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那些编号,像一把把尖刀,将我认知中的“家”切割得支离破碎。
我不是他们的女儿,我是他们的“实验体”。
哥哥姐姐们,或许也是同样的角色,或者,是这个巨大谎言的维护者。
第二天,我装作若无其事。
餐桌上,“母亲”依旧温柔地为我布菜,“父亲”依旧会问我昨晚睡得好不好。
“哥哥姐姐们”也依旧用那种标准化的笑容看着我。
“小七,今天有很重要的‘课程’,要加油哦。”
二姐笑着对我说,那笑容甜美,却不达眼底。
所谓的“课程”,是在一间纯白色的房间里进行的。
房间中央有一把特制的椅子,上面布满了各种感应器。
“坐下,小七。”
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对我说道。
他是这个家的“家庭教师”,姓张,我一直叫他张老师。
我顺从地坐下,他开始在我头上和手臂上连接各种线路。
“今天我们要激发你更深层次的‘共鸣’能力。”
张老师的声音平板无波,“放轻松,感受那些情绪,然后……将它们‘画’出来。”
他打开房间里的投影,屏幕上开始播放一些画面:战争的残酷,灾难的绝望,孩童纯真的笑脸,恋人离别的悲伤……那些情绪像潮水般涌向我,通过那些药剂和长期的“训练”,我的感官被放大到极致,能够轻易捕捉并体验到这些极端的情绪。
然后,我被要求用特制的电子画笔,在另一块屏幕上将这些感受“具象化”。
我画出的线条扭曲而疯狂,色彩浓烈而绝望。
张老师看着屏幕,眼神狂热:“完美!
太完美了!
七号的情绪感知和表达能力,已经超越了前面所有实验体!”
我低着头,掩去眼底的冰冷。
原来,这就是我的“天赋”,这就是他们不惜制造一个又一个“林柒”也要得到的东西。
我开始偷偷观察。
我发现“大哥”每天都会去后院一间上锁的小屋,而且总是避开所有人。
我的机会来了。
这天下午,趁着“家人”都在客厅讨论着什么“最终阶段”的准备工作,我悄悄溜到后院。
小屋的锁很普通,我用从书房偷拿出来的工具,轻易地打开了。
一股浓烈的福尔马林和血腥味扑面而来。
屋子很暗,只有一扇小窗透进微弱的光。
适应了黑暗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