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说,“这份协议里写得清楚。
你自愿捐肝,我负责医药费结算,互不追究。”
沈芷溪抿着唇,眼圈发红,“陆屿言,你知不知道我签那份同意书时,是在ICU外听你母亲说你可能活不过今夜?”
“那又如何?”
他淡淡挑眉,“你现在还活着,我也还活着,代价已经结清了。”
“那我爱你呢?”
她抬头,“这个算不算债?”
他一笑,“那是你自找的。”
沈芷溪最终还是没能住进原来的医院,转去了条件普通的公立分院。
药剂延迟供应,她时常痛得整夜蜷缩。
她不想联系任何人,可电话名单上,已经没剩几个能联系的了。
一场大雨过后,她在路口摔了一跤,撑着诊断报告,一步步走向陆家别墅。
门口已经换了新对联,门童也不再认识她。
“小姐,请您离开。”
她虚弱一笑,“我只是想亲口告诉他,我不要那份协议了。”
她刚说完,就听见陆屿言的声音从庭院传来。
“别动,我帮你擦头发。”
声音极轻,带着柔情,像是冬夜里唯一一盏亮着的灯。
沈芷溪怔在原地,耳边是雨水落地的声音,和他温柔低语重叠。
她张了张口,终究没发出声。
下一秒,她腿一软,整个人栽倒在台阶上,额头磕在门柱上,血顺着眼角流下。
佣人慌张喊:“陆先生,外面好像是沈小姐!”
“她来做什么?”
陆屿言眉心微蹙。
宋芷柔起身,轻轻扶着肚子:“屿言,你别出去,我去看看就好。”
她的语气像一记无声耳光,清脆得沈芷溪耳鸣——那个曾属于她的位置,现在换了人来心安理得地扮演。
沈芷溪再次醒来,是在医院的走廊上,冰冷刺骨的灯光照得她睁不开眼。
主治医生皱眉说:“你再这样耗下去,可能连移植机会都保不住。”
她闭上眼,“没关系,反正肝已经给了他,命也差不多了。”
医生叹息着摇头:“你明知道他不爱你,还执意留在原地,不是活该受伤吗?”
“不是。”
她虚弱地笑了笑,“是我不甘心。
我想看他亲口说‘你不是沈太太’。”
“你听到了吗?”
她缓缓点头,眼中无光:“听到了,清清楚楚。”
3夜风如刀,撕裂着江城六月的燥热。
陆家别墅灯火通明,一片混乱。
宋芷柔脸色苍白地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