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拂过我的掌心。
我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听见远处传来王晓晴的尖叫——她大概又在给哥哥涂固发胶了。
这一次,我终于明白:有些深渊是旁人无法拯救的,而我能做的,唯有捂住耳朵,护好眼前这份未被污染的新生。
9.上一世,安安戴着精心修剪的假发去表白。
他对着镜子反复调整发丝弧度,往头皮喷了七层定型喷雾,发胶的刺鼻气味在卧室里凝滞成雾。
暴雨毫无征兆地砸下来时,他正站在女孩家楼下。
暗恋对象撑着伞跑出来,伸手想替他拂开被雨水打湿的刘海。
指尖刚触到假发边缘,化纤发丝便如褪色的幕布般整片滑落,露出被502胶水腐蚀得结痂溃烂的头皮。
雨水冲刷着他僵硬的表情。
那顶曾被他视作尊严的假发,此刻像片惨白的荷叶,孤零零地浮在积水里。
女孩僵立在五步外,指尖还勾着几缕假化纤发丝,瞳孔因惊恐剧烈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