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走进了风里。
冬天的瑞士,冷得可怕。
14.这三年,我见了挪威的极光,见了撒哈拉的星空,也见了阿尔卑斯山上的雪崩。
航班落地时,窗外正飘着细雨。
我拖着行李箱穿过廊桥,手机屏幕亮起,是陆翊的信息:“我在出口等你。”
简短的七个字,和三年前一样,没有多余的追问,也没有催促。
我站在人流中停顿了一秒,把手机塞回大衣口袋。
出口处人群熙攘,接机的人踮着脚张望,情侣拥抱,家人欢笑。
而我一眼就看到了他。
陆翊站在最边缘的立柱旁,黑色大衣被雨气浸得微微发暗,手里握着一把长柄伞,伞尖的水珠无声地砸在地上。
他没看手机,没看表,只是安静地望向旅客通道。
我走近时,他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
“好久不见。”
我率先开口,声音比想象中平静。
他喉结动了动,目光一寸寸掠过我的眉眼,像是在确认什么,最终只是低低“嗯”了一声,伸手接过我的行李箱。
伞面“唰”地撑开,雨声忽然变得很远。
“车在B2。”
他侧身让过奔跑的小孩,伞不动声色地朝我倾斜,“冷吗?”
我摇头,余光瞥见他被雨打湿的右肩。
停车场空旷寂静,他的脚步声和我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不近不远。
直到后备箱关上的闷响打破沉寂,我转身将手塞进他的掌心,他微微怔愣,迅速回应,十指紧扣。
他的掌心滚烫,声音却哑得厉害,“回家吗?”
雨滴在车窗上蜿蜒成线,我看见他眼底晃动的光。
这一次,我没有挣开。
“回家。”
15.最近的我变得很奇怪,我开始频繁地忘记事情。
起初只是些小事。
和胡瑶约好的下午茶,放在冰箱里的布丁,或是陆翊嘱咐我买的领带颜色。
我并没在意,直到那天在商场,我看着手中的信用卡,突然想不起密码。
那是我用了三年的密码,陆翊的生日。
“女士?”
收银员疑惑地看着我,“需要换张卡吗?”
我机械地摇头,翻找手机想给陆翊打电话,通讯录里却怎么也找不到他的电话。
划到最后,看到“提款机”才找到了他,这是我给他的备注。
回家路上,我买了本笔记本。
黑色硬皮封面,像大学时用的那种。
我在第一页写下:“重要重要重要!”
当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