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冷得能结出冰碴。
这双手,曾被他按在手术台上抽血;这双眼,曾看着他和林薇将林家产业蚕食殆尽。
别墅大门被推开的瞬间,潮湿的空气裹挟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周宇轩挣脱保镖的钳制,膝盖重重磕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闷响。
他仰起头,雨水顺着凌乱的头发滴进眼睛,却浑然不觉,只是死死盯着我身上的婚纱:“舅妈…… 不,林晚!
求你放过我!”
“舅妈?”
我轻笑出声,高跟鞋踏过他面前的水洼,溅起的水花沾湿了他的裤脚,“你还记得我是你舅妈?
当初你把我推向手术台,眼睁睁看着医生抽干我骨髓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求饶?”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消毒水的气味、冰冷的手术刀、他和林薇在门外的谈笑声,每一个细节都像钢针般扎进心脏。
周宇轩向前爬了两步,双手死死攥住我的裙摆:“我错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
只要你放过我,让我做什么都行!
周氏已经破产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鼻涕眼泪混着雨水往下淌,模样滑稽又可悲。
我猛地抽回裙摆,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做什么都行?
你能还我父亲的命吗?
能让我母亲死而复生吗?”
指尖的朱砂痣突然发烫,前世母亲躺在病床上那虚弱的模样在脑海中闪现,她临终前还在叮嘱我要好好照顾自己,可我却轻信了眼前这个男人。
“我…… 我可以赎罪!”
周宇轩突然扯开衬衫,露出胸口狰狞的疤痕,“你看!
这是我在牢里被人捅的!
我已经受到惩罚了!”
他的眼神里充满恐惧和绝望,“林晚,念在我们曾经相爱过……相爱?”
我蹲下身,指甲掐住他的下巴,“周宇轩,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
你爱的只有钱,只有权力!”
我凑近他耳边,轻声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林薇为了拿到林家的秘方,故意刺激我父亲发病?”
周宇轩的瞳孔猛地收缩,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 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我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我松开手,看着他瘫倒在地,“还记得你把我推下天台的那个雨夜吗?
我在血泊里发誓,一定要让你们血债血偿。”
就在这时,一阵警笛声由远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