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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入深海才说爱你纪延澈苏晞光后续+完结

问尔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最深爱那年,我把纪延澈骗到会所,喊来人手把手教他怎么伺候人,怎么做鸭子。曾经尊贵高冷的纪家继承人,卑微的求我别抛弃他,却被我一脚踹断了手指。离开时,我清晰地看见他那双我最爱的眼睛里,有浓烈的恨意蔓延。五年过去,我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我想穿着他曾经设计的婚纱魂归大海。却没想到在我回国当天,就遇见了纪延澈。他看我的眼神只剩恨意:“想要婚纱?给我当狗,直到我的婚礼结束。”————在踏上回国的飞机前,苏晞光签下了安乐死过山车体验协议。“苏小姐,您是我们的第一位客人,您确定一个月之后,会回来履约吗?我向您保证,您一定会在快乐中离去,最后魂归美丽的大海。”“我确定,这是我的癌症晚期确诊书,请您交给朱里昂博士。”苏晞光把文件交给了博士的助手。五年...

主角:纪延澈苏晞光   更新:2025-05-26 13: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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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纪延澈苏晞光的女频言情小说《坠入深海才说爱你纪延澈苏晞光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问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最深爱那年,我把纪延澈骗到会所,喊来人手把手教他怎么伺候人,怎么做鸭子。曾经尊贵高冷的纪家继承人,卑微的求我别抛弃他,却被我一脚踹断了手指。离开时,我清晰地看见他那双我最爱的眼睛里,有浓烈的恨意蔓延。五年过去,我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我想穿着他曾经设计的婚纱魂归大海。却没想到在我回国当天,就遇见了纪延澈。他看我的眼神只剩恨意:“想要婚纱?给我当狗,直到我的婚礼结束。”————在踏上回国的飞机前,苏晞光签下了安乐死过山车体验协议。“苏小姐,您是我们的第一位客人,您确定一个月之后,会回来履约吗?我向您保证,您一定会在快乐中离去,最后魂归美丽的大海。”“我确定,这是我的癌症晚期确诊书,请您交给朱里昂博士。”苏晞光把文件交给了博士的助手。五年...

《坠入深海才说爱你纪延澈苏晞光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最深爱那年,我把纪延澈骗到会所,喊来人手把手教他怎么伺候人,怎么做鸭子。

曾经尊贵高冷的纪家继承人,卑微的求我别抛弃他,却被我一脚踹断了手指。

离开时,我清晰地看见他那双我最爱的眼睛里,有浓烈的恨意蔓延。

五年过去,我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我想穿着他曾经设计的婚纱魂归大海。

却没想到在我回国当天,就遇见了纪延澈。

他看我的眼神只剩恨意:“想要婚纱?给我当狗,直到我的婚礼结束。”

————

在踏上回国的飞机前,苏晞光签下了安乐死过山车体验协议。

“苏小姐,您是我们的第一位客人,您确定一个月之后,会回来履约吗?我向您保证,您一定会在快乐中离去,最后魂归美丽的大海。”

“我确定,这是我的癌症晚期确诊书,请您交给朱里昂博士。”

苏晞光把文件交给了博士的助手。

五年前,她跟纪延澈约定,要在海边举行婚礼,只是在查出癌症的一刻,一切都变成了奢望。

如果不是看见纪延澈为她设计的婚纱在网上挂售,她会静静地死在异国他乡,但她现在,想穿上婚纱,独自奔赴这场无法完成的约定,也算对曾经美好的慰藉。

苏晞光把仅剩的家当,小心翼翼藏在衣服里,踏上了回国的飞机。

下了飞机,她直奔婚纱店,橱窗内,水蓝色碎钻婚纱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波涛纹路的设计,象征着爱情的曲折,和不离不弃。

而看着婚纱的,除了苏晞光,还有不少富家小姐。

“纪总怎么就不肯让婉清姐穿这套婚纱呢?非说要卖给有缘人。”

“行了,纪总对婉清姐百依百顺,这套婚纱是给前任设计的,穿了也膈应。”

纪延澈和江婉清要结婚了吗?

苏晞光浑身一僵,她放慢了脚步,隔着玻璃窗,果然看见江婉清在朋友的陪同下,一件一件试着婚纱,像童话中的公主。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灰扑扑的运动服,还好只有江婉清在这里,应该不会认出她。

进了婚纱店,苏晞光压低了帽檐,指向橱窗里的婚纱。

“您好,我想要这件婚纱。”

“您好女士,这件婚纱是我们店里的纪念款,只有遇见美满的爱情,才能出售,如果您想购买,要先讲讲您的爱情。”

服务人员话音落下,苏晞光苦涩地扯了扯嘴角,她跟纪延澈,应该算得上是美满的爱情,要不是那场变故,她大概已经是纪太太了。

苏晞光缓缓开口:“我是我先生家资助的孩子......”

孤儿院里,是纪延澈在几十个同龄孩子里选中了她,在纪家的资助下,她读了高中,大学。

那些难过的岁月,纪延澈始终坚定地站在她身边,不许任何人叫她野孩子,偷偷从学校跑回来给她补课,甚至化了妆,去给她开家长会,两人被老师一起做了家访。

纪父纪母看出他们之间的情谊,给他们摆了订婚宴,后来纪家出事,纪父纪母先后进了医院,她跟纪延澈患难与共,吃尽了苦楚。

“然后呢?”

服务人员满脸期待。

苏晞光扯出一抹笑容,眼神却有些模糊:“然后,我们要结婚了。”

“哇,那祝您新婚快乐,您稍等,这个故事要通过我们总裁那里才可以。”

苏晞光不敢回应服务人员的祝福,只是礼貌地笑笑。

她说谎了。

纪延澈求婚时,她甩了纪延澈,还拉着他,去夜总会教他做鸭子!

她拿钱摔在纪延澈脸上时,清晰地看见,他苍白的脸色,和眼底的一片血红。

他求她不要作践自己,发誓就算卖血,也让她过上金尊玉贵的生活。

苏晞光这辈子都没这样疼过,她用尽最恶劣的词侮辱他,把他推进师姐江婉清的怀里,笑得充满恶意。

“纪延澈,已经有外国富商包养我了,我也给你找了个金主,好好当个鸭子,说不定能把重振纪家的资金卖出来。”

她出国那天,纪延澈就站在阴影里,支离破碎。

离开后,苏晞光删除了跟江婉清的聊天记录,又以江婉清的名义,把挣到的所有钱,打给纪延澈。

苏晞光在国外的每一天都在想,她如果告诉纪延澈真相,是不是一切就会不一样。

但她不能,纪父纪母死前,求她唯一的一件事,就是照顾好纪延澈,她不能食言,更不能让自己即将到尽头的生命,拉着纪延澈和纪家的未来,坠入深渊。

江婉清是她最好的师姐,研究方向正是纪延澈打算投资的领域,她苦苦哀求,江婉清才愿意帮她。

而她那天去君湖夜总会,是去找江婉清拿医院检查报告的,只是没想到撞见纪延澈在那里谈生意。

那场生意对纪延澈很重要,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纪延澈有一个会成为拖累的未婚妻。

反正她也要死了,不如让纪延澈恨她,让所有人可怜纪延澈。

她独自承受了一切,没有对不起任何人,这样她走时,才能结束一切,无牵无挂。

‘嘭!’

门被撞开,她顺着声音看去,整个人一瞬僵硬,从门内冲出来的,竟是纪延澈。

时隔五年,他变得阴沉成熟,英俊的眉眼多了分不近人情的冷厉,薄唇一字一字咬出她的名字。

“苏晞光。”

她下意识往外跑,站在门边的女人,迎面扇了她一耳光,她没站稳,脚下踉跄又被人一脚踹在腿弯处,不受控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被人掐住下颚,强迫着抬起脸:“还真是你啊苏晞光,你竟然还敢出现在长海市?还敢用纪少地过往来骗婚纱?”

苏晞光别开脸,没有做任何解释,她撑着地想要站起来时,不知被谁又踹了一脚。

“苏晞光你真行啊,刚回国就来婚纱店,这是又被哪个金主看上了?”

“想出去可以,爬啊!”

哄笑声刺耳,围观的人都在欣赏她的狼狈。

苏晞光握紧了拳头,她即便不抬头,也能感受到那道极强的目光。

所有人都知道纪延澈恨她,看见她被这么欺负,他是开心的吧?

爬出去,如果爬出去就能得到这件婚纱,或许也算值得。

苏晞光缓缓跪起身子,伸手触碰地面。

那些人并不打算放过她,一脚踩在她腰上,突如其来的压力,让苏晞光闷哼了一声,周围又是一阵刺耳的哄笑。

“这就想走了?当年你可是给纪少好一顿羞辱,我给你个机会,磕头给纪少道歉,求他原谅你,纪少原谅你,我就放你走。”

所有人高声附和着,仿佛她是什么十恶不赦的恶人。

苏晞光甚至能感受到,纪延澈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重若千斤,强烈的恨意,一寸一寸碾碎着她的脊梁。

还有一个月,她就要死了,她不想再惹麻烦,这些所谓的面子,对她来说,已经没有那么重要。

但那条婚纱,是她唯一的念想。

苏晞光克制着痛苦,指尖在压力下,被粗糙的地面磨破,落下淡淡血痕。

她即便努力抬头,也只能看见纪延澈笔直的西裤,和一尘不染的皮鞋。

两人近在咫尺,却恍若天堑。

苏晞光无意识咬破了唇,她颤抖着,一点点爬向纪延澈。

围观众人随手拿起招待水果,雨点般砸在她身上各个位置,痛意在身上蔓延着。

可这一切侮辱,都比不上那道,阴冷又带着恨意的目光。

“纪少,求你,原谅我。”

苏晞光声音弱而颤抖,身子一点点下伏,就在她额头即将触地时,纪延澈突然伸腿抵住了她的额头,阴沉的嗓音带着刺骨的寒意。

“够了。”

“苏晞光,你就这么愿意作践自己?!”

纪延澈把她从地上拎起来,力度大到似乎要捏碎她一般。

两人对视间,纪延澈带着恨意的眼神,稀疏破碎。

苏晞光忍着痛,她挑起眼睛,露出一抹笑意:“阿澈,你不是最知道我是什么人吗?你愿意救我,就是还喜欢我吧?想让我不作践自己,那把婚纱给我,我马上就离开。”

“你!”

纪延澈眼中的心疼,凝结成了化不开的恨意。

入骨的恨,化成一根根钢针,刺穿苏晞光强装出的坚强,苏晞光死死咬住唇,她怕自己一放松,就会忍不住说出一切。

“阿澈,你别这样对师妹,师妹或许有什么苦衷。”

江婉宁穿着白色婚纱,从换衣间出来,她轻轻握住了纪延澈的手。

“苦衷?”纪延澈猛地甩开苏晞光,阴沉的目光带着怒意,好似化成了有形的利刃,非要把她的心剜出来才罢休。

“她能有什么苦衷?苏晞光,别以为我救你就是喜欢你,只是我没你那么下贱。”

“你不是想要婚纱吗?接下来,跟在我身边,给我做奴隶,直到我和婉宁婚礼结束,只要你做得好,我就把婚纱给你。”

他没等苏晞光回答,揽着江婉宁,从她面前大步走过。




为了那件婚纱,苏晞光还是在众人的奚落声中,上了纪延澈的车。

纪延澈冷笑了一声:“你还真是喜欢作践自己。”

她没有回话,只麻木又痛苦地闭上眼。

车在君湖会门前停下。

夜总会房间内,昏暗的灯光,墙上的皮鞭和那些不可言说的用具,散发着旖旎的氛围。

“脱!”

纪延澈冷冷地俯视着她,苏晞光下意识抱住自己,一阵又一阵的胸闷,逼得她浑身战栗。

江婉清从外面跟进来,看见房间里的布置也愣了愣:“阿澈,都过去了,别作践师妹,放了她吧。”

纪延澈唇角勾起冷意,深邃的眸子,又冰又沉。

“她愿意作践自己,给谁作践不是作践?我给她一套婚纱,她上赶着当奴隶,你情我愿。”

他意识到自己语气重了,又抱住江婉清,轻柔地安慰:“正好婚礼缺一个活跃气氛的伴娘,婚礼结束,我就再不见她。”

苏晞光脸色泛白,婚礼上是怎么闹伴娘的,她最清楚不过。

纪延澈看向她,目光冰冷:“当初教我的时候,不是很明白吗?不想做就滚!”

“我做。”

苏晞光笑得甜蜜,眼中却空空荡荡,只有沉默和死寂。

纪延澈手指骤然握紧,连指节都泛出青白。

随着一件件衣服落下,苏晞光贴着纪延澈磨蹭,一如当初教他的一般。

她白皙的手指,在纪延澈胸膛划过,充满挑逗意味,红唇如同祭献一般,从下到上,亲吻着他衣服上每一粒纽扣。

纪延澈一动不动,任由苏晞光费力地表演。

而他高高在上,仿佛在看一只发情的狗。

直到她吻到衣领最后一颗水晶扣,才施舍般伸出手,猛然勒住她的细腰,强迫她定格在难受,又羞耻姿势。

“苏晞光,被人看着,你也这么不害羞?”

纪延澈眼底笑意冷得彻骨,修长的手指,大力揉搓着她的唇瓣,好似在擦什么脏东西,直到唇瓣透出糜烂的红色,也不肯放手。

身后传来江婉清高跟鞋的哒哒声,苏晞光都不用回头,也知道自己在江婉清眼里有多么狼狈。

屋内三个人,其余两个都衣冠楚楚,唯有她衣衫不整。

可这不正是他希望的吗?

苏晞光木然抬起头,没回答纪延澈的话,只是扯起机械的笑容,纤指在盒子里整齐摆放的玉势上划过。

“先生,您想用哪一种,还是想......”

“苏晞光!”

纪延澈猛然站起身,毫不怜惜地把苏晞光扔在地上,阴鸷的眸子一错不错盯着她,浑身战栗微不可见。

他让苏晞光跪在门口,而他抱着江婉清倒在床上,动作轻柔而珍惜。

苏晞光痛苦地闭上眼,她恍惚想起,他们第一次上床时,哪怕她皱皱眉头,纪延澈都强行忍着,不敢动弹,甚至第一次之后,纪延澈很久不敢碰她,他怕她疼,怕她难过。

他在雪夜星空下,跟她许愿,此后余生不离不弃,永远保护她。

苏晞光痛苦的表情,逐渐变得木然。

那些过往,就当作被她珍藏的梦。

很快,她就会告别这个世界。

第二天,纪延澈揽着江婉清从她身侧离开,连一个眼神都没留给她。

苏晞光默默起身打扫卫生,却被佣人挡住:“纪总交代了,您脏,江小姐用过的东西,你不配碰。”

苏晞光伸出的手僵硬在半空,她以为心疼到极致,就不会再难过,可心口细细密密的痛楚,诉说着她的自欺欺人。

“你出来一下。”

江婉清裹着浴袍,纤白的脖颈上,带着欢好的痕迹,两人在无人的角落里站定,江婉清看着她,眼中泛着红意,咽了几次气才开口。

“晞光,当初是你千求百求,让我帮纪延澈,现在我真的爱上了他,你为什么又回来了?”

“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为了帮他,付出了多少?他好不容易决定放下你,跟我好好在一起,你又出现他面前,你知不知道你这种做法很下贱!”

江婉清稳住情绪,才继续说道:“晞光,你现在就离开,我还能原谅你,相信这一切都不是你故意的。”

“师姐,我没有多少时间了,拿到婚纱,我马上就离开。”

苏晞光也没想到她会撞见纪延澈,五年前的癌症通知书,早就判决了他们两人有缘无分。

江婉清猛然抬眼看向她,眼中明显带着怒气:“你明知道那件婚纱代表着什么,你......”

外面传来脚步声,她突然停住,转变了语气。

“师妹,你怎么能这样?我是你师姐,怎么能让你接客?就算你忍不住,我也不能同意,更不能帮你瞒着阿澈。”




她话音刚落,纪延澈的身影出现在转角处,他看着苏晞光,眼尾都染着血色。

“你就这么缺男人?不过是听了一晚上,就忍不住要找男人?还求到婉清面前。”

两人......



纪延澈关上门,他站在苏晞光床边,声音低哑。

“那天,救我的是你吗?”

他把手中脑细胞轻微受损,和低氧血症的诊断书,放在她面前。

“苏晞光,只要你说,我就相信。”

对上他眸中的恳求,苏晞光神情一瞬恍惚。

她狠狠掐了自己一下,理智终究占了上风。

再抬头,她‘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纪延澈,你都多大年纪了,还玩你说我就相信这套?看在从小到大的情分上,我也不想骗你,我从没爱过你,只是穷怕了,后来陪你吃苦,也只是贪图你东山再起。”

“至于这两份诊断书,都是成年人,你不会不知道这些小游戏吧?你昏迷了,我自然要找别的男人挣钱。”

“与其说什么相信我,还不如把婚纱给我实在些。”

纪延澈耳中不断嗡鸣,他盯着苏晞光,半晌,才从极致的悲伤中脱出。

“好,你从未爱过我,那你能求那么多男人,为什么就不能来求我?!”

“我没时间了。”

苏晞光仰起头,强装出的坚强,化成细碎的悲伤。

她真的没时间了,身上一刻不停地疼痛,催促着她再不离开就来不及了。

纪延澈突然感到恶心,心像被苏晞光亲手割裂成片,疼得目眩。

没时间,从来也不爱......

她就这么迫不及待嫁给别人?

甚至因为拿不到婚纱,如此悲伤。

他这么多年的爱,在她那里,竟然卑微得一文不值。

“好,婚纱你拿走,婚礼前不许离开这里半步,婚礼结束后,你立刻离开,别让我再看见你。”

“别让我恶心。”

纪延澈眼中再没有她,他离开的决绝,却不声不响。

直到门关上的一刻,苏晞光才无力地蜷缩成一团。

眼泪不受控制的溢出,浑身每一寸皮肤都疼的抽搐,所有苦涩,汇聚在舌尖,变成了真实的味道。

苏晞光,这不是你期待吗?你在矫情什么?

她哭着哭着笑了,拉开的床头柜里,放着最新的检查报告,以及病危知情书。

‘纪延澈,你的婚礼,我可能参加不了了......’

苏晞光眼泪还未落尽,江婉清就拿着最新的检测报告进来,主动提出要把婚纱提前给她。

前提是,捐肾。

这具身体本就时日无多,如果能救人也是件好事,苏晞光答应下来,只是有些疑惑。

纪家医院已经是最好的私人医院,一个摘除肾脏的微创手术,为什么要转院?但她没有多问。

直到麻药推进血管的一刻,她才听见人窃窃私语,要摘除的不仅仅是肾,还有子宫。

如果捐肾是为了救人,那摘除子宫除了赤果果的折磨,还有什么用?

她拼命地想挣扎,但麻药的效力让她逐渐昏睡过去。

醒来时手术已经完成,她被转回了纪家医院,空荡荡的病房,一个人也没有,只有浑身难以忍受的疼痛,提醒她发生了什么。

她在疼痛下昏睡了两天,纪延澈没给她发过一条消息,她也从未期待过他的关心。

后腰上那一道伤口,足够让她身心冰冷。

如果可能,她真的不想再联系纪延澈,但她时间不多了。

苏晞光犹豫片刻,还是打开了聊天框,她打了很多字,又删除了很多遍,最后的成文,冰冷得没有温度。

纪先生,我已经履行约定了,婚纱呢?




纪延澈收到这条消息时,正在陪江婉清订酒店。

履行约定四个字,刺他的双眼发疼。

就像五年前,他拼命地求苏晞光回头,但她扔了手机,掰了电话卡,最后一条消息,只是嘲讽他没有前途。

“阿澈,你别怪师妹,她也只是为了嫁人而已。”

江婉清温柔地坐在纪延澈身边。

纪延澈握着手机的指尖用力到发白,他冷笑着,试图遮盖愤怒。

为了嫁人,从回来的第一天,她就为了嫁人。

她不是喜欢钱吗?她要嫁的那个男人,到底能给她多少钱,值得她如此拼命?!

手机一声又一声响起,越催越急。

纪延澈,我做的一切还不够吗?你对我的报复还不够吗?甚至让我做不成一个完整的女人。

把婚纱给我吧,给我,我马上就离开!

透过文字,纪延澈几乎看见了,苏晞光那张委屈又傲慢的脸。

上一次这张脸真真切切挡在他眼前时,是五年前,苏晞光离开前。

她就站在他面前,傲慢地质问:‘纪延澈,我对你的好还不够吗?你为什么要拖累我,甚至让我连一个女孩正常的二十岁生活都过不了?’

他当时无言以对,只能把仅有的存款拿给她,求她不要离开。

五年前的女孩,如今的女人。

她又来这样逼他!!

“阿澈,你就把婚纱给师妹,就算你送给师妹的新婚礼物。”

“闭嘴!!”

纪延澈猛然抬头,眼中的凶戾几乎溢出。

在看清是江婉清后,他又放缓了语气:“婉清,你好好准备婚礼,不用为那个女人着想,她自甘下贱。”

手机又响了一声。

江婉清却用手盖住了屏幕,柔软的身躯,轻轻压住纪延澈:“那我们不想她,想想我们的未来好不好?”

就在江婉清打开腰带卡扣时,纪延澈心中烦躁达到了顶点,他捉住江婉清的手:“婉清,我想把我们的第一次,留到结婚之后。”

留下这一句话,纪延澈大步离开。

他直奔医院,一进病房,就把苏晞光死死抵在床上,每一下亲吻,都恍若抵死缠绵。

“纪延澈,你干什么?!”

苏晞光不停躲避着,纪延澈把她在床上展开,毫不避讳地打量着她每一寸肌肤。

“别忘了,你是奴隶,不是给你婚纱,你就干什么都行吗?”

苏晞光动作一滞,她看着衣冠楚楚的纪延澈,和不着寸缕的自己,一时心疼,竟然超过了身体上的疼痛。

他们之间似乎早就有了天堑之隔。

这样,她离开后,他应该只会高兴,不会难过。

真好,真疼。

苏晞光死死咬住嘴唇,看着她冷汗淋漓的模样,纪延澈还是下意识变得温柔。

“苏晞光,疼吗?疼就记住了,这是我给你的,你有多疼,五年前我就有多疼!我要你,一辈子都不能忘。”




纪延澈汗珠落下,在她耳边低语。

可他没得到苏晞光的回应,只看见了被泪水打湿的枕头。

苏晞光哭了很久,久到没注意到纪延澈什么时候离开的。

十二点钟声响起时,她把手机上的倒计时,重新改了数字。

纪延澈,这痛,恐怕我真的一辈子不会忘了。

还有八天,我这一辈子,真短......

苏晞光转过身,把脸埋在枕头里,似乎这样,就能欺骗自己,从未因他哭过。

第二天一早,婚纱就被送了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愧疚,纪延澈对她温柔了很多。

苏晞光小心翼翼,把婚纱从礼盒里拿出来。

柔和的水蓝色,似乎还存留着当时的甜蜜。

恍惚间,苏晞光好像回到了五年前,那时纪延澈握着她的手,一颗一颗把钻石镶嵌在衣服上。

他就在她耳边轻语:“晞光,三百六十五颗钻石,代表我每天都在爱你,永永远远,年复一年,直到一生终止。”

她这一生,就要终止了。

终止在第三百六十六天。

“师妹,你穿上试试,这婚纱一直被阿澈珍藏着,我还没见过它上身的模样呢。”

江婉清突然开口,好似这些时日的仇恨,全都消散一样。

可苏晞光分明看见她眼中的恨意,只是她没有多想。

都说癌症晚期会变得很难看,她想留下一张好看的照片,做自己的遗照。

换上婚纱,苏晞光站在镜子前,满眼惊喜。

她比当年瘦了一些,婚纱不如当年合身,但多了空洞的灵气,白皙的皮肤,和精致的蝴蝶骨,衬托着水蓝色的钻石,把她装点得如同琉璃仙子,脆弱,美丽,触之即碎。

她竟如此消瘦了吗?

纪延澈眼中不自觉点染着心疼和缱绻。

“阿澈,这是你当年和师妹一起做的婚纱吧?如今她要穿着去嫁给别人了,也算是我们的祝福。”

“师妹穿着真好看,跟妹夫一定很般配。”

江婉清说完,纪延澈眼神陡然冰冷。

苏晞光对着镜子的笑容,刺痛了他的眼睛。

自从苏晞光回来,都没这样对他笑过,可她只是穿上婚纱,就迫不及待地拍照,是要拍给她远在国外的未婚夫看吗?

一想到她会穿着这件婚纱,在别的男人面前搔首弄姿,他就有种说不出的难过。

他攥紧拳头,努力克制自己,可终究是没忍住。

“脱!”

苏晞光愣了一下,她下意识双手护在胸前,死死抱住这件婚纱。

“纪延澈,你说了给我的,你说只要我摘除......”

她就这么宝贝这件婚纱?就这么想穿婚纱去给她的野男人看?

就连让她陪酒,她都没有过这么激烈的反应,现在竟然为了一件要穿给野男人看的婚纱,对他这样抗拒。

纪延澈几乎失去理智,两步上前,拽住苏晞光。

‘刺啦!’

脆弱的婚纱在用力过猛下,碎成了一地星芒。

苏晞光惊呼一声,只能抱住仅剩的布片,维持尊严。

她看着满地的碎片,浑身悲伤几乎凝成实质,极致癫狂的难过融进了无声的窒息中,半晌才低低出声。

“为什么?为什么......”

她只是想带着最后的美好去迎接死亡,为什么,为什么生命连这一点要求,也吝啬给她。




纪延澈只留下了一句‘你不配。’就大步离开。

他在夜总会喝了很多杯酒,可脑中还是苏晞光穿着婚纱的模样。

她在他身下委屈落泪,被推到人群中惊慌无措,被撕碎婚纱,单薄脆弱的模样,不停地在纪延澈脑中轮转。

他猛地站起身摔碎了酒杯。

“苏晞光,你为什么用那样的眼神看我!你一个只爱钱冷血的女人,早就不爱了,还要我的婚纱干什么!”

酒气涌上纪延澈大脑,他迷迷糊糊拨通了苏晞光的电话。

“来君湖夜总会,我要见你,你来,给江婉清挑婚纱!”

电话那边。

苏晞光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心头一跳,君湖夜总会是纪延澈的忌讳,他绝不会在那喝那么多酒。

苏晞光给江婉清发了消息,就强撑起身子,赶往君湖夜总会。

她和江婉清一起赶到,整个夜总会,都被救援队围了起来。

江婉清上前问道:“发生什么了?”

“电梯故障,纪总被困在里面了。”

得到回答,她腿软得几乎跌倒在地上,苏晞光一把扶住她:“师姐,小心。”

“别碰我!!”

江婉清猛地甩开苏晞光:“你为什么要回来?!要不是你回来,阿澈怎么可能会遇见这么多事?我们早就结婚了!”

江婉清每一声都是歇斯底里。

苏晞光本就白皙的脸色,几近透明,她想解释,可她没什么可解释的。

就在这时,救援队有人喊道:“打开了,打开了!”

还没等所有人松一口气。

悬挂在上方的电梯井挂件,在所有人都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快速坠落。

苏晞光想都没想,猛地冲进去,护住了昏迷的纪延澈。

巨大的冲击力,让她浑身如同被打碎扔进火炉一般。

所有人甚至不敢出声,就连江婉清都愣住了,没人想到苏晞光会这样果断,用自己的命去换纪延澈的命。

就在苏晞光拼命把纪延澈推出去时,那些护士几乎爆发尖叫,冲上来围住苏晞光。

“先救他。”苏晞光把纪延澈放到单架上,无视所有医生的警告。

“小姐,我们是医生,不是钻钱眼里的人,你这种情况,很可能是肾脏受损,他不救没事,你再不接受治疗,一定会死!”

医生脸色严肃到苍白。

苏晞光也知道,她现在看起来像没事人一样,其实身体内肾上腺素最后的搏斗。

她粲然一笑:“不用管我,我本来也要死了,快救他吧,这是他的妻子,你们有什么事找她就可以了。”

苏晞光拉过江婉清,在她耳边低语:“等他醒了,你就说是你救的她,再再帮我一次,师姐。”

她把江婉清推上了救护车,甚至连最后说话的机会也没给江婉清。

安排好一切,她拨通了朱里昂博士的电话:“博士,对不起,请您派人来接我吧,我可能,快挺不住了......”

挂断了电话,她看着救护车离去的方向。

“纪延澈,这次,真的永别了,祝你永远幸福,早安,晚安,午安。”




苏晞光终究没能如愿,坐上她梦寐以求的过山车。

飞机飞在半空时,因气压压迫,苏晞光彻底失去了最后一丝活力。

守着她的博士助理,看见她逐渐合上眼睛,几次试图用极端手段把她唤醒,却终究无济于事。

“博士,我们该怎么办?”

飞机在英国降落,助理和朱里昂博士,看着已经沉睡的女孩陷入沉默。

她身上多处损伤,几乎超越了常人能承受的范围,他们不能想象这个女孩在临死之前,到底承受了什么样的折磨,又是为什么毅然决然,用自己的生命,去保护对她百般折磨的男人。

也没人能知道,她隐藏了什么样的秘密。

“我们应该尊重每一个灵魂,让她做我们的第一个客户,也是最后一个客户吧,或许我这个过山车,本就不该问世。”

朱里昂博士缓缓蹲下身,轻轻触碰着苏晞光的额头,给与她祝福。

经过教会洗礼,他们给苏晞光换上了婚纱,固定在过山车上。

过山车缓缓上升,当风拂过的时候,苏晞光发丝飞舞,好似又有了一丝生气。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女孩没有按下后悔键的可能了。

随着过山车从最高处冲下,天空飘起细细的雨丝,把她笼罩在烟雾朦胧内,风带走了自由的灵魂,大海沉葬了干净的躯体。

苏晞光落入海底时,漂亮的婚纱被海水浮起,那些鱼儿纷纷避开,环绕在周围,如同守护海的公主。

这样的景象,被朱里昂博士放置的水下摄影机拍下。

他忍不住感慨:“这个女孩,要有多么纯净的灵魂,才让鱼儿都不忍心伤害他。”

“博士,这个视频,我们要发给谁?”

助理拿着录影,无措的看着他,据他们所知,这个女孩在没有一个亲人了,但他们中国人不是都注重祭拜吗?

这个女孩的死亡,终归要有人知道的。

朱里昂博士沉默片刻:“发给她这几年不断打款的人吧,这样美好的女孩,应该有多一个人,在这世间记得她。”

“好的,朱里昂博士。”

国内,纪延澈的助理看着邮箱弹出的邮件愣住。

邮件里没有他需要日常处理分类的工作,只有一个视频。

视频最后,是发送者的留言:

为这个美丽的灵魂祈祷。

电脑已经变成了黑屏,助理却久久不能回神。

苏晞光雨中微笑的模样,和沉入海底后,鱼儿对她的守护,都给了他极强的视觉震撼。

甚至他认为,这样美好的,被大海包容着的女孩,一定有着善良可爱的灵魂。

他滑动滚轮翻到了下面的文字介绍。

署名是朱里昂博士,他感谢这个为他设计付出生命的女孩,虽然在飞机上,女孩就已经失去了生命,但一个月的约定,女孩并未爽约,女孩没有任何一个亲人,只能把她的最后一程,发给她经常打款的人,最后,他为这个干净善良的灵魂赞叹。

助理呆滞的看着屏幕,他是从纪延澈最无助的时候,就跟在他身边做助理。

到如今整整五年,他见过纪延澈对这个女人最深沉的爱,和最深切的恨。

所有人都知道,苏晞光是为了钱离开纪延澈的,可信上说,这五年来,她一直在给纪延澈打款。

助理不得不调出了这五年的汇款页面。

五年来,以江婉清名义注入公司的资金,竟全都是苏晞光打来的,直到一个月之前才停止。

而一个月之前,她就已经知道自己要死了。

她不是回来抢纪总的,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一连几天,助理一遍又一遍打开邮件,终究抵不过良心的折磨,还是决定告诉纪延澈。

可当他推开别墅门时,江婉清正坐在纪延澈腿上,双手环绕着他。

纪延澈的目光也极尽温柔。

两人对视之间,连空气都变成了粉色。

站在门口的助理看着这一切,他清楚的知道,没有苏晞光的存在,对纪总和江小姐的婚姻是一件好事。

可想到苏晞光沉入深海,他竟有种无法控制的悲凉。

这种悲凉,让他无视了助理的职业素养,径直把电脑放在纪延澈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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