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黎黎傅行琛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婚两年你不语,分手后却跪求我原谅姜黎黎傅行琛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人可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黎黎从未想过自己的婚姻是一地鸡毛。直到她看到了一条监控录像。生日宴会林夕然与傅行琛热情相拥傅行琛看向林夕然时,眼底带着看她从未见过的炙热和欣赏。今天是傅行琛的生日,她不想惹的他不开心,想着等明天再问这件事。她找了无数的理由,劝说自己冷静,这一定是有原因的!她和傅行琛的感情很好,结婚两年来除去她例假,夜夜生欢。但此刻他脖子上那条限量版的黑色领带,是一个小时前,林夕然亲手给他戴上的。就怎么也忍不下去了,她还揣着一丝希望,或许......一切都是误会呢?他们直接什么都没有,只是在媒体面前逢场作戏。所以她只是小心翼翼的问,“行琛,你怎么从来没有说过,那个常常与你一起出差的公司副总,是个女人啊。”“工作上的事情,你没必要知道。”傅行琛的回应...
《结婚两年你不语,分手后却跪求我原谅姜黎黎傅行琛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姜黎黎从未想过自己的婚姻是一地鸡毛。
直到她看到了一条监控录像。
生日宴会林夕然与傅行琛热情相拥
傅行琛看向林夕然时,眼底带着看她从未见过的炙热和欣赏。
今天是傅行琛的生日,她不想惹的他不开心,想着等明天再问这件事。
她找了无数的理由,劝说自己冷静,这一定是有原因的!
她和傅行琛的感情很好,结婚两年来除去她例假,夜夜生欢。
但此刻他脖子上那条限量版的黑色领带,是一个小时前,林夕然亲手给他戴上的。
就怎么也忍不下去了,
她还揣着一丝希望,或许......一切都是误会呢?
他们直接什么都没有,只是在媒体面前逢场作戏。
所以她只是小心翼翼的问,“行琛,你怎么从来没有说过,那个常常与你一起出差的公司副总,是个女人啊。”
“工作上的事情,你没必要知道。”傅行琛的回应很冷漠。
他喝着她亲手熬的解酒汤,看到她手机上林夕然庆生的新闻,一个字都没解释。
姜黎黎抿了抿唇瓣,鼓起勇气继续说,“给女下属过生日,也算你工作的一部分吗?”
傅行琛微微拢眉,深沉如讳的眸光看向她。
他眸色极深,犹如浩瀚星空般广阔,倒映着她瘦小的身影,显得她那般的微弱渺小。
他散发出的不悦,都能将她淹没。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一个月五十万陪睡费,你还有什么不知足?
去收拾两件行李,我要出差。”
他态度强硬,非但闭口不谈今晚他将另外一个女人送上热搜的新闻,还不允许姜黎黎再问下去。
顿时,姜黎黎的大脑轰鸣一声,顷刻间胸腔里所有的委屈都凝结了。
滚烫的泪水顺着颊滑落,她迎上那男人冰冷的目光,
“五十万?陪睡费?”
他眼里的婚姻是这样的吗?
不,是傅行琛眼里的她,只配这样的婚姻!
“我们是夫妻,我为什么不能管?你送给她的几百万珠宝用的是我们夫妻的共同财产,我有权利追问你花给她的每一笔钱!”
视频中,傅行琛还在无数媒体的镜头前,送了林夕然价值七位数的珠宝作为生日礼物。
甚至为了博得林夕然一笑,他给全公司数十万员工发红包。
他们在媒体面前人人艳羡,倒显得自己这个合法妻子,很多余......
“总共往她身上花了几百万,我还需要向你请示?你们姜家在我这儿捞走几个亿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明算账?”
他们是隐婚,但婚后姜家见缝插针地在傅行琛手里拿到了不少资源,
可她不能理解,“这不一样,我们是夫妻啊!她能跟我比吗?”
“几百万只是她业绩的零头,你自己说怎么比?”
她的心顿时鲜血淋漓,软烂不堪。
“她那么好,你干脆娶她好了,娶我干什么?”她眼眶发热,尾音带着颤意,“你当初娶我,难道不是因为喜欢我吗?”
姜黎黎的视线渐渐模糊,只能看清男人模糊的轮廓。
男人狭长的深褐色眼睛,高挺的鼻梁削薄的唇,肩宽腰窄的身型被黑色高定西装包裹,矜贵非凡。
他长得好看,身材好,家世好又有能力,还重诺。
两年前姜家投资失败一落千丈,爸爸要把她嫁给老头子换钱,是傅行琛出面表示愿意履行婚约,她才躲过了一劫。
她以为他们之间是有爱的,
所以婚后在他说,可以希望自己只做围着他转的傅太太时候,她放弃了设计师的工作,满心欢喜的答应了。
谁能抵住心爱的人说,只想把自己私藏,想随时都能看到自己的甜言蜜语啊!
那时候的傅行琛是她的盖世英雄。
可现在......
他却觉得自己这个家庭妇女比不了的商业精英!
傅行琛并不在意姜黎黎的话,他将醒酒汤一饮而尽,起身便要上楼。
姜黎黎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泪再也忍不住,大滴大滴的砸了下去。
她的歇斯底里落在傅行琛眼里,是不可理喻。
她以为傅行琛是一个生性冷漠的人,但却不想,他的冷漠只是对自己。
傅行琛敲打她:一个月五十万陪睡费,她该知足了。
他眼里......他们这都不是婚姻,是交易!
那自己又算什么呢?
顶着一张结婚证的合法床伴吗?
那这样的婚姻还有什么意思......
她不想这么没有尊严的活着。
姜黎黎闭了闭眼睛,脱口而出:
“如果你根本不喜欢我,那我们就离婚吧!”
“跟我离婚?姜黎黎,你别天真。”
“你指望能回姜家当大小姐?”
姜黎黎强迫自己收起眼泪,先他一步上楼,
“我有手有脚,不回姜家也能活的好好的。”
那个父亲冷漠,母亲卑微的家,她早就待够了!
回去了也只是被吸血,被说教。
刚才傅行琛的话,如同当头一棒敲醒了她。
她想要活得有价值。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是依附于别人。
她从角落拖出来一个白色的行李箱,动手装衣服。
傅行琛面色紧绷,冷眼看着姜黎黎收拾行李。
凌晨四点,窗外漆黑,室内开着灯亮如白昼,姜黎黎的脸色苍白,把行李箱拉链拉上,从衣帽间出来。
傅行琛站在那里,与她擦肩而过,“姜黎黎,我没有耐心,别指望我会去请你回来。”
“明早九点,民政局门口见。”姜黎黎听到他的话,心又是一颤。
她听出了烦躁,恼怒,甚至厌恶的语气。
“我最近忙,你想离婚跟助理预约行程,别说我不顾夫妻情面,在预约上行程之前你若后悔了,我可以当今天的事情不存在。”
他不痛快,有种重用的下属要辞职的感觉,真是不识抬举。
姜黎黎想要什么,他会不给?结婚两年他从来不限制她花钱,也放心地把家里事情全都交给她处理。
他不明白姜黎黎闹的这是哪一出,但他断定,姜黎黎会回来。
姜家不会让姜黎黎离婚,她回去就要被骂回来。
至于,姜黎黎有手能自力更生这话,他也就是听一听。
姜黎黎娇惯着长大,受得了朝九晚五上班族的苦日子?
就算是这么想,看到姜黎黎毅然决然离开的背影,他的心情还是更差了。
他走出卧室站在二楼栏杆处,看到她取下玄关挂着的车钥匙,沉声道,“那辆车是我给你买的。”
车不贵,只花了二十多万,确实是傅行琛给买的。
因为姜黎黎刚学会开车,舍不得开贵的,怕磕了碰了,所以她捡着便宜地挑,挑好以后傅行琛刷的卡。
他能送林夕然几十万的礼物,却不肯给她一辆二十多万的车。
正赶深秋,窗外冷风肆意,枯黄的树叶被吹得满地都是,分外萧条。
姜黎黎心里拔凉,握着车钥匙的手加大力度,稳了稳呼吸,把车钥匙丢在玄关,拎着行李就走了。
一出门,夜风袭来,她乌黑的长发散乱,纤细的身影被昏暗的景色渐渐吞没。
傅行琛盯着她背影,直到她关上门,‘砰’的一声,他长眸微颤,转身回卧室,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路灯下身影孤落的女人。
他们住的别墅位于郊区,想去市中心至少要一个小时车程。
没车没公交,她走不成。
他的想法坚不可摧,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这想法慢慢有了裂痕,最后彻底粉碎。
姜黎黎拎着行李箱顶着寒风,走得越来越远,消失在他视线中了。
——
姜黎黎出了别墅区这一片,给闺蜜苏允柚打电话。
等到苏允柚开车过来接她,她已经顶着寒风走了一个小时,卷翘的睫毛上有一层密密麻麻的白霜。
拖着行李箱的手冻得通红,干巴巴的。
她连忙把人塞上了车,
车内开足了暖气,热气迅速将姜黎黎睫毛和眉毛上的白霜融化。
雾气在她眼周萦绕,她那颗自认为坚不可摧的心一瞬间崩塌,眼泪‘唰唰’往下掉。
豆大的泪滴落在她通红的手上,滚烫,仿佛能灼伤她皮肤那般。
“黎黎,你是因为他给林夕然庆生的事情,吵架了吗?”
新闻已经上热搜,苏允柚自然也看见了。
“不是吵架,是要离婚。”
苏允柚禁不住皱眉,小声劝了句,“你没问清楚怎么回事儿吗?会不会是误会?”
“是不是误会,你看看就知道了。”
姜黎黎掏出手机,点开视频递给苏允柚。
是另一段视频。
深更半夜,一个穿着性感的女人敲开了傅行琛酒店的总统套房门。
他开了门,迎着那女人进去,足足三个小时才出来!
出轨这事,她还没问到那一步,可他的态度已经证明了一切!
“卧槽!”苏允柚的脾气跟她那头火红的长发一样火爆。
“傅狗他都出轨了,怎么有脸让你三更半夜的离开家,他该净身出户啊!”
“我没戳破这件事情。”
苏允柚不理解,“咱有理咱怕啥?”
“闹下去,难堪的是我自己。”
傅行琛出轨的事情一旦戳破,姜黎黎能改变什么呢?
让傅行琛净身出户?
不可能。
姜家抵抗不过傅家,她的父母也不会站在她这边。
毕竟,姜家还需要依仗着傅家。
苏允柚张了张嘴,终归把想说的话咽回去,继续开车。
看她这副落寞的样子,苏允柚问,“那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先给傅行琛的助理打电话预约时间,去离婚。”
姜黎黎顿了顿又说,“还要找工作,赚钱养自己。”
虽然每个月五十万的零花钱很多。
但是这些都用做家庭开销了,
她手头现在只有五万元......
“那,找到工作之前,你去给我救救场吧!”
“我预约的钢琴大师放我鸽子了!”
苏允柚管理着苏家的几家高档西餐厅,每天都会请行业内小有名气的钢琴师来表演。
姜黎黎自幼学习钢琴,已经达到了十级水平,能跟专业的钢琴师媲美。
她明白苏允柚的意图,给她找些事情好过她总胡思乱想,
“好。”
“那你补觉,下午直接去东区店,我忙,可就不过来接你了。”
“知道了,你忙你的。”
姜黎黎跟苏允柚是光屁股之交,友谊坚不可摧。
送走苏允柚,她给傅行琛的助理孙庭打电话,预约跟傅行琛见面。
孙庭愣了好一会儿才说,“您有事等傅总晚上回家说不就行了?”
“我们约时间离婚。”姜黎黎言简意赅。
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她鼻子酸涩,蛰得眼底氤氲起雾气。
但她仰了仰头,不肯让眼泪掉下来。
孙庭倒吸一口凉气,“这——总裁很忙,这周行程已经排满了!”
“那就下周。”姜黎黎使劲攥着衣角,哽着一口气说。
“我去公司以后看一下行程,再回复您。”
孙庭可不敢擅自安排,挂断电话,立刻给傅行琛打电话。
没等来姜黎黎乖乖回家,反而等来了她跟孙庭预约行程。
傅行琛胸腔里蓄满了怒火。
他硬生生被气笑,“不知天高地厚!”
听出他语气不高兴,孙庭立刻会意,“那我找借口拖着?”
“不必!”傅行琛唇角的弧度嘲弄又讽刺,“安排在一周后!”
最多三天,姜黎黎会回来求他!
孙庭当即就回复姜黎黎,下周三上午九点,民政局门口见
收到孙庭消息的那一刻,她不知为什么还有一丝丝期待的想法,彻底破灭了。
姜黎黎很疲倦,可她根本睡不着。
两年的时间不长,但她投入这段婚姻的专注度是无法估
她甚至已经忘记......
嫁给他之前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了。
傍晚,姜黎黎强压下负面情绪,化淡妆去东区西餐厅。
换上苏允柚准备好的长裙,她拎着裙摆走到大厅中央的一架进口钢琴前落座。
琴架上有曲子。
姜黎黎深吸一口气,纤细白皙的双手抵在琴键上,悠扬的琴声传遍餐厅的每一个角落。
二楼贵宾包厢靠窗的位置,一抹白色的身影坐在那里。
循声朝楼下看了一眼,旋即倾身同对面坐着的外国男人低声说了什么。
五分钟,一曲弹完,服务员走到姜黎黎身边。
“姜小姐,贵宾包厢里一位男士点您上楼弹首告白的曲
姜黎黎拎起裙摆上楼,服务员推开二楼包厢门她缓步进
明黄的灯光笼罩着包厢,增添了一抹浪漫和优雅。
方桌上铺着酒红色的桌布,酒水被折射出光芒倒映在桌边三人身上。
对上傅行琛深邃的眼眸时,姜黎黎停下脚步。
男人黑色的高定西装挺括,短发干练眉眼精致。
挽起的两截袖口,刚好露出他手腕佩戴的百达翡丽手表。
他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成功人士的气息。
而他旁边坐着的林夕然,身着一套白色的职业套装。
乌黑的长发被烫成大波浪,散落在她身后。
有几分气场却又被傅行琛衬的,带着几分小女人的姿态。他们对面,还坐着一个约莫四五十岁的外国男人。
她打量他们时,他们的目光也同样落在她身上。
傅行琛原本狭长的眸一瞬间微微眯起。
女人一身勃艮第酒红色的慵懒风套裙,海藻般的长发披散。
她巴掌大的小脸清纯又妩媚,两种极致的气质却并不突兀。
他知道她那副皮囊漂亮,却未想过,是这般的漂亮。
他唇角掀弄起淡淡的嘲讽,女人那点儿小伎俩,他看得清清楚楚。
“傅总,您认识她?”外国男人见他盯着姜黎黎看了太久,操着流利的英文问道。
傅行琛敛回目光,嗓音漠然,“不认识。”
男人冷漠的气息蔓延,直击姜黎黎脸颊。
‘不认识’三个字,将她的心砸成烂泥。
她咬了咬唇,逼迫自己清醒一些,
能来这餐厅吃饭的非富即贵,她若闹出动静惹了其他客人注意,会影响到餐厅的名声。
她拎着裙摆的指尖泛白,到底还是深吸一口气朝钢琴走过去。
他们点的是著名钢琴曲卡农。
歌词代表着男人对女人的欣赏和爱。
姜黎黎盯着那曲子看了很久,才开始动手。
她不清楚这首曲子是谁点的。
但外国男人不断调侃,“傅总,你能有林副总这样的女中豪杰在身边,可真是捡到宝了!”
“确实,她很优秀。”傅行琛唇角含笑,毫不吝啬地夸赞着林夕
林夕然落落大方,笑道,“我刚入行时可没有这么优秀,都是行琛亲自调教得好。”
曲子前奏音量低,悦耳的音乐并不能遮掩住他们交谈。
姜黎黎能背过曲谱,所以她全程不需要看琴谱。
她目光不自觉地落在餐桌几人身上。
傅行琛朝林夕然倾斜着身体而坐,手搭在林夕然身后的椅子背上。
林夕然时不时跟外国男人交谈,用流利的英文谈着合作的事情。
还时不时回过头跟傅行琛小声说两句什么。
姜黎黎听得懂英文,可听不懂他们工作上的专业术语。
而傅行琛与林夕然十分默契,默契到有时只需一个眼神,就知道彼此想表达的意思。
他们游刃有余地应对外国男人。
短短五分钟,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一曲结束,她手上的动作停下,琴音回绕,桌前几人的交谈声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两位真是天作之合!”外国男人在这次的合作上没讨到好处。
但他心甘情愿,对傅行琛与林夕然赞不绝口。
一句天作之合,说得傅行琛眉头不自觉蹙起。
但,对方是外国人,不精通国内语言,也没必要解释。
林夕然粲然一笑,“麦先生过奖了。”
林夕然起身,拿着钱包朝她走过来。
薄薄的一沓百元大钞,目测上千,被林夕然送到她跟前。
“弹得不错,算是我跟我男朋友给你的小费。”
林夕然的声音很低。
男朋友,小费。
姜黎黎的心间刺痛,她看向林夕然。
女人看似平静的眸底带着得意。
她能容忍傅行琛这般冷漠的对待,却无法忍受林夕然暗戳戳的挑衅。
姜黎黎动了动唇,正欲说什么时——
“还不走,等什么?”傅行琛不虞的嗓音传来。
他带着警示般的目光看向她。
姜黎黎心头微动,林夕然的底气,是傅行琛给的,她斗不过。
没必要为了赌一口气,让自己更加难堪,
有钱拿,何乐而不为呢?
接过林夕然递来的钱,起身离开。
......
初秋的夜晚微凉,姜黎黎双手揣兜拉紧衣服,目视前方萧条的街道。
傅行琛从她身后走过来,与她齐平停下,
他斜睨着她,“以后别到这种地方来找我,有事回家说。”
姜黎黎侧目,身旁的男人比她高出一个头
她朝旁边挪了挪,跟他保持着距离。
“你误会了,我是来帮柚子忙的。”
嘴可真硬!傅行琛目光阴鸷,薄唇里溢出雾气。
“不论为什么都不许到这儿来,少给我丢人!”
“我们是隐婚,没有人知道我是傅太太,你要是实在介意,明天就去领离婚证。”
姜黎黎被他的冷言冷语刺得心里发痛,直接开怼!
空气,瞬间剑拔弩张。
傅行琛蓦地哂笑,舌尖抵着腮帮玩味道,“跟我玩儿欲擒故纵?我不吃这一套。”
姜黎黎别过头,生怕他看到她渐渐红了的眼眶。
他身后,麦先生走出来。
“傅总,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他敛起独属于姜黎黎的讽刺表情,看向麦先生时目光含
林夕然开了车过来,她下车走上台阶,站在傅行琛身侧,却是跟麦先生说。
“麦先生,我送您去酒店休息。”
麦先生受宠若惊,“是我的荣幸,谢谢林副总!”
看着这幅商业干练的样子,姜黎黎的思绪跑远,
傅行琛喜欢的,是这样的类型吗?
她微微低着头,露出一小截白嫩的脖颈,因为刚刚吵那两句,她耳根泛粉。
傅行琛看向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变得灼热。
她今晚的装扮,很惊艳,让他很难忘。
他喉结发紧,却是转身朝车上走去。
助理孙庭赶忙将车门打开,恭迎他上去后,他低声交代了句什么。
然后孙庭朝姜黎黎走过来,“夫人,天不早了,我送您和傅总回去休息?”
“不用了,傅先生的车,我不配坐。”姜黎黎看着门口停着的那辆八位数库里南,她从来没坐过傅行琛的车。
以前没有,以后更不会有了。
“夫人说笑了,您可是傅太太,傅总的车就是您的车啊。”孙庭背脊冷汗涔涔。
不明白一向好说话的夫人,怎么变得说话这般刺耳——
姜黎黎提醒他,“我很快就不是傅太太了。”
闻言,孙庭一噎,回头看看车厢里的男人,又不知所措的看着台阶上站着的倔强女人。
“孙庭,开车!”车窗半落,傅行琛森冷的面容半明半昧。
孙庭立刻回车上,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小声说,“傅总,夫人是不是因为热搜的事情,生气了?要不要我去跟夫人解释一下,林副总的生日惊喜是我筹划的?”
可一个绯闻而已,值得闹到离婚的地步?
“没什么好说的,让她自己反思!”
他话音落地,车窗外传来苏允柚的声音,“傅狗,我们家黎黎一定会独立的,是你配不上她!”
苏允柚刚赶过来就看到了这么修罗场的一幕,忍不住的破口大骂。
苏允柚的话回荡在傅行琛耳畔,他鹰隼般的眸倒映着灯红酒绿的街头。
“派人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不许她到公司上班。”
呵,还想独立!
他得好好告诉她什么叫社会!
——
姜黎黎拉着苏允柚回到车上,见傅行琛的车走了,她才松一口气。
“你怕什么?”
她听说傅行琛来餐厅了,还点了姜黎黎过去奏曲,还给了小费!
简直侮辱人!
“你是正室,出轨的老公跟小三加起来,气焰也不能比你高啊!”
姜黎黎觉得,她这个正室像个笑话。
“不论是以我的角度还是以姜家的角度,得罪傅行琛都不是明智之举。”
让傅家闹出丑闻,他们离婚的事情会变得复杂很多。
到时候就不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而是两家的事情。
“黎黎,你跟家里人说离婚了吗?”
姜黎黎摇头,“没说。”
姜家依附傅家,父亲若知道她要离婚,第一个不同意!
母亲的性子软,全听父亲的。
并且整日里在她耳边灌输做贤妻良母的思想。
姜黎黎一直以为傅行琛是喜欢她的,只是不善言谈。
又被母亲这么念叨,才对他冷漠无视忍了两年之久。
姜家没有人会体谅她的感受,所以她必须赶在姜家人知道之前,把婚离了!
“那咱们先把婚离了!离婚协议书你拟定了吗?”
苏允柚还是觉得不甘心,“你不能净身出户,你得管他要房子车子,再不济也得要几千万!”
“我......到时候再说吧!”姜黎黎没想过这个问题。
“我要投简历找工作,在最短的时间内上班。”
苏允柚想了想问,“需要我帮忙吗?”
只要她出手,姜黎黎的工作可以免去投简历的环节。
“不用,我相信我可以找到工作,这次我想靠自己。”
姜黎黎不想走后门,她很有信心靠自己就可以找到工作。
这不是自夸。
她大学时期获得过很多奖项,毕业时候,很多大厂都给过她高薪offer,但是为了家庭,她都拒绝了。
现在她投出了几个简历,也都得到了对方约面试的回复。
次日上午在苏允柚的陪伴下买了一套职业装,为面试做足了准备。
忙碌起来,傅行琛时不时会闯入她的脑海。
可伴随着那个身影一块儿出现的,还有林夕然。
心头一股密密麻麻的刺痛,那刺痛既让她想要快些进入职场找到合适的工作证明自己,摆脱他们,又总是扰得她心神不宁。
她不免想,两年前若没有嫁给傅行琛......
或许她现在也是小有成就?
周五,几家公司约她面试。
上午九点,抵达第一家公司,她做完自我介绍,等待着对方发问。
“姜小姐,大学毕业后这两年,您都在做什么?”面试官问。
姜黎黎不意外会被问这两年空白的简历,她有些羞愧,“我......结婚了。”
面试官很惋惜,“找工作是有黄金期的,如果你一毕业就来,我们很欢迎,可是现在——抱歉。”
这是婉拒的意思。
姜黎黎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可是她不理解,“您还没有问我跟职业相关的问题,就因为我无工作经验还结婚了而拒绝?”
她做好了因为落后市场而被拒绝的准备,但无法接受表面原因被拒绝。
这些她的相关信息,在简历上都有,如果他们介意为什么还要安排面试?
“公司招聘有招聘规则,您已婚未育,搞不好刚入职就要备孕生子,什么孕假、产假,公司不养闲人。”
面试官起身,示意助理请姜黎黎出去。
姜黎黎权当自己点背,只是被喊过来充面试人数的,拿上资料离
但到了第二家,第三家,都同样聊不过两句,被拒绝。
第四五家更离谱,前台就直接以‘不好意思,我们公司招满了’为由,拒绝她进入面试流程。
从斗志昂扬到偃旗息鼓,是一瞬间的事情。
傍晚,姜黎黎回到苏允柚那儿。
一进门,满屋的饭菜味飘香而来,苏允柚捧着巧克力小蛋糕一边扭一边过来。
“祝姜大美女顺利入职,将来成为有名设计,让傅狗后悔去吧~”
姜黎黎换鞋的动作一顿,面色落魄,尴尬四起。
察觉到不对,苏允柚把蛋糕放在玄关柜子上,朝她走过去,“怎么了?”
她扯出一抹笑容,故作无畏地摇头,“你这蛋糕白买了,我没被录用。”
“怎么可能?”苏允柚惊讶,“走到面试这一步,录用几率达到百分之五十,何况你名牌大学毕业,还拿过奖,就算没有工作经验也有慧根,那些公司是瞎了不录取你?”
姜黎黎换好拖鞋,拉着她到餐桌前坐下,“可能是运气不好,下周一还有两家面试呢。”
话虽如此,但一想到林夕然跟她差不多的年纪却已经做了行云副总,她却连找工作都这么难,心里失落极了。
“下,下周面试哪两家?”苏允柚眼珠子一提溜,一边起身去玄关拿小蛋糕一边问。
“图安和蕴蓝。”这两家公司在江城很有名。
今天姜黎黎去的那几家算是不错,但远不比上这两家。
今天接连被拒,她觉得希望渺茫。
却又不得不抱着一丝希望。
因为情绪低落,她没看到苏允柚的怪异。
苏允柚端了蛋糕过来,为了哄她佯装无事,说说笑笑。
她为了表示自己没事,也跟着说说笑笑。
直到晚上两人各自回屋,苏允柚迅速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哥,你认识图安或者蕴蓝的老板吗?”
这两家公司太大,她手伸不了那么长,只能求助外援。
那端,男人的声音温润儒雅,带着很浓的睡意,“允柚,现在是国外的凌晨三点。”
苏允柚撒娇,“谁让你两年前突然跑去国外的,还一去两年不回来,不然咱们能有时差吗?好哥哥,救急,黎黎下周一去这两家公司面试,你给走个后门!”
“谁?”那端,苏封尘的声音顿然清醒了不少,“姜黎?她出来工作,行琛会同意吗?”
“别提傅狗!”苏允柚气愤,“黎黎要跟他离婚,要找工作。”
苏封尘,“离婚?为——”
苏允柚急不可耐,“你别问这么多,就说能不能办啊!”
“我知道了。”苏封尘沉吟片刻,语气凝重,丢下四个字挂断电话。
“知道什么了?”苏允柚看着暗下来的屏幕,云里雾里。
应该是,答应了的意思吧!?
——
姜黎黎开始找工作了,傅行琛此时才意识到她是认真的。
他有些头疼,工作进度被打断,接连两日都状况不断。
思来想去,傅行琛给父亲傅斯军打了个电话。
傅斯军接到儿子的电话很是意外,“行琛,有事吗?”
“这两天工作繁忙,身体有些吃不消,想喝您熬的汤。”傅行琛语气透着几分不自在。
“你平时不是只喝黎黎熬的?”傅斯军更意外了。
傅行琛沉默。
傅斯军敏锐的察觉到什么,“有些事情啊,确实要及时解决”
丈夫与别的女人上热搜,绯闻都传出来了,每一个妻子都接受不了。
姜黎黎会有反应,在傅斯军的预料之内。
可他这个儿子,脾气臭的像石头,又极为好面子,管他要个台阶,也是情理之中,身为父亲傅斯军毫不犹豫的选择,帮帮忙。
周六一早,姜黎黎还在熟睡,就被电话吵醒。
她拿出枕头下的手机看都没看接起电话,“哪位?”
“小黎,我在家门口,给你和行琛熬了一些汤,你下来取。”
熟悉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姜黎黎一个激灵,双眼蓦地睁开。
她看向手机屏幕,正在通话的是傅行琛的父亲——傅斯军。
“爸,您怎么还亲自送过来了?我们晚上回去喝就是了。”
她爬起来,长发凌乱,人又慌又懵。
每周六是家宴的日子,她跟傅行琛都会回傅家老宅。
傅斯军和蔼一笑,“晚上我跟你妈妈去参加一个酒会,奶奶又不在,你们就不要回来了,汤是提前炖好的,我亲手炖的,这才给你们送过来。”
“那,我一早出来了,要不您把汤放在门口?”姜黎黎下床直奔衣帽间,说起谎话来声音颤颤的。
傅行琛一点儿也不随父亲,傅斯军温润儒雅,和蔼可亲,每周六的家宴他都会亲自下厨。
反而是傅行琛的母亲很严肃,不苟言笑。
“也好,还有一份文件,你一块儿送到行云集团,照顾行琛辛苦你了”
傅斯军事无巨细地交代,他在傅家扮演着母亲的角色,时常关心傅行琛的身体。
他对姜黎黎也很好。
可以说,傅家人都对姜黎黎不错。
一听说要把东西送到行云集团,姜黎黎喉咙发紧,没有立刻答应。“小黎,你在听吗?”她迟迟没有答复,傅斯军喊了她一声
姜黎黎迅速应声,“爸,我知道了,我现在马上就回去,把东西送到公司。”
她答应了。
他们的事情,就不要闹到长辈这里了,
会很麻烦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出租车司机在别墅正门等她,又送她去行云集团。
见她抱着保温桶又拿着文件,司机问,“小姑娘,你是这家的保姆啊?”
“差不多。”姜黎黎语气有些自嘲。
她和保姆比起来也没什么区别。
她找了个角落给孙庭打电话。
“夫人。”
“孙助理,我在楼下,麻烦你......”姜黎黎不打算进去,让孙庭拿进去给傅行琛就好。
孰料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孙庭打断了,“我在开会,我立刻安排人接您。”
电话被挂断,她愕然。
姜黎黎张了张嘴,“不是,我......”
不到二分钟,孙庭的助理出来了,态度尊敬地邀请她上楼。
“你把这个转交给傅行琛就行了。”姜黎黎把文件和汤桶一块儿递过去。
“夫人,直接交给傅总的文件我们是没有资格碰的,请您亲自送上去。”
孙庭助理歉意的笑笑,引着姜黎黎往公司里面走。
姜黎黎只好跟进去。
——
总裁办公室。
刚刚开完会的傅行琛一脸烦躁,眉头紧锁,骨节分明的手使劲扯了两下领带。
“傅总,夫人来了。”孙庭跟进来,把一份文件放在他桌上。
傅行琛动作一顿,紧皱的眉头舒缓些许,深邃的眼眸里带着几丝意料之中。
他就知道,姜黎黎会抓住一切的橄榄枝,迅速回到他身边的。
“十分钟以后的会议要推迟吗?”孙庭询问。
傅行琛思忖片刻道,“推迟半小时。”
不论怎么说,姜黎黎来求和认错他不能轻易原谅。
总要搓一搓她锐气,省得她下次还犯,如此一来十分钟可不够。
到了门口,姜黎黎看向面前的两扇黑色的实木门,一股肃然的气息迎面扑来。
她的脑海里勾勒出傅行琛西装革履,气势尽显地进出这扇门时的场景。
把东西放下,她就走,不管傅行琛说什么难听的话,她都当没听见。
她害怕傅行琛海象那次一样的嘲讽她。
这么想着,她推开门进去。
室内是深灰的清一色装修,亦如傅行琛这个人,漠然又矜贵,透着低调的奢华。
一整面的落地窗,让清晨的阳光洒满整个办公室。
空气中弥漫着傅行琛身上淡淡的气息,萦绕在姜黎黎鼻翼间,某些不合时宜的回忆涌入脑海。
他们亲密时,他那双宽厚温热的大掌,会箍在她细腰,她目光所及之处,全都是他蜜麦色肌理分明的胸膛。
也就只有那么亲密的时候,她才能感受到他切切实实的存在,闻到他身上的味道。
办公室里,空空如也,连个人影都没有,傅行琛不在。
一瞬间,她的心仿佛被挖空,无法形容的空唠唠迎面扑来。
傅行琛是忙,还是知道她来了不想见她?
她没打算见傅行琛,眼下也是正好。
她放下东西,准备离开。
办公室门突然被打开,她循声望去。
林夕然穿着黑色的衬衫,胸口的两颗扣子没系,雪白的肌肤和胸前的汹涌很是吸睛。
不及膝的短裙下,两条又长又直的腿被黑丝包裹,性感,尤物。
还有一股女精英的工作气场加持,很难让男人不动心。
“谁让你进来的?”林夕然走过来,一脸不认识姜黎黎的表情。
末了,目光瞥见桌上放着汤桶跟文件,她问了句,“你是傅家佣人?”
姜黎黎个子很高,林夕然穿了五六公分的高跟鞋才跟她差不多。
再听林夕然那话,她更绷不住,“不是。”
林夕然一脸不愿多说的样子,“我不管你是谁,以后不许直接到行琛的办公室来,也不许碰他的东西。”
说着,她转身进入休息室。
休息室的门敞开,正对着门口的双人床上一片凌乱,男人白色的衬衫黑色的西裤,还有一条深蓝色的四角裤散落在床尾。
林夕然一件件地捡起来收到浴室,又去整理床上的被褥。
被褥下,一条黑色的丝袜和豹纹的bra猝不及防地映入姜黎黎眼帘。
她呼吸顿住,脸上血色一干二净。
“你怎么还在这儿?”林夕然把丝袜和bra一块儿丢进浴室,走了出来。
看到姜黎黎还没走,她面色不虞。
姜黎黎指了指那份文件,“这东西,要亲手交到傅行琛手上。”
“给我就行。”林夕然看她的目光,多了些许敌意。
这样的林夕然,完全没有西餐厅门口,在傅行琛面前的林夕然温婉娇羞。
这儿是傅行琛的办公室,林夕然一副女主人的态度,这让姜黎黎这个傅太太倍感憋屈。
她朝林夕然走过去。
姜黎黎拿起桌上的文件,直接塞入林夕然怀里,顺势掏出手机拍了两张照片。
“后续出现什么意外,与我无关。”
说完,她维持着表面的冷静,转身离开。
乘坐电梯下楼,走出公司大门,
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头,她嘴角微动,勾起自嘲又讽刺的弧度。
明明早已经知道傅行琛跟林夕然睡过了,就算看到了更有力的证据,她也不该再重新难受一次啊。
这种难受,比这几天每每想起傅行琛不爱她,出轨林夕然,更猛烈,更撕心裂肺。
急促的手机铃声将她从难过中拉出,她拿出手机接起,“喂。”
“姜黎,你现在回家一趟。”父亲姜成印语气不容置疑。
“知道了。”
哪怕她其实并不是很愿意回家。
——
傅行琛非但没有把那个会议推迟,反而提前了。
他仔细想想,让姜黎黎等,更能搓姜黎黎的锐气。
原本五十分钟就能结束的会议,他硬生生拖成两小时。
会议结束时,已经是中午。
他摘掉鼻梁上的眼镜,捏捏眉心,不急不忙地朝办公室走。
他在想,姜黎黎这会儿是什么可怜的模样,最好别哭,他最烦女人哭。
至于怎么拿捏尺度,他有分寸。
胜券在握,他推门而入,目光一瞬变得漫不经心。
沙发上没有他预期的身影,落地窗前也没有。
办公室没什么地方能藏人,一目了然的结果是,姜黎黎压根不在这儿。
休息室传来微弱的动静,他眉头瞬间蹙起。
姜黎黎真是不知自己来干什么的,擅自跑到他休息室去?
他这两日工作繁忙,又被姜黎黎搞得很烦躁,整夜睡不着,所以在休息室里喝了不少酒。
若是让她看见,再以为他是为了她才——
“行琛。”林夕然从休息室走出来,对上他温怒的双眸,诧异道,“你怎么了?”
傅行琛伸出去开门的手,与林夕然前身的汹涌齐平,他迅速收回,面色恢复如常。
“没事,你怎么在这里?”
林夕然笑道,“当然是为了你的形象,下午有记者会,我把你的衣服送去干洗了,顺便找人收拾了一下你的休息室,工作再忙也要注意身体,公司和我,可都指望你呢。”
“你什么时候来的,来的时候办公室里没人吗。”
傅行琛折回办公桌前落座,目光落在桌角的一份文件上,他深邃的目光霎时沉了几分。
似是想到什么,他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没人啊,不过刚刚孙助的助理说,有人来给你送文件,我看过了,是下午记者会要用的。”
林夕然跟着他走回来,站在他旁边,“是伯母让傅家下人送来的吧,真是不懂规矩,放下就走了,都不知道亲手交到你手上,出了岔子可怎么办。”
所以,姜黎黎只是来送文件的?
他辗转递到她面前的台阶,不下?
傅行琛胸腔被怒火蓄满,他那些自以为是的想法可笑不说。
在被他延迟的两个小时会议上,他想象中跟姜黎黎对峙的画面——
他瘦削有型的下颚线绷着,“确实不懂规矩。”
姜黎黎最近真是胆子大了,看来还得找个机会好好的挫一挫她的锐气。
他不喜欢这么锐利的妻子。
——
姜家以前在东区富人区的别墅。
后来落寞,搬到公寓区,三层的复式小公寓。
姜黎黎人是回来了,有些魂不附体,走神。
“黎黎。”母亲张青禾跟她说了很多话,得不到回应,看她走神十分不满,“跟行琛吵架了?”
她勉强把注意力拉回来,矢口否认,“没有。”
张青禾审视她,“那也肯定有心事。”
“您不懂,就别问了。”姜黎黎掏出手机来玩儿,躲避张青禾的追问。
“我可以不问,但你不能总垮着脸,行琛工作忙了一天,够累的,回家再看你丧着脸,多扫兴,尤其事情跟他还无关,你可不能影响到他,惹了他不高兴!”
张青禾把她手机夺了,丢在一旁,“听见了吗?”
姜黎黎看着一向是责备语气跟谴责目光的母亲。
她问,“那如果事情跟傅行琛有关呢?”
“你别不懂事。”张青禾站起来,带着教育的口吻。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男人在外打拼不容易,你要体贴、谅解,别动不动就闹脾气。”
两年来,傅行琛对姜黎黎的漠视和冷然,姜黎黎不是没抱怨过。
但她每次的抱怨,都被张青禾用诸如此类的话怼回来了。
不过她能撑两年,靠的是对傅行琛的一见钟情,以及愈发不可自拔的感情。
她在想,若傅行琛没有出轨,她是不是会在张青禾的耳熏目染下,成为跟张青禾一样,婚姻里卑微的一方?
张青禾年近五十,但保养的像三十多岁的。
她很年轻,身材也好,是多少豪门贵太太都羡慕的外表。
可那是在外面,回到姜家,姜黎黎看到的是最没话语权,最需要看脸色行事的张青禾。
她一点儿也不羡慕人前风光人后抬不起头的母亲。
“回家跟行琛认个错,以后别再让他不高兴。”
张青禾又坐下来,看女儿眉目间染着淡淡的忧伤,几分恨铁不成钢又有几分心疼。
毕竟是亲生的,她好言相劝,“女人是依附男人存活的,你能吃好的穿好的不都是靠行琛吗......”
她的话让姜黎黎想起傅行琛鄙夷的目光。
“一个月五十万的零花钱,你每天只要浇花种草,跟我睡觉,这待遇还不够好?”
每每回想起这话,她的心还是不受控制地疼。
她可以为了傅行琛做家庭主妇,可以忍傅行琛始终摆着凌驾她之上的态度,但绝不会在明知傅行琛不爱她时,还甘之如饴地守着他过下去!
她紧抿着嘴唇,手指捏着衣角,目光愈发坚定。
“妈,你这么瞧不起你们女人啊!”姜恒的声音从楼上传来,他撸起袖子吊儿郎当地下来,“现在不都讲究男女平等吗?”
张青禾语气不似跟姜黎黎说话这般呵斥,带着几分宠溺,“臭小子,这儿没你的事儿!”
姜恒比姜黎黎小两岁,是姜家的心肝肝。
姜黎黎听张青禾说过很多次,当初生下她是个女儿,姜家上下都不高兴。
吓得张青禾没给她喂奶,出了月子就又开始备孕。
好在老天眷顾,隔了一年半生下姜恒,张青禾这才坐稳了姜太太的位置。
姜黎黎听着心酸,但她从张青禾的语气和表情中看不到心酸。
看到的是欣慰,欣慰自己够争气,能给姜家延续香火。
她跟张青禾三观不合,哪怕此刻她戳破傅行琛出轨,张青禾也不会站在她这边。
“我爸喊我回来什么事儿?”她坐不下去了。
生怕张青禾再多说两句,她忍不住告诉他们:她要跟傅行琛离婚!
“他前几天去外地带了特产,你今天不是要回傅家吗,给亲家拿上。”
“你结婚这都两年了,肚子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你爸的意思是让我带你去看看。”
前两天傅行琛大肆给林夕然庆生的新闻,姜成印看到了。
他怕姜黎黎位置不稳,有些着急。
提起怀孕,姜黎黎的心像被硬生生扯开一个口子那般的疼,鲜血淋漓。
傅行琛给了她一瓶避孕药,事后都会盯着她吃下去。
他说,工作繁忙,不想因为孩子分心,打算过几年再要。
现在看来,虽心酸但庆幸,没有孩子离婚毫无牵挂。
“有时间再说吧。”
“你别不放在心上,行琛那么优秀,身边少不了往上扑的女人,你生个孩子早点儿转正,让他公开你们的婚事,断了别的女人的念头多好!”
念叨一顿,见姜黎黎不搭腔,她把东西往后一撤,“我找个靠谱的医生,好好查查,你必须去!”
“我有空的时候再说吧。”姜黎黎试图含糊过去。
但她不答应,张青禾就不把东西给她。
她只好答应,“那您约好了再说,我先走了。”
姜恒找借口拿上外套跟着她一块儿出来的。
“姐,煽情的话我不会说,我也不知道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跟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你的生命里除了婚姻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
姜黎黎听懂他的意思了。
如今她所有的精力都在傅行琛身上,姜恒劝她,别总围着傅行琛转。
姜家人重男轻女,姜黎黎自幼就被偏待。
但是她跟姜恒姐弟情深,小时候姜成印回来只会带姜恒喜欢的点心。
姜恒起初不懂这意味着什么,长大后懂了,每次私下偷偷问姜黎黎喜欢吃什么,然后管姜成印要。
所以姜黎黎对他无话不谈,包括她那成为大设计师的梦想等等。
张青禾带来的负面情绪,被姜恒几句话压下去了,姜黎黎唇角渐渐有了笑容。
她从苏允柚公寓附近下车,目送姜恒的车离开后,才拎着两盒礼品朝苏允柚家走去。
刚走到公寓小区门口,包里的手机响起,她掏出来看了一眼,是傅家老宅打来的。
“少夫人,不好了,老宅着火了,老夫人她——”傅家下人焦急的声音传来。
姜黎黎拎着礼盒的手一紧,“怎么回事儿?奶奶不是上山去了?”
“您别问了,您,哎呀,您联系一下少爷快回来吧!”
下人口中的老夫人,是傅行琛的奶奶,傅老太太。
姜黎黎挂了电话,一边招手拦车一边给傅行琛打电话。
东区西餐厅。
餐厅正中央璀璨繁复的灯光笼罩着整个房间。
傅行琛与林夕然相对而坐在方桌前,服务员将一瓶波尔多红酒打开,倒入醒酒器。
红褐色的液体折射出光芒,一簇光恰好照在傅行琛瘦削的侧脸。
他棱角分明的面容透着几分惬意,眯起的长眸落在不远处的钢琴上。
“好奇怪,今晚,怎么没有人弹琴。”林夕然穿着姜黄色的裙子,波浪长发披散。
比起职业装,这样的她显得更小女人。
傅行琛眉梢轻挑,“不清楚。”
坐在那里弹琴,被所有人当猴一样看,自始至终养尊处优的姜黎黎肯定受不了。
他甚至猜,她这会儿是否已经回家去了。
姜黎黎一向识趣,不会打扰他工作。
所以上午,知道他忙,姜黎黎识趣地离开了。
“二位,送你们一道菜,挺适合你们的!”
苏允柚肆意嚣张的声音响起。
她将一盘热乎乎的菜放在桌上,趁机打量林夕然。
“夫妻肺片?”林夕然惊讶,西餐厅怎么会有这东西?
“夫妻肺片是给人吃的。”苏允柚粲然一笑,敛回目光,“这叫——狼心狗肺,狼狈为奸!”
霎时,周围温度降至冰点。
苏允柚自认为胆大包天,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惹傅行琛,她心里毛毛的。
或许,是她只是为姜黎黎出头,并且也不能甩出确切的证据,压傅行琛一头的原因?
一股死寂后,她脖子处发紧,像是有只无形的大手掐住了那般。
她果断转身就走。
林夕然状似不解,“行琛,你认识她?”
“不熟。”傅行琛目光落在那道菜上,若有所思。
不出几秒,他放在桌角的手机骤然响起。
他并未保存姜黎黎的手机号。
但两年来,姜黎黎每天中午定时发消息提醒他吃午餐。
每天晚上会打电话问他回不回家。
他扫了一眼就认出那是姜黎黎打来的。
傅行琛唇角掀起一抹嘲弄,毫不犹豫地挂断。
“怎么不接。”林夕然起身给他杯中添红酒,扫见屏幕上是一串陌生号码,唇角轻勾,“这是吃饭,又不是开会,我可没不允许你接电话。”
“不认识的,没必要。”
傅行琛将酒从她手中接过,倾身给她也倒上,“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桌沿,傅行琛的手机再次响起,打断了林夕然的话。
是孙庭。
电话接起,孙庭焦急的声音传来,“傅总,夫人刚刚给我打电话,说老宅着火了,老夫人被烧伤了,让您赶快过去!”
‘吱呀——’
傅行琛豁然起身,椅子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我现在回去。”
迈巴赫疾驰在公路上,穿梭在车辆之间不断超车。
——
傅家老宅落座在半山腰,山路间霓虹灯初上。
姜黎黎打车过来的,出租车抵达老宅时,整座别墅灯火通明,不似她预期那般火光朝天,她松一口气。
但下了车,空气中浓烈的烧焦味很是刺鼻,她不由得又加快步伐进入别墅内。
她连鞋都没来得及换,直奔客厅。
沙发上,满头华发的傅老太太坐得端正。
年近八十岁的老太太精气十足,捧着一把瓜子磕,带着老花镜看电视,看得正入迷。
“黎黎,你回来了!”
看到姜黎黎回来,她放下瓜子招招手,“快到奶奶这儿来!”
姜黎黎气喘吁吁,额头渗出一层细汗。
她走到傅老太太旁边,“奶奶,不是说,着火了?”
“是着了啊。”傅老太太指指后院被扑灭的灰烬,“灭了。”
姜黎黎:“......”
她仔细回想,下人给她打电话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确实没直接说傅老太太被烫伤。
可——那焦急的语气,那欲言又止的话,意思不就是傅老太太有危险吗?
“怎么就你一个人?”傅老太太往她身后看看,“我孙儿呢?”
姜黎黎抿嘴,尽量让自己看不出异样,“他工作忙,可能是开会,我打电话没接到。”
傅老太太眼睛泛着精光,“他不接你电话,你生气了?”
“没有。”姜黎黎迅速否认。
电话被挂断的那一刻,她着急比生气多。
因为怕傅老太太这边万一真出什么事情,傅行琛却不在——
所以她立刻打给孙庭,孙庭告诉她已经通知傅行琛的那一刻,她提着的心落下。
这会儿再一回味,傅行琛是故意不接她电话的。
她心底一凉,凉的胸腔发紧,透不过气。
见她脸色难堪,傅老太太以为她生傅行琛的气,毫不犹豫地说,“别担心,我今天肯定把人给你喊回来。”
姜黎黎:“??”
她心里乱糟糟的,竟是有些听不懂傅老太太的话。
怎么就成给她把傅行琛喊回来了?
难道不是老太太打着着火的幌子,让他们回来吗?
正疑惑着,一道如注的目光冷不丁落在她身上。
她下意识地看过去,便见傅行琛匆匆而来。
男人深邃的眸光泛着凛冽,眼底还有刚刚褪去的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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