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宛如一道无形的审判。
这一次,重生循环,并没有启动。
从前梦寐以求的6月10号,以我从未想象过的残忍姿态,来到我面前。
子夜零点,呼啸的夜风肆意地刮过街头巷尾,将我失声痛哭的嚎叫传得很远很远。
16、林雾的爸爸和几个刘姓男人最终以过失致人死亡罪判处七年有期徒刑。
如果林雾能活下来的话,七年后她应该研究生毕业了,或者在某个山区支教三四年了。
6月13号,我去参加了林雾的告别仪式。
来的人很少,在那里我见到了林雾的三姐。
沉重的生活早早压弯了这个女人的脊梁,林雾的三姐表现出的是和林雾截然不同的怯懦卑微,但却是这样一个女人一手托举林雾,竭尽自己最大力气把林雾拉出泥沼,送到学校。
“你是小五的朋友吗?
真少见啊,小五平时没什么朋友的,来,你过来这边坐。”
我谢过女人拘谨的让座,笔直站在林雾的遗体前,庄重地鞠了三个躬。
身后传来细细碎碎的哭声,我僵硬地扯了扯嘴角,不知道多少次羡慕起这些还能哭出来的人。
小姨昨天问我:你很伤心对吧?
那就哭吧,大声哭出来,哭出来会好受很多。
可我觉得自己像是变作了一口干枯的井,再也无法挤出一滴眼泪,悲伤、愤怒、怅惘、憎恨、内疚,所有情绪像是一夜间从我的世界蒸发殆尽。
鼻尖传来一阵阵呛人的烟味,我顺着看去,才发现谢雨在角落里不知道窝了多久。
她看到我,无力地挥挥手,“哟,这不是整天跟在林雾身边那个谁吗,外校生,你还真是死心塌地,居然连这里都跟了过来……”我没说话,一动不动地望着被百合和白菊包围的林雾。
谢雨像是懒得搭理我,重新归于沉默,一根烟接一根不要命地抽着,脚下烟头无数。
殡仪馆的工作人员走到林雾的三姐身边,轻声说着骨灰盒、火化之类的事情。
我的心听着一抽一抽的,生疼无比,很快,工作人员挽着依旧在小声啜泣的三姐离开,大厅里只剩下我和谢雨。
我突然转向谢雨开口说话:“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吗?”
“我干了什么?”
谢雨反问我。
“……我看到了,6月9号那天晚上,你也在现场对吧。”
之前我一度疑惑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