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席容烟魏祁的其他类型小说《疯批帝王重生后,她被强取豪夺了席容烟魏祁》,由网络作家“琼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烟儿,舒服吗?”昏暗的帐幔下,纱帘外朦胧的暖光让席容烟的眼神迷离。暖账内,甜腻的味道让她浑身发烫,身体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面前那具炙热高大的身体。她听见自己陌生又细细的喘息声,手指紧捏在男人白色衣襟上,身体难受地厉害。在袅袅烟纱帐中,她看不清眼前男人的样子。她泪眼朦胧地觉得身上难受,耳边传来男人低沉的笑声,将她紧紧揽入怀里。他宽大的手指抚过她眼角眉梢,最后又落在她潮湿的后背上。她看见他那双含着情欲的幽深眸子深深看着她,又叹息地低语:“烟儿,我们很快就会有孩子了。”“你很快就能忘了他。”“你只能是我的。”他炙热的手掌拖起她软绵绵的身子,让她有一种痛苦的欢愉。--席容烟从床榻上醒来的时候,失神地看着熟悉的帐帘许久。刚才梦境中的场景,真实...
《疯批帝王重生后,她被强取豪夺了席容烟魏祁》精彩片段
“烟儿,舒服吗?”
昏暗的帐幔下,纱帘外朦胧的暖光让席容烟的眼神迷离。
暖账内,甜腻的味道让她浑身发烫,身体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面前那具炙热高大的身体。
她听见自己陌生又细细的喘息声,手指紧捏在男人白色衣襟上,身体难受地厉害。
在袅袅烟纱帐中,她看不清眼前男人的样子。
她泪眼朦胧地觉得身上难受,耳边传来男人低沉的笑声,将她紧紧揽入怀里。
他宽大的手指抚过她眼角眉梢,最后又落在她潮湿的后背上。
她看见他那双含着情欲的幽深眸子深深看着她,又叹息地低语:“烟儿,我们很快就会有孩子了。”
“你很快就能忘了他。”
“你只能是我的。”
他炙热的手掌拖起她软绵绵的身子,让她有一种痛苦的欢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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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容烟从床榻上醒来的时候,失神地看着熟悉的帐帘许久。
刚才梦境中的场景,真实地让她产生了错觉。
仿佛自己还置身于那个弥漫着暧昧情香的暖账内。
直到眼前的一切让她渐渐觉得真实,她才撑着坐了起来。
梦里的那个男人是谁......
还有那双危险又冰凉的眸子......
她摸了摸脸颊,微微的发烫,心跳仍旧不止。
细白的手指撑着额头,铺在白色单衣上的乌发尽数落到身前,她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后背有了一层薄汗。
这些日子她总是做这样的梦境,却永远都看不清梦里男人的脸。
帘帐外亮起了纱灯,丫头的声音在帘外响起,席容烟轻轻应了一声,帘子才被挑开。
柔软的暖色黄光透进来,宝珠只见着席容烟一张芙蓉面上的眼眸里像是含了一汪水色,白玉脸颊上透出一抹薄红,就连额头上也染了细细的汗。
几丝长发贴在她潮湿的脸颊边,带着几分妩媚的艳色,却吓了宝珠一跳。
外头还丝丝下着细雨,她忙回头让丫头将刚开了一丝缝的窗户合上,又担忧地看向席容烟:“姑娘,是不是又风寒了?”
如今刚入了春,还带着料峭的寒,又绵绵下了两天的雨。
再有姑娘前些日为着顾公子的事情伤心哭了一场,这些天也一直郁郁寡欢。
或许没注意就又寒了。
席容烟却摇头,含糊的开口:“就做了个梦。”
她起来坐在床沿上,看着地上的地毯,又有一瞬的失神。
她还梦见他被那个男人压跪在地毯上......
席容烟的脸色微微一白,微凉的手指盖在自己发烫的脸颊上,有一些不知所措。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明明她连那些俗本都未看过,更遑论见过男子的身子。
怎么会这样。
宝珠看席容烟低头捂着脸,发丝从肩上落下,忍不住担忧地问:“姑娘怎么了?”
“要不请郎中来瞧瞧。”
席容烟摇头,直到脸颊上那最后一丝烫褪下去,她才低声道:“梳妆了先去母亲那儿吧。”
宝珠这才叫画扇过来为席容烟穿戴。
坐在妆台前时,席容烟看着铜镜前的人,又仿佛看到了梦中自己迷离的眼睛。
她深吸一口气,叫丫头推了窗。
凉风吹来,她听着沙沙细雨声,看着窗外山茶花在雨中摇曳,她才总算心静些。
再不去想自己的梦。
穿戴好才去了母亲那里问安。
母亲的身子一向不大好,这两日又病了,席容烟守在床榻前也有些伤心,看着母亲憔悴的面容轻声道:“母亲的病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谢氏靠在身后的软枕上,额上戴着扶额,容色美貌的妇人即便在病中也颜色极好。
她眼眸中含着担心,握紧席容烟的手,低声叹息:“容烟,我的病不过多养些日子,我现在只是担心你啊。”
“出了这事,只怕外头有心人传你不好的话。”
席容烟知道母亲在担心什么,如今外头已有一些风言风语了。
有时候席容烟自己都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如外头说的那般克夫。
在席容烟三岁时,父亲就为她定了一门娃娃亲。
是朝廷德高望重张老太傅的长孙张景升。
只是在张景升六岁时,在池边戏耍的时候不慎落入了湖中,等到婆子发现救起来的时候,已经没了气息了。
这事虽然查出来是府里妻妾相斗酿成的祸事,却在后面为席容烟的名声留下了引子。
后面在席容烟十岁时,又定下一门亲。
是清流世家顾家的嫡长子,顾韫玉。
席容烟与顾韫玉其实也算两小无猜。
自己父亲是门下省黄门侍郎,顾韫玉父亲身在翰林,两人在国子监时已交情深厚,门第更相当。
自己母亲与顾韫玉母亲当年亦是深闺密友,两家常来往。
顾韫玉公子俊秀,雅人深致,在前年中得进士,任京兆府判司,本也是前程无量的。
更要紧的是,顾韫玉待席容烟细致妥帖,虽从不曾有过逾矩,却能时刻感受到他的关照。
席容烟亦是期待这份姻缘,心里更是欢喜的。
两家早已定了日子,只等五月婚期到了嫁给他。
可哪想半月前,顾韫玉与几个交好的同科好友游春时,路上竟遇见了歹人劫财,一番争斗下,顾韫玉胸口中了匕首,倒地不起。
再没能醒来。
席容烟听到消息时伤心得不行,始终不信的。
直到听到父亲亲口的话,她才觉得心割裂的伤心。
从前顾韫玉在乞巧节送她的荷包里写着一生一世,她恍惚想着,心如被剜了。
她在那几日想不明白,她满含欣喜地等着嫁人,为什么又要给她这样一遭?
韫玉哥哥那样好的人,为什么要遇见这样的事。
那几个贼人抓住了即便偿了命,可韫玉哥哥的命,又有谁还回来。
席容烟现在想来依旧伤心,红了眼眶。
她看着母亲沙哑道:“外头怎么说是外头的事情,女儿都不在意的。”
“即便一辈子不嫁,我只要陪在母亲身边就好。”
谢氏看着席容烟脸庞,又是低低叹息:“怎能说这样的话。”
“现在外头那些混人胡说你克夫,到底也影响了你亲事,不好议亲了。”
“太后娘娘既召见你进宫说话,你就好好收拾下去吧。”
“要是太后娘娘能做主为你赐一门亲事,我也放心了。
席容烟垂眸,手指捏着的绣帕一紧,又低低开口:“母亲,韫玉哥哥刚出事,太后又做主为我赐婚,旁人怎么想?”
“必然说我无情无义的。”
说着席容烟闭了闭眼轻声道:“况且我也并不急着定亲嫁人。”
席容烟的话其实是有道理的。
谢氏也明白席容烟为什么这么说。
只是不是她急,是席容烟的年纪等不得了。
本来席容烟在去年九月及笄,她是想婚事往前一些,但奈何大师算的日子就是今年五月。如今席容烟十五过半,要是婚事再拖到十六,年纪就大了。
即便现在定亲,繁琐的流程下来,最快也是年前成婚。
再慢些,明年才能成婚了。
她叹息着拍拍席容烟的手:“先不说这些了,太后今日召你进宫,你先进宫见了太后再说吧。”
席容烟点点头,又陪母亲说了一会儿话才离开。
她出到外面廊上,看着细雨依旧,潮湿染了几分感伤,她又想起了顾韫玉。
想起了他昔日待自己的好。
又想起前两日顾韫玉妹妹奔到她面前哭着质问她,为什么要害她大哥的场景。
顿了许久,席容烟才低头撑伞迈进雨里。
一身银丝烟罗裙漫入雨中,裙摆在青石路上的倒影上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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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的慈宁宫席容烟其实来过了许多回。
太后是她姑母,小时候父亲总是带着她和姐姐还有大哥入宫来拜见。
从前是坤宁宫,现在是慈宁宫。
这时候细雨已停,地上的石砖带着潮湿。
长长的宫道她走得很小心,宫里的规矩比外头更多,她保持着仪态,一路微低着头,不敢有一丝差错。
身边经过了两名宫女,她余光看到她们朝自己看来,窃窃私语。
不由捏紧手,外头的流言已经传到了宫里么。
忽然前面引路的慈宁宫掌事姑姑停下步子,侧身对着席容烟低声道:“四姑娘,皇上来了。”
席容烟并不是第一次在进宫时碰见皇上,她心下镇定,恪守规矩,跟着掌事姑姑停下了步子,就对着对面皇上的步辇行宫礼。
当仪仗路过面前的时候,席容烟的心还是微微有一些紧张。
盼着快些过去。
她又想起前年进宫时,正好碰见太监抬着裹着白布的人路过的那一幕。
那白布上斑斑的血迹晕染,露出在外面的惨白指尖还在淌血。
那太监认出席容烟身边的是太后宫里的大姑姑,忙过来问候,大姑姑随口一问,才知原那白布下的是刚进宫不久的美人,说是冲撞了皇上的忌讳,就被活活杖死了。
那时周遭人神色平静,仿佛只是死了一个人而已。
身边的姑姑也只是点点头,像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席容烟那时只怔怔看着那染血的白布出神,回去后就做了场噩梦。
对皇上更是带了几分害怕。
她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忌讳,竟然要将人活生生的打死。
可前面的仪仗却忽然停下,席容烟只看到眼前停了一双绣着金龙的黑靴,她手指紧张的捏紧了手上的绣帕,又忙规规矩矩地给皇上半屈膝作礼:“臣女给皇上请安。”
魏祁垂眸看着席容烟紧张捏紧的纤细手指,低垂的目光掠过她秀挺鼻尖,又落到她脸颊两边摇晃的翠绿耳坠子上。
在不安的乱颤。
魏祁深了眼眸,她还是这么怕他。
看着她纤长的睫毛抖动,一如前世里她在自己怀里时,总是不安分地想要离开。
再次见她,那股失而复得的情绪让他情绪紧绷,让他想更紧地将这个女人禁锢在身边。
他的手情不自禁地抬起想要碰她,只是他忘了,这个时候的席容烟还是绣阁里的待嫁女子。
太后会再为她选一门门当户对的人家。
她也会有一个十分疼爱她的夫君。
她这个时候是害怕自己的。
对自己敬而远之。
果然,他的手指还未触碰到她的脸庞,他就看到了席容烟惶惶不安看来的眼眸。
一如前世里,她总是用那种惊惶害怕的神情看他。
还往后退了一小步。
魏祁按压下心头那一丝升腾起来的阴翳不快,笑了笑收回了手:“容妹妹是去太后那里?”
席容烟听到皇上的称呼,些微有些惶惶然。
太后虽是她姑母,但皇上并不是太后所出,她与如今的皇上也只是寥寥几面而已。
她虽常来宫中陪伴太后,但相识的皇子也唯有从前的太子,与其他皇子并不熟悉。
她与皇上更算不得熟悉,这般称呼叫她心生了不安。
她垂首愈加恭敬地回话,不敢抬头。
魏祁点点头,只道:“那容妹妹先去。”
席容烟在魏祁高大身形的压迫下没来由松了口气,又忙告退转身。
只是身后的目光如芒在背,她端着手,手心出了汗。
魏祁负手静静看着席容烟规矩又谨慎的背影。
她一直是世家贵女的典范,仪态规矩从来不会出错。
又是内敛保守,平易近人的女子。
还有那么点胆小和循规蹈矩。
前世即便她的夫君死了,她宁愿守着那冷冰冰的灵牌,也不肯改嫁给他。
他紧抿着唇,冷峭神情上的最后一丝温度散开。
身边高公公弯腰在魏祁身边低声道:“皇上,这两个怎么处置?”
魏祁寒凉的眼神扫过地上跪着的两名被堵住嘴的宫女,轻飘飘落下一句冷酷的话:“五十杖。”
说完转身重新上了步辇。
跪在地上的两名宫女顿时吓得浑身发抖,不住呜呜磕头求饶,五十杖便是直接要了她们的命了。
高公公怕她们的声音惊扰到了前面的席容烟,让人赶紧拖下去。
他又看着地上磕出来的血印,不由叹了声。
要怪就怪自己乱嚼舌根,又是对着席四姑娘,白白送了自己的命。
皇上可从来不是仁慈的主啊。
这边席容烟一进了慈宁宫,太后就朝着她笑着招手:“容烟,快坐到哀家身边来。”
席容烟脸上这才带了笑意,乖巧的坐到了太后的身边。
太后拉着席容烟的手,细细打量她脸庞,又叹息道:“瞧着瘦了些,是因为顾家出的事情伤心了?”
“还是为着外头传的那些话?”
席容烟垂下眸子,如实的小声道:“外头那些话也的确听了难受,也是真的为顾家的事情伤心。”
她一顿,又轻声道:“韫玉哥哥那样温和的公子,不该遭这样的事情的。”
“或许当真是我克了他。”
太后听了这话皱眉道:“你怎么也信了这些胡话?”
“你小时候出生时,大师为你算过,极好的命,哪里克夫了。”
说着太后拍拍席容烟的手:“亲事的事情你不必担心,我会好好为你选一门亲事的。”
说着太后又笑着看着席容烟问:“还是说你中意哪家的?”
席容烟总觉得在她的未婚夫婿刚出了事后,自己就又开始准备议亲,太无情了些。
她自己心里也难受。
她抬头看向太后:“姑母,定亲的事情再缓缓吧,我不急的。”
太后保养精细的手指抚向席容烟细腻的皮肤叹息:“容烟,亲事哪里能缓呢?”
席容烟默然捏紧了手上的绣帕,上头的百花蝶淹没在她细长指尖里,微微变了形。
耳畔又传来太后低低的声音:“宣义侯府的嫡长孙任子期,与你年纪也正好相配,长你三岁,去年中的探花郎,在翰林院当值。”
“听说他品行端方,温和有礼,宣义侯府的家风亦清正,虽说长辈不上不下的,但好在后辈个个有出息,任子期更是最出息的那个。”
“你嫁给他必然过的顺心。”
太后又笑了笑:“样貌也是一等一的好,当初探花郎游街多少姑娘倾心?”
“你定然也喜欢的。”
席容烟觉得很多事情自己也身不由己,姻缘她从来也不能做主。
两段姻缘,其实都是父亲为家族考虑的,从来都不曾过问过她的意思。
她没法反驳姑母,只是轻轻开口:“姑母能不能让我再想想。”
“我还不想这么快定亲,至少三月后,让顾家那事渐渐没人提了再说吧。”
太后倒是理解席容烟的意思,她拍拍席容烟的手,目光里怜惜:“你是我瞧着长大的,自小温顺听话,我明白你更心善,外头的人不懂你,我最明白你了。”
“一只雀鸟死了,你都为它伤心,更何况是人?”
“顾家那孩子对你其实的确是好的,你们本也般配,只是怨缘分浅薄而已,没有其他原因。”
“你也勿多想。”
她说着瞧向席容烟脸庞,乌发云鬓,素素净净两根长玉钗横插,玉色流转,一身玉骨冰肌,红唇皓齿,本也是天姿国色的人。
不管将来嫁给了谁,凭着这容貌身段与肌肤,还有那识大体又温和的性情,都必然是会被夫君好好呵护的。
顺顺遂遂过完一生。
可惜偏偏两段姻缘不如意。
她怜惜,又低声道:“其实这次顾家出事后,你父亲本和我商量过让不让你进宫,毕竟出了这事,外头传言又多,亲事的确为难。”
“不过哀家当时没应下来。”
说着太后握紧席容烟的手问:“现在哀家问你,你想进宫么?”
“若是你想进宫,哀家在宫内也能护你。”
席容烟听罢一愣,脑中忽然现出刚才碰见皇上的场景。
她没敢抬头看皇上的模样,却能感受到他身上威严的压迫。
虽说皇上刚才语气温和,好似脾气与传闻中的并不一样,但她莫名对他有些害怕,便摇摇头:“进宫后便不能时常回去看望了,我不想进宫。”
太后就点点头,拍拍席容烟的手叹息:“也好。”
“哀家知道你的性子,后宫那些女人的手段,你大抵是争不过,你是哀家最疼爱的侄女,哀家会再为你找一门顺心如意的婚事的。”
“哀家后头也会召见宣义侯府的进宫,好好敲打。”
席容烟感动的红了眼眶,又乖顺的点头:“容烟都听姑母的安排。”
太后这才放心的点点头,又问起席容烟母亲的病来。
两人坐在一起又说话,不知不觉已到了中午。
席容烟一直留到了陪着太后用完午膳,又坐着说了一阵话才离开。
从慈宁宫出去,重新走在宫道上,天色微沉。
三月的天气微寒,冷风从领口钻进去,席容烟觉得微微的冷,放在外头的手指凉的有些僵硬。
脑中开始胡思乱想着回去得捧着手炉,坐在炉子前看看书,再喝一盏热茶。
偏今日也不知怎么的,在走到半路时,一个宫女手上提着一桶水,从一处殿中冲出来,那冰凉的水就正好撒到席容烟的衣裳上。
身上幕山色的衣裙湿染上深色,紧贴在肌肤上。
为席容烟引路的大姑姑当即站到席容烟前面,脸色威严:“你是哪个宫里的丫头?掌事姑姑又是谁?”
那惨白着脸跪在地上的宫女瑟瑟发抖,身子抖的好似连话也说不出来。
席容烟见着人吓成这般样子,身上虽冷,但想着再走一会儿就快出去了,上了马车也就好了,也不想为难这瞧着年纪很小的宫女。
那么大一桶水,这么瘦小,想来也有难处。
她对身边的姑姑低声道:“我没干系的,不过是裙摆湿了,没什么大碍,我们先走吧。”
话才落下,前头又匆匆过来一道深蓝色身形,一过来就站在席容烟面前道:“这位可是席家的四姑娘?”
说着他又踢了一脚脚下跪着的宫女,又朝着席容烟客气道:“这宫女是宝华殿的宫人,皇上命她来将这里的宫殿清扫出来用来存书,我本是来瞧瞧打扫好了没有的,哪想却瞧见了这奴婢冲撞了席四姑娘。”
“她冲撞了贵人,但凭四姑娘处置。”
席容烟认出面前这太监是跟在皇上身边的大太监高义,本就是不想为难人的,便也轻声细语道:“其实也怪不得她,我路过时也未见着她过来,还请高公公网开一面。”
高义不由朝着席容烟笑道:“席四姑娘心善仁厚,皇上也是仁厚之人,也从不处置下人,倒是也顺了皇上的意思。”
说着他对着脚下的宫女道:“还不快起来去换身衣裳再去干活。”
席容烟也松了口气,只是她听说的皇上阴晴不定,严肃冷酷,却没想到对下这么宽容。
只是这事了了,她便要与高公公告辞,哪想高公公却又道:“四姑娘跟小的去前面的殿中换身衣裳吧,并不是太远。”
席容烟忙婉拒道:“谢高公公好意,我不过湿了点衣裳,并没有大碍。”
说着就要告辞。
高公公忙一脸愁容的拦在前面:“皇上本就是重礼宽和之人,四姑娘是太后娘娘亲侄女,若是知道四姑娘在宫里撞见了这样的事情,却让四姑娘就这样回去,难免心中不好受,也愧面对太后啊。”
“我们这些底下人更是寝食难安了。”
席容烟本想着小小一件事,却叫高公公说成了这般严重,忙道:“这事我不会与太后娘娘提及的,高公公放心。”
高公公脸上难受:“四姑娘不提,可我们下人却愧疚,皇上也要知道的。”
说着高公公就要对席容烟行大礼:“还请四姑娘别为难我们。”
高公公是皇上身边的贴身大太监,席容烟哪敢让高公公给她行大礼,赶忙拦了高公公道:“既是高公公一片心意,我领就是。”
说着她对着旁边的大姑姑道:
席容烟心里提起来,正想问高公公,却见高公公一个转眼没了影,她回头,身后的宫女催促她:“席四姑娘进去吧,高公公去吩咐人为您送衣裳来了。”
席容烟看宫女催得急,又看自己身上衣裳打湿了大半,在冷峭的春寒里也的确很冷,便也进去了。
进去殿内,一名宫女引着席容烟进了一间屋子,让她先等一会儿。
屋子里生着炭盆,温暖了许多。
不过为什么独独这里生了炭火却没人?
她身上冷,虽疑惑,却还是不由过去炭盆边坐下,伸手去烤手,又抬头打量屋子。
屋内两面的墙都是整面的书架,放满了书籍,屋内好似有一股龙涎香的味道,混着书卷的气味,没来由让人昏昏欲睡。
外头这时候好似又下起了雨,细细的沙沙声,她想着待会儿回去估计又要湿了裙摆了。
忽然席容烟又一愣,怎么屋子里一个宫人也没有,就连跟在她身后的随行丫头也不在,她忙轻轻唤了声:“宝珠。”
细细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屋内,没有一丝回音。
她这才觉得微微有一丝心慌起来,忙站了起来,想要出去看看。
她从椅子上起身,步履微快的往外头走,许是她走得有些急,才刚越过屏风,便迎头撞上了个人。
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腰上却很快被一只温热有力的大手握住。
龙涎香的味道缠绕在席容烟鼻端,她怔怔看着面前玄衣上的金龙,在些微的失神下抬头,对上的是一双幽深又带着关心的眼神。
腰上的温度很快离去,那道身影往后守礼的退了一步,低沉的声音响起:“听说底下的宫人冲撞了容妹妹,我正好在这里看书,便过来看看。”
说罢魏祁低问:“容妹妹可有事?”
席容烟从魏祁低沉的声音里回过神来,连忙白着脸颊屈膝给魏祁福身:“臣女无事的,只是臣女刚才冲撞了皇上,还请皇上恕罪。”
头顶却传来一声怜惜的叹息,席容烟忽觉得身上一暖,再回过神时,只见眼前一双修长的手指,正落在她下巴前。
龙涎香的味道让她头脑有一阵的眩晕,眼眸一垂,才发现身上被皇上披了一件明黄色织着金龙的斗篷。
低沉的声音就在她耳边,热气好似撒在了她脸上:“你不必多礼,当心冷着了身子。”
温和的声音却没来的让她心底发慌,席容烟忍住后退的步子,抬头看向皇上:“皇上仁心,只是臣女低微,不敢用皇上之物。”
她说着就惶恐的要将身上的斗篷解下来。
只是手指上很快被宽大的手掌压住,抬头对上的是皇帝低沉看来的眼神:“不过一件斗篷罢了,难道要朕眼看着你身上湿了?”
席容烟怔怔,又见魏祁很快收回了手,又深深看她道:“你的丫头去内务府为你拿合你脚的绣鞋了,衣裳也很快会送来,你不必担心。”
“也不会有人进来。”
说罢魏祁后退一步,眼神并没有落到席容烟身上其他地方,转身走了出去。
席容烟还呆呆站在远处,身后炭火忽然啪的一声提醒了她,想起刚才皇上那样温和的眼神,看来与传言里的冷酷好似也并不一样。
她安了心,转身继续等着。
一名宫女很快拿了一身衣裳和鞋子进来。
席容烟没见着自己的丫头,便低声问:“我丫头在外头么?”
那宫女站在席容烟的面前,十分恭敬的道:“宝珠姑娘路上摔了,高公公让人带宝珠姑娘先去太医院看看。”
席容烟又是一愣,问道:“怎么摔的?”
那宫女摇头:
这个地方是席容烟第一次来,却让她忽然心生出一股熟悉又害怕的情绪,甚至有一瞬间的想要离开这里。
她不知道为什么,又或许是这里的光线阴暗,唯一的亮处是上首处皇上在的地方。
只是那里忽明忽暗,皇帝的半张脸隐藏在暗色中,高大的身躯如一团黑影,像是等待在暗色中的猎人,在静静的等待着他的猎物。
她脑中忽然闪过一些画面,愣愣看着紫檀木桌案后的黑影,像是看到自己正一身凌乱的跪在地上,身上焚着烈火,在祈求高高在上的那个人救她。
她的心咚咚直跳,只是觉得那股害怕愈加明显。
身边高公公低声的提醒:“席姑娘怎么了?”
席容烟恍然清醒过来,连忙低着头往前面走。
在离着桌案五步远的位置时,她顿住步子,恭敬又仪态规矩的给皇上问安。
一直掩在暗色里的魏祁,缓缓将脸露在灯下。
他放下手上的书卷,金冠隐隐闪烁。
那双洞察一切又锐利的眼眸,此刻看着席容烟低声道:“容妹妹,坐。”
他修长的指尖指着对面,明明是温和的声音,却让席容烟感受到一股不可拒绝的压迫。
她不敢抬头,恭恭敬敬的过去坐在了面前的垫子上。
她的手规矩的放在膝上,手心却捏出了细汗。
魏祁抬手为席容烟斟茶,仿佛是知道席容烟心里在想什么,他缓缓开口:
席容烟没想到皇上居然会问她这个,难道皇上也听说了这事么。
她心底思量一下,还是如实点头:“伤心。”
因为的确也伤心的,
她话一说完,就听见一声嘶啦声,魏祁指尖的书页破裂,她愕然。
魏祁看了眼席容烟愕然看来的眸子,抿唇间压着冷意。
他笑了下:“吓着了?”
席容烟忙摇头。
魏祁静静点点头,修长的手指点着桌面,没有再开口。
接下来便是很长的沉默。
外头的天色已经很沉,再不回去,家里的人该担心了。
魏祁将席容烟不安的情绪收进眼底,眼底的阴翳又深了深。
这时候一名太监轻手轻脚的进来,跪在魏祁的面前小声道:“回皇上的话,宝珠姑娘回来了。”
魏祁扫过席容烟的脸庞,见到她松了一口气的神情,眼神在暗色中冰凉。
他摆摆手,却还是站起来看她,声音依旧温和:“容妹妹,走吧。”
席容烟见皇上站了起来,忙跟着起身道:“臣女自行回去就是。”
魏祁站在席容烟身前,高大的身躯将整个阴影笼罩住了她,他低头看她白净的脸庞,笑了笑:“无妨,朕也要走。”
说罢他走在了她前面,席容烟便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
外殿里,等在外面的宝珠见到席容烟出来,连忙高兴的过来:“姑娘。”
席容烟问她:“脚伤好了么?”
宝珠点头:“只是崴了脚,去太医院捏了捏就好了。”
席容烟便放心的松了口气。
魏祁负手看着这一幕,又低声对身边人吩咐:“去准备步辇。”
席容烟听到了皇上的吩咐,忙又侧身过来推辞。
魏祁低头看她,温和叮嘱的语气:“外头正下雨,宫道湿滑,慢些去。”
魏祁就站在自己面前,他阴影沉下来,莫名有几分暧昧。
席容烟不敢再拒绝,忙应下。
被高公公引到外面时,殿外已经有步辇等着了。
席容烟还是第一次在宫内坐步辇,有些不习惯,但高公公在旁说是皇上的恩赐,极少赐的。
她坐上去,身边四五个宫人手上提着灯笼走在一边,缓缓走向深处走。
高义看着席容烟安稳的坐上步辇走了后,才彻底松了一口气,转身又回了宝华殿。
魏祁正负手站在窗前,看着缓缓远去的光线。
在细细雨幕下,被灯笼光线照得朦胧的人,身形婆娑,忽远忽近。
魏祁摩挲着扳指,神情渐渐冷寂。
高义站在魏祁的身后,低声说着席容烟在慈宁宫与太后说的话。
魏祁面无表情,在听见高义说席容烟不愿进宫时,唇边往下压了一道弧度。
高义又小心翼翼的低头:“太后娘娘还说,看好宣义侯府的二郎,席四姑娘也应了。”
这瞬间冷凝气散开,高义都心惊胆战的。
魏祁凉薄的眼里没有情绪,又转身跨出了宝华殿。
这头席容烟从宫门出去,就见到她停在宫门前的马车旁,站着一道修长的身形。
那身影见着她后,便忙撑着伞过来。
席文礼走到席容烟身边,纸伞遮在她烟头上,担心的问:“怎么这么久才出来?”
席容烟走在大哥的身边往马车走去,低声道:“今日陪姑母说话晚了一些,下午回来的时候又被宫女不小心撒了水。”
之后的事情,席容烟也给大哥囫囵说了个大概。
马车里大哥给她准备好了手炉,她抱在怀里,暖了指尖。
闭着眼睛又想起今日皇上温和的神情,与她想象的有点不一样。
她忍不住问身边的大哥:“皇上脾气好么?”
席文礼看向妹妹,无奈的笑了下:“你怎么会这么问?”
席容烟低着头,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中,玉簪微微松了些。
她小声道:“我今日见着皇上,他好像很温和,也没有那么严肃。”
“和传言中的皇上不一样。”
席文礼是秘书省秘书郎,掌四库图集分库,虽在中枢,但并不能多过问朝政,与皇上见面不多。
但身边都是世家子弟,人脉甚广,对于登基三年的新帝,多少知道些脾性。
他倒是认真的对着席容烟低声道:“皇上内敛,脾性并不常露于外面,但也绝不是温和的人。”
“皇上登基三年,扶持了一批新士族维持朝廷平衡,又曾是北地的藩王,血腥镇压北边蛮族,手上沾了无数人的血,又怎么可能是温和的人?”
“当年先帝重病,三位皇子虎视眈眈,最后却是皇上登位。
又过了几日,绵绵阴雨过去,透出了几丝晴。
席容烟坐在后院水榭边撑头看鱼出神,又见母亲身边的嬷嬷来叫她去正院。
到了正院,谢氏笑着让席容烟来选料子:“开了春,天气暖了,你也选你喜欢的花色,给你做两身春衣。”
说着她又含笑看向席容烟:“过两日就是花朝节,正好你穿上,我带你去见见宣义侯府的侯夫人。”
席容烟愣了下道:“其实晚点见也没什么。”
谢氏笑了笑:
宝珠伺候席容烟这些年,最怕的便是席容烟饮酒。
偶尔冬日在屋子里贪杯饮了果酒,不一会儿就似变了个人。
抱着她不撒手,不好好睡又到处要去,非得拉着她去摘花。
大冬日的去外头摘花。
少说要折腾小半个时辰才消停,醒来后便都忘了。
后来席容烟自己也知晓自己饮酒后会失态,便再馋嘴也只吃几口米酿,果酒是再没碰过了。
刚才听那宫人说这百花酿酒烈,她都不知道姑娘要折腾到什么时候。
席容烟又埋在她怀里喊着要抚琴,宝珠无奈,这会儿到哪儿去找琴。
怀里的人浑身软的没有骨头似的,几乎全要靠着她拖着,偏偏不消停,根本不会老老实实的在榻上睡,宝珠都有点精疲力尽。
正在这时,身后又传来动静,宝珠转头一看,身上就是一抖,差点没吓得晕死过去。
只见那头皇上身上披着一件绣着金龙的深黑鹤袍,胸膛半露,还滴着水,像是刚沐浴出来。
又见皇上眉目冷峭,帝王威严的冷意袭来,冷淡的眼神往这边一睨,她的心都跟着颤了起来。
偏皇上身边的高公公又一声厉喝:“皇上在此休憩,何人胆敢私闯皇!”
宝珠顿时吓得一下子跪了下去,瑟瑟发抖。
她结结巴巴的解释,冷汗流了满额。
怎么都想不通皇上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偏偏怀里的姑娘还全不知出了什么事,跪在地上又要拉宝珠起来去给她去抱琴去。
宝珠只差给席容烟这祖宗磕头了,就怕万一姑娘这时候在皇上面前做出什么失仪的事情,那便出大事了。
魏祁目光落在跪在地上又埋在宝珠怀里的席容烟。
她透着红晕的白净脸庞在她发间半露不露,翡翠耳坠乱颤,衣裳些微凌乱。
唇中喃喃自语一些胡话。
沉默高华的面容上看不出什么神情,魏祁却抬了步子,走到了跪在地上两人的面前。
他负着手,狭长眼眸低垂,看了宝珠一眼,声音依旧辨不出情绪:“醉酒了?”
宝珠赶紧抱紧席容烟不住点头。
又战战兢兢的叩头请罪:“都是奴婢带着姑娘走错了地方,还请皇上恕罪。”
魏祁鼻音里嗯了一声,又道:“去叫席夫人来带四姑娘回去便是。”
宝珠犹豫:“可是姑娘一人在这里......”
宝珠的话才刚落,就觉察到一道冰冷的视线落在了身上。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虽说没有声音传来,却让她忽然一阵胆寒。
她后知后觉,帝王威仪,怎么容得人质疑。
心知说错了话,她忙又磕头应下。
想着皇上都在这里的,总不该出什么事情。
宝珠颤声又去哄怀里的席容烟,怕姑娘折腾:“姑娘,奴婢去给您拿琴,您等一会儿,奴婢很快就来。”
席容烟眼前早已是模模糊糊一片,只知身上燥热,不知身在何处,只能听见宝珠的声音。
她拽在她袖子上的手指微微松了松,一只白净的手指撑在地板上,乌发微微凌乱的落了几根垂在额前,又语不成调的沙哑叮嘱:“你快些......”
宝珠哪里敢耽误,见安抚好了姑娘,赶紧起身去叫夫人来带姑娘回去。
她起了身走几步,又不放心的回头看了仍在地上的姑娘一眼,想着还是赶紧带夫人来再说,又狠下心转身。
她跑了出去,特意抬头看了一眼牌匾,一看吓了一跳,居然当不是青山居,是青月居。
那青山居在哪。
她又往旁边一看,心头又是一跳,青山居然是旁边的阁楼。
可刚才她也看了明明就是青山居的。
可这会儿再想也没意义了,她心如死灰的拍了拍脑门,知道闯了祸,赶紧去夫人那里传话。
这头魏祁身边的高公公等宝珠一走,就忙识趣的退了下去。
他站在外头窗前看向宝珠那慌慌张张的背影,使了个眼神,身边的侍卫就悄无声息的追了出去。
屋内撑在地上的席容烟昏昏恍惚如坠云端,又喊着要去赏花,抬头看着面前黑色的身影,纤细的手指一抬就拽上了魏祁的袍子。
魏祁本就是松松披着鹤衣,被席容烟一拉便落下大半,露出精壮结实的胸膛,衣袍盖在席容烟手上,作乱的人还在不知所措的失神。
魏祁垂了眼眸,深深看着席容烟黛眉下一双失神的烟水眸,面容沉默的弯腰将席容烟抱进了怀里。
他抱着她坐在腿上,骨节分明的手指一寸寸从她柔软的腰肢落到她的后背,任由怀里的人在他怀里乱蹭。
他低头吻在她发顶上,闻着她身上熟悉的暖香,沉黑的眼眸深不可测。
怀中席容烟白净的手指捏在他宽大的袖口上,似撒娇的喃喃细语:“桃花开了......我要去摘些做桃花茶......”
如猫的声音让魏祁又垂下眼神,他修长的手指捏着她下巴,那双眼中其实并没有他的身影。
带着扳指的拇指拂过她水涟涟眸子,晕红染开,细眉湛然,他却紧抿着唇,眼中阴翳。
依旧只有这样,才能让她主动靠近自己。
他手指不由收紧,直到指尖上的人不舒服的动了动,他才松开手将她抱紧在怀里,轻拍她后背:“你喜欢桃花,朕让人将你宫殿里都种上桃花。”
“每年都有桃花茶喝。”
席容烟好似全没有听到魏祁的话,手指又挠到魏祁的脖子上,忽然抬起雾蒙蒙的眼眸咯咯笑起来,好似在逗弄她养的那只猫。
馨香气传入鼻尖,魏祁看着席容烟那双看向自己的眸子,眼里水雾弥漫,眉眼弯弯,漫着百花酿的香气。
他很少见到席容烟笑的时候,席容烟从来没在他面前笑过。
她总是对自己很害怕。
甚至想方设法的要离开他。
他慢慢俯身靠近她,黑眸里是摄人心魄的光芒,看着她笑意:“烟儿。”
席容烟听到了,她茫然的嗯了一声,手指又忽然抚在面前人的脸上。
她微微仰头去看面前人的眼眸,好似那般熟悉。
她揽住他脖子,娟秀眉眼半眯,乌发上的一根玉簪落下,清脆破碎的声音里,她细细的喃喃:“我梦里见过你。”
魏祁沉黑的眸子动了下,看着席容烟的眼睛,手掌紧捏在她腰上,低沉的问她:“梦见朕什么了?”
席容烟撇嘴,像是仰头累了,又埋在魏祁的脖子上,语气委屈:“你欺负我。”
“总欺负我......”
魏祁抿紧唇,落在席容烟腰上的修长手指又紧了一分。
要是她能顺从一些,他也不会想困着她。
从前逃了那么多次,他给过她教训,为什么还是要离开。
怀里的人仍旧不安分的在动,手指又摸进他胸膛,还在往下,魏祁深吸一口气,握住了她的手。
席容烟有些难受,想要从魏祁身上起来去摘桃花。
魏祁按着她在怀里哄着:“等待会儿朕让人给你摘一篮子。”
席容烟闭着眼睛,却硬要拉着魏祁一起,偏偏连站都站不稳,浑身如一摊春水。
魏祁怕席容烟碰着,伸手抱着她却又被她扑在身下。
她身上的香气全扑在他面前,他看着她眸子迷茫的睁开,朱唇轻启,一句:“好热......”
再忍不住身体对她的渴望,主动够着头吻住了她唇畔。
他情难自已的喘息的问:“烟儿,我是谁?”
席容烟只茫茫呜咽两声,失神的眼眸清晰告诉魏祁,怀里的人认不得他。
魏祁的眼睛又阴沉一分,抱着她去榻上压在她身上,惩罚似的吻了下去。
席容烟只觉得唇瓣被碾的发疼,眼角带了泪光,茫然的将手搭在魏祁宽阔的后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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