥着两枚硬币。
他的校服领口沾着粉笔灰，镜片被热气蒙出薄雾，却丝毫不影响眼中的炽热，“据说对着孔明灯许愿特别灵。”
林小满低头将硬币握紧，抬头时，无数孔明灯正汇聚成河，载着少年们滚烫的梦，流向深不可测的夜空。
林小满将硬币捏得发烫，喉间滚动着未说出口的祈愿。
远处的孔明灯越聚越多，在夜幕里织成一张流动的橙红绸缎，与天际初现的星子彼此辉映。
忽然，一阵强风掠过，几盏灯倾斜着打旋，眼看就要坠落，操场上爆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呼和加油声。
那些摇晃的灯火竟又重新稳住身形，像是听见了众人的期盼，再度昂首向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