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来了,小时候的裴明川因为贪玩从树上摔下来时,是我垫在他身下接住了他。
可我的后背却被树枝划开了一道吓人的口子。
当时正是爱美对我年龄,我哭着说自己以后嫁不出去了。
裴明川见不得我伤心,学了好几个月的绘画,只为在我背上纹一只独一无二的蝴蝶。
把我抱在怀里坚定的对我说以后要我做他的新娘,他会护我一辈子。
可现在,我却伤痕累累躺在他的怀里,身上没有一处好的地方。
看到裴明川这个模样,周围的人吓了一跳,可却全都不敢开口。
还是江承越皱眉走上前,犹豫再三开口:“酋长大人……她确实叫温亭没错,可……可她肯定不是您口中的人,她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怎么可能认识您呢?”
“您别被她骗了,她就是个……”话音未落,江承越被裴明川一脚踹倒在地上。
“滚开!”
江承越彻底不敢说话,只能低着头在地上,身子颤抖,嘴角渗出鲜血。
裴明川把我抱在怀里,像是什么失而复得的宝物。
冷漠如他,此刻哪还有半点酋长的模样,颤抖着手,声音带了点哭腔。
“找到了……我终于找到你了……”裴明川从口袋里掏出手帕,轻轻给我擦拭脸上的血痕。
可我的脸早就被划破,怎么可能擦的干净。
“疼吗?”
裴明川心疼的望着我,我想开口喊疼,可是舌头早已被割掉,根本说不出来话。
裴明看到我空空的嘴巴里面,他勃然大怒。
“是你割了她的舌头吗?”
江承越不敢撒谎,却更不敢承认,低着头跪在地上发抖。
“大人,我……”下一秒,裴明川捡起地上的刀猛的插进江承越的手掌里。
地下室里瞬间传来男人凄厉的喊声。
江承越像狗一样躺在地上蜷缩,大腿处吓得流出恶臭液体。
他的手机落在地上,特别提示音响起。
一个备注“亲亲大嫂”的人发来的语音。
裴明川的手下不小心点开语音,电话里传来安小桃那甜腻的声音。
“承越,怎么样了?
那个酋长没有发现温亭不是我吧?
毕竟她的脸都被划花了,舌头也被割了,肯定没办法告密!”
“承越,我想了想,你昨天说想要照顾我的事,可是毕竟我是你嫂子,小亭脚也被割了,终究是你的妻子,你还是更需要照顾她。”
“咔嚓”一声,裴明川阴沉着脸踩碎地上的手机,他举起手里的刀眼看要落在江承越身上。
此时的我已经血流太多,一下子晕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时,身上和脸上的伤口已经敷上了厚厚的药,舌头也被接回去了。
嗓子干的厉害,我站起身想去喝水,却忘记了自己脚还没好,一下子摔倒在地。
房间外的裴明川听到动静,慌慌张张的跑进屋将我扶起来。
“亭亭,你好些了吗?”
“医生说你伤的太重了要好好休息,有什么事你就跟我说。”
“伤口是不是疼了,我跟你吹吹。”
看着裴明川如同小时候一样小心翼翼哄着我的模样,我再也没忍住,扑倒在他怀里痛哭。
“裴明川……我好疼……”裴明川把我抱在怀里轻轻哄着,眼里的泪水比我的还多。
“那个江承越敢把你伤成这个样子,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裴明川满脸狠厉,眼里闪过血色。
“亭亭,你想怎么做,是喂鲨鱼,还是……”我有些犹豫,虽然裴明川是酋长,但要是真的这么做了,恐怕也不好交代。
见我沉默了,裴明川有些生气了。
他强硬的掰正我的脸,一字一顿道:“怎么,他都这么对你了你还想着他?”我表情一怔,还是第一次看到裴明川气鼓鼓的模样。
看着他吃醋的模样,我轻扬嘴角。
“我没有想着他,我怕你因为这个人渣担上责任。”
“再说了,我巴不得他跟他心心念念的寡嫂去死!”
听到我这话,裴明川放下心了,一只手撩开我额头的碎发,轻轻吻在我的额头。
门外传来手下着急的声音。
“酋长大人,那个江承越一直嚷嚷着要见夫人!”
裴明川脸色一沉,紧紧攥着我的手。
我却勾起笑,要见我?正好,我也有些事要好好跟他清算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