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要搬来我们这个她曾经百般看不上的“普通”家庭。
我放下水杯,林雪那眼神,一半是为难,一半是恳求。
我还能说什么?
只能在心里叹气。
虽然家里还有空置的客房,但这尊“大佛”请进门,往后的日子,恐怕是永无宁日了。
我仿佛已经看到她那些名牌行李箱堆满客房,香水味盖过饭菜香的场景。
林雪就是心太软,从小被她姐压一头,习惯了。
她总说姐姐漂亮,会打扮,自己就是个陪衬。
这么多年,大概真忘了怎么对她姐说“不”字。
好在当年我们结婚这事上,她倒是寸步不让,不然我今天也没机会头疼这位妻姐。
至于林娜为什么离婚,林雪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问她姐,林娜嘴巴严实得很,半个字不漏。
林雪猜,八成不是她前夫的问题,否则以林娜的脾气,家里屋顶早被她哭塌了,哪会这么平静地打包行李就过来了。
林娜搬进来的头几天,我努力维持着最后的体面,尽量把她当成普通亲戚。
但这份客气,比玻璃还脆。
她那几个大牌行李箱,几乎塞满了客房的过道,其中一个甚至敞开着,各色丝巾、配饰摊了一床,仿佛不是来暂住,而是来开时装展。
她带来的行李里,光是睡衣就占了大半。
尤其几件丝的、绸的,薄得不像话,颜色也是五花八门,什么香槟金、午夜蓝。
她就那么穿着,每天在客厅里晃悠,从沙发到阳台,再从阳台到餐桌,美其名曰“居家舒适,无拘无束”。
我寻思,她以前那大别墅里,是不是也这么“无拘无束”给保姆看。
偶尔,她还会哼着不成调的歌剧选段,大概是以前下午茶听多了的后遗症。
有几次我早起,客厅落地窗前进来的阳光正好。
她就铺开一张自带的粉色瑜伽垫,对着那片光做瑜伽,还是伸展运动什么的。
丝质睡衣被阳光一照,紧贴着身体,里面什么光景,根本藏不住。
她那些动作幅度又大,什么下犬式、骆驼式,看得我眼皮直跳。
有时,我甚至怀疑她是不是忘了穿内衣。
我赶紧扭头回房,假装找东西,心跳得厉害,生怕自己失态,也怕林雪出来撞见这尴尬一幕。
再出来时,她可能换了个姿势,单腿站立,另一条腿高高抬起,嘴里还念念有词,像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