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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千金茶又媚,手撕侯府嫁战神谢砚骁沈雪盈小说结局

快乐小饼干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定安侯府。两个小丫鬟脑袋贴脑袋,窃窃私语。“你听说了吗?四小姐落水,是三小姐推的!”“这也难怪,一个月前,四小姐认祖归宗后,三小姐这个假千金在侯府的位置便尴尬了。还是夫人心善,留下了三小姐这个孤女。三小姐会恨四小姐,推四小姐落水,也是理所应当的。”“凭什么呀!四小姐才是夫人的亲生女儿,三小姐一个来路不明的孤女,占了侯府千金的位置这么多年,她还不满意吗?凭什么对咱们侯府真千金动手啊!”“说够了没有!”一声厉呵,吓得两个小丫鬟瑟瑟发抖,连忙跪下了。再看说话之人,是三小姐的贴身婢女桃叶,就更害怕了。三小姐虽然是假千金,但真千金认祖归宗后,沈夫人放话出去,当年生的是双生女,对三小姐更是视为己出。若是三小姐去夫人面前告状,她们肯定会被夫人发卖...

主角:谢砚骁沈雪盈   更新:2025-05-22 22: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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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砚骁沈雪盈的其他类型小说《假千金茶又媚,手撕侯府嫁战神谢砚骁沈雪盈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快乐小饼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定安侯府。两个小丫鬟脑袋贴脑袋,窃窃私语。“你听说了吗?四小姐落水,是三小姐推的!”“这也难怪,一个月前,四小姐认祖归宗后,三小姐这个假千金在侯府的位置便尴尬了。还是夫人心善,留下了三小姐这个孤女。三小姐会恨四小姐,推四小姐落水,也是理所应当的。”“凭什么呀!四小姐才是夫人的亲生女儿,三小姐一个来路不明的孤女,占了侯府千金的位置这么多年,她还不满意吗?凭什么对咱们侯府真千金动手啊!”“说够了没有!”一声厉呵,吓得两个小丫鬟瑟瑟发抖,连忙跪下了。再看说话之人,是三小姐的贴身婢女桃叶,就更害怕了。三小姐虽然是假千金,但真千金认祖归宗后,沈夫人放话出去,当年生的是双生女,对三小姐更是视为己出。若是三小姐去夫人面前告状,她们肯定会被夫人发卖...

《假千金茶又媚,手撕侯府嫁战神谢砚骁沈雪盈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定安侯府。

两个小丫鬟脑袋贴脑袋,窃窃私语。

“你听说了吗?四小姐落水,是三小姐推的!”

“这也难怪,一个月前,四小姐认祖归宗后,三小姐这个假千金在侯府的位置便尴尬了。还是夫人心善,留下了三小姐这个孤女。三小姐会恨四小姐,推四小姐落水,也是理所应当的。”

“凭什么呀!四小姐才是夫人的亲生女儿,三小姐一个来路不明的孤女,占了侯府千金的位置这么多年,她还不满意吗?凭什么对咱们侯府真千金动手啊!”

“说够了没有!”一声厉呵,吓得两个小丫鬟瑟瑟发抖,连忙跪下了。

再看说话之人,是三小姐的贴身婢女桃叶,就更害怕了。

三小姐虽然是假千金,但真千金认祖归宗后,沈夫人放话出去,当年生的是双生女,对三小姐更是视为己出。

若是三小姐去夫人面前告状,她们肯定会被夫人发卖的。

两个小丫鬟连忙求饶。

“桃叶姐姐,我们错了,再也不敢了!”

桃叶双手叉腰,气得面红耳赤,眼神凶狠,恨不得生吞了这两个胆大包天的小丫鬟!

竟然敢在背后编排三小姐!

正要动手时,一道温柔甜美的嗓音在三人身后响起。

“桃叶,莫要为难她们了。”

伴随着一阵淡雅沁鼻的香风,定安侯府三小姐,沈雪盈款款走了过来。

巴掌大的小脸,臻首娥眉,明眸皓齿,举止大方明艳。

通身的气派,是大家族才养得出的矜持端庄。

点漆似的眸子扫过两个小丫鬟。

小丫鬟呼吸一滞。

无他,实在是三小姐生得太好看了。

在外,三小姐便有京城第一美人之名。

桃叶气鼓鼓地说:“小姐,她们编排你,怎么能轻易饶过她们?”

沈雪盈蹙了蹙眉心。

她听见了小丫鬟们的窃窃私语。

她们说得并没有错。

是她故意将沈雪恬推入水里的。

沈雪恬认祖归宗后一个月,想要什么,她都大方地给了。

但这一回,沈雪恬要的是沈夫人特意给她打的赤金璎珞宝圈。

上头还有沈夫人给她的祝福,平安顺遂。

她不愿意给,沈雪恬要硬抢。

她就把沈雪恬推进水里了喽。

事后,沈老夫人、沈老爷他们要惩罚沈雪盈。

但沈夫人极力护着,并坚持说沈雪盈善良,肯定不是故意推沈雪恬落水的。

沈雪盈有些心虚。

她就是故意的。

收回思绪,她道:“好啦,别误了给母亲请安的时辰,进去吧。”

桃叶只好狠狠瞪了那两个小丫鬟一眼,随着沈雪盈走进了沈夫人的院子里。

守门的婆子道:“请三小姐安,夫人照顾了四小姐一宿,天亮才歇下。”

沈雪盈懂事地说:“那我去西厢房,看看四妹妹。”

沈雪恬初归家,沈夫人怕她害怕不习惯,便将她安置在了自己院子的西厢房里。

走进西厢房,一股浓郁苦涩的药味扑面而来。

沈雪盈娇气地皱了皱鼻子,用薰了香的帕子捂着口鼻,才继续走进去。

沈雪恬正坐在床上,看到她进来,气得扭曲了一张清秀的脸。

“沈雪盈!你怎么还敢来!你推我落水这笔账,我还没和你算呢!”

沈雪盈没搭理她,扭头吩咐桃叶,“去外头候着。”

桃叶看了沈雪恬一眼,乖乖地出去了。

屋内只剩下“姐妹”二人。

沈雪盈不会委屈了自己,寻了把看起来舒服的椅子坐下了。

沈雪恬气急败坏,五官愈发扭曲,“你怎么还敢坐下的!你这个鸠占鹊巢的贱人,竟然敢推我落水!你滚!滚出侯府!”


沈雪盈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你想让我离开侯府,可母亲不舍得的。假如母亲让我走,我立刻就离开。”

沈雪恬狐疑地看着她,“你舍得放弃侯府的荣华富贵?”

沈雪盈绝美的眉眼间覆上一抹哀愁,“本就不是我的,为何舍不得?”

沈雪恬得意一笑,“算你有自知之明,我这就派人去喊母亲过来,你亲自和母亲说。”

沈雪盈眉心微蹙:“母亲为了照顾你,一宿未眠才歇下,还是不要打扰母亲了。”

沈雪恬,“为何不能?还是说,你后悔了?”

她的眼神如毒蛇一样盯着沈雪盈。

沈雪盈心中暗道,这人虽是母亲的亲生女儿,可一点都不心疼母亲。

这种狼心狗肺的人,怎配当母亲的女儿?

她不动声色地道:“我不后悔,只是母亲疼爱我多年,面对母亲,我说不出要离开侯府的话,让母亲伤心。”

沈雪恬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死赖着不肯离开就好。

这鸠占鹊巢的东西,早在一个月前就该滚了。

沈雪恬:“没事,我帮你说。芳枝,去把母亲唤来,就说我有要事,让她速来。”

守在门口的丫鬟芳枝应了一声,便去请沈夫人过来了。

沈雪恬的话语,让沈雪盈十分不满。

好似母亲是她的仆人一样,召之即来。

她压下不满,静静地坐着。

沈夫人很快便过来了。

被人唤醒,眼中带着浓浓的疲惫,但还是强撑着过来了。

“恬儿,有什么事找我?盈盈,你也在。”

沈夫人生得慈眉善目,一看便是好相处的长辈。

沈雪恬:“母亲,是三姐姐有话不敢当面和你说,托我说。三姐姐说,她想离开侯府,回自己家去。”

沈夫人难掩震惊和错愕,眼中还浮现一抹心碎,“盈盈,你的生母早就死了,离开侯府,你能去哪里?”

沈雪恬拔高音量:“三姐姐说了,她就是要离开,她占了我侯府千金的位置这么多年,没脸待下去。”

沈夫人一错不错地看着沈雪盈,声音颤抖:“盈盈,你当真要离开?”

沈雪恬好不得意,“对,她执意要离开!谁劝都不好使!”

她的话音落下,沈雪盈扑通一声跪下了。

一开口,便是哭腔。

“祖母、父亲、兄长都埋怨盈盈,让四妹妹吃了这么多年的苦,都是盈盈的错。

若是盈盈离开,能让他们还有四妹妹高兴,盈盈便是去当乞丐也不要紧的。

只是盈盈放心不下母亲,母亲睡不好会头疼,下雨天会腿疼。母亲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盈盈不能在您跟前尽孝,报答您的养育之恩了!”

沈雪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红了一双杏眸。

素白的小脸上,布满泪痕。

晶莹的泪珠,直接砸到了沈夫人的心坎里。

沈夫人抱着她,跟着哭了起来。

沈夫人哭道:“你虽不是我亲生,但是我一手拉扯大的,乖巧懂事,不是亲生胜似亲生。

当年我和你母亲在破庙生产,你母亲产后失血过多而亡。你还能去哪里?

我就当我当年生的是一对双生女,盈盈,不许再提离开之事。只要我在,你就是侯府千金!”

听着沈夫人的话,沈雪恬坐不住了。

气恼道:“母亲这么看重一个冒牌货,将我这个在外流落吃苦受罪的亲生女儿置于何地?”

听到这没良心的话,沈夫人脸色一沉。

可犹豫了下,收起不悦之色,耐心地说:“恬儿,当年在破庙抱错孩子的事,全是我没有照看好你的缘故。是我的错。


你和盈盈那时还是婴儿,你们能做得了什么?你们皆是受害者。所以你要怪就怪我,别怪盈盈。”

明晃晃的袒护!

沈雪恬气得脸都白了,“母亲!她顶着我的位置在侯府养尊处优,算什么受害者?

而我被那婆子抱走后,走南闯北,吃了多少苦!”

那个冒牌货会哭,她也会哭啊!

说完,她便捂着脸哭了起来。

果然,沈夫人看到她的眼泪就心疼了。

沈夫人怀里,沈雪盈止住了哭声,垂着泪珠的浓睫眨了眨,“妹妹手上定有保养皮肤的秘方吧?不知道能不能给我一份?”

沈雪恬闻言,顺着她的话卖惨,“我被那婆子当作丫鬟婢女使唤,长这么大,连胭脂水粉都没用过,你何必如此羞辱我?”

沈夫人心疼地说:“可怜了我的儿,既回到了家里,往后想要什么,开口便是。”

沈雪恬暗暗一笑。

心里开始盘算起来,她在沈夫人那看中了不少好东西,可以借此都要回来了。

沈雪盈看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贪婪,勾了勾唇,道:

“妹妹没有用过胭脂水粉?那妹妹定是随了母亲,天生丽质,假如换作我,长年累月做粗活,手和脸都糙了。”

沈雪恬一怔,见所有人都看向她的手,慌乱地将手收到身后藏起来。

众人又看向了她的脸。

她的肌肤虽不如沈雪盈的欺霜赛雪,但也算白嫩。

哪里像是经受过风吹日晒的?

像是主子身边的一等丫鬟,都没她肤色白皙柔嫩。

沈夫人再一回想,她的手也柔软顺滑,没有一点茧子。

养尊处优的小姐才养得出的手。

沈夫人皱眉问道:“恬儿,你是不是瞒了什么?”

“我没有!”沈雪恬的声音很大,借此掩盖自己的心虚。

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狡辩自己这一身白嫩没有受过苦的皮肉。

她索性翻了个白眼,晕了过去。

她的贴身丫鬟芳枝大叫:“四小姐哭晕过去了!”

沈夫人急道:“快!快去请大夫!”

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沈雪盈乖巧地站在一边,不挡着进进出出的奴仆的路。

清凌凌的眸光,看向了看似昏迷不醒的沈雪恬。

以为装晕就能逃避过去?

可只要埋下怀疑的种子,种子便会生根发芽。

沈雪恬说自己被人当丫鬟一样使唤。

可这一个月里她发现,沈雪恬是学过规矩的。

不是为奴为婢的规矩,是大家闺秀的规矩。

她不能自己一个人疑心,要让沈夫人她们和自己一起疑心。

疑心的人多了,说不定真能查出些什么。

大夫来了,说沈雪恬只是一时急火攻心才晕过去的,醒来就好了。

沈夫人这才放心了。

身子一晃,差点站不稳。

沈雪盈连忙搀扶住她,柔声劝道:“母亲本就一宿未眠,眼下大夫都说了妹妹没事,我扶母亲回去歇息一会吧。”

沈夫人嗯了一声,吩咐芳枝照顾好沈雪恬,便带着沈雪盈回了自己房里。

沈雪盈抱着沈夫人的胳膊撒娇,“母亲~盈盈陪你一起睡一会~”

沈夫人很受用,疲惫都扫了大半。

笑嗔道:“多大的人了,还要和母亲睡?传出去,岂不是要被人笑话?”

沈雪盈皱了皱鼻子,娇娇地说:“笑话就笑话,盈盈就是要和母亲一起睡~”

沈夫人爱惨了她娇憨的模样,唤了丫鬟来替她们更衣后,便搂着她躺下了。

沈雪盈哭了一场,眼睛酸涩,很快便睡着了。

沈夫人却怎么都睡不着。


干脆起身,走到了外间和心腹婵嬷嬷说起了话。

沈夫人揉捏着眉心,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恬儿已经认回来一个月了,可我总觉得和她亲近不起来。婵儿,你说我这是怎么了?”

婵嬷嬷走到她身后,替她捶肩,“多熟悉熟悉便好了。”

顿了顿,话锋一转,“四小姐自小沦落在外,沾染了恶习,夫人一定要帮四小姐掰回来。”

沈夫人想起沈雪恬那双保养得宜的手,严肃地点了点头。

正要说些什么时,内室传来些响动。

她失笑:“定是盈盈踢被子了。”

婵嬷嬷也发自肺腑地笑了:“三小姐瞧着亭亭玉立,心里,还是要和母亲撒娇卖娇的小姑娘呢。”

主仆二人是看着沈雪盈长大的。

小时候的沈雪盈,玉雪可爱,和年画里的金童玉女一样可爱。

黑曜石般的眼睛笑一笑,就能融化所有人的心。

再长大些,爱撒娇脾气又好,还孝顺沈夫人,对婵嬷嬷这些奴仆也很礼待。

整个侯府上下,就没一个人说三小姐不好。

是以就算知道她是假的,认回了真的侯府千金,沈夫人和婵嬷嬷也舍不得她受一点委屈。

继续疼爱沈雪盈,和补偿沈雪恬,并不冲突。

西边厢房。

待沈夫人等人一走,沈雪恬便睁开了眼。

眼里透着阴狠。

原以为被娇养大的沈雪盈,定是光有美貌毫无城府,她稍微动动脑子,就能将她耍得团团转。

可没想到,被戏耍了的人是自己!

早知道,她就该多和娘亲学一些手段的。

她的娘亲,手段无双,是真正有大智慧之人!

身为娘亲的女儿,她怎么能差劲呢?

想了想,她吩咐芳枝:“去取一盆冷水了。”

大冬天的,要冷水做什么?

但芳枝是她从那边带进侯府的,对她言听计从,立刻去准备冷水了。

一盆冷水从头泼下去,沈雪恬冻得直哆嗦,嘴唇都惨白了。

芳枝看不下去了,“小姐,够了吧?”

沈雪恬咬紧后槽牙,“不够!再去拿一盆来!”

芳枝只好拿着空盆出去,又打了一盆冰凉彻骨的井水来。

沈雪恬端起盆子,再次从头浇下。

这一回,冻得都快麻木了,无意识地颤抖。

芳枝快哭了,“小姐,够了,再浇下去会出大事的。”

沈雪恬:“替我更衣。”

换了干净的衣裳后,她躺回了床上,“明日大哥哥从书院回来后,你去请他过来。”

她口中的大哥哥,是定安侯府的庶长子沈庭。

沈庭是沈老爷的妾室白姨娘所出。

沈老爷就这么一个儿子,一出生,就被抱到了沈老爷身边亲自教养,可见重视。

芳枝应了一声,替她掖好被子,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沈雪盈人缘好。

西边厢房的动静,没能瞒过小丫鬟。

小丫鬟又来告诉了沈雪盈。

沈雪盈赏了她一把金瓜子,让她回去了。

桃叶疑惑:“四小姐是疯了吗?大冬天往自己身上泼冷水,不要命了吗?”

沈雪盈嗤笑:“她不是不要命,是要算计我。”

桃叶惊讶:“不会吧?四小姐也太狠了吧?”

青叶瞪她一眼,“你忘了,四小姐认祖归宗后,这一个月来,她和我们小姐作对还少吗?

远的不说就说近的,四小姐想要我们小姐的花瓶,小姐不肯给,四小姐就砸碎了,还去老夫人那里告状,说花瓶砸碎吓到了她,老夫人罚我们小姐禁足了三日!”

经过她的提醒,桃叶的火气都上来了。

卷起袖子,就要去干仗!


青叶连忙抱住她,“大晚上的,你要去哪里啊!”

桃叶气呼呼地说:“我要去问一问四小姐,为何要一直和三小姐过不去!”

“你疯了!”

沈雪盈起身,走到梳妆台边,从抽屉里取出了一个香囊,“桃叶,过来。”

“哎!”桃叶走了过去。

沈雪盈将香囊交给她,“瞧你的力气没处使,就帮我出去走一趟。”

她在桃叶耳边吩咐了几句。

桃叶:“小姐放心,奴婢一定办好!”

说完,便快步出去了。

第二日。

书院休沐,侯府派出去马车,接了沈庭回家来。

回到侯府,他先去给侯府老夫人,沈老夫人请安。

侯府有三房,大房二房是沈老夫人亲生,三房庶出且外放了,不在京城。

大房的老爷夫人早年战死,只留下一个女儿,被太后抱进宫里抚养了。

二房便是沈老爷这一房。

沈老爷膝下只有沈庭这么一个,相当于沈老夫人只有这么一个嫡亲孙子,那可是看得比眼珠子还重要。

从沈老夫人这里出来后,沈庭要去给沈夫人请安。

他眼尖,一眼就看到了芳枝,笑道:“恬儿让你来的吧,告诉她,我给母亲请安了就过去看她。我给她带了不少好玩意呢。”

芳枝扑通一声跪下了,哭着道:“少爷,您快去看看四小姐吧!四小姐快被她们害死了!”

“什么?!”沈庭心一紧,也顾不上什么请安不请安了,连忙快步去了沈雪恬的房里。

一进去,便听到了她痛苦的咳嗽声。

沈庭三步并做两步绕过屏风走到窗边。

只见沈雪恬嘴唇惨白起皮,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眼底下乌青的眼圈,看得他心疼坏了。

明明一个月前前来侯府认祖归宗时,还娇艳得和枝头的花儿一样。

才一个月,就枯萎凋零了?

他气道:“芳枝,你怎么伺候恬儿的?”

沈雪恬声音嘶哑:“不关芳枝的事,是我命不好,我不该回来的。呜呜呜,早知道回来后会碍了别人的眼,我还不如死在外面!”

沈庭嗔道:“你是我侯府真千金,是我沈庭亲妹子,怎能死在外面?

你和我说,是谁欺负你了?”

沈雪恬只是哭,不肯说。

芳枝急得跺脚:“三小姐都要将您害死了,您何必还替三小姐隐瞒?”

沈庭:“是盈盈?”

他的脸上,明显带着迟疑。

他和沈夫人沈雪盈不亲厚,但同住侯府之下,他知晓沈雪盈的性子。

见了谁都笑得娇憨傻气,从不和人红脸。

是盈盈欺负了恬儿?

他面上的迟疑,叫沈雪恬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活活气晕过去。

她在心中大喊,我才是你亲妹子!你怎么能相信一个不知来历的小贱人啊!

她恨恨地对芳枝使了个眼色。

芳枝:“我家小姐会着凉,全是因为前几日,三小姐狠心,将四小姐推进了水里。

大冬天的,湖水冰冷,三小姐这不是存心想要四小姐的命吗?三小姐是想除掉四小姐,继续当侯府千金。

这不昨日,眼看着四小姐要好了,三小姐又来大闹一场,四小姐病得更严重了。”

听完芳枝的话,沈庭气得脸都涨得通红。

侯府对他寄予厚望,打小给他请最好的先生,让他上最好的书院。

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他最厌恶的就是如沈雪盈这样罔顾人伦、蛇蝎恶毒的小人!

且沈雪盈是个冒牌货,沈夫人好心将她留在侯府,她竟然没有一点自知之明?

胆大包天到要祸害侯府真千金!


这样的小人,死了干净!

沈庭蹭地一下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地往外冲去。

他震怒的神情,肯定是去找沈雪盈算账了。

沈雪恬心情大好,一骨碌坐了起来,“呵呵,大哥出手,那个小贱人别想有好果子吃!”

沈庭直接冲进了沈雪盈的房里。

丫鬟想拦都拦不住。

沈雪盈正低头,专心地绣着一块帕子。

眉眼如画,美得似画卷。

沈庭直接冲到她跟前,伸手打翻了摆在她腿上的绣篮。

沈雪盈惊得花容失色,抬头,见沈庭的手竟朝着自己打来。

原本她应该挨了这一下,演戏演全套。

可想到沈夫人都没打过她,她凭什么挨他的打?

在他的手要打到自己脸上时,她先佯装被打到,扑到了榻上。

沈庭震怒之下,只当自己的手扇到了她的脸,开始怒骂:

“沈雪盈!侯府留不得你这样恶毒的小人!你现在就给我滚!你不滚,我打死你!”

沈雪盈伏在榻上,小声啜泣,“我不走,我还没报答母亲的养育之恩,我不能走。”

沈庭暴怒:“好啊,你这个冒牌货,是要死皮赖脸地留下来了。免得你将来给侯府惹出大祸,今日,我索性打死你干净!”

他再次高高扬起手,要朝着沈雪盈打去。

内室的帘子剧烈晃动,一少女从内室冲了出来,大呵道:“住手!!!”

看到少女,沈庭愣住了,“绣绣?你怎么在这里?”

沈雪盈抬眸,看见沈庭傻眼的模样,勾唇一笑。

孟绣绣,沈庭的未婚妻,是她昨夜派了桃叶去孟家请来的。

她以想和孟绣绣学绣工为由,孟绣绣一个大早便过来了。

孟绣绣和沈庭已经订婚,只等年后完婚了,是以她可以随时上门,无需请帖。

她并不知道沈雪恬是否会利用沈庭算计她,她这么做,也只是以防万一。

没想到,沈雪恬还真利用了沈庭。

孟绣绣出身清贵的书香世家,父亲是翰林院编修,最重规矩和礼数。

亲眼看到沈庭对沈雪盈动手,还扬言要打死她。

孟绣绣别提多愤怒和失望了。

早知道沈庭是这样的人,她说什么都不会和沈庭定亲的。

她绷着脸,走到榻边,护在沈雪盈面前,不甘示弱地瞪着沈庭,“你要打死盈盈,就先打死我!”

沈庭举起的手尴尬地放下,“绣绣,你不要护着她,她本就不是侯府千金,是个连生父都不知道是谁的野种。她还狠毒到要害死恬儿,这样的人,活在世上也是个祸害,我是替天行道!”

孟绣绣气笑了,“我和盈盈一块长大,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倒是你,读了一肚子的圣贤书,一口一句野种,还要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动手。

沈庭,你太让我失望了。我们的婚事,便不作数了吧!”

沈庭目瞪口呆,眼里涌现惶恐,“不,怎么能不作数呢?绣绣,我们已经定下婚期了。”

“定下了也是能反悔的!假如我真嫁过来,往后你有个不顺心,是不是还要对我动手?”

“没有,你是我的妻子,我怎会对你动手?我对她动手,是她活该!”

还不知错。

孟绣绣对他彻底寒心了,“盈盈犯了错,自有沈夫人教育。你一个做兄长的,要打要杀,是何道理?从前就当我眼瞎了,过几日,自有人会上门退亲的。”

她转身,搀扶起沈雪盈,低声说:“我带你去沈夫人那里。”

沈雪盈委屈的点了点头。

用手捂着脸。

不能不捂啊,否则别人就会发现,她根本没被沈庭打到。


沈庭很着急,“绣绣,我知道错了,我会改的,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沈雪盈一听,就不乐意了。

假如绣绣被这个暴力男三言两语又哄了回去,岂不是后半生都要毁了?

她回眸看向沈庭,勾唇挑衅一笑。

又悄悄地松开手,让沈庭看到她白净,没有手掌印的小脸。

沈庭瞪大眼。

沈雪盈没有被他打到?是装的?

这个贱人,还敢挑衅他?

果然,就是她欺负的沈雪恬!

“站住!贱人,竟然敢骗我!绣绣,她在撒谎!”

沈庭大步上前,抓住沈雪盈的胳膊,用力一甩,想将她摔在地上。

她是按照他的预料,“哎呦”一声往地上摔去。

但因为她和孟绣绣手挽着手,孟绣绣也跟着摔了下去。

丫鬟们见状,冲上去护主,结果摔做了一团。

沈雪盈的额头不知道撞到了谁的腿上,痛得飙出了真情实意的泪珠,“嘶!好痛!”

沈庭急忙要去搀扶孟绣绣起来,“绣绣,你怎么摔了?沈雪盈!你自己摔倒也就是了,为何要拉上绣绣?”

孟绣绣狠狠地拍开沈庭的手,语气严厉:“沈庭!莫以为我眼瞎!是你对盈盈动手在先!沈庭,你再敢对盈盈动手,我便回去告知我父亲,禀明陛下,告你父亲一个教子无方的罪名!”

沈庭缩了缩脖子,真的怕了。

沈老爷对他期望高,要求也高。

真叫教子无方的罪名安下来,沈老爷非打死他不可。

孟绣绣扶着沈雪盈站了起来,见她额头红了一片,顿时心疼坏了,“额头疼不疼?走,我们赶紧去沈夫人那里。”

谁知道沈庭这个暴力男还会不会动手?

一行人果断地去了沈夫人房里。

沈雪盈眼里含着泪花,撅起红唇,让沈夫人看她的额头。

沈夫人惊呼:“盈盈!这是怎么了?”

沈雪盈扑到沈夫人怀里,委屈得没说话。

孟绣绣一五一十,将自己所见到的如实告诉了沈夫人。

孟家为人清正,孟绣绣的话,沈夫人没有不信的。

沈夫人又是错愕又是愤怒,“是庭儿打了你?!”

沈雪盈没回答,只道:“母亲,今日绣绣也受了惊吓。”

沈夫人连忙道:“绣绣,你没伤到哪里吧?”

孟绣绣:“夫人,我没有受伤。只是今日,我才知晓沈大少爷真正的秉性。夫人恕罪,和沈大少爷的婚事,绣绣无福消受了。”

这事本就是沈家理亏。

沈夫人:“不怪你,是我沈家教子无方,差点害了你。不管你做什么,我都理解。”

沈雪盈紧张又期待地说:“绣绣,往后我们还是手帕交吗?”

孟绣绣一直紧绷着的脸上浮现真心的笑意,“你我要当一辈子手帕交的。”

沈雪盈安了心。

为了沈庭这个渣男,毁了她们多年的情谊实在是太不值得了。

好在绣绣是明事理之人。

这般的好姑娘,绝对不能被渣男糟蹋了。

她便道:“绣绣,我送你出去吧。”

孟绣绣看向她的额头,“你头上的伤不要紧吗?”

“要紧的,”沈雪盈挽住她的胳膊,娇气地说,“所以你多扶着我一些。”

孟绣绣哭笑不得。

两个小姑娘感情好,沈夫人很欣慰,只说:“盈盈,好生送绣绣出去后,回来母亲给你上点药。”

“好~”

沈雪盈便送孟绣绣到了侯府门口,见她上了马车才进府。

走到半路,沈老夫人的人拦住了她。

沈雪盈又随着沈老夫人派来的人,去了沈老夫人的房里。

房中,沈庭也在。

约莫是沈庭说了什么,沈老夫人的脸色极其难看。


一看到沈雪盈进来,老夫人怒道:“逆女!还不跪下!”

沈雪盈下意识地看向了沈庭,沈庭笑得恶狠狠。

她老老实实地跪下了,“不知孙女犯了什么错?”

沈庭:“呵,你还装傻!你毁了我和绣绣的婚事,犯了天大的错!”

沈老夫人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更难看了。

孟绣绣的父亲孟大人虽然只是个翰林院编修,但曾经是当今陛下的伴读,有年少的情分,陛下对他十分看重。

因孟大人志在编撰古籍史书,所以只是个翰林院编修。

结了这门亲事,对沈庭是极大的助力。

眼看着就要完婚了,结果被毁了?

这叫沈老夫人如何甘心?

沈雪盈蹙起眉心,委委屈屈地说:“盈盈哪有那么大的本事,能毁了大哥和绣绣姐的婚事?

是大哥冲进我的闺房,对我要打要杀。大哥还动手推我,绣绣姐拉着我,被一起推倒了。”

这些事,沈老夫人并不知道。

她错愕地扭头看向沈庭。

自己的大孙儿,还学会打女人了?

沈庭狡辩道:“她差点害死了恬儿,我是去教训她的!”

沈雪盈:“大哥慎言!四妹妹活得好好的,不要咒她。”

沈老夫人年纪大了,很信这些,轻嗔道:“庭儿,休要胡言。恬儿好好的,之前落水受的风寒,马上就要好了。”

沈庭:“祖母,我才去看过恬儿,恬儿病得瘦了一大圈,又被三妹气病了,我才去教训三妹,想让三妹有自知之明。

没想到绣绣也在三妹的房里。咦?莫非是你特意邀请绣绣过来,故意算计我的?”

在沈庭愤怒的视线中,沈雪盈几不可见地弯了弯唇。

还没蠢到家。

但她是不可能承认的。

“绣绣姐是我未来的嫂嫂,我邀请绣绣姐来,是想和她打好关系。

我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要是有,知道大哥要来打我,我肯定先去母亲房里了。”

“尖牙利齿!”沈庭气得站了起来,“祖母,别听她狡辩了!总之,若是孟家要退亲,让我丢了脸面,那我一辈子都不娶妻了!祖母别想抱曾孙了!”

这可是戳到沈老夫人的软肋了。

沈老夫人指着沈雪盈,蛮横地命令:“你现在就去孟家!就说今日的事是个误会,让绣绣释怀!假如孟家真的要退亲,我唯你是问!”

沈老夫人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又吩咐陆嬷嬷:“带三小姐去上些胭脂水粉,把额头上的红盖一盖。”

“是。”陆嬷嬷强行拉着沈雪盈进了内室里。

桃叶看得着急,犹豫着要不要去向沈夫人求救。

可依照对自家小姐的了解,小姐看起来委屈,但眸子里毫无波澜。

桃叶想了想,还是乖乖站着,不擅自做主了。

上完妆后,陆嬷嬷又亲自送沈雪盈上了去孟家的马车。

陆嬷嬷并未同行。

眼下孟家对沈家肯定在气头上。

沈家谁过去,都要先承受孟家的怒火,受一顿怒斥。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陆嬷嬷才不想去呢。

马车上,沈雪盈忙道:“桃叶,快拿出来。”

桃叶愣了一会,才从怀里掏出一面小铜镜,和几盒胭脂水粉。

小姐爱美,这些物件她都会随身携带。

沈雪盈对着铜镜,指腹沾了些胭脂往脸上涂抹。

一会的功夫,就用胭脂在脸上描摹出了五根手指印。

桃叶惊叹:“小姐作画的技巧更厉害了。”

沈雪盈也很满意,“他们逼着我来,我就来喽~可他们没说,不准我往脸上作画~”

孟家。

孟绣绣憋着一股气回来,回到孟家之后,将在沈家受的气全部告诉了孟夫人。


并道:“母亲,你沈家退亲吧。女儿不想嫁给沈庭,否则婚后,沈庭说不定还会动手打我。

母亲,你是没瞧见,盈盈被沈庭推的,额头都红肿了一片。”

孟夫人眉心紧皱,“盈盈那孩子,怪可怜的。沈家四小姐回来后,她在侯府的位置便尴尬了。

只是绣绣,婚姻之事不是儿戏。你和沈庭年后就要完婚了,满京城的人都知晓了,再退婚,不管孰对孰错,对你的名声总有碍的。

且婚后,要是沈庭敢动你一根头发,我和你父亲都不会坐视不理的。”

孟绣绣急得跺脚:“娘!”

刚要说什么,丫鬟来报,说是沈三小姐来了。

孟绣绣不说了,忙催促丫鬟:“快带盈盈进来,我们才分开,盈盈怎么来了?”

母女二人皆不知,沈雪盈为何而来。

但她们皆喜欢沈雪盈,忙命丫鬟端了茶水点心来,预备招待她。

丫鬟道:“三小姐到了!”

孟绣绣和孟夫人笑着看向门口。

少女跨过门槛,伴随着清脆的环佩叮当声而来。

母女二人看到沈雪盈的脸,笑容凝固住了,直接气得站了起来。

孟绣绣:“盈盈,你的脸怎么回事?谁打了你?”

沈雪盈咬着唇,直接给孟夫人跪下了,忍着泪说:“伯母,都是盈盈的错,今日的一切,都是盈盈算计的,和大哥无关。伯母心中有气,就朝着盈盈发,千万不要怪大哥!”

孟绣绣咬牙切齿:“你的脸,是沈庭打的?这些话,是沈庭逼着你来说的?”

沈雪盈拼命摇头,白玉的耳坠拍打素净,却带着巴掌印的小脸,“没有没有,和你分开后,我只见了祖母,没有见到大哥。”

意思是,沈老夫人逼她来的。

且沈老夫人知晓沈庭的所作所为,选择包庇沈庭,将受害者沈雪盈推了出来。

孟夫人的脸色沉了沉。

暴力男,加上是非不分,一味纵容的老夫人,当真是绝杀啊!

谁家姑娘嫁过去,就是掉进火坑里。

假如孟绣绣嫁过去,沈庭对她动手,孟夫人肯定会带着孟家族人上门,为孟绣绣讨个公道。

可要是有一个不分黑白的老夫人一味包庇,她估计连绣绣被打死了都不知道!

这门婚事,必须退了!

孟夫人心中打定了主意,面上不显。

她亲自扶起了沈雪盈,哄道:“我知道了,我们没有生气,你回去之后,让老夫人放心。来,这有点心,吃一些再回去吧。”

沈雪盈怯生生地点了点头,看到孟夫人愈发心疼。

以前是多么明媚大方的一个姑娘,被沈老夫人逼成什么模样了?

孟夫人母女二人心疼她,哄着她吃了不少糕点,喝了好几杯果子茶,就怕沈老夫人还苛待她的吃食。

沈雪盈离开孟家时,走得十分艰难,是撑得了。

落在孟夫人母女的眼里,便是她被沈老夫人折磨得都不敢大大方方走路了。

母女二人更是心疼,打定主意要对她更好。

孟家门口。

沈雪盈踩着凳子上马车,才伸进去一个头,动作顿住。

马车内,竟坐着一男子。

男子面若冠玉,五官深邃。

着一身简单的墨衣,却掩不住一身的贵气。

冷冽的凤眸轻扫,肃杀之气尽数散发,叫人胆寒。

但见是沈雪盈,煞气收敛。

桃叶奇怪:“小姐,你怎么不进去?”

沈雪盈急忙说:“哦,我有些撑,想躺一下,桃叶,你坐马车外吧。”

“是。”

沈雪盈这才进了马车内。

可进去之后,又僵住了。

男人身材魁梧,又大马金刀地坐着,就没给她留位置。


桃叶坐上马车后,并不知晓马车内的情形。

她坐稳,便吩咐车夫赶马了。

马车行驶起来。

沈雪盈“哎呦”一声,倒在了男人怀里。

小脸爆红,挣扎着要起来,“放……放开我……”

男人两手分别放于膝盖上,似笑非笑,嗓音低沉:“是我不放开你吗?”

沈雪盈动作顿住。

这才发现是自己搂着男人的脖子,男人的确什么都没做。

小脸火烧火燎的,手松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好在马车里铺着厚实柔软的垫子,一点都不疼。

男人弯腰,伸出手掐住她的下巴,语气危险,“两年前,为何不告而别?为何对我始、乱、终、弃?”

在见到男人的第一眼,沈雪盈就知道,他肯定是来算两年前的旧账的。

两年前,她随着母亲去江南外祖家小住。

某日游湖,见识到了男人用轻功在湖上走的功夫,她惊叹的同时,开始缠着男人要学功夫。

男人当然不肯。

她便送香囊送吃食,一口一个甜甜的师傅喊男人,终于磨得男人松了口,愿意指点她几招。

但满打满算学了两天,她发现自己根本吃不了学功夫的苦,恰好母亲说该回京了,她便来了个不辞而别。

后来,江南传来消息,说男人在寻她。

她装鹌鹑不回应。

没想到两年后,男人竟悄无声息地坐在了她的马车里。

底气有些不足,小声地说:“我只是不告而别,没有始乱终弃。”

谢砚骁长眉皱起。

能让他动怒的人不多了,这小女娘是一个。

以前让他动怒的,都去见了阎王。

但这小女娘……

目光触及小女娘脸上的红痕,眸光微松,“谁打的?”

沈雪盈乖巧一笑,“没人打我,就是胭脂涂多了些。”

谢砚骁用指腹擦了擦,果然擦了一手的胭脂。

他干脆拿出手帕,擦干净了她的脸,慢条斯理地说:“今日没挨打,不代表往后不会挨打。继续随我学功夫。”

“啊?”沈雪盈杏眸瞪得圆溜溜的,想当然地拒绝,“不不不,我不是学武的料子,我不学。”

谢砚骁:“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既拜我为师,我便……”

没等他说完,沈雪盈失声道:“你还想当我父亲?”

谢砚骁:“……”

谢砚骁气笑了,“这不重要,总之,我身为你的师傅,一定要你有所小成。”

沈雪盈欲哭无泪。

她真的吃不了学武功的苦啊。

男人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从马车车窗跳出去离开了。

谢砚骁落在地上。

心腹长立双手递来一块面具。

谢砚骁接过,戴上。

长立低声说:“将军,陛下派人来让您从密道入宫一趟。”

谢砚骁嗯了一声,眸光仍落在沈家的马车上。

长立也看了一眼。

将军找了两年的人,终于找到了。

将军是秘密入宫,冒着暴露身份的风险都要见那姑娘一面,可见是真的放在心上了。

马车消失在视线之中,谢砚骁才入宫去。

回到沈家后,沈雪盈自然是要先去向老夫人复命的。

才到老夫人的房门口,就听到了里头的说话声。

“……唉,我的孙女,婚姻大事却由不得我做主。”

陆嬷嬷:“咱们家二小姐养在太后娘娘膝下,是咱们侯府的福气。”

沈老夫人:“娆儿命苦,父母都走了,才被太后娘娘抱去宫里养的。若是可以,这福气我不要,我要我的儿回来。”

陆嬷嬷安慰了几句,又提到了沈娆的婚事,“奴婢听闻,二小姐不肯嫁人,是有相中的人了呢。”

沈老夫人:“我也听说了,是那位有战神将军之称的谢大将军,谢大将军战功赫赫,等他凯旋而归,陛下有意封他为异姓王,这可是开朝以来头一等的荣耀!娆儿配得上谢大将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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