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扬起的弧度,像极了火灾当晚那个冒死背我出去的身影。
不同的是,此刻他的眼神里多了某种挣扎,像困在琥珀里的蝶,既想靠近光,又怕被灼伤。
车载时钟跳向零点,我驱车驶入雨夜。
后颈的疤痕突然灼痛,恍惚间又听见火场里他低哑的嘶吼:“闭眼!
我在!”
那时我以为这是爱情的承诺,现在才明白,这不过是赎罪者的自我救赎——而他西装内袋的《心脏移植手术报告》显示,供体正是他的儿子顾沉舟,手术日期为2022年7月14日,与监控编号形成冰冷的呼应。
第二章 记忆陷阱老宅的铜制门环结着薄灰,我按响门铃时,檐角冰棱坠落的脆响里,听见陈妈在门内急促的脚步声。
这位在顾家侍奉三十年的老管家开门时,指尖在围裙上反复擦拭,浑浊的瞳孔在看见我手中协议书时猛地收缩——她无名指根的月牙形疤痕与顾沉舟锁骨处的伤痕如出一辙,而我今早刚从苏氏旧员工名录里查到,陈芳曾是母亲的首席设计助理。
“小姐快进来,外头风割脸。”
她接过我湿漉漉的伞,伞骨滴落的水珠在大理石地面汇成细流,蜿蜒向走廊尽头母亲的画像。
陈妈特意擦亮的镀金相框里,母亲腕间的翡翠镯子泛着温润的光,而我注意到画像下方的陈列柜里,摆着枚与母亲同款的翡翠耳钉——那是陈妈昨天塞给我的证物,内侧刻着“晚晴赠陈芳”。
保险柜的密码转盘转动时,铁锈味混着旧书霉味钻进鼻腔。
柜门敞开的刹那,泛黄的设计稿如秋叶般倾泻,最上面那张衔尾蛇图的蛇眼处,赫然凝着枚暗红指纹——与我后颈的烧伤疤痕形成完美的螺旋重叠。
陈妈突然发出压抑的抽气声,围裙下的手死死攥住桌角,我这才注意到她小臂上的蛇形烧伤疤痕,与母亲设计稿里未完成的衔尾蛇纹路分毫不差。
“这是……”我指尖抚过纸页边缘的焦痕,忽然发现每张稿纸背面都有用铅笔写的日期,最早的一张标注着“1998.03.14”——母亲坠楼的前一天。
陈妈的呼吸声突然粗重,她想抢夺稿纸的动作太过急切,袖口滑落,露出内侧的“苏氏珠宝”旧工牌,职位栏写着“首席设计师助理”。
“苏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