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去批发市场进些廉价的小饰品,在天桥底下摆地摊,希望能多挣几个辛苦钱。
累得骨头都快散架,睡眠更是奢侈品,黑眼圈重得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两拳。
即便如此,依旧填不满他那无底洞般的欲壑。
他开始抱怨我给的生活费太少,让他“在同学面前抬不起头”,买不起他想要的最新款手机。
长年累月的过度劳累和营养不良,我的身体终于不堪重负,发出了衰败的警告。
我病倒了,高烧不退,整日咳嗽,咳得撕心裂肺,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工厂的老板是个还算有些良心的人,见我实在可怜。
大约也是怕我死在厂里晦气,便预支了半年的工资给我,不多不少,五千块钱,让我赶紧去医院治病。
那是当时我唯一的救命稻草,我攥着那叠带着汗味的钞票,这是我生的希望。
然而,他,我那血脉相连的好弟弟李浩,竟伙同我那“伟大无私”的父母。
在我高烧得意识模糊、人事不知的时候,轻而易举地从我出租屋那破旧的枕头底下,翻走了那救命的五千块钱。
我依稀记得,母亲当时还在旁边冷漠地念叨着。
“你弟弟最近一直念叨着想换个新手机,这钱正好给他买了。”
“你这点小病嘛,年轻人身体底子好,挺一挺就过去了,别太娇气。”
我躺在医院角落那张冰冷简陋的病床上,因为没钱只能接受最基础的治疗。
眼睁睁看着生命力一点点从我年轻的身体里抽离,身体越来越虚弱,连呼吸都带着痛。
然而,与身体的衰败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心中那股滔天的恨意。
它像得了雨露滋养的毒藤,在我每一个细胞里疯狂滋长、蔓延,盘根错节,直至充斥我整个灵魂。
这无边无际的恨意,是他们,我最亲的家人,亲手一点一滴种下的。
4这一世,我回到了辍学的那一刻。
“好,我不读了。”
我平静地接受,语气里没有半分上一世撕心裂肺的激烈。
母亲狐疑地打量我几眼:“今天怎么这么听话?”
父亲则板着脸:“早就该这样了,女孩子家读那么多书,浪费钱。”
我心里冷笑,你们的剧本,我早已烂熟于心。
我收拾了几件旧衣服,塞进一个破旧的帆布包,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那个令人作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