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墙面上的瞬间,眼前炸开一片金星。
书包掉在地上,张老师给的错题本滑出来,封皮被沈晴雪踩进红酒里。
“你以为能逃?”
,“我过得这么惨,你凭什么......”,我张嘴想喊救命,却被沈晴雪狠狠甩了一巴掌。
脸颊火辣辣的疼,咸腥的血味在舌尖散开。
“滚!”
她突然松开手,我跌坐在满地狼藉里。
沈晴雪抓起酒瓶又灌了一大口,酒水顺着下巴滴在锁骨上,“别让我再看见你!”
我颤抖着捡起书包,错题本上的红酒印像道狰狞的伤口。
冲进房间的刹那,沈晴雪又在砸东西,这次是相框 —— 那张姐妹合照彻底碎成了渣。
抽噎声混着客厅的咒骂,在狭小的房间里回荡。
我擦去眼泪,捡起掉在床底的台灯。
暖黄的光里,墙上 “我要考上大学” 的纸条被红酒溅到边角,却依然倔强地贴着。
翻开被踩皱的错题本,我握着笔的手还在发抖,却坚定地写下第一个解题步骤。
客厅的喧闹渐渐变成呜咽。
沈晴雪又开始哭,哭着喊陆云翔的名字。
我戴上耳机,把音量调到最大,英语听力的声音盖过了一切。
笔尖在草稿纸上沙沙作响,疼痛与恐惧化作笔下的公式,在黑暗中勾勒出逃离的希望。
06经济压力我摸着黑爬上楼梯,手机手电筒的光照在电表箱上 —— 欠费停电通知单被风吹得哗哗作响。
钥匙插进锁孔时,手指触到冰凉的铁锈,这栋老房子连最后的体面都在剥落。
我数了数存钱罐里的硬币,二十三块五角,连明天的早餐都成问题。
沈晴雪已经三天没回家了。
茶几上堆满外卖盒,啤酒罐倒在她没签字的离婚协议上。
自从陆云翔开始断供房贷,这个家就像被抽走了脊梁,摇摇欲坠。
“您好,招兼职吗?”
我攥着写满字的简历,站在奶茶店柜台前。
店长扫了眼我的校服:“我们要全职,你这种学生干不长久。”
我胃里一阵抽痛 —— 从昨天到现在,我只啃了半块发硬的面包。
我在便利店门口停下,盯着招聘启事上 “时薪 15 元” 的字样。
收银台前的阿姨抬头打量我:“夜班要到凌晨两点,能扛得住?”
我拼命点头,后颈的旧伤在潮湿空气里隐隐作痛。
第一晚夜班