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妹停下脚步,迅速搜寻身后的我。
“你们都是神经病,我要回我家。”
村里人把一切当做乐子看,没有人真正关心继妹。
她边走边哭,愈发伤心。
平叔是继父的单身兄弟,继妹回自己家后,平叔也只冷冷道了一句:“又哭了,怕不是有病?”
看到身后的我,平叔难为情的说:“她在这里睡一晚,明天又会自己回去的。”
继妹平安睡去,我才回了家。
次日,母亲和继父回家,我将此事告诉了他们。
他们依旧沉默不语,气氛十分压抑。
明明是寒冬,我却感觉自己快要被闷死。
“继妹她心理肯定有问题,如果可以,你们带她去看病吧。”
我面无表情的话使母亲傻了神,因为她不知道什么叫做心理有问题。
“她是闲病犯了,上医院浪费钱。”
严肃的话题,继父玩笑式的淡然,丝毫不把一切当成事。
唯独惦记他的烟和酒。
我再也无法忍受这个表面平和的家,恶狠狠的告诉继父:“你这么爱面子就自己挣,不要拖我妈下水。”
母亲每天早出晚归,继父烂醉如泥,全家仅靠母亲辛苦喂养的猪和每月清扫村子的八百块钱支撑。
就是这样透支母亲的家庭,继父还死撑面子,给他办席的远亲送了一头猪。
继父怔愣几秒又立即讨好的笑着:“说的什么话,这事有来有回。
以后你嫁人了,他们也会随一头猪,可能还会更多呢。”
什么狗屁远亲妯娌,继父本就寥寥数亲。
只有平叔和继妹。
那关系搁了八竿子的亲戚,从来不把他当回事。
继妹从小如只流浪猫,谁给什么就吃什么,继父奉承的邻里和远亲从来不关心。
“你想要发财就自己嫁,别扯我,翠翠的病你爱治不治。”
我扔下这句话就走了,在离新年只有三天的日子外出打零工。
母亲双眼含泪:“小洛,你继父只是说说而已,不会要你什么的,你怎么能不要妈妈呢?”
我知道对不起母亲,但是我再也忍受不了。
“我在这里难受得很,出去赚点钱,想你了再回来。”
母亲无声哭泣,塞给我七百块钱:“注意安全。”
7春天来了。
大二下学期,继妹在学校自残。
母亲哭着给我打电话:“翠翠她在手上割了很多疤,她老师把我叫去学校,说是我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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