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舒用手沾了茶水,在桌子上写了三个字:碧波院。
“想必你也是发现夫人格外在意碧波院,才张口想要此处的吧?你挨了打是假,打草惊蛇倒是真的。
你们定然已经查过碧波院了,想必什么也没发现是吧?”
白姨娘问道:“难不成这碧波院,同姑娘知道事情有关系?”
柳云舒也不想同两人兜圈子了:“你们贸然提了碧波院,已经让夫人有了警觉,收了尾。就算我把知道的事情告诉你们,也查不出确凿的证据来。说不定你们还会因为诬陷,送了命进去。”
白姨娘沉思了一会,才试探性地问道:“这事难不成和世子有关?”
柳云舒点了点:“也算吧。白姨娘,倘若你们听我的,我保证你儿子的福气还在后头。”
银铃尚且年轻,听不懂,但白姨娘到底在后院了这么多年。
见识也远远超过银铃。
很多话不需要说得太过于直白。
白姨娘的脸色变得格外苍白,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切地看向柳云舒:“可是…可是…”
柳云舒不想让银铃这个沉不住气地知晓此事,连忙点了点头:“是。”
“难怪!难怪!”
白姨娘站起身来,在屋里转了几圈。
那语气里是掩盖不住地害怕,却又带着些许的幸灾乐祸。
“难怪她这些年人淡如菊,我还以为她有多大依仗呢?!哈哈哈哈哈,贺佳啊贺佳,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她越说越兴奋,说到后面已经有些癫狂了。
整个人神神叨叨地,一会哭一会笑,一会又低声窃窃私语,一会放声大笑起来。
银铃着急地迎了上去:“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明白?!”
柳云舒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说道。
“你还是不要知晓的好。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没错!你不知晓,也是为了你好!”
白姨娘像是被猛然惊醒一般,一把抓住银铃的手,好一会才平复了心情。
她又恢复了那副温柔恬静的模样。
“小玉姑娘,此事你可有把握?”
柳云舒点了点头:“只要姨娘听我的,自然是把握的。姨娘倒也不必做些什么,叫着侯爷去散散心而已,这总归不是件难事吧。”
“看来你已经有了想法?”
“正月十六就不错,姨娘觉得呢?”
正月十六,正是二少爷梁子远的生辰。
往年这个时候,白姨娘都会想方设法,找理由带着侯爷去庄子上赏梅。
一去就是三天。
银铃想要碧波院,定然是打草惊蛇了。
银铃的来历说不定也已经被查了个清楚,白姨娘和银铃的关系也不是什么秘密。
不过好在两人犯了蠢,只会让人觉得两人是因为感情行事。
侯夫人那边,定然会更加谨慎行事才是。
到正月十六,也有两个多月了。
侯爷不在,想必她定会找方大夫说往后的打算。
婆婆的存在始终会是个隐患。
他们想要消灭证据,首先就是将婆婆这个证人处理干净。
婆婆曾说过她给方大夫下过一种毒,那种毒药必须要用婆婆的血做药引才有效。
两人一定会商量出对策后,才会对婆婆下手。
只要两人能见面,柳云舒就能让两人成事。
这个时候引着侯爷发现此事就很容易了。
还能将柳云舒从这件事中摘出去,哪怕白姨娘事后翻脸不认人,柳云舒也能有对策。
毕竟这么多事情,都是她在“说”罢了,又没有确实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