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这个了?
这可是从老宅地基里刨出来的老物件。”
他费力地推开玻璃橱窗,木盒表面的包浆在晨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打开瞧瞧?”
木盒开启的瞬间,一股尘封百年的气息扑面而来,混着羊皮特有的腥膻味和岁月沉淀的陈旧感。
册子边角磨损得厉害,“太医院密档”四个字早已晕染成模糊的墨团,但第一页手绘的玉扣图却让我浑身血液凝固——线条勾勒的弧度、云纹的走向,与我颈间的扣子完全重合,就像是按照我的玉镯拓印下来的。
旁边蝇头小楷写着:“此玉扣为皇家女御医信物,见扣如见人,持有者可调动太医院半数人手。”
字迹虽已褪色,却依然透着一股庄重威严。
“您这玉扣......”老爷子突然凑近,呼出的热气带着陈年烟味,“莫不是和册子上画的是一对?
当年宫廷政变,太医院烧得只剩个空架子,就这册子和玉玉扣不知怎么流到了民间。”
他咂着没牙的嘴,枯树枝般的手指轻轻点着册子,“老辈人都说,戴着这这扣子的人,是来还上辈子债的......”他的话语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我记忆深处的某个匣子,前世的画面在脑海中若隐若现。
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是李锐斌的来电。
“你在哪儿?
发定位,我马上过来。”
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急切,背景音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汽车鸣笛,仿佛能感受到他焦急的心情。
我盯着橱窗玻璃上自己的倒影,发现脸色比册子上的羊皮纸还要苍白,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
半小时后,店门被猛地推开,带进一阵潮湿的风。
李锐斌浑身带着雨水撞了进来,西装肩头洇着深色水痕,额前的头发湿漉漉地贴着皮肤,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却亮得吓人,像是燃烧着两簇火焰。
他顾不上擦拭雨水,径直冲到我面前,从公文包里抽出一本蓝布封面的旧本子,动作急切而慌乱。
“昨晚回去,我翻出了祖父的日记。”
他的手指有些发抖,纸页间夹着的干枯艾草簌簌掉落,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
翻开的那页上,钢笔字力透纸背:“得玉镯扣一只,与祖传医案中记载相符。
若遇戴此扣女子,定当全力相助。”
旁注的日期,正是他祖父去世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