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林知暖抱着丝绸裙冲进客厅,鹅黄色的连衣裙沾满水彩颜料,发辫上还别着未完工的珠花。
她踮脚将手机举到我面前,屏幕上是两件高定礼服的图片:一件是缀满碎钻的鱼尾裙,另一件则是水墨刺绣的改良旗袍。
“明天的慈善晚宴,我想穿得酷一点!”
她眼睛亮晶晶的,像极了母亲年轻时的模样。
窗外突然传来刺耳的刹车声。
我掀开蕾丝窗帘,看见巷口停着辆破旧的面包车,车门推开,跌跌撞撞滚出个身影。
蔡丽群扶着车身站起来,褪色的卫衣松松垮垮挂在身上,露出半截同样灰扑扑的运动裤,裤脚沾满泥点。
她的头发胡乱扎成一团,发根处新生的黑发与染过的枯黄纠缠,像是杂草堆里生出的败絮。
“林知夏!
你给我出来!”
她拍打着铁门,指甲缝里嵌着黑色污垢。
卫衣袖口滑落,露出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针孔,皮肤呈现出不健康的青灰色。
我推开雕花木门,真丝旗袍的裙摆扫过满地紫藤花瓣,在她面前站定。
“求你……”她突然跪坐在地,膝盖压碎了落在地上的花瓣,“我已经三个月没接客了,赵强他们出狱后……”她扯开卫衣,胸口狰狞的疤痕还未愈合,廉价的棉质内衣被血渍染成褐色,“我现在连温饱都成问题,你不是赢了吗?
为什么……”我弯腰拾起她掉落的帆布鞋,鞋面破洞处露出脏兮兮的袜子。
“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吗?”
我将鞋子扔回她脚边,真丝旗袍的盘扣在阳光下泛着珍珠光泽,‘男人的目光是女人最美的勋章’?
现在那些目光,还让你觉得享受吗?”
蔡丽群突然发出癫狂的笑声,她抓起地上的石头砸向我,却因手抖偏了方向。
“你以为自己高贵?”
她扯掉运动裤,露出大腿上溃烂的伤口,“看看!
这都是拜你所赐!”
她身上仅剩的黑色平角内裤沾满秽物,皮肤松弛下垂,腰间赘肉堆叠成褶皱。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她还在满地打滚,卫衣彻底翻起,露出后腰被烟头烫出的“贱”字。
我转身走进老宅,小妹正趴在窗台上张望,鹅黄色裙摆被风吹起:“姐,那个人是谁啊?”
“无关紧要的人。”
我为她整理好发辫,将一枚翡翠发簪别进她发间。
窗外,蔡丽群被警察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