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笑一声,目光落在街道两侧的百姓身上。
他们手里捧着新出的《农桑辑要》,脸上洋溢着对丰年的期待。
远处的贡院外,新科进士们正围着女官们请教“女子科举”的细则。
“王冠?”
我转身看向太和殿方向,那里正飘来新铸的九鼎香气。
“比起王冠,我更喜欢‘大盛女相’这个称呼——至少,它让天下女子知道,这世间除了后宫争斗,还有更广阔的天地。”
任瑶忽然指着天空:“摄政王快看,是孔明灯!”
我抬头,只见无数孔明灯正从京城各处升起,灯面上写着“女相千岁通商利民”的字样。
火光映在每个人脸上,明明灭灭,却比任何珠宝都要璀璨。
春桃忽然递来一封信,说是胶州湾送来的。
拆开一看,是陈墨的字迹:“属下已按您的吩咐,在每个港口设立‘女子义学’,如今已有三千渔家女能读会写……”身后忽然响起脚步声,我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周明远。
他捧着新制的官服,上面用金线绣着展翅的凤凰,却没有龙纹。
“摄政王,该上朝了。”
他的语气里带着敬意,又有一丝感慨。
“今天要议的‘六部改制’,怕是要让那些老臣们掉一层皮了。”
我接过官服,任由春桃为我系上玉带。
镜中的女子眉眼凌厉,却比前世多了几分从容。
指尖抚过袖口的海水纹,我忽然想起宁王被软禁前问我的话:“你明明可以称帝,为何还要扶持幼帝?”
那时我回答他:“因为我要的不是皇位,而是让这天下,再无‘女子不得干政’的规矩。”
走出城楼时,一阵风吹来,卷着几片雪花落在我的官服上。
我抬头看向漫天飞雪,忽然笑了——这万里江山,终是如我所愿,换了新颜。
后记十年后,大盛女子可参加科举、经商从政,史称“女相摄政十年,开千年未有之变局”。
沈玥终身未嫁,却在各地设有“女学善堂”,民间尊其为“活菩萨”。
至于那座空置的椒房殿,唯有每年冬至,会有一支梅花插在案头——那是她对曾经盟友的最后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