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阿尔茨海默的母亲苏婉每天把寻人启事贴满公告栏,照片上正是站在她身后的我,程诺。
她佝偻着背,颤巍巍地,用那双布满老年斑的手,将一张张印着我笑脸的A4纸钉在软木板上。
阳光透过玻璃窗,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也把我隐藏在她身后的身影衬得更加孤寂。
“诺诺,我的诺诺,你在哪儿啊……”她喃喃自语,浑浊的眼睛里蓄着泪。
我心如刀绞。
我是程诺,我就在这里,妈,我在这里啊!
可她看不见我,或者说,她脑海中的“程诺”停留在了过去,而眼前的我,只是个模糊的、需要警惕的陌生人。
护士小杨端着药盘走过来,轻声细语:“苏阿姨,该吃药了。”
又转头对我抱歉一笑,“程先生,您母亲今天情绪还算稳定。”
我点点头,目光却死死锁在母亲贴的那些寻人启事上。
那张照片,是我大学毕业时意气风发的模样。
我清楚记得,拍照前我还特意让摄影师把我左眉梢那颗小痣给P掉了,嫌它影响帅气。
可现在,母亲每次贴完,都会伸出干枯的手指,精准地、轻轻地触碰照片上我左眉梢——那个本应空无一物的地方。
然后,她会露出一丝极其短暂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清明,又迅速被迷茫所取代。
这个细节,像一根刺,扎在我心里。
晚上,我替母亲擦拭身体时,发现她脖子上挂着的那个老旧的玉佩不见了。
那是我爸留给她的遗物,她从不离身,说是能保平安。
我急忙问她:“妈,您的玉佩呢?”
她眼神空洞地看着我,似乎不明白我在说什么。
我心里咯噔一下,开始翻箱倒柜地找。
这养老院虽然管理严格,但难保没有手脚不干净的人。
就在我快要放弃时,却在她的枕头底下,摸到了一个冰凉坚硬的物体。
是那个玉佩。
只是,原本温润的玉佩上,此刻却沾染了一抹刺眼的暗红色,像是……血迹。
而且,玉佩的边缘,似乎多了一道极细微的划痕,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我攥紧玉佩,冷汗涔涔。
母亲的房间,除了我和护工,还有谁会进来?
这血迹是谁的?
这划痕又是怎么回事?
联想到母亲每天反常地贴寻人启事,点着那颗“消失的痣”,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中浮现:母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