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画不该锁在盒子里。”
他翻开一张《病号服的夕阳》，“您看，连光影都在说‘我们还能爱’。”
我摸了摸那幅画的扫描件。
画里两个穿病号服的人，手心里各捧半轮太阳，是我偷偷画在速写本最后一页的，从未给任何人看过。
“好。”
我说。
布展那天，我蹲在展厅角落擦画框。
玻璃反光里突然映出张素描，穿白裙子的姑娘站在梧桐树下，发梢沾着阳光，题名《09月23日的光》。
落款日期是2018.09.23。
“是宋医生的素描本。”
陈默不知何时站在身后，“他说那天在走廊撞到你，你抱着一摞画纸，颜料洒了他白大褂。”
我想起那天。
我抱着毕业展的画稿跑太急，撞进个硬邦邦的胸膛。
抬头时，男生正弯腰帮我捡画，眼镜滑到鼻尖：“同学，下次看路。”
原来他早把那天的光，藏进了素描纸里。
陈默递来个牛皮纸袋：“这是他住院时托我保管的。”
日记本第一页是2020.09.16：“胃镜结果出来了，晚期。
砚砚的骨扫描报告在她包里，我翻到了。
“2020.09.20：“她生日那天，我把联姻请柬存在手机里。
她摔门走时，我攥着止疼针的手在抖，我怕她回头，更怕她不回头。
“2020.10.8：“她搬去老房子了。
林夏说她总吃止疼药，画画时膝盖直抖。
我买了新护膝，放在老房子衣柜第三层，没敢告诉她。
最后一页是2022.5.12，字迹歪歪扭扭：“今天疼得握不住笔。
砚砚，我骗了你三年，可我真的不想你看着我一点点死去。
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好好说爱你。
“我合上日记本，发现内页夹着张照片，是我在老房子画画的背影，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画布上，他用红笔圈了圈我的手：“她的手指还能画十年。”
开幕夜的灯光很亮。
展厅里挤满了人，有举着相机的，有抹眼泪的，还有个穿校服的小姑娘指着《病号服的夕阳》说：“姐姐，他们的太阳合起来了。”
我站在那幅画前。
画里两个病号服的人，手心的太阳终于拼成一轮圆。
“宋知远。”
我对着人群轻声说，“谢谢你偷来的三年。”
现场突然安静。
有人举高手机，有人掏纸巾。
我摸着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