驶,身后突然传来高跟鞋清脆的声响。
“曲南。”
龙婷站在蓝色的宝马M8旁,月光给她的轮廓镀了层银边。
“有事?”
我拍掉老方乱摸的手。
她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掏出手机:“加个微信。”
我扫完的瞬间,她便转身离去,红色车尾灯在夜色中划出冷冽的弧线。
微信弹出新好友通知,龙婷的头像是幅未完成的风景油画,画布角落隐约可见被颜料覆盖的签名——木尧雯。
回程路上成了灾难现场,小桔像只树袋熊似的挂在我身上,滚烫的脸颊贴着我肩膀:“唔……曲南…你好香啊…”带着酒气的呼吸拂过耳际。
方嫂从后视镜里瞥了我们一眼,嘴角挂着止不住的笑意。
送完小桔回公寓后,车厢突然安静得可怕。
“曲南。”
方嫂的手指轻敲方向盘,“你觉得小桔怎么样?”
“方嫂。”
我摇下车窗让夜风灌进来,“我们没可能的。”
“为什么?”
她语气突然急切起来,“你总不能学老方四十多岁才成家吧?”
我望着窗外流动的霓虹,笑了笑:“我还想多玩几年。”
这个借口拙劣得连自己都感到无语。
方嫂叹了口气,没再追问,车厢里只剩下老方轻微的鼾声,和电台里若有若无的爵士乐。
回到出租屋时,手机突然震动,龙婷发来的画展海报上,“林晓雯”三个字在参展艺术家名单里格外刺目。
附言像把钝刀:“好好生活,她要结婚了。”
烟盒在掌心捏得变形,尼古丁混着冷风灌进肺里,却压不住胃部翻涌的痉挛。
手指在对话框悬停许久,最终只发出干巴巴的询问:“她回来了吗?”
对话框上方立刻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人在法国,但可能会回苏州办婚礼。”
烟灰缸里很快积起小山,我机械地回复“挺好”,关机时屏幕倒映出的脸憔悴得可怕,那件涂鸦夹克再次被叠进行李箱最底层,压在塑料膜包裹的肖像画上——画中的少年眼神明亮,尚不知未来会收到怎样残酷的“分手费”。
凌晨三点,烟盒终于见底,窗外传来垃圾车压缩废品的闷响,像极了我此刻被榨干的心跳。
奇怪的是,当晨光爬上茶几上那层烟灰时,某种轻盈感突然漫过胸腔——原来真正的告别从来不需要仪式。
她会回来的,回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