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吧!”
她指尖划过琴弦,铮鸣声割裂狂风:“开城门。”
“什么?!”
“本将要请君入瓮。”
她抬眼望向地平线,那里有敌将金甲的反光,“记得把狼粪混着硫磺烧,烟要浓得遮天蔽日。”
城门轰然洞开时,敌将勒紧了缰绳。
空荡的街巷飘着黍米香,城楼上却传来《十面埋伏》的肃杀琴音。
副将咽了口唾沫:“大帅,恐有埋伏……埋伏?”
敌将挥鞭指向前方,“萧家早断了她粮草!
这虚张声势的伎俩——”一支鸣镝箭突然钉入他马前,琴音骤转《广陵散》。
萧云昭的嗓音混着内力荡开:“完颜烈,你腹中第三根肋骨是否每逢雨夜便刺痛?”
敌将猛地捂住胸口。
“三年前雁门关毒箭的滋味如何?”
她勾断一根琴弦,敌将座下战马突然人立而起,“今日这曲《剜心》,特为你谱的。”
琴音如刀,完颜烈耳孔渗出血线。
他暴喝着挥刀:“放箭!
给老子射死这妖女!”
箭雨遮天蔽日扑向城楼。
萧云昭纹丝不动,琴案突然弹起铁板,箭矢“叮叮当当”撞成碎渣。
狼烟恰在此刻腾起,硫磺味呛得敌军涕泪横流。
“风起了。”
她轻笑着拨动最后一根弦,“林骁,放狼。”
城门阴影里亮起无数绿瞳。
饿了三日的狼群嗅着硫磺粉中的血肉味,利箭般扑向敌阵。
马匹惊嘶着践踏溃兵,完颜烈被亲卫拖下马背时,金甲上还挂着半截狼尸。
“妖女!
你使诈!”
他咳着血沫嘶吼。
萧云昭拎起完颜烈的金盔,将琴弦勒进他脖颈:“这招叫请君入瓮——”狼嚎声淹没了后半句,“瓮中捉鳖。”
残阳如血时,敌军丢下三千尸首溃退百里。
萧云昭立在城头擦拭琴弦,忽将完颜烈的头盔抛下城墙。
铁器砸在“萧”字旗旁,惊起一群啄食尸骸的乌鸦。
“少将军!
少将军!”
欢呼声震落檐上积雪,她却望向京城方向。
那里正有八百里加急战报飞驰——奏折里藏着一片染血的琴弦。
07.柳如烟捧着狐裘踏入军营时,积雪正簌簌落满帐顶。
她指尖抚过衣领内层的夹棉,那里缝着半寸薄刃——专为割开布防图的漆封。
“表姐,边关苦寒,我给你带了新絮的冬衣。”
她笑得温软,眼底却闪过一线冷光。
萧云昭斜倚榻上翻看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