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秀的父亲跟唐教谕年纪差不多大,两人又聊得来,便资助了他科考。
后来,唐教谕考上了举人,但是会试落榜。
他想谋个职位,却没有门路和疏通的银钱。
当时江文秀的父亲想了不少办法。
外地,他们没有路子。当地,便只能是学官。
最后借着江家的关系,又砸了不少银钱,才在固县谋了个教谕的官职。
九年前,母亲带着江文秀来固县,就是因为这里有唐教谕可以照拂一二。
只是她们来之前,当时的固县县令便被调任去了长宁县。
她们安顿下来不久,唐教谕便被那县令运作去了长宁县。
江文秀以前年纪小,并不是很清楚父亲和唐教谕的关系好到何种程度。
她知晓的,都是母亲后来告诉她的。
她此前宁愿嫁到李家村自保,也不愿去长宁县,也是有所顾虑。
现在看来,这位唐教谕对她的事很是在意。
江文秀立即起身对着山长又恭敬地行了一礼。
“山长和伯父的恩情,文秀必定铭记在心。”
山长摆手,待她坐回去后,又和李越聊了几句,便把目光落在了李星辰身上。
山长从一家子进来后,就在暗暗关注李星辰。
这孩子瞧着礼数不错。
他也没少在这间房里接待来求学的孩子和家长。
孩子好奇心重,大部分孩子进来就会四处打量,眼神乱转。
这孩子进来行过礼后就规规矩矩坐着,背一直打得直直的。
他刚才和他二叔、二婶交谈之时,这孩子也没四处乱瞧。反而很是专注地听着他们的谈话。
能坐得住,也是学子能走得更远的必备条件之一。
韩山长暗暗给出一个评价,心性不错。
即便年纪有些大,学识落后,也有希望赶上来。
接着便对李星辰问道:“都读过什么书?”
李星辰将二叔和幺叔公平时教的都说了出来。
韩山长听他报了一长串,心道:学得还挺多。
“那我考考你!”
江文秀知道,考校后会确定李星辰的水平,然后给分到学习进度相同的班。
看了李星辰一眼,又轻拍了拍身边的李顺宁安抚。
这小丫头很是乖巧。
刚进县里,坐在牛车上东看看西看看,觉得哪里都稀奇。
可自从进了书院就安安静静的,不吵不闹。
她年纪小,却也知道大人在办要紧的事。
本以为山长考李星辰用不了多久,反正李越是这样说的。
说是村里其他几个孩子来的时候很快。
结果,山长这一考校,好像停不下来。
韩山长也暗暗惊奇。
他一开始问得很简单,想着这孩子连村学都没去过,在家能学个什么?
不过识得几个字。
但是,他问的李星辰都答了上来。
韩山长便又问了更难一点的内容,也能回答。
紧接着就是按照书院里同李星辰年纪相仿的孩子的水平来考校。
韩山长暗暗吃惊,这水平比书院同龄的孩子好太多。
于是,试着问了更多,更深的。
等他停下来,只暗道:这孩子该学的都学得差不多了,只需打磨个一两年,就能直接参加童试。
李星辰见他不说话,心里暗暗忐忑。
难道山长不满意?
等了一会儿,才听韩山长问道:“平日都是谁在教导你?”
李星辰老实答道:“大多时候都是二叔在教导学生。近日,我幺叔公也会指导。”
说到这里,李越插话解释道:“他幺叔公去年过了院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