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抽出我的剑,直接砍断了三叔的胳膊。
一道鲜红的血线从头顶划过,落在每个人的脸上。
“还有人想要试试吗?!”
三婶在尖叫,“你个下贱的胚子!
你怎么敢!”
在三叔的痛呼之中,她冲上来想打我,我将剑架在她脖子上。
“我能砍他的胳膊,我就能要你们的命!”
我的剑上还染着血,他们被我吓得直直往后退。
可我手里的这把剑到底是第一次见血。
而我神情淡定,但声音里的颤抖却做不得假。
我强装镇定,一直等到了衙门来人。
领头的拿出官服的令牌。
“接到报官,有人在昭阳郡主府上闹事!
我等奉命前来捉拿。”
大伯们先是一愣,不敢相信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报的官。
紧接着三婶得到眼色,跪在地上哭天抢地,说我残害长辈。
但外面早有我放出去的人,府内他们到底是什么嘴脸外面的人一清二楚。
他们的说辞自然不可信。
这些恶鬼一样的人终于被带走了,我浑身瘫软地坐在地上。
爹,你不在了。
这些人都想吃我!
“害怕了?”
我顺着声音猛地抬头,这才发现树上还有个人。
他晃着双腿,嘴里叼着草,整个人吊儿郎当的。
他瞧了我一眼,从树上跳下,如同往常一般,将我从地上背起来。
他戏谑我,“我还以为你会喊你谢哥哥过来帮忙的。”
这是将军府家的独子,沈酌。
我练武练得受不了的时候,他就总笑话我,可是欠得很。
我不喜欢他,但他的确这几天帮了我许多。
丧事是他派了人手过来,今日亲戚上门也是他通风报信。
至于谢除,除了那天他叫我节哀之后,便再也没见过面。
“他不会过来的。”
“这亲怕是要退。”
沈酌应话,“你心里倒是清楚,但他不会在这个风口浪尖退。”
“你爹是救驾有功,你现在还顶着郡主的名头,现在退婚,他们的丞相府就别想要了?”
他这话说完又沉默了很久才小心翼翼地问我。
“难过吗?
你刚来我这儿的时候,可是天天谢哥哥长,谢哥哥短的。”
我只道,“趋利避害而已,人之常情,活在世上,左不过都靠的自己,指望旁人,指望不住的。”
之前我爹并不打算把这一套东西用在我身上。
这些东西他只与他的学生说。
可后来他想明白了,能护得住我一时,护不住我一辈子。
我能明白,不代表我不会难过。
毕竟幼时还是把他当过可以依靠的人去看待的。
我的眼泪无声地落下,沈酌察觉到肩膀已湿。
等我哭够了,才拿帕子将我的眼泪擦干。
“你现在也不算是浪费你爹的良苦用心。”
“你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你得挺住,我会在你身边帮你的。”
他把被大伯遣散的仆人都叫了回来。
我的丫鬟迎春和送冬也回到了我身边。
送冬就是那个倒卖我簪子的丫鬟。
见了我,就跪在我面前磕头赎罪。
我却只道,“你要是真想赎罪,就陪我撑起温府。”
大学士府从此不在,现在这里只有温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