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妃心中颇有微词。
闻言,傅玄礼往老王妃的方向看了一眼,面容平和淡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现。
老王妃加把劲:“我是王祖母,你不记得了吗?”
这一次,傅玄礼收回了眼神,已经不看老王妃。
这让老王妃很不满。
唯有温翡月知道,傅玄礼已经给出反应了,说明他仍然记得老王妃。
只是不亲密而已。
祖孙之间要如何亲密?
傅玄礼总不能去牵老王妃的手,更不可能贴脸埋脖子。
这些事只能与妻子做。
“太妃娘娘,殿下还记得您,他刚才看您了。”温翡月解释道:“这就是殿下现在示好的方式,说明您在殿下心目中分量很足。”
老王妃的脸色很难看,温翡月这是什么意思?
就像故意在讽刺她一般。
看一眼就是分量很足了?
那傅玄礼见天地黏着温翡月,她岂不是在标榜自己的分量是独一份?
温翡月见状,选择闭嘴。
她也很为难啊,不翻译吧,老王妃难受,还以为长孙不记得自己。
翻译了对方更难受,一下子就明白了长孙是个痴心人。
为了不戳爆老王妃的心窝子,温翡月识趣地提出告辞。
老王妃在这一刻特别后悔,当初不应该同意让温翡月嫁进来。
*
傅玄礼大婚的消息一经传出,顿时在整个北地引起了轩然大波。
所有人都好奇不已,究竟是谁嫁给了战无不胜,多年来如神话般屹立在北地边境的北陵王世子?
打听之下,竟是鹤梁县令之女。
难免让人更加疑惑,准世子妃是如何攀上的高枝儿?
鹤梁县令也不知,他很慌张。
王府婚讯传出后,养女温翡月便寄来一封书信。
叫他们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要仗着她世子妃的名头招摇,否则休怪她新仇旧恨一起报。
与此同时,仍留在北地的余修远也气得不轻。
他原以为温翡月不可能顺利嫁给北陵王世子,一心等着对方被赶出来。
可没想到,还真被对方攀上了高枝。
余修远不甘心,就算不择手段,他也一定要将温翡月带回京城,救治病重的妹妹!
两个都是血缘妹妹,可余修远只认京中的余楚容,那才是他看着长大的亲妹妹。
他可以为余楚容做任何事。
哪怕是挖出另一个妹妹温翡月的心脏。
第一次参与后宅斗争,温翡月还挺忐忑的,生怕老王妃背地里给自己使绊子。
还好她小心防范再防范,终究是平安过渡到大婚之日。
张罗婚礼的这段时间,温翡月继续努力引导傻殿下,让对方的自理能力突飞猛进。
至少走完新郎官的流程肯定没问题,甚至严肃着脸庞不说话时,完全看不出来他是个傻子。
在婚宴上,北陵王看着嫡长子红袍金冠,器宇轩昂,内心十分欣慰。
然而目光触及长子捏着新娘子袖角的手指,又默默地轻叹了一口气。
他那个横扫六合的战神长子,究竟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又或者说,还能回来吗?
温翡月也同样烦恼,可她烦恼的方向与北陵王很不一样。
她在烦恼接下来的洞房之夜如何是好?
王府的人希望她传宗接代,肯定会让她与傅玄礼完成敦伦之礼。
温翡月也不是拿乔不愿意,既然选择了嫁人这条路,哪有不愿意洞房的道理。
而且她与傅玄礼又不是没有坦诚相对过,俗话说做生不如做熟,已经没有什么可抵触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