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到哪里都会睡着,但醒来总能接着上次的情节继续讲——这种超能力我羡慕了十年。”
书页间夹着张电影票根,是下周重映的《泰坦尼克号》。
我们大学时第一次约会看的就是这部,当时他嘲笑我哭得太惨,结果散场时我发现他偷偷用袖子抹眼睛。
手机亮起,程予安发来段视频。
镜头扫过他空荡荡的公寓,最后停在书房——墙上贴满了便签纸,每张都写着“Day X”和一个回忆片段。
镜头突然晃动,他出现在画面里,脸色还是不太好。
“看到你取快递了。”
他声音有些哑,“书喜欢吗?”
我这才注意到门禁系统有访客记录——他居然远程监控了我取快递?
“程予安,你这是侵犯隐私!”
“对不起。”
他立刻认错,“我马上取消权限…只是怕你又不收。”
视频突然中断,五分钟后发来新消息:“Day 12:因为你骂人时眼睛特别亮,像夜空中最凶的那颗星星。”
我气得把手机扔到沙发上,吨吨却叼来它的玩具手机——程予安不知什么时候录了音,按下按钮就传出他的声音:“妈妈生气的话,吨吨就表演倒立哦!”
金毛犬真的试图用前爪撑地,结果摔了个狗吃屎。
我忍不住笑出声,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下来。
周三下午,我请了假。
三点整,我站在心理咨询中心门口,却看见程予安从出租车上下来——他右手还扎着留置针,显然是刚从医院溜出来。
我们隔着马路对视,他眼睛一下子亮了,举起左手晃了晃——无名指上戴着婚戒。
阳光照在铂金圈上,刺得我眼睛发疼。
“你…”他走到我面前,声音发颤,“真的来了?”
我没说话,径直走进咨询中心。
他跟上来,在电梯里偷偷用指尖碰我手背,像大学时在图书馆做的小动作。
赵医生见到我们一同出现,毫不惊讶地递来两份问卷。
“先做个婚姻质量测评。”
他推了推眼镜,“请独立完成。”
问卷上的问题一个个扎进眼睛:“伴侣是否让你感到被尊重?
(程予安:是/我:否)你们有共同的生活目标吗?
(程予安:有/我:曾经有)如果重来一次,你还会选择这个人吗?”
我的笔尖悬在最后一个问题上,墨水在纸上晕开一个小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