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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小白花?大佬团连夜卷成毒唯姜离傅铮

桃禾酥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境外,M岛。窗外的雨淅淅沥沥下了三天三夜,空气中好像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尤其的浓。澜九站在窗前,手指轻轻晃动着红酒杯。女侍进来禀报,面露慌张,“小姐,三少没了。”周遭的环境瞬间安静下来,澜九晃动酒杯的动作一顿,眼神有片刻凝滞,随即又恢复如常。“什么时候的事?”“刚传回的消息。”澜九看着窗外,“倒是应景。”澜门九子,如今,又少一人。她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随即手一松,酒杯落地,摔的稀碎。“就当,是给三哥践行了。”她语气冷漠的好像是在说一件和她毫不相干的事。在澜门,人命如草芥,向来如此。死个人而已,不算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只是,下一个,会轮到谁?她,还是二哥,七哥,又或是置身事外的五哥?九子夺嫡,如今剩下他们四个,总该决出一个优胜者,来做...

主角:姜离傅铮   更新:2025-05-23 21: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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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离傅铮的其他类型小说《伪装小白花?大佬团连夜卷成毒唯姜离傅铮》,由网络作家“桃禾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境外,M岛。窗外的雨淅淅沥沥下了三天三夜,空气中好像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尤其的浓。澜九站在窗前,手指轻轻晃动着红酒杯。女侍进来禀报,面露慌张,“小姐,三少没了。”周遭的环境瞬间安静下来,澜九晃动酒杯的动作一顿,眼神有片刻凝滞,随即又恢复如常。“什么时候的事?”“刚传回的消息。”澜九看着窗外,“倒是应景。”澜门九子,如今,又少一人。她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随即手一松,酒杯落地,摔的稀碎。“就当,是给三哥践行了。”她语气冷漠的好像是在说一件和她毫不相干的事。在澜门,人命如草芥,向来如此。死个人而已,不算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只是,下一个,会轮到谁?她,还是二哥,七哥,又或是置身事外的五哥?九子夺嫡,如今剩下他们四个,总该决出一个优胜者,来做...

《伪装小白花?大佬团连夜卷成毒唯姜离傅铮》精彩片段

境外,M岛。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下了三天三夜,空气中好像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尤其的浓。

澜九站在窗前,手指轻轻晃动着红酒杯。

女侍进来禀报,面露慌张,“小姐,三少没了。”

周遭的环境瞬间安静下来,澜九晃动酒杯的动作一顿,眼神有片刻凝滞,随即又恢复如常。

“什么时候的事?”

“刚传回的消息。”

澜九看着窗外,“倒是应景。”

澜门九子,如今,又少一人。

她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随即手一松,酒杯落地,摔的稀碎。

“就当,是给三哥践行了。”

她语气冷漠的好像是在说一件和她毫不相干的事。

在澜门,人命如草芥,向来如此。

死个人而已,不算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只是,下一个,会轮到谁?

她,还是二哥,七哥,又或是置身事外的五哥?

九子夺嫡,如今剩下他们四个,总该决出一个优胜者,来做新一任的澜门掌舵人。

最终,会是谁赢呢?

正想着时,管家来了,他微微躬身,很是恭敬,“九爷,先生请您过去。”

澜九余光瞥过他,轻声,“知道了。”

管家回去复命,女侍面露不安,“先生这时请您过去,只怕是三少的事。”

“去了便知。”

她不紧不慢的从兜里掏出一个糖盒,取出一颗糖含在嘴里,这才出了卧室。

来到隔壁的阁楼,敲响书房的门,里面传出一道沉闷又肃穆的声音,“进!”

门被推开,书桌前的澜烈沉着脸看桌上的文件,并未抬眸看她。

站定时,澜九道:“父亲,您找我?”

澜烈并未多言,只将一份文件推到她面前。

澜九拾起,看到上面的内容后一愣。

这是......亲子鉴定报告?

她的亲子鉴定报告??!

这,什么意思???

不等她开口,澜烈又递过来一份文件,“这是你新的身份,我给你一天时间,秘密回国。”

澜九看着上面的姓名一栏,“姜离?”

“对,这是你在国内的名字。

姜定远,是你的亲生父亲,你是海市姜家流落在外的女儿。”

“这是任务?”

“不是。”

“那他们是我的亲生父母?”

“是。”

竟然......是?

澜九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似要从他深邃的眼眸中看出一丝破绽。

这么多年,澜烈从未想过帮她找寻父母,如今九子夺嫡的关键时刻,却让她回国认亲。

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这姜定远,真是她生父?

自她有记忆开始,便在被来回倒卖的路上,她不知道她是谁?

从哪来?

澜九这个名字还是养父澜烈收养她后给她取的。

算不上多华丽,只是按照排序而定。

澜门算上她九个养子,她排第九,便唤澜九。

至于其他八个哥哥的名字,不言而喻。

传闻澜烈只收养男孩,为的是培养最出色的孩子继承澜门,但她是个例外。

澜烈去金三角一带时,在众多孩子中一眼选中了她。

自此,她成了澜门第九子。

澜烈并未因她是女孩就对她多有宽容,相反,格外严苛。

从小,她和哥哥们接受着最残酷的训练。

不止是生理意义上,还有心理。

澜门教会他们的第一课,是自相残杀。

一间密闭的屋子内,他们赤拳相搏,最终站着的那个人才有饭吃。

那次,他们撒了谎。

让八哥胜出。

澜烈识破他们的计谋,将八哥吊在水池边,泡了两天两夜。

他要他们永远保持角逐的意识。

不愿斗下去的,最终只有死路一条。

但斗,也免不了死。

如今澜门九子,存活不过四人。

这些年来她为澜门做了不少事,澜烈对她算不上好,但不可否认,澜烈有恩于她。

当年若不是他从金三角买走她,如今,只怕她已尸骨无存。

金三角,贩毒、买卖枪械,黑恶势力集结。

她五岁被卖到那,待了整整两年,太清楚那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没有澜烈,她活不了,没有澜烈,她也学不来这身本事。

所以澜烈要她做什么,她不会拒绝。

如今,只是回国认亲,对她而言,不算难事。

又或者说,这难道不是她正期盼的?

离开这,外面一片大好。

再没有黑暗和血腥。

收回思绪,澜九道:“好。”

应下,是他们都希望看到的结果。

澜烈并没有太大反应,只从抽屉掏出一只枪械盒子,打开,是新式的勃朗宁手枪,小巧易携带。

他将盒子推到她面前,仍旧是往日那副严肃样,“带上,回国后注意安全。”

澜九并未客气,将盒子合上悬在腰间。

澜烈又叮嘱,“回国后,不要太高调。”

“是,父亲。”

澜九出去后,身后的暗格内走出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澜烈沉声,“都看清楚了?

她以后,便是你要誓死守护的人。”

澜隐看了眼门口的方向,又看了眼澜烈,面具下的那双眼睛暗沉几分,“明白,先生。”

“记住,你死,她都不能掉一根毫毛。”

说最后一句话时,澜烈鹰隼般的眸子扫向他,眸光深邃幽暗。

澜隐躬身,“誓死守护九爷!”

他态度恭顺,澜烈对他的表现很满意,略一抬手,示意他出去。

澜隐大步朝外,开门时正好与管家对上。

两人擦肩而过,管家眸光扫过他,随即进入书房,关上门。

站在书桌前,澜烈脸色晦暗如墨,眼中是权谋算计,“小九一走,就对外宣布她已故的消息。”

管家躬着身子,“先生放心,我都安排好了。”

“如今老三一死,小九回国,剩下便是老二、老七,还有老五了。”

“先生觉得,这几位爷,谁会胜出?”

“不到终局,胜负难定。”

“那先生,是属意九爷做继承人?”

澜烈冷眸扫过他,“何以见得?”

“恕我直言,先生这时让九爷回国,不正是为了保护她吗?

俗话说,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若这么看,九爷不正是那个渔翁?”

“渔翁?”

澜烈大笑,“倒是形容得好!

不过那丫头有没有这个本事,还两说。”

“九爷自小聪明,跟其他几位爷比也不在话下,甚至略高一筹,必然不会辜负先生期望。

如今先生让九爷暂避风头,想来对九爷是极好的。”

“但愿,但愿那丫头在国内能低调些,莫要露了马脚。”

“您是担心......”澜烈沉沉点头,“只怕他们不信小九已故。”


傅老爷子见左右说不通,恨铁不成钢道:“我说你,怎么好的一点没遗传到?

这叛逆的性子倒跟你爸年轻时如出一辙!”

“什么是好的?

恋爱脑?

那抱歉,我不长那玩意。”

“傅铮!”

老爷子拧紧眉心,“我最后再问一遍,这孙家姑娘,你见,还是不见?”

“只要您不担心明天的头版头条是我和孙家小姐的花边新闻,我可以见。”

从前爷爷介绍的相亲,每次相完必上头条。

不是说他带人家姑娘开房,就说他带姑娘去夜总会。

左右都是些捕风捉影,他压根不在意。

正好留着这些热搜,兴许哪天爷爷想通,就不安排他相亲了呢?

“是阿铮回来了吗?”

一道女声响起,傅铮寻声看去,就见玄关处,何姝婕小跑进来,脸上堆满笑意。

而身后,还跟着手提大包小包的傅哲。

看见自家儿子,何姝婕那个激动劲,冲过来就要抱他,却见老爷子沉着脸,她瞬间收敛笑意,僵在原地。

察觉到气氛不对,何姝婕试探着开口:“爸,是......阿铮又惹您生气了?”

老爷子闷哼一声,“可不是!

我让他去见见孙家姑娘,他推三阻四,这不行那不行的,跟要他命似的!”

何姝婕知道大概,同情的看了一眼儿子。

但......必须要跟老爷子统一战线!

只听她轻咳一声,“那......那什么,阿铮,爷爷也是为了你好,这还不是希望你早点成家才给你张罗亲事?

你就去见见那孙家姑娘,又不会掉块肉。”

傅铮别过头。

当真是亲妈!

关键时候跑的比谁都快!

傅哲道:“你妈妈说的对,去见见。”

傅铮:“......”他到底在期盼什么呢?

他爸就是个老婆奴。

怎么可能向着他说话??

只见他起身,洋洋洒洒往外走,“再说吧!”

然后出了门。

时武等在外面,见他出来,忙跟上。

“铮爷,我们去哪?”

“麓山御庭。”

麓山御庭,他在京城的私产。

时武忙上前,拉开车门,傅铮坐进去。

车子启动,往麓山御庭的方向开。

-次日,海市。

姜婉兮研学归来。

姜家一大早就开始准备,里里外外打扫的一尘不染。

姜离趴在二楼围栏处,看着进进出出忙碌的佣人。

赵琴像指挥全局的大内总管,又是这不达标,又是那花瓶没摆对的,小到一点熏香,也要狠抠细节。

这阵仗,跟某国公主驾临似的。

主宅门外停下一辆黑色轿车,有佣人进来禀报,“夫人,二小姐回来了!”

赵琴脸上满是笑意,忙就迎了出去。

刚刚好赶在门口迎到人。

她眼含激动的握住姜婉兮的手,说着体己的话。

姜婉兮笑着回应,俨然一副母慈女孝的画面。

进入正厅,正巧和从楼上下来的姜离碰了个面对面。

众人脚步一顿。

姜婉兮面露疑惑,“这位小姐是......”此时的她还没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仍旧是往日那副温婉大方的模样。

赵琴看着姜离,介绍的话始终说不出口。

姜离见状,淡声,“我叫姜离,是姜家的亲生女儿。”

此话一出,姜婉兮身形一软,险些跌倒。

赵琴忙扶住她,“婉儿,你没事吧?”

她眼中尽是关切。

姜婉兮却是道:“妈妈,她说的是真的吗?”

她知道自己并非姜家亲生,也知道姜家有个早夭的女儿。

这么多年她苦心经营,努力让自己变得出色、优秀,让爸爸妈妈以她为荣。

她以为没有人可以再威胁她的地位,她也真的将自己当成了姜家人,当成爸爸妈妈的亲生女儿。

可是......可是现在姜家的亲生女儿却回来了,她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她没有早夭。

这又让她重新正视自己的身份,让她记起,她并非姜家亲生女儿的事实。

她看着眼前的人,眼泪一瞬就聚满眼眶,再次脱口,“妈妈,这是真的吗?”

她不相信。

上天怎么能跟她开这么大一个玩笑,给了她富贵人生,给了她爸爸妈妈,如今却又要夺走。

赵琴握着姜婉兮的手,眼含热泪,“婉儿,你听妈妈说,虽然......虽然姜离回来了,但你也还是我们的女儿,也还是姜家人。”

“真的吗?”

姜婉兮声音都在颤抖。

赵琴沉沉点头,“当然了,你永远都是我们的女儿,永远都是。”

她说的肯定。

姜婉兮眼泪不断往下掉,激动的抱住赵琴,“妈妈......”母慈女孝的画面,任谁看了都忍不住落泪,姜离却不以为意。

她转身朝饭桌走去,拉开桌前的椅子坐下。

姜定远从外面进来,见正厅内相拥在一起母女,出声,“婉儿回来了?”

听到动静的姜婉兮忙放开赵琴,乖巧地看向姜定远,“爸爸。”

她眼中聚着一层水雾,说话时还抬手擦了一下眼角,温婉又不矫揉造作,一副大家闺秀的姿态。

姜定远见状,面露关切,“这是谁欺负你了?

怎么哭成这样?”

“没......没什么。”

嘴上这么说,可她目光却下意识看了一眼餐厅。

姜定远顺着她目光看去,就见姜离正坐在饭桌前,不假思索道:“是姜离欺负你了?”

“不,不是。”

“那是怎么回事?”

他看向赵琴,等着她给个答复。

赵琴接收到他的目光,解释道:“婉儿知道姜离的身世了,所以......”知道了?

姜定远一挑眉头,随即便道:“婉儿,就算姜离回来了,你也还是这个家里的一份子,是我们的女儿,这层关系不会变。”

“而且你要想,往后你就有姐姐了,这个世界上多一个疼爱你的人,多好?”

姜婉兮乖巧点头,声音糯糯的,“我知道了,爸爸。”

姜定远很是满意,眼中满是欣慰,可目光一转,看向餐厅内的姜离时,又变了脸色。

只见他皱着眉,“姜离,妹妹回来,怎么不过来打声招呼?

还有,长辈没入席,你就这么坐到饭桌前,像什么话?”

姜离原本无心搭理,听他这么一说,冷眸扫了过来。

“怪不得姜家只是一个排在中末端的上流家族,本事不大,规矩还挺多。

你这么喜欢立规矩,怎么不学一下排在前列的上流家族,重视一下血缘?”


姜婉兮听出她的言外之意,面上不显,可心里却恨得牙痒痒。

她这是在说爸爸不该重视她,而是应该将更多的关注放在她这个亲生女儿身上?

可她也不看看,她好歹是爸爸妈妈精心培养了十八年的女儿。

而她呢?

除了和爸爸妈妈有血缘关系外,其他一无是处!

也不知道在外流浪的这些年,是在哪个穷乡僻壤长大的?

就她这样的,也配和她比?

她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不过稍纵即逝。

果然是个没规矩的,不等长辈入席就算了,竟还敢跟爸爸顶嘴!

也不知道是谁给她的底气?

她难道不知,这个家里,爸爸可是掌握绝对话语权的存在,没人敢忤逆他,他也不喜欢被人忤逆。

偏头,她看着姜定远铁青的脸色,心中越发得意。

小土包子,属于你的雷霆之怒,就要来了......可谁料,姜定远开口,却是,“姜离,你不该这样的。”

不算温和的语气,也不算多严厉。

姜婉兮诧异一瞬,目光又瞥了一眼姜定远。

他脸色依旧铁青。

看得出来,爸爸心里压着火。

兴许,再过会便能看到他动怒了。

正想着,就见姜离冷厉的视线扫了过来,“你想如何?”

姜婉兮一惊,不仅是被她这话惊的,更是被她这眼神。

她眼里像是没有温度,冷得跟寒冰似的。

这模样,跟外面的地痞流氓差不多,只是少了点匪气。

要是形容得再贴切些,那就是地痞流氓可能只是小打小闹,但姜离给她的感觉,却是能打死人。

姜婉兮被她这可怕的想法愕住,她猛地摇了摇头。

不!

不可能。

她不过一个十八的小姑娘,就算这些年在外面鬼混,沾了些恶习,但哪里就能打死人?

兴许只是刚到陌生的环境,故意将自己伪装成这副不好惹的样子,来威慑他们吧?

她这么想着,也更乐于接受这个答案。

毕竟,她不希望将来在这个家里,有人压她一头。

姜离,最好是唯唯诺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性子!

姜定远怔愣半晌,一周了,他还是没办法习惯姜离看他的眼神。

尤其是这种看死人般冷寒的目光。

太过渗人。

也不知道这姜离到底是什么路数?

明明查的资料显示她过去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可为何他总有一种这孩子不寻常的感觉?

她就像是一个饱经风霜的大人,故事感很重。

他总觉得,姜离,绝非俗人。

对上姜离的目光,只一瞬,他又避开。

只因那目光实在让人无法直视。

他内心长叹一口气,罢了,左右未来还有时间,心里的谜题,总能找到答案。

“吃饭。”

最终,他只说了这两个字便抬脚往前。

姜婉兮愣住,她看着姜定远的背影,爸爸竟没有像意料之中那样动怒?

她目光又不由看向餐厅,姜离已经收回视线,坐在饭桌前。

她心中聚着一团迷雾,爸爸没生气,是因为惧怕姜离的眼神?

还是因为,爸爸疼惜姜离,不忍对她动怒?

两者,她更倾向后者。

爸爸的宠爱没了还可以再夺回来,但她不能接受有人比她强。

一点也不行!

赵琴轻轻拍了拍姜婉兮的手背,眉眼间透着母爱光辉,“婉儿在想什么?”

回过神的姜婉兮摇头,脸上立马有了笑,“没什么。”

两人挽着手,亲昵地往餐厅走。

在餐桌前坐下。

开始动筷。

赵琴率先往姜婉兮碗中夹了一块三文鱼,“尝尝,你最喜欢的。”

“谢谢妈妈。”

姜婉兮一脸温婉大方,动作之间尽显优雅。

赵琴笑着,“是不是国外的饭菜不合胃口?

瞧你,都瘦了,起初我便说,让你把厨师带上,你非不要。”

“我哪有那么娇气?

其他同学都不带,就我搞特殊,这传出去还不知道怎么编排我呢?”

姜定远出声,“婉儿说的没错,她是出去研学,又不是旅游,还把厨师带上,像什么话?”

他们一家三口有说有笑,其乐融融,倒显得同在饭桌上的姜离格格不入。

姜婉兮似是看出她的处境,表面打起圆场,拉她融入,实则却是赤裸裸的奚落。

只见她看着她,面露笑意,“不知姐姐回姜家前,读的哪所学校?”

乡野来的,能上什么好学校?

她就是想让她下不来台,好衬托她的出色。

姜离自然看出她的用意,刚想回答,就听姜定远道:“她哪上过什么学?

我早便查过,她小学都没念完就被开除了,大字不识一个。”

查?

姜定远这是从哪查的二手消息?

她怎么不知,她大字不识?

噢——对!

父亲......姜离反应过来,想必是她来姜家前,父亲给姜离这个身份做的假背景。

他还真够狠的,她好歹是斯坦福高材生,到他这就成了小学没毕业,还得是文盲?

她就想不通了,父亲就不能给她弄个高中学历,就算不是名校也好啊?!

这是打算让她避其锋芒的意思?

好好好!

揣着斯坦福毕业证却还要被人诟病,关键......她还不能辩驳。

她始终记得离开澜门前父亲叮嘱过,让她不要太高调。

以姜家夫妻的性子,就算她将毕业证甩到他们脸上,他们也不会信她名校毕业。

到时再平白牵扯出一堆麻烦,惊扰父亲,只怕她这a 国之旅就要结束了。

虽说这姜家夫妻令人生厌,连带他们这个女儿她也不喜欢,但不可否认,在a 国这几天,空气都是清新的。

没有尔虞我诈,也没有血腥和杀戮......这样的日子,太美好。

她喜欢留在这。

姜定远在饭桌上将他调查到的资料全盘托出,所有关于姜离的“过往”被揭开。

不算光彩,甚至可以说劣迹斑斑。

在偏远山区长大,小学因为打架被开除,是村中扛把子,活阎王,谁不服就打谁,打到服为止,再大些离开山区,在外漂泊游走。

姜离听完,黑线。


澜二沉声,“今日小妹葬礼,铮爷与澜门的仇,我们改日再清算!”

“随时奉陪!”

留下这句话,傅铮大步离开。

葬礼继续。

从澜门出来,等在外面的手下时武站直身,“铮爷。”

傅铮面不改色,只沉沉点头,坐入车内。

车子启动,朝着傅公馆的方向开。

他拧眉沉思,时武透过后视镜看他,“铮爷,可是刚才吊唁不顺?”

“澜刃死了。”

“那女杀手?”

傅铮扣动着手上的扳指,“澜门九爷,就是澜刃。”

时武大惊,任谁都从未想过将这两人联系到一起。

一个是澜门权势滔天的九爷,一个是澜门级别最高的杀手头目。

她们竟是同一个人!

不,不对!

他忽略了一个细节。

目光透过后视镜,他尝试着开口:“铮爷,澜九爷......不是男人吗?

怎么,会是女杀手?”

傅铮一挑眉头,“谁跟你说是男人的?”

“这叫爷的,不都是男人?”

他是真这么认为,不然好好一个姑娘家,怎么会自称爷?

这不是有违常理吗?

谁料傅铮开口却是,“偏见。”

时武一愣,怎么就是偏见了?

这女孩子不就该温温柔柔,落落大方,谁会打打杀杀,还自封个爷?

任谁听到,第一时间也只会认为这是个男人。

他接触澜门时间不长,对内部人员,尤其高层情况并不了解。

所以才会发出这样的悖论。

傅铮道:“你懂什么?

澜门养子,就算是女儿家,也当如男儿一样,有着英勇气概,澜烈可不喜欢娇娇软软,只会矫揉造作的女儿,他要的,是能撑起澜门的继承人。”

“要不然当年在金三角,他也不会一眼就挑中澜九,这位九爷可不是简单角色,她的狠辣程度,不亚于她那八个哥哥。”

时武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傅铮,“爷,您还是第一次这么夸一个女孩子。”

“她当得起这声夸。”

傅铮想到那晚她落下面具时的匆匆一瞥,唇角勾起一抹浅笑。

他听过澜九的不少传闻,却从未见过真人。

原以为这次葬礼是他们第一次见。

却不想两个月前的刺杀,他们就已见过。

的确是个奇女子。

只可惜,还是没能逃过澜门的九子夺嫡。

时武看出傅铮眼中的惋惜,那面部表情,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平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铮爷竟会为一个女孩露出这样的神情!

这澜九爷到底是何方神圣,他都忍不住想见上一见了。

哪怕是张照片也好啊!

对,有照片。

不!

确切的说是画像!

铮爷亲自手绘!!

那晚那女杀手逃走后,铮爷画了像分给兄弟们,让他们找人的。

只可惜他不负责这项业务,画像没分到他手上。

不然他现在就不至于抓心挠肝,好奇这澜九爷到底长何模样了!

嗯!

回去后,回去一定找兄弟们拿画像,一睹真容!

车子开回傅公馆。

手下时凛迎了上来,低声,“铮爷,国内传来消息,老爷子放出狠话,您要是再不回去,就找人来端了您这傅公馆。”

傅铮脚步一顿,“爷爷这是又看中哪家的姑娘,让我回去相亲了?”

时凛面色难看,“京城孙家的女儿,孙榕。”

“不去。”

他说罢就要走。

时凛忙跟上,“那这傅公馆......顶多是让人来闹一闹,你真信爷爷会大义灭亲,端了这傅公馆?”

时凛面露为难,“爷,道理我们都懂,只是这闹一闹,我们都没法做事。”

老爷子三天两头截胡他们生意,或是派人来找茬,光是解决就得半天,心态都搞崩了。

与其这样,还不如让爷回国相亲,大家都省事了。

傅铮目光扫视一圈,见他们都不说话,看来是都盼着他回国呢!

眉头一挑,他看向身后的时武,“订票。”

正在跟身旁人要画像的时武一愣,“订......订票?”

傅铮眸光扫向他,“需要我教你?”

“不,不用。”

他面露惶恐。

再回神时,傅铮已经大步往里。

他忙看向众人,“爷要订什么票?”

时凛解释:“回国的机票。”

说罢,他抬手轻拍了下他肩膀,语重心长道:“不出意外的话,爷会带你回国,做好准备。”

时武:“......”他招谁惹谁了,这怎么就要被带回国了?

跟爷的随身挂件一样,走哪跟哪,他也太可怜了。

......傅铮当天启程回京,带了时武。

从机场出来,一排黑色劳斯莱斯幻影已经等在外面。

见到他们,管家面露恭敬,“少爷。”

傅铮点了下头,坐入车内。

车子一路往半山壹号开。

一个小时后,停在主宅前。

车门打开,傅铮长腿迈出,颀长的身形站在车身旁,随即大步往里。

时武并未跟进,只等在外面。

屋内,傅老爷子看到他,佯装生气道:“你个臭小子,还知道回来?”

傅铮往沙发上一坐,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没办法,我要是不回来,只怕您又要给我使绊子,我这手底下一帮子人还等着我养活,生意要是黄了,我拿什么养?”

“那你就不能先成个家,遂了我老头子的意,这样我就不给你使绊子了。”

“您说的倒是容易,我上哪去给您找孙媳妇?”

老爷子一听这话,双眸亮起,“孙家那姑娘,我看着就不错,你抽个空见见。”

傅铮一脸不以为意,“得了吧!

从您开始给我张罗相亲起,哪家姑娘您不说好?

您要实在喜欢,不如我把她们都娶回来?”

“混账玩意!

谁让你都娶的?

你当你是皇帝,还准备弄个三宫六院?”

“这不是您期盼的吗?”

“我是让你给我找孙媳妇,不是让你开后宫!”

傅铮坐直身子,难得认真道:“爷爷,我就不明白了,我今年才二十三,您这般急着给我相亲,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三十二呢!”

“你以为二十三还小?

你爸这个年纪你都生出来了!”

“那还不是我爸恋爱脑,生怕我妈跑了,一到法定婚龄就拉着我妈去领证,要不然我能这么快出来?”


“我找姜定远。”

“您是......”门卫上下打量着她,这姑娘生的白,跟瓷娃娃似的,就是气质冷了些,看着来者不善。

姜离眸光瞥向他,一双好看的眼睛透着几许清冷,“你只需通传即可。”

“噢,好的,您稍等。”

门卫进去不多时便出来了。

“小姐,先生请您进去。”

他打开大铁门。

姜离姿态从容,步履轻盈的往里走。

来到主宅,她抬脚进入。

客厅内。

姜定远正看着手上的报纸,妻子赵琴坐在一侧,一身紫色旗袍配白貂披风,看着很是贵气。

姜离站在茶几前,赵琴的目光不加掩饰的在她身上打量。

“你是......”听到赵琴开口,姜定远放下手中的报纸,也抬眸看她。

姜离并未多话,只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放到桌上。

“我叫姜离,这是我与姜先生的亲子鉴定报告。”

此话一出,赵琴变了脸色,“亲子鉴定?”

不等姜定远有所动作,她便将桌上的报告拿了过来,看到上面的结果后脸色煞白。

“好啊!

姜定远,你竟敢背着我在外面搞女人,如今私生女都找上门了是吧?

你怎么对得起我!”

姜定远并未理睬赵琴的愤怒,只一把夺过她手中的报告,看到上面的结果后眉心一紧。

竟真是......他眸光在姜离身上上下打量,是巧合,还是说,是她?

一旁的赵琴还在哭闹,一口一句姜定远没良心,负了她。

姜定远听的心烦,怒斥一声,“够了!”

赵琴哭声止住,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她不是我的私生女,而是我们的女儿。”

女儿?

什么意思??

她除了婉儿,哪里还有女儿?

莫不是姜定远为了隐藏丑事,故意诓骗她,想叫她认下这私生女?!

这么一想,她看向姜离的目光越发仇视。

姜定远解释,“这么多年,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

“什......什么事?”

“当年医院大火,我以为我们的女儿丧生在那场火海中,可后来警方调查,说她很有可能还活着,但具体在哪并不清楚,什么时候能找到也是未知数。”

“那会儿我们刚领养婉儿,你情绪逐渐好转,我实在不忍看你失望,便瞒下这事。

想着有朝一日,若是能找到她,再告诉你一切也不迟。”

这是实话。

赵琴愣住,“所以,她是......是我们的亲生女儿?”

姜定远目光瞥过姜离,沉声,“当年的确有这么回事,但至于她是不是我们女儿,还有待考证。”

经他这么一提醒,赵琴也反应过来,“对,考证!

一定要考证!

这样,你现在就给张医生打电话,让他过来,我们做亲子鉴定。”

姜定远不喜欢她这样命令式的口吻,但还是压下心底的火气,找来管家,联系张医生。

不多时,张医生来了。

采集样本时,赵琴让张医生多采集了一份。

是她和姜离的。

说到底,她还是不信姜定远那番话。

只有亲眼看到鉴定报告上写明,她和姜离存在母女关系,她才能放下心。

不然姜离在她这,就永远是一根刺。

一根丈夫可能背叛她的刺。

姜定远并未阻拦。

张医生带走两份样本。

直到傍晚才终于有结果。

姜定远看着新鲜出炉的亲子鉴定,目光不断在姜离身上打量。

竟真的是......赵琴也凑了过来,拿过另外一份鉴定,结果毫无悬念。

确认有母女关系。

她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可又有了新的顾虑。

这凭空多出个女儿,也不知道是在哪个穷乡僻壤里长大的,要是以后给她丢脸怎么办?

太太圈里不少人都羡慕她嫁了个好老公,还有个出色的女儿。

要是知道姜离的存在,指不定怎么笑话她呢!

毕竟是从小不在身边长大的,又不像婉儿那样被悉心教养,肯定是个没规矩没礼数的,至于学识,她是半点不敢奢望。

想着,她目光又开始在姜离身上打量。

长得倒是不错,不过想来这已经她浑身上下唯一能拿出手的了。

哪里像婉儿?

不仅长相出众,学识更是一等一好,还气质卓然,这样的孩子,才是高门大户该有的。

赵琴的顾虑,姜定远同样有。

只见他蹙着眉,目光一直在那份亲子鉴定上。

按理说,亲生女儿回来他应该高兴,但他此刻却没有半分喜悦之情。

姜离出现的太过突然,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他难免担心她上不了台面,以后给姜家蒙羞。

可驱逐吗?

不会的。

既然人已经找上门,又确认有血缘,那就是无论如何都要认下的。

更何况,早前便有人打过招呼,要他善待姜离。

当然,那时他并不知道姜离姓甚名谁。

打招呼的人只说,一月内会有人上门认亲,要他务必善待,却并未指名道姓。

一月期限将至,一直没看到认亲的人,他便没当一回事,还以为是那人开玩笑。

但不想,她真的来了。

还带了亲子鉴定,开口便说是他女儿。

他不由狐疑,姜离......和那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那人会为了姜离特地交代这些?

姜离要真是他女儿,又何须他来提醒善不善待的事??

还是说,是那人担心姜离在姜家受了欺负?

姜定远头顶悬着无数个问号,但最重要的一个,还是得先确定那人和姜离的关系。

若是姜离和那人关系匪浅,对姜家而言也算一大助力。

毕竟那人势大,若搭上关系,姜家便能更上一层楼。

姜离将他们的目光尽收眼底。

从小察言观色长大的她,最是能够看透人心。

看来这姜家夫妻俩,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

虽说两次鉴定的结果都显示她和这对夫妻存在血缘关系,但姜离始终半信半疑。

她必须要自己做一次,只有亲眼看到结果,她才能真的相信。

并不是亲生父母对她而言很重要,而是困扰了她十八年的来历,总该有个结果。

她要证明,她是有出处的。

客厅短暂沉默后,姜定远沉声,“你......你认识澜烈吗?”

澜烈?

看来父亲已经提前找过姜定远。

姜离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她和澜烈岂止是认识,那简直是熟得不得了。


若父亲在眼前,她真想说一句,我谢谢你。

这都给她黑成什么样了?

她小时候也没这么顽皮吧?

瞧瞧,都给她资料弄成啥了??

跟本人完全不符!

姜婉兮嘘嘘,看向姜离的眼中满是不屑,她还以为是什么狠角色呢?

原来就是个大字不识的混混!

要这么看,就能解释她这身戾气从哪来的了?

敢情,是从小养成。

可笑,当真可笑!

她以为来了姜家,她从前在外耍横,欺负人的那套还能行得通??

做梦吧!

以后在这个家,她绝不会让她有任何扑腾的机会。

她会一点一点,让她变成这个家的透明,没有人会在乎她。

爸妈也不会......她会后悔回来,一定会!

赵琴看向姜离的目光越发不喜。

如今的姜离,在她心中的最后一点女儿形象荡然无存。

她们之间的距离越发远了。

姜婉兮道:“现在姐姐回到姜家,总不能还像从前那般。

爸爸不如给姐姐找个学校,从头学起,相信以姐姐的聪明才智,总是能赶上的。”

她话说得漂亮,姜定远却是冷哼一声,“聪明才智?

她现在都十八了,就算让她从头学,她得什么时候才能上高中,什么时候才能考大学?”

提起这个姜定远就头疼。

若是让外界知道姜家还有一个年过十八却在上小学的女儿,指不定怎么笑话他呢?!

光这流言蜚语就能把姜家给淹死!

他姜定远的半世清誉全毁在她手上了!!

姜婉兮很满意姜定远这副神情。

愁吧!

为姜离多忧愁一番,就越能知道她的好。

她心中得意,面上却不显,继续劝着,“姐姐毕竟是姜家一份子,这以后出去代表的是姜家,若是被人知道她......她大字不识,丢的是姜家的脸。”

“我又怎会不知,只是让她去上小学......”姜定远说着,不耐烦的看了一眼姜离,见她没事人似的吃着饭,瞬间火冒三丈。

“我说姜离,你自己的事,你就不能上点心?

你都十八了,一个字不认识,你竟还吃得下去?

我要是你,早没脸见人了!

你懂不懂什么叫羞耻心?”

“啪——”筷子重重拍在桌上,发出一阵声响。

是姜离。

姜定远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他不就说了她两句,她这就不高兴了?

这脾气忒大了些!

他怒视着她,还不等他开口就见她起身,“我吃饱了,各位慢用。”

说罢转身离开。

动作流畅不带一丝犹豫。

姜定远气得脸色铁青,“没规矩!

真是没规矩!”

赵琴对姜离越发不喜,恨恨道:“你看看她这是什么样?

一言不合就掀桌离开!

这脾气也不知道像谁,古怪得很!”

姜婉兮脸上浮现一抹笑意,不过转瞬即逝。

只听她道:“爸爸妈妈别生气了,姐姐这刚回来,可能是不适应,慢慢就好了。”

她装的一副温婉大方,知书达理。

赵琴握着姜婉兮的手,“还是我们婉儿懂事,哪里像她?”

姜婉兮反握住赵琴,继续劝着,“爸爸,我听说海市有所寄宿学校,不限年龄、学历,小初高的知识都能教,不如将姐姐送到那?”

“你说的是海洋寄宿学校?”

“爸爸也知道?”

姜定远拧眉,“之前新闻报道,这类学校对孩子非打即骂,把姜离送到那,是不是不太合适?”

“那是因为学校管的严,学生不服管老师才会体罚,也算不上非打即骂,更何况,新闻报道的也并非海洋寄宿学校,而是其他省市的。”

赵琴出声,“我听说那所学校专门接收一些不服管教、叛逆的学生,姜离现在去正合适,一则可以学点知识,二则,正好改改她的性子。”

“你瞧她现在这样,目中无人,眼里哪有我们做父母的?”

原本还在犹豫的姜定远听到这话,瞬间下定决心。

“好,就让姜离去这所学校,我一会就让人联系。”

姜婉兮听到这话,心中很是得意。

海洋寄宿学校......姜离,等你去了那,有你受的。

那个地方就像牢笼一样,会将你牢牢锁在那,就算你哭鼻子、不想待,也联系不上家里。

听说那里会对不听话的学生采用非常手段,就你这小身板,去了那儿,不得丢半条命?

你且好好享受!

这便算是我送你的......回归礼。

要怪就怪你为什么活着?

又为什么要回来?

这都是你该承担的后果!

姜婉兮吃完饭回房,途经二楼楼梯靠右的那间房时,见门缝里亮着灯。

她上前,手放在门把上轻轻按压,并未打开。

明显,里面上了锁的。

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预感,她抬手敲门,不多时,门从里面打开。

她看着站在面前的姜离,眉头挑起,“姐姐怎么在这儿?”

“这是我房间。”

姜离冷冷答。

姜婉兮心中绷紧的弦猛然断裂,“姐姐莫不是弄错了,这分明是我的房间。”

“哪里写着?”

“姐姐可能不知,这房间是妈妈特地为我装修,原本就是打算在我研学回来后就搬进来的。”

“你已经有一间房了,不该再占一间。”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这间房,是我先看中的,姐姐......总该分个先来后到。”

“先来后到?”

姜离倚着门框,眸光渐冷,“按你说的,你先我这么多年,莫不是已经成了姜家的亲生女儿?”

姜婉兮面色难看,她这是在故意揭她伤疤吗?

“姐姐说笑了,虽说这么多年爸爸妈妈视我如己出,我也早已将自己当成他们的女儿,可感情再亲厚,血缘也骗不了人,姐姐才是亲生的。”

姜离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既知道自己的身份,就不该独占两间房,要是次卧就算了,关键你也知道,姜家就这么大,主卧统共三间房,你要都占了,是打算让我去次卧?”

“怎么会呢?

姐姐。”

她笑着,可那笑要多假有多假。

姜离笑意收敛,直起身准备关门,却被姜婉兮拦住,“姐姐,你如果要住主卧的话,不若我们换一下,我那间房的设施比这间要齐全,采光也比这间好。”


她的房......那间风水不好的?

要是没记错,那天赵琴也想让她跟姜婉兮换吧?

果然是赵琴养大的,这利己的性子和她如出一辙。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她们是半点不懂。

姜离冷眸看着她,“是你傻,还是我傻?

你真当我不知你那房有什么古怪?”

姜婉兮一怔,她知道?

谁告诉她的??

爸爸妈妈?

还是家里的佣人?!

不等她解释,姜离又道:“再有,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捡你不要的垃圾?”

垃圾?

她竟然说自己的房间是垃圾??

姜婉兮心中积怨,但面上愣是一点没显,反倒笑着,“姐姐误会了,那房并非有古怪,是我想换间房,才跟爸爸妈妈撒的谎,说那房风水不好。”

她说着,伸手拉她。

姜离避开。

她尴尬的收回手,继续道:“更何况,这房才装好没多久,里面的甲醛什么都还没散干净,姐姐住进去,对姐姐身体不好。”

“这么说,你还是为我考虑了?”

“当然了,姐姐,你可是姜家的亲生女儿,你的身体可不能出问题,将来姜家还得靠你呢!”

她笑容温婉,眼神澄净的没有一丝杂质。

若非姜离事先知道这间房从装好到现在已有半年之久,只怕她此时真要以为姜婉兮是在为她身体着想。

这撒谎的本事,当真是张口就来。

姜离看着她,目光清冷,“你就这么想住这间房,想到歪曲事实?”

姜婉兮一怔,所以,她知道她在骗她??

该死!

又是谁说了不该说的!

不等她想明白,又听姜离道:“起初我搬到这间房,是爸爸同意的,你要是实在想住,不如去求爸爸,他要是点头,我没话说。”

爸爸?

姜婉兮愣住。

她怎么都没想到这里面竟有爸爸的手笔!

是他同意的??

可爸爸不是说,这间房是给她的吗?

怎么说变就变?!

她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姜离并未在意,只将门关上。

姜婉兮看着紧闭上的房门,眼中升腾起层层怒意。

转身,她疾步往楼下跑。

她要去找爸爸问个清楚!

楼下客厅内,姜定远抬眸见姜婉兮神色不对,出声,“婉儿这是怎么了?

是谁又惹你不高兴了?”

赵琴也看着她,心中大概有了猜测,“是不是姜离?”

姜婉兮双眼含泪,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不是姐姐。”

她说着坐到赵琴身侧,顺势挽住她的手,“刚我上楼,看到姐姐的房间,她说是爸爸同意她住在那儿......”听到这话,姜定远心中有数。

他放下手中报纸,酝酿半晌后才道:“怪我,没事先跟你说这事。”

姜婉兮看向他,双眸之中含着泪光,楚楚可怜地摇头。

“不,不怪爸爸。”

姜定远抬手,欣慰地抚了抚她发顶,“还是婉儿懂事,你姐姐要是有你一半就好了。”

“姐姐......毕竟刚回来,不太习惯,慢慢就好了。”

“我们婉儿还是这般单纯善良,这个时候还在帮姐姐说话。”

姜婉兮面露乖巧,“她毕竟是我姐姐,应该的。”

“果然是我姜家的好女儿!”

姜定远笑着,随即又道:“婉儿,你姐姐......她在外这么多年不容易,不若,你就将那间房让给她?”

“至于你现在住的这间,你要是觉得风水不好,可以重新在次卧里挑间好的,到时按你喜欢的风格再好好装修一番,你觉得呢?”

表面商量,实则却是通知。

姜婉兮能听出来。

毕竟姜离现在已经住进去了,她要是不答应,姜离就能搬出来吗?

只是她实在没想到,这竟真是经过爸爸同意的。

难道爸爸心中的天秤已经偏向姜离了吗?

毕竟姜离才是亲生的。

此时比起房间,她更难接受的,是从此爸爸妈妈不再站在她这边。

她眼中含着泪,目光灼灼的看着姜定远,好似要将他盯出个洞。

姜定远出声,“婉儿可是不愿?”

回过神的姜婉兮忙摇头,“不,愿意,我愿意。”

一切已成定局,就算她不愿又如何?

她已经没有选择的机会了。

姜定远好似没看出她的失落般,笑着点头,“我就知道婉儿最懂事,一定会同意。”

姜婉兮此时是有苦说不出。

好好一间房,明明说好是给她的,最后却成了别人的囊中之物。

偏偏她还不能有怨言。

她要是说个“不”字,爸爸是不是会生气?

说她不懂事?

在姜家生活这么多年,她太清楚如何讨爸妈欢心,成为他们眼中合格的女儿!

十年如一日,她都在竭尽全力的伪装自己,将一切做到最好,只为能真正成为姜家人,成为他们的荣光!

她不想被取代。

可她努力这么久,却突然杀出个姜离,上来就夺走原本属于她的房间,她如何不气?

今日是房间,那明日,是不是就要夺走父母的宠爱??

她绝不容许这样的事发生!

所以姜离,必除!

无论是用什么手段,她休想在这个家里好过!

赵琴挽着姜婉兮的手,心疼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改日婉儿去挑间次卧,我让人来好好装修,所有家具都用最好的,好不好?”

次卧么?

姜家所有人都住主卧,除了身为养女的她。

若是让她那些朋友知道,她脸还要不要?

她们会不会认为,是因为她的身份,不配住主卧。

人越自卑,便越惧怕旁人的目光。

姜婉兮是这样的。

养女这层身份压了她十八年,是她一直不敢宣之于口的秘密。

她怕被人瞧不起,也怕被人诟病。

她接受不了这样的目光。

所以,她不会去次卧。

哪怕那间房风水再不好,她也住定了!

只见她挽着赵琴的手,笑得温婉可人,“不用了妈妈,我......还是住原来的房间。”

“可你不是说......还能克服。”

赵琴满脸心疼,“可风水不好不是小事,万一影响到你的学业怎么办?”

“没事的妈妈,改天请个风水大师来看看,兴许还有解决之法。”

“那我去安排?”

“好,谢谢妈妈。”

她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等请了风水大师来,就让他从中运作,指明她要住姜离那间房,不然会影响姜家运势。

到时,姜离不让,也得让!


但这话可不能说。

保不齐是这姜定远憋着什么坏,想用她来达成某种目的。

因而,她反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姜定远一噎,“你只需回答我的问题。”

“那......恕无可奉告。”

一句话将人堵死。

姜定远脸色不算好看。

今天头一次见面,姜离给他的印象很差,这不就是个不服管教的女儿??

真真不如婉儿乖巧懂事。

赵琴也有些不高兴。

姜离的表现印证了她的猜想,果然是个没规矩没礼数的。

这样的孩子若是放出去,一准给她丢脸。

只见她沉下脸,开口便是说教,“你怎么能这样跟长辈说话?

长辈问你什么,你答便是,这样顶嘴,真的很没礼貌。”

没礼貌?

上一个说她没礼貌的,坟头草都快两米高了。

“姜夫人为何不反思一下,我因何没礼貌?”

姜离周身的气息冷了下来,看向赵琴的眼中透着寒意。

赵琴原本想反驳的,可一对上她那双眼睛便什么都说不出了。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丫头有些古怪。

好像她身上总透着一股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肃杀感。

也不知道在外流浪的这十八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见赵琴不说话,姜离目光一转,看向姜定远。

“更何况,我并不觉得我刚才的行为不礼貌。

姜先生并未回答的问题,又为何要求我回答他呢?

你说对吧?

姜先生。”

倒反天罡!

姜定远都快被气糊涂了,听听姜离说的这是什么话?

有这么质问自己生父的吗?

还有,什么姜先生姜夫人的??

她对他们,连最起码得称谓都没有吗?!

这孩子,果然是从小在外面野大的,一点不服管。

还是婉儿乖巧!

他很想发火,可一看到姜离就发不出了。

这姜离脸色比他还难看呢!

不,不能说是难看,而是难看里多了抹杀气。

这感觉,活像下一秒就要火山爆发似的。

他就搞不清了,他跟姜离,到底谁是长辈??

她到底能不能有一点做小辈的意识?!

罢了,以后再慢慢教,总能将她这性子改的温顺些。

只见他沉着脸,“既然回了家,就不要什么姜先生姜夫人的叫,显得生分,往后你便跟婉儿一样,叫我们爸爸妈妈。”

“婉儿是我们领养的女儿,年纪比你小些,以后便是你妹妹,你作为姐姐,要当好表率,照顾好妹妹。”

赵琴嗤了一声,“照顾妹妹是应该的,至于表率,我看是婉儿给她做表率还差不多!”

提及姜婉兮,赵琴脸上多有得意。

像是炫耀她有一个多优秀的女儿似的,她偏头看向姜离,不过只一瞬,又收了回来。

实在是姜离的目光太冷,看得人背脊生寒。

可饶是如此,也没打消她想炫耀姜婉兮的心。

只见她挺起胸脯,神情之中满是骄傲,“婉儿从小便乖巧懂事,又是重点高中的尖子生,还擅长琴棋书画,是海市上流家族公认的才女。”

“只不过她现在去M国研学,还有一周才能回来,要不然,一定让你见见真正的大家闺秀什么样!”

姜离冷声,“她再好,也不过是养女,是别人的血脉,跟你们没有关系。”

赵琴石化。

这丫头怎么说话呢!

还真是有一种不把他们气死不算完的节奏。

她不禁怀疑,这真是她女儿吗?

别是亲子鉴定弄错了!

她下意识又想联系张医生,想再做一次鉴定。

可还没行动呢,就听姜定远道:“虽然婉儿是养女,但我们这么多年都对她视如己出,早就血浓于水,亲如一家人,以后这些话休要再说。”

有了姜定远撑腰,赵琴也神气起来,“就是,婉儿养在我们身边十八年,我们早就是亲母女了。

我知道婉儿优秀,但你也没必要因为嫉妒她就说这些话来离间我们。”

姜离冷声,“婉儿就算千般好,也不值得我嫉妒分毫,自恋也要有个度,并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们一样,将婉儿当个宝。

简而言之就是,你们觉得她价值千金,在我这却一文不值。”

赵琴怒了,她不允许她的宝贝女儿被这般诋毁,当即就要破口大骂,可嘴还没张开,就对上姜离冰冷的视线。

瞬间,刚组织好的长篇大论又咽了回去。

这丫头,真真是古怪。

就她看人的眼神,冷飕飕的,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肃杀感,让人害怕。

见她闭了嘴,姜离看向姜定远,“如果没有其他问题的话,还请给我安排住处。”

此时夜幕已经降临,姜定远见状,找来一旁的佣人,刚要吩咐就听赵琴道:“这事就交给我吧!”

姜定远一听,也好,当即点头,“那你去办。”

赵琴起身,附在佣人耳边低语两句,那佣人便躬身看向姜离,“大小姐,这边请。”

她带着姜离上了二楼,去了走廊深处的一间佣人房。

门打开,里面漆黑一片。

佣人开了灯,姜离看清里面的陈设。

不大的屋子里只有一张简陋的床和一个深灰色的衣柜,地板潮湿,一看就是常年照不到阳光所致。

姜离目光扫过,最后落到那女佣身上,“我要是没记错,姜家在海市也算是上流家族,却给自家女儿住这样的房间,是该说穷?

还是说姜家快破产了,实在拿不出像样的房间?”

她气场很强,往那一杵,跟冰雕似的。

女佣心里害怕,忙解释:“这是夫人安排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夫人?”

姜离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还真是位......称职的母亲呢!

她眸光一转,又看向女佣,“姜家最大、朝向最好的两间房在哪?”

“先生太太一间,二小姐一间,剩下就只有楼梯靠右那间房,但......带我去。”

“大小姐,这可使不得,那间房二小姐要住。”

“她不是已经有一间房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二小姐嫌她那间房风水不好,要换来着,夫人便给她重装了楼梯靠右那间房,只等二小姐研学回来就要换呢!”

“带我去。”

“可大小姐......我说,带我去。”

姜离再次重复。


但这话,她不能说。

姜离看出她心中所想,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若没有我,你的婉儿也成不了这姜家大小姐,过不上这衣食无忧,又有父母疼爱的日子。”

“如今我回来,不过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怎么就是抢?

你要非这么说,那也是婉儿抢走了原本属于我的人生。”

“你说我要再狠些,是不是该直接将她赶出去?

毕竟,我本就是个吝啬的人,加上你又在中间撺掇,我难免不会生厌,觉得这婉儿着实碍眼......”她声音婉转悠扬,又透着彻骨寒意。

赵琴被气得浑身发抖,“你没资格这样做!”

“有没有,不若我们试试?”

“你敢!”

“呵!

姜夫人,我说我并非兔子,你当我是吓唬你的不成?”

她说着,眸光扫向她。

“我在外流浪这么多年,见过的比你吃过的盐还多,你若还是这般不识时务,别怪不敬长辈......毕竟,你不喜我,我也瞧不上你。”

从四岁有记忆开始,她可经历太多了。

被倒卖、打骂这些都算不上稀奇事,在金三角那会儿,她被关狗笼,与狗抢食,同类相争......甚至亲眼目睹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倒在她面前。

子弹穿过眉心,他们睁着溜圆的眼睛,血流了满脸。

伸手触去,还有温度。

那时的她,不过六岁。

金三角是残酷的,同批进去的小孩也只有她运气好些,被澜烈看中买了出来。

虽说进了澜门也免不了杀戮,但总好过丢了命强。

她活着,活到了现在。

只是双手沾满鲜血。

她的心热不了,更不相信所谓的父母亲情。

他们不喜她,她亦不会贴着热脸往上凑。

靠卑微讨好获得的爱,她澜九,从不需要。

而她本身,也不是一个会讨好的人。

房间陷入短暂静默,赵琴感觉到姜离身上散发出的丝丝寒意,打了个寒颤。

本想再说些什么的她,在对上姜离那双冷寒的眸子时,咽了回去。

这么多年她一直接受的事实,是她亲生女儿早夭。

世界上已经没有姜离这个人了,她早在出生时就葬身火海。

她从未幻想过有一天她会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

没幻想,甚至没期盼过,可她就这么出现了。

让她没有一点防备。

也因而,在看到姜离那一刻,她有的是怀疑、陌生,却唯独没有失而复得的喜悦。

她想,不管今天站在她面前的姜离,是像婉儿那般乖巧懂事的,还是像她现在这般气死人不偿命的,她都不会欢喜。

过去十八年,她已经将所有的爱都给了婉儿,再腾不出多余的,给这个孩子。

只能说,姜离命不好。

她不在这十八年,早已有人顶替了她在父母心中的位置。

就算面上说的再好听,都是女儿。

可一碗水又哪里会真的端平?

冷静下来的赵琴转身离开。

就算心里跟明镜似的,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有血缘又如何?

婉儿,才是承欢膝下,被他们养育了十八年的女儿。

她们的母女情,早已超越血缘。

在赵琴心中,姜婉兮的份量,远比姜离重百倍。

赵琴走后,女佣忙跟在身后离开。

房内只剩下姜离一人。

她环顾四周。

来姜家第一战,算是打赢了。

父亲说过,柔弱的小白兔只有被人分食的份,要做,就要做九天翱翔的鹰,凶狠的狼,杀伐果决,从不拖泥带水。

在姜家,亦是如此。

没人能欺她,更没人能拿捏她。

姜离在姜家住下的第二日,又去做了一次亲子鉴定。

结果和之前一样。

是。

她的的确确和姜家夫妻有血缘关系。

回来的时候,她明显感觉身后有人在跟着她。

她眸光往后一瞥,心中有了大概。

-而此时,境外。

澜门内部,白幔已经挂起。

前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

澜二身形比前几天消瘦不少,整个人异常沧桑。

他看着灵堂之上灰蒙蒙的照片,眼中一阵悲伤闪过。

澜五虽不像澜二那般,但也能看出明显的失落。

澜七仍旧是往日那副红光满面的样子,全程只露了一面便不知去向。

小九没死,他实在装不出那副伤心样。

倒不如早早离场,免得被看到还惹人诟病。

虽说他和澜九是竞争对手,但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歹也叫了他声七哥......若是她从竞争对手变成死人,他倒是挺愿意为她哭上一哭的。

可这人既然没死,那眼泪,自然是流不出的。

......“二爷。”

身后一道男声响起,是澜二的手下。

他晦暗的脸色略显凝重,眼中聚着阴郁,“找到老七了?”

“澜门之内并无七爷踪迹,听人说,他回了栖林院。”

栖林院,是老七在外的私宅。

澜二放在膝侧的手握紧成拳,眼眸半眯。

他越发觉得,小九的死和老七脱不了干系!

要不然,他怎会跟没事人一样!

正想着,就见灵堂入口处,一个穿着黑色长风衣的男人出现在门口。

他身姿挺拔颀长,五官立体好看,可周身气场却冷峻威严,让人不敢靠近。

他迈着沉稳的步子往里。

而灵堂内众人的目光却死死盯着他,似要将他生吞活剥。

傅铮。

他竟然敢来!

澜二原本握紧的双拳在此刻青筋暴起,看着傅铮的眼中满是仇视。

澜佑凑近他,“二爷,动手?”

“稍安勿躁,先看看情况。”

这是小九的葬礼,就算再有仇怨,也不能在此时动手,扰了小九安宁。

傅铮停在灵桌前,目光扫过上方的两幅遗照,到第二幅时,愣了一瞬。

女杀手?

两个月前他被人刺杀,那女杀手面具脱落时,就长着一张和这遗照一模一样的脸。

这澜门,当真有意思。

金枝玉叶的九爷竟是澜门隐藏的第一大杀手。

看来这澜门为了除掉他,真没少下功夫!

只可惜,好好一个澜门九小姐就这么香消玉殒。

这命......着实短了些。

接过旁人递来的香,他躬身,对着遗照鞠了一躬。

然后,又是一躬。

足足三鞠躬后,他将香插入香炉。

转身时,眸光瞥见一旁的澜二,他抬脚走了过去。

“逝者已矣,节哀。”

简短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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