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黏腻的血已经开始结痂。
“程砚,许明海。”
我对着雨幕轻声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笔账,咱们慢慢算。”
2 伪装入局镜子里的女人让我差点认不出来。
三个月前跳窗时留下的疤痕斜斜划过右额,像条永远褪不去的耻辱标记。
我用廉价粉底液盖住半张脸,把“苏璃”的假身份证塞进牛仔裤口袋。
那上面的照片是我剪了利落短发、素颜拍的,和从前那个总扎着温柔低马尾的许知意判若两人。
程砚的拍卖会在会展中心三楼,水晶吊灯把入场券照得反光。
我攥着从黑市淘来的明代鼻烟壶,故意让裂口对着迎宾小姐。
“请问修复区在哪?
我想竞标修复师。”
女孩瞥了眼我褪色的牛仔外套,眼神带着打量。
“左转第三间,不过这次修复标的是宋代官窑,您这小物件......死马当活马医嘛。”
我故意笑得谄媚,露出后槽牙上的咖啡渍。
“听说程总人好心善,愿意给新人机会?”
推开修复室的门,消毒水混着檀香味扑面而来。
二十几个修复师围在工作台前,我找了个角落坐下,从帆布包里掏出工具。
余光瞥见程砚正站在门口和助手说话,西装革履的模样和那晚举着棒球棍的混混判若两人。
可他摩挲袖口的小动作,和抢夺秘籍时如出一辙。
“下一位,苏璃。”
半月前,我就在黑市放出风声:有个叫苏璃的修复师,手艺粗糙却知晓独特的现代做旧手段,刚被赶出铺子急于找工作。
此刻我抱着鼻烟壶上前,故意让帆布包带子滑落,里面的现代胶水和砂纸撒了一地。
周围响起窃窃私语,程砚的目光果然变得灼热。
那是猎物上钩的眼神。
我低下头,用头发遮住疤痕,声音发颤:“对、对不起,太紧张了......先修复看看。”
他敲了敲工作台,金丝眼镜后的眼神不再是单纯验货,更像是在打量一件能为他赚钱的工具。
我在心里冷笑,这条用传闻织就的鱼线,终于钩住了他。
我抓起502胶水就往裂缝里挤,动作生疏得像在糊纸盒。
围观的修复师倒抽冷气,有人小声说:“这是要毁了文物啊!”
我咬着嘴唇,故意把胶水抹得到处都是,又掏出砂纸粗暴打磨边缘,鼻烟壶上的珐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