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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浆黏在两人交握的指尖,甜得像永不散去的春天。
沈家后院的打铁声是他们的摇篮曲。
沈砚举着小锤子学父亲打铁,火星溅到小棠绣帕上,烧出星星点点的洞。
她气鼓鼓地要他赔,他却红着脸把刚打好的银簪别在她发间:“等我打出天下第一的剑,就娶你。”
血煞盟的火把照亮那个噩梦般的夜晚。
沈砚护着父亲倒在血泊里,小棠冲过去时踩碎了满地月光。
她攥着染血的绣帕给沈砚包扎,针脚歪歪扭扭,却把眼泪都绣进了布料里。
昆仑山上的雪落满两人练功的身影。
沈砚为小棠挡下师兄失手的剑,肩头绽开的血花比山下的杏花还艳。
小棠一边抹眼泪一边给他换药:“你要是敢死,我就把你骨灰绣成香囊,天天挂身上!”
最后一战的黑风崖,沈砚的断剑插进土里,映着小棠苍白的脸。
他掏出怀里发黑的糖画蝴蝶——那是他们儿时抢着吃的那半块,在怀中存了十年。
“原来...做侠客最难的...”他的血滴在糖画上,“是护不住你。”
小棠把他的骨灰和着自己的血,绣进最后一幅鸳鸯图。
银针穿过指尖,疼得像那年杏花巷的糖稀。
她抱着绣品走向火海时,听见沈砚在说:“我要做侠客”,而她永远记得,自己从未说出口的答案:“你做什么,我便做什么,哪怕是黄泉路。”
叹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叹世事无常,亦有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