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回神,开始往沙发底下扒自己的手机。
蒋涣云把我的手机踢到了最深处,而我甚至连手都无法探进沙发底下。
我大口大口的喘气,试图忍着剧痛重新起身试着把沙发推开,几息之后忽就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着火了。
我甚至能听见火势蚕食汽油飞速入侵的咀嚼音。
整个别墅被蒋涣云精心设计成了一个火场,炙热飞速蔓延,即使我反应过来也不免吸入烟尘。
好死不死这时沙发下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
火舌缭绕,浓烟已经顺着门缝钻进来,我逃不了了。
手机还在不知疲惫的震动着,一次又一次。
我盯着夹缝里白花花的屏幕,不知来电是何人。
意识到死亡即将降临之后,时间就会被意识无限拉长,很久很久。
走马灯旋转出五彩斑斓的影子,陆昭光那张脸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自卑的他,吵架冷战的他,出轨的他,和利用我的他。
这张脸在我的回忆里扭曲一瞬又恢复,还是一模一样的容貌,却已经变成了别人。
费尽心思出现在我身边的他,学着下厨做饭的他,半夜守在客厅等我回家的他。
浓烟覆盖了我的口鼻,手机也不再震动。
我昏死过去。
8.再睁眼时,有一人坐在我的病床边,正拿着一瓶消炎药往胳膊上倒。
他的胳膊看起来实在有些不忍直视,血红的皮肉外翻,红褐色的痂凝在边缘很是可怖。
我张了张嘴,嗓子被烟熏的根本说不了话。
微小的动作却立刻让他扭头看过来。
“医生!”
他跳起来奔出去喊道,“人醒了!”
接着我就像一个布娃娃一样被人摆弄,仪器滴滴答答的响,我的眼睛全程落在他身上。
等室内重回寂静只剩他和我时,他才又开口。
“阮知微,怎么我就走了几天而已,你把自己搞成这样。”
我翻了个白眼闭上眼睛不想再看他。
“就真的不好奇我叫什么,是什么人吗?”
见我不说话,他也惯会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指尖挠着我的手心慢慢开始讲。
“我成年后自己改了名字,叫孟淮生。”
陆昭光是他哥哥,出生后被意外拐卖,陆家这么多年虽是没放弃找,但的确也没怎么尽心力。
他们的父母感情并不好,自然无人期待孩子的出生,于他们而言子嗣只是作为让荣耀传承 工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