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是来救我的。”
“我……想想吧。”
他没再说话,却在转身时轻轻按了按我后颈——那是小时候我安慰他的动作。
“姐,我永远在你身后,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深夜的别墅区静得能听见露珠坠地的声音。我在书房徘徊时,目光突然被书架顶层落了灰的《反派饲养笔录》吸引。
泛黄的封皮上还沾着当年的泥点,翻开时,一张纸条从最后一页滑落。
姐,其实我早就知道这本会说话的书了。
放心吧,我不想当反派,我只想当你的弟弟。
谢谢你没放弃我。
——沈妄言
我盯着纸条突然笑了,这臭小子原来早就知道所有的秘密,却一直装成被饲养的反派。
我摸出打火机,看着地址在火焰里蜷成灰烬,像一场无声的告别。
书架上的相框里,十四岁的沈妄言皱着眉站在向日葵花田前,而我举着相机笑出眼泪。
那是他第一次喊我“姐”的夏天。
“不去了。”我对着空气轻声说,“我已经有家人了。”
晨光爬上灶台时,沈妄言正在热牛奶。他穿着我送的珊瑚绒睡衣,头发翘成呆毛。
“沈妄言,我不去了。”我靠在门框上,声音里带着释然。
他的动作顿了顿,牛奶泛起细小的涟漪。
“想清楚了?”
我仰头喝掉牛奶,甜味混着薄荷香在舌尖散开。窗外的麻雀落在围栏上,啄食昨夜雨后新生的草芽,我们的影子交叠在晨光里,像两棵根系缠绕的树,在岁月里稳稳地生长。
“嗯,比起不确定的感情,我更珍惜眼前的家人。”
沈妄言转身打开落地窗,走向花房,声音里带着少年般的雀跃。
“这话酸死了。”
“走,去给新花苗搭支架,上次你说想要个能躺着看花的藤架,我找人画了设计图。”
沉寂已久的笔录罕见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